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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尘埃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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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暗点头,却没敢说出口。只得说道:“此事,应该交由不行大师裁断。”
东方禹摇头,“无凭无据,如何去说?反到让那人藏得更深。”说罢,面朝周允乾道:“允乾,明日,你约上文王,隐晦着探听一下。”
听了东方禹此言,我吃惊地瞪大眼睛,这、这算什么?然后瞪向周允乾,周允乾苦涩一笑……
叶上初阳干宿雨
见此情景,我若湖提灌顶,指着东方禹道:“你、你,你们……”
东方禹看了看我,叹了一口声道:“唉,有些事情不想让你知晓,你这人若张白纸,是容不得这些事的。”
我心内百感交加,叹道:“这些小把戏,我怎会不懂,此次诗赛我便已经做好准备,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们早就、早就这样、这样做了……”
周允乾眼睛一直望向别处,不言不语。
东方禹过来搂住我的腰肢,沉声哄道:“好了,这些事情,与你没关系,我们作就好。”
我抬头望他,“可是你派允乾去勾引宇文留琉的?”
东方禹哭笑不得,“什么叫勾引,难听。当初派允乾出使陵国,只是想利用允乾与文王的关系,探得一些端倪。但后来是文王自己先向允乾示好的,我们才将计就计……”
我叹息一声,“宇文留琉如此单纯,你们、你们怎么忍心害他?”
“还不是为了你。”周允乾终于开口,眼睛微红道:“当日诗书被焚,害得你当场吐血,我们只能出此下策。我曾发过誓,不查出焚书之人,誓不罢休。”
我心内轻颤,放软了语气道:“那、那你与留琉朝夕相处,那般呵护温爱,都是、都是假的么?”而脑海中,浮显出一抹飘飘荡荡,无依无靠的青衫剪影——本来就是我见犹怜的一个苦人儿。
“不是。”周允乾沉静莫名的眸子望了一眼东方禹,低声道,“在认识你之前,我对他确实有一丝仰慕之心。后来又感念救命之情,再加上诸多原故,才不得不走到一起。而一直以来,对他有的只是、只是怜惜罢了。”
我苦笑道:“我原以为崇尚诗文者,必然高洁,今日才知,都不过如此。”
东方禹挑眉冷然道:“国家大事,岂能如你这般心慈面软、小儿心态。”
我被他斥责得拥着被子不能作声,那人又坐上来放缓语气道:“好了,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别再为这些琐事烦心,睡吧。”
翻过身去滚入卧榻里面,双眼微合,不再理他。那人却悄无声息的抱过被子,细细的搭在我的身上。周允乾何时离开的,也不曾察觉。
一夜无眠,只有纤细寂寞、青衫飘飘的一道青影,立于残梅如雪的梅林之间,清冷傲然地朝我问道:洛国晏殊么?
第二日,不顾我阻拦,东方禹依然扮成侍卫模样,随我们进了太德大殿。
再见到宇文留琉,这心思又一翻百结结心,唏嘘不已……
而偷偷观察了一下肖佩旬他们,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由心内奇怪:可是那毒香还未发挥其药效?
