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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喜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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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下去,小醋坛子,最喜欢吃的葡萄都没吃——”我一脚跪在床边,拉着她的手,佛狸还懒懒地赖在床上不想起来,
“你抱我下去。”双手一张,小丫头现在最会撒娇。我当然求之不得。
抱她个满怀,她的腿紧紧圈在我的腰上,呵呵笑着不停啄吻我的唇。我想衔住她的唇,她又顽皮地一跑,我没好气地只能假吗拍她的屁股。
“下去吧!”我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她圈上我的脖子撞上我的唇狠狠吻了下,然后乐呵呵地一脚一脚跳下楼梯,象只快活的小猴子, “奶奶,我要吃葡萄!”
“诶,都是你的。”楼下是爸爸妈妈宠腻不已的欢乐。我微笑着,跟着下了楼。
佛狸 项存还没有醒。我趴在他身边,枕着脑袋盯着他看出神。 项存右眼下的泪痣让我想起昨天看到的一个传说:
一个男孩儿仰望天空,偶然的瞬间,天上有一颗星星与男孩儿的目光相遇了。就是这命运的一瞥,星星不能自己地从天空坠落了,轻轻地落在了男孩儿的眸下化作一粒泪痣。
时间的海淹没了一个又一个光鲜辉煌的象征,世界瞬息万变,但有些东西却永远也不会改变,比如说,那双清澈的眼眸和那粒执着的泪痣———— 我要做他的泪痣!
唇印上去,这是誓言。 也许,有人会说,你还只是个15岁的孩子,懂什么永恒,什么守侯,什么爱————我要说的是,我不懂,我只是个实心眼的孩子,认定了,就会执著!
悄悄挪下床,踮着脚跑过去拿出MP3和蝴蝶印花,又跑回来。我咬着唇,轻轻把耳塞放进项存的耳朵里———— 项存 “放肆的高声叫 我快要融化掉
心狂飙甜蜜正在持续燃烧 And baby all my candy kisses I give them to you 我的心为你在跳”
我睁开眼,耳旁回响着甜蜜的音乐,佛狸趴在我身上,小声地跟着哼唱,她看着我,那眼神————
流露着淡淡的光芒,却,皎洁如明月,让我清晰地看见里面的执着,认真,以及,爱的甜蜜———— “佛狸——…”
心狠狠一紧,我激动地起身拥住她,眼眶微微发热———她是乌纳斯河底的女妖,让我甘愿为她献出一切,一切————
“项存,你这颗泪痣是前世你爱的人临死前滴落在你的右眼下的,今生用来寻找的凭证。我找到你。我就是你的泪痣。”
佛狸的唇碰在泪痣上,呢喃着。我点点头,埋进她的颈项,掩盖眼眶的湿润。
“项存,我在这里印上一只蝴蝶,”她牵着我的手移到她的胸口上,那上面有只黑色的蝴蝶,“它只能维持一个星期哦,你要快点回来,否则就看不到它了——…”
我点点头,把她抱得更紧。难怪她如此———— 我将要去法国学习一周。佛狸从来没有离开我这么长时间过。
佛狸 项存去法国了。我盯着湛蓝的天空,想象着他在天的那头做什么呢——— “佛狸!快!裴满,裴满他——…”小竟拽着我的胳膊,上气不接下气。我一下子“腾”地站起来,
“裴满他怎么了?” “他和,他和别人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裴满眼角都流血了!”我已经冲了出去!裴满那么温和的孩子,怎么会和人打架?
我跑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被人拉开,裴满捂着眼角啜着粗气,依然气呼呼地盯着对方。 “裴满!”我皱起眉头喊他,他没理我,只一劲儿盯着那边,看来,是真恨在心上了。
我看向对方。原来是他,路凯程,今年才转来的新生,听说家里是黑社会的,他来的那天,我们学校门口停着的全是黑色防弹的小轿车。
“别以为你们家是黑道的,我就怕你!全是流氓!我的号,你赔定了!”裴满红着脸冲他喊,眼睛里写着千万个不服气。
对面的路凯程没有受伤。他动了动胳膊,避开旁人扶住他的手,盯着裴满,眼光冷冷地。 “这是怎么回事?哎呀,裴满你————都跟我到办公室来!”
