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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的然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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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吧,新的一年要有新希望。”胖虎说。
“新的一年要有新展望。”我说。
“新的一年要有新的期望。”阿道也玩起来了。
“新的一年要有新的汪汪。”胖虎说。
你在说什么啊,妈的。
想不出来就不要接话嘛,真是的。
混账,汪个什么头!
我跟阿道一人一句批评着胖虎,私底下憋着笑的感觉很舒坦。
“我以前高中的老师都是伟人。”数学老师说。
“因为他必须有很大的能耐,才能教育我们这些比他优秀的人。”
“狗屁!”阿道啐了一声。
“明知他在放屁,我们却花钱来闻他的屁。”我说。
“谁叫他放屁都是香的,我们连大学都考不好。”胖虎哀怨地。
“对呀,他放屁是香的,大便还都是粉红色的咧!”
中午,我还是一个人去外头买东西回补习班吃。
胖虎终于忍不住问我,怎么成了这么不合群的家伙。
我告诉他我没有不合群。
胖虎是个好人,担心我是不是心情不好,我很抱歉没有告诉他事实的真相,毕竟有些事情说出来太暧昧了,会让人往不对的方向想。如果我很豪气地告诉他们,喔,我只是想替林庸敏买个中餐,这样恐怕会有不好的影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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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然后的然后(25)
“啊呀,我又多买了……”我说。
“陈宇乔,我真的不希望你这样。”林庸敏说。
中午的教室里,小猫两三只,扣掉我们两只,也没多少人。
我抓抓头,气氛有点怪怪的。
“我记忆力太差了,总是不小心会多买了东西。”我说。
“你这样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的,这样我也不会尴尬,一个人吃东西总是怪怪的。”
“你是同情我吗?”她说,“我知道沛文跟你说了。”
我摇头。
当然不是,怎么会呢?
“不说这个了,你晚上跟我们一起出去,不会怎样吧?”我好奇。
“不会的,也谢谢你们让我参加。”
“怎么这样说呢,十年修得同船渡,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不知道得多修个几十年咧。”
“我没有在外头过夜的经验呢。”
“真的啊?”我扒着便当,“希望今天是个美好的一夜。”
我吃饱喝足了,收拾好便当,将桌面擦拭干净,顺道将林庸敏吃完的面包包装拿去垃圾桶。
“谢谢你,你人真好。”
“别客气,小事。”
我转过头去,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嘿。”
“嗯?”我回过头。手里的奶茶掉在地上,哐啷。
“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
跨年倒数两个小时又十五分钟。
有点冷啊,该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是个值得快乐的时刻,我却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就算放了这天假又如何,过了明天之后,我们还是得回到补习班小小的空间里面继续做着我们高中状元的春秋大梦。
我就这样在学长的机车上叹气。
“怎么,心情不好?”钟沛文拍了我的肩膀。
“喔,没事没事。”我回过头。
“不该叹气的喔,新年到了,应该要开心。”
“新年应该是农历的新年才有味道。”我说。
“有没有味道,跟心情有关系。”
“是吧,我想也是这样的。唉。”
“又叹气?”钟沛文皱着眉。
“抱歉,我会小心点不叹气的。”
呵呵。
钟沛文的呵呵。
“离合器在右手。”胖虎走过来跟我说。
“啊?”我张大嘴巴,钟沛文也歪着头。
“我说,打挡车的离合器在左手。”
“喔,我以为在右手。”
“在右手的话,没办法又控制离合器,又控制油门。”
“什么是离合器呢?”钟沛文问。
“离合器的话……”胖虎想了想。
我说啊,离合器是一种人生的缩影,控制着人们的聚散离合。
“你又在胡说了。”
“哪是这样啊!”胖虎抗议。
没错的,真的。离合器必须放开,让人生处在“离”的状态,加足油门,我们才可以往前走。在离的过程当中,必须把油门控制好,一旦“离”得太快,车就会熄火。
人生也是一样。
“你真的很适合当律师。”胖虎说。
“怎么说?”