今日决心人选将是明日参加决赛、一决胜负的关键人物,大殿上气氛多少凝重起来,大家都屏息凝气,面色严肃的齐齐望向玉佛不行大师。
或许是昨日休息的好,不行大师面色明显好转了许多,那薄薄玉唇多少透出一丝红润。映得整个人都生动起来。
迎着我关切地眼神,玉佛不意察觉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念道:“请听不行公布结果,洛国晏殊国师“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词调清丽雅致,空灵悠远异常,得头筹。策国任施主与陵国文王稍次之。而洛国种丞相与陵王陛下之作,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落出。”
白胡子老头儿能坚持到如今,已是不易,此次落出,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陵王宇文留璃会先被淘汰。众人不觉哗然,而那笑面虎第一次,于众目睽睽下面露狰狞扭曲之色。
我心道,此人之诗文虽然词藻丰富,尽显华赡,但缺少真味。被踢出,也是早晚之事。
玉佛不为众人喧哗所动,依旧淡淡说道:“行到今日,赛事已到最后时刻,望诸位施主能再接再厉、各抒其才,求得个功德圆满,阿弥陀佛。”
送走不行大师,众人都面色各异的开始议论纷纷,或喜或悲,或笑或恼。尤其是那宇文留璃,一甩长袖便丢下众人,自行离开。
我与东方禹对视一眼,心道:如此看来,此人定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扶着深受打击的白胡子老头儿,率众人走出大殿。无意间瞥到拐角无人处,周允乾正与宇文留琉轻声低语,我不觉眉头一皱,心道:这狐狸,还是付诸于行动了。
可事关重大,我又不好前去制止,只能站于原地,百爪挠心般的不自在。
青竹公子低低点头,忽然一张玉手朝我叫道:“你过来。”p
我微微扬眉,望了身边的东方禹一眼,把白胡子老头儿交到他手里,依言向前,行到那人旁边。
见那青竹公子云淡风轻的含笑望我,不由心内发怵,道:“那个,那个,唤我何事。”
那美人缎子般的长发纠结着垂于青衫间。清冷冷的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两转,道:“再过来一些。”e
我依言又往前挪了几步,那美人忽然一把揪住我的耳朵,道:“见我了象耗子见了猫一般,为何?”
我一缩脖颈,叫道:“哪有。”
“一双溜溜的眼睛不敢看我,不是做贼心虚又是什么?”
我心内暗叹,东方禹说的真对,我这心思通透的紧,什么都瞒不过别人眼睛。忙道:“见你与表兄在此亲亲我我,只是觉得好笑罢了。”
他咬唇一哼,冷笑道:“你也不必骗我。允乾不是约我么,你也一并来吧,还是咱们常饮酒的老去处。”
说罢,再不看我,青衫一转翩然而去……
东方禹悄悄紧贴在我身后,忽然笑了,呼着股股热气低声道:“殊儿真是可爱的紧。”
我咬牙暗暗踩他一脚,他硬是咬牙不动。
那人随众人回驿馆时还不放心,频频叮嘱:一切依允乾眼色,见机行事。
唉,真以为我小孩子么?两世加起来我也将近而立,什么事情没有遇到过,有些事情,不是不懂,只是不想懂罢了。
谁是竹蓝谁是空
进行酒楼雅舍,青白相间的两人,正相对而立,或青或白的衣袂自清风下舞动,美伦美奂的紧。但这气氛却嗖嗖的冒着冷气。
我摸了摸鼻子,小步蹭过去,站于他们中间,道:“何苦都如此严肃,坐下谈吧。”
不理这对别扭人,坐于桌旁自斟了一杯酒,小口抿下,又抬袖为那二人满上。这时,他们才掀衣襟坐下,依然黯然不语。
“吵架了?”我溜溜的转着眼睛,望着这夫夫俩问道。
听闻此言,青竹公子面色一白,苦涩道:“其实,我一直在骗自己,以为以自己这般,只要开了口,便是什么都能得到的。可如今”他语调一顿,清眸扫过周允乾,“可如今才知道,什么叫情非得已。”
我讪讪笑道:“何顾如此说呢。”
“刚才允乾已经与我说了。”他素指一抬,把一枚灰色叶状的东西置于桌上。
仔细一看那东西,正是昨日东方禹自炉中拿出的毒香。
我脸色一变,抬眸望向周允乾:不是让你隐晦么?你到好,恰恰来个开门见山,就不怕撕破脸?
