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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黄色的-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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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怎么这样啊？怪不得我老是听到有人在喊我名字！”
“这方法还是我首创的哦！在无意中发现的，而且屡试不爽。”
“我还以为我出现幻听了呢！原来是你搞得鬼啊！”
“嘻嘻……”
“真受不了你，你也太无聊了吧！”
“我觉得他真的喜欢你。”
“怎么可能呢？”
“喂，你不会也脸红吧？”
“我才不会呢！”
“真的脸红了？”
“没，我才没呢！”
“不用骗我，你逃得过我的火眼金睛？”
“我不和你说了。”穗儿快速往宿舍走。
“我觉得他真的喜欢你。”
“你还说，你是不是新买的麻将——欠搓，新买的扑克——欠打啊？”
叶兰兰见势不对，拔腿就跑。
我们就这样追赶着跑到宿舍，一头栽在床上。
“叶兰，你都从哪学的这些坏点子啊？”
“书上啊！”
“书上？”
“小说的情节都是这样啊！还有韩剧，一个既帅又酷的男生和一个清纯善良的女生……”
“哦，那上面都太假了，一点都不现实，有什么好看的呀！”
“你真不懂欣赏，那多浪漫啊！”边说边说边将双手紧贴着举在嘴边，一副花痴的模样。
“好，好，好，我投降了，真是服了你了，我去睡觉了。”
“喂，胡穗，说真的，你可以考虑考虑，我真地觉得你们挺合适的。”
“我可不想早恋，早恋会影响学习，我得考上好高中，然后考好大学，走出这山村，要不然太对不起父母和老师了……”
“是啊！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哎……我也去睡了，明天又要考试。”叶兰也明白，老师、家长们“苦口婆心”的“不可早恋”。
虽然我很坚定自己要追寻的东西，“不能早恋”，但那一夜还是辗转难眠。
我终于知道他们共同的话题是什么了，原来就是自己。但我不知道雏雁喜欢我什么，是娃娃脸，骨子里的可爱，还是只是欣赏我的成绩好，或是对那份进取，那种坚持的佩服？
我不了了之。
但我看到他时会莫名的紧张，会忍不住偷偷地从眼角瞟他，又怕他发现；没见到他时，又总是会不经意地在四周寻找他。什么事都想和他分享，也总因为找不到而莫名的失落、感伤。
天破晓了。
“的眼睛怎么肿肿的啊！没睡好？”叶兰瞅着我的脸。
“哪有啊！我平常眼睛就是这样的。”我想搪塞过去。
“你自己照镜子看看。”
“我不照。”
“哦，明白了……”
我拿着外套，跑出宿舍，往操场走去。一会儿要集合做早操。
“喂，等等我啊！我不说就是了。”
我们到操场的时候，操场上还空空的，没几个人。我们坐在跑道旁的草坪上。叶兰仰着头，轻轻闭着她那卡通版的大眼睛，深呼吸，一副享受的样子。长长的睫毛密密的贴在下眼皮上，胸脯微微地一上一下，锁骨想幽深的山谷。仿佛空气中弥漫的香气不是来自那花圃，而是她的唇，她的面颊。叶兰的脸已经从苹果脸变成瓜子脸了。
我低着头，拨弄着地上的草，学校后山上的风只吹过来，想把长毛刷子，理不顺心事，反倒在我的心里直搅和。叶兰应该明白我心中的执着。我要离开这，我要上好的高中，上好的大学，我要出人头地。
我不敢像以前那样用微笑来回敬他的微笑，只是低着头从他身边走过。
青春小小的爱恋，是待定的秘密时，便甜蜜浪漫着像是蒲公英，一旦被风吹散开了，甜蜜就变成了漂泊和落地时的慌恐。
一次，学校供水系统出了故障，一连好几天都没水，而事前也没通知。中午，我拿着桶到学校后面的井里去打水。可人好多呀！等我冲到教室时，我已经迟到好久了。中午，老师是规定某个时间之前要到教室去的，还有班干部管理纪律和记录迟到人数和名字，那天正好是“雏雁”记录。
那时，教室是在五楼。当我爬到二楼时，听到教室里猛地传来一阵狂烈的笑声。待我走进教室，满教室的同学先是愣愣地盯着我，然后像是突然醒了似的，集体起哄，笑谈纷纷，又将目光转向另一个地方。小郑子笑地使劲捶桌子，叶兰则看一下我，看一下韩稳，笑得快断气，而“雏雁”则低着头，脸红红的，似笑又非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在这莫名的笑声中傻傻地走到座位上。“难道我脸上有什么吗？还是我的衣服怎么呢？”我纳闷着。“应该没有啊！”
“怎么呢？桃子，你们都在笑什么呢？”
“哦，你知道吗？刚才‘雏雁’突然快速冲进教室，结果就在门口转弯时，‘嘭’得一声摔了一跤，像是有人在后面追一样，又马上爬起来，冲到座位上。没过一会儿，你就进来了。”
“还有，刚才你没来时，他一会儿走到外面去看，一会又去。你们怎么呢？”
“班主任来过没有啊？”我赶紧岔开话题。