“有罪的都无罪释放。死的都活过来扁你。”
“呵呵,这个形容真贴切。”钟沛文在一旁煽风。
“我只是有感而发罢了。”
是啊,有感而发。我直觉今天会发生一些事情,如同现在我们等待着阿道莫名其妙的音讯全无一样。
思璇跟林庸敏去买饮料,天气好冷,我们呼着热空气在手上,阵阵白雾让过节的气氛更加强烈。
强烈了许多。
跨年倒数两个小时,阿道终于姗姗来迟。
“那合呢?”抓了个空,钟沛文问我。
“什么合?”
“离合器啊,那合的时候又代表什么?”
“合的时候啊。”
合的时候,车辆是在静止的状态。所以一旦人生处于“合”的时候,每个人都希望时间可以静止,大家就永远合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了。
“说得真棒,给你一个飞吻。”
她说完,右手在唇间轻触了一下,往我这边送过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只能呆在当场傻笑,靠,我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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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然后的然后(26)
林庸敏在旁边听着,对我点点头,我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抓抓头。
“对了,我们座位该怎么分配呢?”钟沛文说。
“这个嘛,”我看了看沉默阿道,“我们四个……”
“抽签吧!”胖虎插话进来。
“大家都没意见的话,那就抽钥匙吧。”我说。
“好哇,听起来挺好玩的。”钟沛文兴奋地。
“大家一起抽签也好。”李思璇说。
她一说完,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我下意识看了看阿道,他皱了眉头,很快地恢复了没有表情,随即将钥匙递给胖虎。
气氛真怪。
林庸敏笑着抽了第一个钥匙,接着是钟沛文。
李思璇在抽钥匙的时候,我忍不住再偷看了阿道一眼。
阿道笑了,边摇头边笑着。
*****
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路上,空气多么冷,气温多么低。
我第一次干所谓跨年这样的勾当,听起来有点像做什么坏事,但对我而言这样的新鲜感有点歪七扭八。
我的后座是林庸敏,胖虎载钟沛文。
兜兜转转抽了个钥匙,最后李思璇还是让阿道载。
依照胖虎的说法,这就叫“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管他的,反正胖虎每次都会用错成语。
我们经过台北桥,从五股方向,经过一段很长,很多砂石车的大马路之后,右转往八里的方向。路上的车很匆忙,我骑得心惊胆跳,毕竟我很害怕什么时候跑出来个警察临检什么的,我就挫屎了。
我很后悔那段时光,我始终无照驾驶,尤其在这么多年我长大了之后
。生命是这么的脆弱,尤其这样的做法,不仅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更是对路上所有其他使用者的伤害。而我竟然伤害了这么多人而不自知。
太冷了,我的手被冰得僵硬,几乎可以砍破十八层砖头,接着拿去借给卖糖炒栗子的老板娘当锅铲使用。
我甩甩头,在心里提醒自己专心,尤其这么冷的天气,人的反应都要慢上两拍。
阿道带路,这是一定的,我在中间,因为如果我殿后,那么我们就肯定会分开来庆祝跨年,因为我肯定跟不上。胖虎在最后头,我在中间。不知道怎么搞的,每次我都夹在中间。
前方的那两个怪怪情侣档,后座的姑娘把手牢牢握在椅垫后面的握把上头,身体呈现不规则形状,好像可以离多么远,就离阿道多么远一样。
我时常觉得奇怪,曾经是恋人的两个人,为什么会搞得这么尴尬才肯收手。中间出了什么问题,我不清楚,但肯定是很大的问题。
我想到思璇曾经跟我说过,没有人知道阿道心里在想些什么。我想,每个人应该都一样,没人可以清楚知道另外一个人心里头真正的想法才对。
我趁着红灯的时候,活动了一下双手,不断捏紧放松的过程中,总感觉好像有冰霜从我的指头中间掉下来一样。
“还好吧?”林庸敏问我。
“可以,退冰个半小时差不多就可以煮了。”
“别闹了。”
“开玩笑的,这种天骑摩托车,真是人生的历练。”
“你要手套吗?”