周允乾苦笑着望向青竹公子,道:“事到如今,再遮遮掩掩,琉儿才会更恼咱们。我想,琉儿定是早就察觉到我的情非得已。”
“不早,只在这诗赛之时才发现的。与你们朝夕相处这么久,是瞎子,也能看出你的眼里只有晏殊。”说罢,那美人冷芒射我。
我脸色一红,不知道如何应答。只得喃喃回道:“哪有。哎哟——”
还没听我说完,青竹的厉爪又揪上了我的耳朵,“啐。以为我吃你的醋么?”
我才要摇头,他却已经松开手指,叹道:“其实,我对允乾,也是情非得已。”
我与周允乾对望一眼。
“若非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我何苦厚着脸皮找你。”青竹公子眼睛一红,又开始瞪向周允乾。
周允乾见他如此,连连苦笑,“你本就是个我见忧怜的人物,我对你也是真心怜惜的。”
“啐。本公子不稀罕。”青竹公子冷然一甩青袖,又瞪向我道:“你且放心,我对允乾也不是爱。只是、只是救命草而已。”
我望望那棵苦笑着的救命草,又摸摸鼻子,小声道:“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如今这两人算是一拍两散了,周允乾所作一切又是为我。今后,青竹如何自处,狐狸如何自处,我又如何自处呀……
“这片东西便是琼花。”青竹忽然一转话题,指着那东西说道。
我与周允乾都张大嘴巴,虽然虽知道琼花有毒,可是这么美丽的东西,竟是、竟是真能害人么?
“当初你所得怪病,皆是因它。”我们二人恍然大悟,心道,定是那笑面虎所为。
“此花内含剧毒,毒性多半聚于花蕊处,人食之,一日内必毙命。所以才聚于琼花苑内,只供人看,不许人摸。很少有人知晓它的功效。而因琼花只有午夜结蕾,极难晒干,晒干后的花蕾点燃便能散出略略清香的味道,虽不能致命,人久闻之,却会反应迟缓,严重者状如抽搐,且有痴呆之遗疾。”
听到这里,我不由望向周允乾,这人、这人怎么没变傻呢。周允乾颇为不满的拿眼翻我。
青竹公子扑噗一声冷脸变暖,“允乾服过我的解药,自是不会痴呆。当日,弟弟怕人察觉,只给策王和允乾两个至关重要的人下过此药。而肖佩旬没有中毒,却是因为他腕上的红麝香珠。”
我摸了摸脸,心道:你那弟弟忒坏。只是不知道他接下来还会干什么坏事?
我小心翼翼地问他,青竹公子摇头道:“弟弟最近见我与大家走的过于亲密,再不让我知道这些事了。”
“为何如今大家都没事?”我问道。
“啐,酒鬼,抛却那香珠不说,个个都喝了我那么多渗过解药的戬酒。会中毒才怪。”
哦,怪不得呢。我与周允乾不禁一身冷汗——若这美人心胸小上那么一点点,渗入这酒的不是解药,而是琼花,恐怕我们早就撒手归西了。
不由感动于他的赤子之心,才要道谢。谁知那人俊脸又蒙霜,继续道:“偏偏你们都不怀好意,老在背后算计我。”
我心内一紧,赶紧过去握住他的手道:“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再也不敢了。”
他冷眼一翻,长长的指甲瞬时陷进我的肉里,疼得我呲牙咧嘴,“真真的气人……哼,偏对你心软。”
我赶紧求饶,“好哥哥,饶了我吧,作牛作马,都随你。”
“就你这模样,作牛作马恐怕是难,作只老鼠还差不多。”美人终于被我哄得笑了,松开手坐下来饮酒。
“若被你那笑面……咳”终是人家弟弟,我总不好当面骂他笑面虎吧,“若是被你那弟弟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国事、家事,干我何事?若知道又能如何,我早就横了这条心,大不了一死皆休。”说罢,冷笑着把酒杯顿于桌上,“反正除了母亲,我于这世上,便是无人疼,无人爱的零丁一人。”
周允乾欲言又止,半天才道:“都是允乾之过,你、你千万别有此念头。”
我亦点头,“随我们去洛国吧。大家都可照应。”
“无理无由,我巴巴跟去算什么?”