“没，幸亏没来，要是来了问起你来，我还不知该怎么说，你去哪呢？”
……
从那以后，我上课老是走神，恍惚着觉得有人在背后看着自己。我努力克制自己不去乱想，努力试着让自己静下来。我是好孩子，好孩子不可以早恋，不可以让父母老师担心，不可以知“错”犯“错”。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躲他，不和他的眼神碰到，不要抬头看他的脸，不要有和他说话的可能。
我开始更加努力地学习，把时间排的满满的。我在有他的地方有意地躲他，却又在没他的地方无意地找他。
以第一名入初中这个班的穗儿又拿第一名了。
在初中穗儿开始真真正正地感知到自己。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别人的光环罩着；第一次觉得自己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第一次，被真正认可；第一次感觉到曾经不敢奢望的梦想离自己越来越近……
也许，猫咪尝了一点鱼汤水，就想要整条鱼。我安慰自己这是通往成功所要付出的代价，做什么不需要代价啊！“不能早恋。”
我也甚至开始远离叶兰。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看书，看书。除了老师布置的作业，穗儿还买了些课外资料。而作业是永远做不完的，只要你想做。穗儿把自己埋在书堆里。
后来我在一次给找哥哥送东西的时候偶遇了“风筝”。
放寒假，要过年了。叶兰说我的样子太老土了，拉着我去了理发店。
是啊！相对于叶兰来说，我真得很老土，很呆，也很傻。叶兰将青春美丽展现得那么多姿多彩，而我的青春却被不爱打理的自己落满了灰尘，然后尘封了青春。突然间想起了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中的一句话，“有些鸟毕竟是关不住的，因为它的羽翼太光辉了！”
新年的炮竹炸飞了雪花，留下点点黑色的印迹，好像小麻雀在雪地上的脚印，一跳一跳。一家人在红砖小屋，在小土坑里架好木柴，点燃火来取暖。火光点燃了昏黄的眼球，发出红色的充满喜气的光芒。火花也跳到了身上，蹁跹起舞，“小脚”轻轻地磨着我的小腿、肚子、手臂、脸颊，慢慢红遍了全身。像这样一家四口人喜聚小屋的日子一年只有过年时那么几天，曾经几年都不会有。四个人，四个地方。在电话中也都只是草草说几句，为了节省电话费，也因为无话可说。
过年串门走亲戚，几乎没有大人不问期末考了多少分、多少名？而我的快乐与自豪就像一所电梯，从脚底直升到头顶，挤满全身，慢慢填满自卑的洞。我偷偷乐着。但隐隐约约，心底又有一潭深蓝色的湖水。再高的楼房也都是有顶的，我明白，所以害怕了。我害怕有一天电梯升到顶了，然后就……
寒假总是短暂的，假期就在摆弄着的手指缝中滑过了。新学期又开始了。
“嗨，高兴了吧！终于可以把你的新发型给他看了吧！”
“谁说的呀？”
“别不好意思承认了，我们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同床共枕也无数次了，连你穿什么*我都知道，我还不了解你，你逃的过我的火眼金睛？
可是开学那一天，我没见到雏雁，从那天后，我都没见到他。
而我上大学那天在火车上从眼前掠过的人影是他吗？也许是，也许也不是。
他转学了，我不用再有意地躲他了，但我却还是是不是地在无意中找他。而找不到后的落寞，就像白色的冷寂的丝纱从空中飘下，盖住了我的头，然后笼罩全身，想逃离却又拂不去。
我还记得他第一次进教室时做的自我介绍。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的自我介绍做得很好。
可能是他这类的自我介绍做的多了的缘故吧！他不慌不乱地说着自己来自于哪儿，自己的兴趣爱好。偶尔堵住了，头微侧着笑一下，然后又继续有条不紊的做自我介绍。
现在的他又做了几次自我介绍，又遇到了几个我这样的女孩，甚至是现在的他还在读书吗？我不知道。他是只雏雁。
情窦在初开时就被贴上了封条，上面写着“禁止早恋”。
而穗儿在情窦初开时就生了一场怪病，然后留下了奇怪的后遗症。自从那次后，穗儿知道了和异性不可以交往甚密。慢慢地越是长大，便越是不敢和异性来往，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只知道最好的方法就是躲！在学校学不到这些。
高二了，刚刚在语文课上学的一首诗，郑愁予的《错误》，让我又想起来已经被遗忘了多年的他。
我打江南走过，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的心事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达达的马蹄是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是个过客
第五章