老师脸黑的跟什么似的。两个孩子跟着他去了办公室。 一下课,我就跑去了办公室。他们两就站在门口,一边一个,谁也没看谁。
“裴满。”我拉着他往旁边站了点儿,里面办公室看不着外面,“还疼不疼?”我微蹙起眉头,碰了下他已经处理过的眼角, “不疼了。”裴满瘪着嘴说。这时候知道委屈了?
“你真长出息了啊,还会打架了,”我盯着他咬着牙说, “他欺人太甚!”裴满愤愤不平地横那边一眼,“踩坏我的号,连声对不起都不说!”
我翻了个白眼。然后,仔细看着裴满,突然说,“这样也好,你15岁了,一场架都没打过,初三了,打一场,以后回想起来也是个纪念。”
我一本正经地说,裴满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裴满很听我的话。 “佛狸!”我要转身走时,裴满拉住我的袖子,“今天你跟我一起回家,我怕爸爸妈妈————”
“知道了。我已经想好了怎么跟你爸妈说这了。”我指了指自己的眼角。裴满傻乎乎地笑着点点头。
我背着自己的鼓,还帮裴满拿着他摔坏的号走在前面,裴满捂着他的眼角跟在我后面,他惴惴不安的样子,很担心等会儿见着他父母怎么交代。
“裴满!”突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我们面前,下来一个男孩儿,是路凯程。 “你干嘛?”裴满连忙摊开双手护在我前面。我只是蹙眉看着那个男孩儿。
“对不起。”男孩儿盯着裴满好长时间,终于挤出这三个字。好象,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但又要装出无所谓。 傻子裴满愣了下,却回过头来看着我,我瞪他一眼,他连忙转头,
“没,没关系。”声音跟蚊子哼。刚才斗狠的气儿哪儿去了?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裴满赶紧跟着。 “裴满,”我们再次停脚,疑惑地看着后面,
“这,这是赔你的,还有,你眼角的伤医药费我全出,你,你要精神损失费也可以。”他从背后拿出一只崭新的小号,阳光下,亮闪闪的。
裴满又愣在那里。这次,我懒地再花时间瞪他了,直接走上前去拿过号,“谢谢。”转身继续往前走,裴满自然紧紧跟在后面。 我再次摇摇头,裴满确实不适合打架。
一顿胡扯,反正,裴满的爸爸妈妈信了我为裴满眼角受伤编的理由。也许,是我的样子太镇定。他爸爸妈妈一向认为我是个不会撒谎的孩子。
虽然,一年级为了小号,裴满家还和项存闹了点儿不愉快,可,九年了,裴满和我一直呆在一块儿,我们早成老熟人了。
“佛狸,今天就在这儿吃饭,阿姨今天弄了你们最爱吃的糯米饭。” “可是,我奶奶她还在家————”
“不要紧,我会跟她老人家打电话的,等会儿我开车送你回去。”裴凝阿姨热情地说。裴满跟她妈妈姓,他爸爸姓满。裴满说,他出生时,爸爸妈妈非要决定用自己的姓合起来给他取名字,如果叫“满裴”,听起来象“满赔”,那太不吉利了,只有反过来,跟妈妈姓。
“来咯,香喷喷地糯米饭!” 裴满兴奋地只拍手,我也高兴地睁大眼睛看着。我和裴满最喜欢吃他妈妈做的糯米饭了! “来!这是佛狸的——…”
一碗放在我面前,我拿起筷子就要去扒,却,往日爱死了的肉丝糯米饭让我———— 哇!一阵恶心,我吐了出来!
佛狸 “佛狸,裴满,准备好,预备——起!” 随着赵老师一扬手,鼓号齐奏。我跟裴满都很认真,这次,我们要代表省里去参加全国比赛。 “赵老师!赵老师!您的电话!”