“要么,要么,我娶了你,咱们两人就一起过吧。”周允乾涨红着脸,吞吞吞吐吐道。
我心内一颤,却没有说话。
“啐。你这奸细,谁要你娶,想都别想。”青竹公子玉指尖尖,指着周狐狸冷然骂道。
我莞尔……奸细么?还真是不冤枉他。
周狐狸摸摸鼻子,苦笑道:“我这才叫竹篮打水——一场空呢。”说罢,有意无意的看向我。
我低头假装喝酒,而心内却波涛汹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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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后,了凡与一名年青、乖巧的僧人早在厅里候着呢。这才想起,答应过人家是要教琴的,不由大愧,忙上前赔罪,了凡笑道:“一切仰仗国师大人了。”
那僧人也聪明,点拨几处要领,便领会了许多,一问才知道,竟是弹过许多乐器的。
这样的学生才好教,一下午下来,已经能弹些简单曲目了,只是手法上还待练习。
送走僧人,赶紧回身伺候早已不耐烦的东方禹。
狐狸把中午之事,已经与他说了,他虽对青竹公子不太相信,但见我们都没有异常,亦把心放入了肚子里。而种淼他们见皇上居然来了,似有了主心骨,都踏实了不少。
见我进来,这人才阴转晴天,低低笑着搂住我的颈项,薄唇便印了上去。我亦热情回吻他,引来这人一阵俘获动作,吮着我的舌细细舔舐,继而深入其中,纠缠的难舍难分。
热吻一阵,两人的呼吸声都渐渐粗重。我突然停下手来,魅笑道:“今天我累了……”y
营哼,这便是对你昨晚那般凶我的惩罚。
东方禹苦笑着放开手,手指还恋恋不舍的在我唇边抚摸一下。溺爱说道:“你越来越是难伺候了。”
我一口咬住他指尖,笑道:“偏偏就有人喜欢……”b
他甩了甩被咬的指头,叹着气悻悻地向榻里滚去。
望着他失望寞落的脊背,我终是心有不忍,猛得扑入他身上,道:“小气人。”
“心疼你,居然还说朕小气,看我怎么罚你。”这人见有人主动役怀送抱,立即眉飞色舞起来,色色的爪子开始快速走于浑身,上下其手。
惹得我吁吁带喘,语不成调,主动张开了手脚缠过去……
未雨绸缪送君行
淡淡而清冷的黎明,启明星还没有落去,一丝曙光从遥远的天边泄过来。映得那人魁梧的身体若天神一般神武。
身望他身后的几抹影影绰绰的人影,我伸手牵住不安分的御马,道:“可还记得我教你的兵法?”见那人微愣,我轻笑,“明修栈道暗渡陈苍。”
他又一愣,直直的望着我,我摸了摸近在咫尺的马脸,道:“东陵关旁边还有一个隐藏的小村落,叫刘葛。”
他恍然大悟,伸手握住我放于马脸上的手,低语道:“好个聪明的晏殊。”
我抬头望了望天边那颗自云端处欲挤出来的太阳,红彤彤的竟如人半梦半醒的眼睛。
“走吧。”我语带呜咽低声催促,那人紧搂住我低头一吻,然后飞身上马,率领那几人背着太阳,悄无声息的向天边奔去。
我一拍手掌,对静静站于我身后的周允乾说道:“好了。就剩下我们这几个人了,再没有后顾之忧。”
周允乾手握扇子,忧心冲冲道:“只是,众人一走,恐怕宇文留璃会把所有怒气发到殊儿一人身上,那你岂不是更危险。”
我撇了撇嘴道:“那又如何?等他想再有举动,锦月早已派大兵进入东营镇,压住他的东陵关,到时消息传过来,谅他也不敢善动咱们。”
昨日便和东方禹商量好的,从目前形势来看,陵国落出的可能性最大。而宇文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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