第五章
我当英语课代表了，不久又被选为学习委员。
一个月后，穗儿以此为乐着。
两个月后，穗儿乐此不疲着。
半年后，穗儿白天忙碌着，偷着乐着；晚上灯熄了，夜静了，躺在床上，笑累了，眼角突然湿了。
因为突然发现这种快乐与那种快乐是不一样的。这种快乐不能成为像与叶兰、小冬或是与桃和琴那样的记忆，不能快乐到心坎，不能快乐着成为快乐的记忆。这不是自己想要的快乐。
我懵懵懂懂地感知到了一点，成就感只能是快乐的佐料，而不能成为生活的主原料。
抽屉太乱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起来就让人心烦。中午吃完午饭就冲到教室来，打算好好收拾一下抽屉。我打开抽屉，一打一打地搬起书，抽屉的底部显现出几张信封。拿起来，是桃、琴她们寄来的信或是回的信，也有两封写了地址署名却没寄出去，还有几张写了点字然后被荒废了的纸。时间真老人啊！不过半年，我已不记得自己写了什么了。也是啊，整天头昏昏沉沉得，能记得什么呢？我抽出自己写的那些，打开。一封的日期是2005年冬，一封是日期2006年春，高一上学期末与下学期初，还有些零散的纸张。
我坐下来。
“桃子熟了没？最近过的怎样，桃。琴她们呢？你们在那个学校里碰见得多吗？很想你们……最后说一下我自己吧！我最近过的马马虎虎，每次考试成绩还可以，勿担心。只是这个地方晚上天上总是没几颗星星，有也是不亮。真搞不懂！难道是因为这儿的空气污染太严重，连月亮也不常看见？最近说好也不算太好，人变得很烦躁。没个人说笑，也没个人谈心。大家每天都在忙着忙着，都在忙着竞争，没时间。也许他们心里面正在念着“打到胡穗”呢！每天上完课，做完作业，累得话都不想说。都这么久了，班上的人有的都还不认识。上课不准说话；下课了，要赶作业，也没心情说话；晚上回到宿舍，速度慢一点，还没洗漱好就熄灯了，然后管理员就在走廊上来回走动着大叫：‘都安静睡觉，你们怎么这么慢！哪个班的？’寝室里面有点声音，就过来使劲敲寝室门，拿手电筒从窗户里照，然后大吼，本来可以谈心的宿舍氛围也被扼杀了……教室里面总是很拥挤，用书架夹的书从桌子这边排到桌子那边，乱七八糟的做的和没做的卷子再把桌面一占，自己就只剩一个很小的空间了。写个字，有时候都要身体斜着，手臂不知怎么放着舒服，不是碰到这儿就是抵到那儿了。卷子都被不小心的胳膊压皱了角。有时候一不小心就把整个书架都弄倒了，书散落得到处都是。动作幅度大一点就会碰摔了同桌的试卷或是碰到了后排同学的书架。整个就是觉得拥挤，拥挤得让人窒息。那么多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分享那么点不怎么清新的空气。连空气似乎都是要抢。尤其是现在天气冷了，不怎么开窗户，教室里很大的一股味。各种香喷喷的早点、零食混在一起竟然是那种味儿！脸也憋得通红。每天的生活除了读书做作业就是读书做作业，很无味。真想出去爬爬山，透透气……好了，这次就聊到这儿了，又在催着交作业了。”
“桃，最近怎样？她们也过得还好吗？……越来越想念你们，怀念以前的时光……在这里感觉很压抑。有时候真想把桌上的书都推开，让它们散在地上，可是最后还不是得我自己捡。有时做作业会做着做着就会莫名地掉眼泪，但没有人理我。感觉这个地方人都是各顾各的，真的是让我见识到了竞争。有时候甚至故意想让他们知道，可还是那样，他们看着我掉眼泪……感觉自己都快透不过气儿了。渐渐地觉得自己都有点不正常。每次出操或是上完操，从教室集体涌往操场，或是从操场涌往教室，看着一片片黑压压的头时，突然会想到要是自己会小李飞刀就好了，手一挥，一大片的头落地。潇洒、痛快。我现在真的好想当个杀手啊！多酷啊！潇洒自在。每天除了拥挤就是拥挤，除了吵闹就是吵闹，真希望他们可以安静一点，也不要慢吞吞的在前面挡住我的道儿……哎！自己真的好像有点不正常……”
我把信纸都叠好，吐了口气，愣了下，然后赶紧收拾东西。“第几节课下后交作业！”谁又喊了起来。我把东西匆匆整理了一下，迅速从一叠空卷子中抽出那一张，安静着坐在新位子上，在乱七八糟的书桌上给手臂安置了个位置，又开始了做作业。
那些没寄出的信和被荒废了的纸都是时间的战利品。对于当初没有手机，不希望用手机，也不许用手机的我们，那时真想对邮递员哥哥说句话，麻烦快点，效率高点。也许这不关他的事，而是我们，写信也得有时间，还要有心情。n个星期的过后的回信不仅显得没有说服力，显得无力，反而从心房的垃圾场里，调出了腐烂的发出恶臭的记忆，也让自己觉得当初的自己是那样的脆弱，让某一秒突然心境开阔的自己觉得当初的自己甚至像是无病呻吟。但下一次你仍然控制不了自己。晕乎乎的大脑、疲惫的身体、低沉的心情复杂化了生活，让神经像是被拉过度了的拉面，变得细弱，纠缠在一起，不敢拉，更不敢碰。
摧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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