赵老师一回头,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我们, “解散休息十分钟。佛狸,裴满,你们还要抓紧时间多练习练习,有时候还是有些抢拍子。” 我和裴满听话地点点头。走向一边。
“嘟——…” 裴满鼓着腮帮子,认真的吹着。我站在一旁,捏着鼓棰盯着他,
“佛狸,你看着我干嘛?”他停下来,疑惑地瞄着我。我摇摇头,垂下眼把玩我的鼓棰。他奇怪地噘了噘唇,继续吹。 “裴满,我怀孕了。”
“嘟————”小号走音地吓人。其它孩子全看向裴满,他连连摆手,只到所有孩子收回目光,他怯怯地看着我的肚子,开始结巴, “什,什么,怀,怀孕?”
裴满真被吓着了,脸色都变了。我牵着他的手,又往旁边隐蔽的地方走了点儿。他一直喃喃,“怎么办,那怎么办——…”
“裴满,”我捏着他的手,非常非常郑重地看着他,“这件事,谁也不能说,永远不能说!知道吗?” 裴满担心地看着我,半天,点了点头。我放下心,朝他微微一笑,
“别担心,我有办法。要不是自己搞不定,我也不想告诉你,吓着你。”
“不,不,佛狸,你尽管告诉我,我嘴巴很严的,谁也不说,永远也不说!”裴满急急地说。他是我的铁发小儿,感情决不是假的。所以,我跟他说,只能跟他说,因为,我缺钱。
“我这两天总恶心,精神也不好,我上网查了查,证明是怀孕了。”不是项存的失误,他一直很小心地保护我。是我,有几天,偷懒没吃药。所以,我不想告诉项存,我自己解决。可钱————
“手术费加上一些必要的营养费,前后,我算了算大概需要一千多块,可是我的零花钱只有四百多块————”
“我也有四百多块钱!”裴满连忙说,马上又挠挠头,“可还差两百多块啊————” “裴满,”我看着他,深出了口气,“路凯程还欠你精神损失费。”
不错,我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我们是路凯程的同学。”黑道家族的领地就是不一样,门禁非常森严。黑衣人面无表情地和里面打了个电话,然后按下电钮,朝我们微微一点头,比了个“请”。大门缓缓打开。
“他们家不是一般的有钱咧。”裴满东张西望。大门离主屋还有相当长的一段,两旁全是高大的灌木,幽深又庄严。这次,是裴满又背着我的鼓,又抱着号,他怕累着我,连书包都挎在身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我跟在他后面,也好奇着这座庄园。
当我们终于到达他们家的主屋,都累地有些啜不过气了。“佛狸,你还行吧?”裴满担心地看着我。一手叉着腰,我朝他摆摆手,“进去吧。”
刚才看主屋前停靠着一排黑色小轿车,我还在想,他们家是不是有客人。果然,在保镖的注视下,一踏进那房子,金碧辉煌的厅堂没有震住我们两,到是那一屋子或坐或立的大人————里面本来是笑声朗朗,一看见门口站着的两个孩子,没有了声音,全看着我们。我和裴满都不是习惯被人注视的,特别是这么多陌生人。我两都有些不自然。
“是凯程的同学吧,他在楼上,你们直接上去找他吧。”坐在中间的一个中年人起身,和蔼地看着我们。裴满和我同时摇头。 “不要紧,刚才他去打球了才回来——…”
“裴满!”二楼楼梯口出现一个男孩儿,惊讶地看着我们。恩,是才打过球,头上还是汗水淋漓。
“爸爸,你怎么不告诉我他们来了——…”男孩儿跑下来,脸上却是针对他爸爸的不满, “咳,你说你打球时谁也不能打扰——…”
“我们出去说吧。”拉着裴满我就转身,裴满也迫不及待地往外走。路凯程跟在后面。 直到避开了那些保镖,我们站在台阶下,
“路凯程,我们是来要精神损失费的。”也不拖泥带水了,裴满直接说出目的。 男孩儿刚开始有些错愕,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多少?” “两百整!”
路凯程也很干脆,从裤子荷包里掏出钱来, “我现在身上只有一百五十,我上去再拿五十块给你们——…” “算了,你明天再给我们吧。”裴满拉着我的手,转身就快步往外走,
“我发现那边几个保镖一直往我们这边看,怪吓人的。”裴满小声地跟我说。我点点头。两个人走的更快了。
第八章 佛狸 “就这儿。”我拍了下裴满。 “这儿?”我知道裴满一定觉得不象。这里,不象个私人诊所。
我在网上调查了许多私人诊所,而且进行了实地观察,最后,我找到了这家。一,它地处蓝岛高级住宅区内,这里房价动辄千万,能在这里开诊所,不会是一般的庸医。二,它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干净和蔼,对她,我没有排斥感。不过,我依然要谨慎从事。
“就在这儿照一张吧,要把它的内走廊照出来。”我比了下内里,然后双手随意插在荷包里,放松站好,被裴满“喀嚓”,照了张相。
通过方屏,看见我的影象,我很满意。麦当娜使苏格兰格子裙几乎成了“坏女孩”的标志性服装,我却很喜欢。照片上的我看上去是个很酷的小女孩儿。
照片,一做留念,二做存证。收好相机,裴满跟着我进去。
主人很干脆,先支付一半款项,其余,手术结束后结算。我被带进一间干净的诊室,坐上手术台时,女人说,“放松,很快就好了。” 确实,很快。
黑暗里,我丢弃了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佛狸,佛狸,” 慢慢睁开眼,柔和的光线还是让我有些许不适。 “裴满。”我叫了一声,他握上我的手。
“看了几本漫画?”我微笑着看着他。进去前,为了让他不担心,我让他看漫画,告诉他看完五本,我差不多就好了。 “八本。”裴满笑着比着,
“你看太快了。”我闭上眼。知觉慢慢回笼,我感觉身体发软。 “我跟你说说这些漫画好不好?”我点点头。裴满就这样一直跪在床边,轻轻跟我讲着故事。
当我们走出诊所时,落日的余晖正好照在身上。我感觉,那红,分外妖娆。 “嘿!”
裴满扶着我,正讲到漫画最惊险的地方,突然迎面一声,吓地我和裴满都停住了脚。这一看,两个孩子全变了脸色。
面前,是只凶恶的藏敖。纯黑,半透明的褐色眼睛,蕴含凶光的冰冷冷的眼神。庆幸的是,此时它被一只粗壮的铁链牵着,主人是一个运动装扮骑在自行车上的男孩儿。
“喂,吓傻了?不认识我了?”男孩儿看着我们,眼神格外晶亮,唇边一抹弯笑,调侃十足。
“认识,你跟那个卜锐是一伙的,我们上次在‘丛洋’见过面。”裴满小心翼翼地把我护在身后,又稍微向后退了几步,冲着他说,
“别怕,你们不惹它,它不会咬你的,它很乖的。”男孩儿依然骑在车上,一脚支地,微微俯下身子拍了拍藏敖的头,
“有毛病,我去惹它?”裴满小声的说,然后回头,“佛狸,我们从那边走。”我点点头,却依然谨慎地盯着那只恶犬。 “喂!”
身后,男孩儿又叫了声。这次,我和裴满连忙停脚,可不敢跑,他要是放狗咬我们可怎么办。
“你们不是找卜锐吗,他现在就在山上,一起去?”他朝山上那间白色的别墅扬扬头。我和裴满连连摇头,
“不了,我们今天还有事儿。”拉着裴满,我赶忙走。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加上那只藏敖的压力,我现在,只想快点儿离开这儿。
项存 巴黎,也许是会令人感觉有一些些怅然的城市。
马路两旁高大坚实的栗子树和梧桐树,会让人遐想也许到了秋天,黄叶飘飞,这个城市会更有一种寂静的美。这原本就是属于它的某种秉性。它是优雅的,但是落寞的。就像夜晚的塞纳河边,那些起舞的人群,跟着在旁边伴奏的音乐,裙子轻轻地在夜色中飞起来;就像巴黎圣母院广场上的吉普赛女子,她的长发和黑眼睛,独自坐在地上抽烟————
那些漂亮房子的顶层露台,常有人出来靠在栏杆上抽烟,喝咖啡,看着天空,街道或是河流。无法猜测身份,一如无法猜测他们的生活。
阳光下的咖啡店,总是一大桌子一大桌子的聚满了人。他们似乎不需要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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