林庸敏把手上的黑白条纹手套脱下,递给我。
“不必了,你戴着吧,冷的。”
“你更冷啊,拿去吧。”
“不必不必,我说真的。”
绿灯了。
林庸敏的手套没来得及递给我,我就发动油门往前,跟着阿道的路线驶去。
我从后照镜中看不出林庸敏有没有将手套重新戴上,倒是不小心瞄到,在我后面的钟沛文,双手放在口袋里,相当危险。
我没办法提醒她将手从口袋拿出来,于是我有些焦躁。
即使不断提醒自己专心骑车,心中总还是挂念着这样的动作。
真的相当危险,如果有个紧急煞车什么的,她的胸部会碰到胖虎。
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天吶,我究竟在想什么,应该是有个紧急煞车,可能会飞出去,而不是这么无聊的想法。
越想我越不舒服,整个人虚虚晃晃的,很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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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然后的然后(27)
又停红灯的时候,我忍不住用双脚倒车,停在胖虎的旁边。
“手不要放在口袋里。”我隔着口罩含糊着。
“什么?”钟沛文伸长脖子。
“手不要,放在口袋!危险!”
“噢。”她笑了,“知道了。”
她把手伸出口袋之后,我才放下心来。
“谢、谢、你、呀。”她说。
“别、客、气、你、呀。”我说。
右边转角路口的小绿人倒数十五秒的时候,林庸敏抓住我的左手。
我吓了一跳,回过头去瞥见胖虎跟钟沛文聊天,有点札札的感觉。
“戴着吧,冷的。”她说。
“不必了,你戴吧,我是男生啊。”
“是男生就大方点,手冷不好骑车,危险。”
“这样很不好意思。”是啊,真的很怪。
“没关系,你欠我一次。”
“这……好吧。”
我戴上手套,有点紧,但是温温热热的,很舒服。
我的手还没那么快恢复知觉,但是明显没有那么难受了。
我其实不大怕冷,但手掌跟脚掌是例外。
我可以在寒流来袭穿着短袖短裤,但是不能没穿袜子。
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如同我不能忍受手去摸冰冰冷冷的课本,还得翻页,简直痛苦死我了。
摩托车往前,路标上写着,八里,15。
那是代表距离八里还有十五公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应该赶得上跨年才对。
后照镜里面胖虎不停回头跟钟沛文说话。
我戴着林庸敏的手套,前面那对怪怪情侣没有动静。
我的心情好复杂,就像现在的情况一样。
“我得怎么还你这个恩情?”我回头找话聊。
“嗯?”
“我说,我怎么……”
“我听到了。”她大声地。
“喔。”
大概过了好久吧。
差不多是路标上的距离从15变成11那么久。
气温也是11度左右,至少我觉得相当冷。
那天我用五音不全的歌声,在风声的掩护当中,第一次对着一个人唱歌。我连自己唱些什么也听不懂,只是唱着,唱着。
很多年后,我知道我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唱歌。
我知道的,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因为离合器放得太快,车子就会突然停下来,然后熄火无法前进。
“你唱歌给我听好吗?”她说。
“好哇。”我竟然毫不考虑。
第二个帮我敲响快乐钟的人,是林庸敏。
*****
这一路上我发觉自己是缓慢地练练习着,如何唱歌给一个人听。
唱歌给很多人听我试过,国小音乐课必须上台演唱。我记得我唱的是《农夫》,天啊我竟然还记得歌词。
感谢农夫,感谢农夫,为我们辛劳。
我们穿衣该想到农夫伟大的功劳,一丝一缕要爱惜都是血汗造。
我想记性太好是一种悲,对这时候的我而言,我记得唱歌时候台下同学讪笑的模样。怪不得他们,若我在台下,我想必是笑最大的那一员。
这样的悲不应当存留太久,都是记忆惹的祸。
唱完了,就是安静。
我知道随着风声呼呼的歌声没进去林庸敏的耳朵多少,但我仍然可以感觉到被口罩遮着的脸热乎乎的。
好像烫伤了,在寒流来袭不到十五度的空气里面。
“就停这里吧!”阿道回过头对我们说。
人挺多的呢。
十一点前的一分钟,空气持续流动着。
思璇走到林庸敏的旁边,两个人伸长脖子,好像要看明白对岸的人们,究竟为了什么歌唱。
应该是场演唱会吧,我摇头晃脑听着一点都不清楚的音乐声,跨过淡水河而来,只剩下呼噜呼噜的呢喃。
胖虎呵着手,没想到健壮如胖虎,也会被寒流击倒。
我看着自己的双手,突然发呆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有女孩愿意对我这么好。
我一定要记住这样的时光。
“阿乔,好冷喔。”胖虎说。
“要我替你取暖吗?”
“好哇,怎么取暖来着?”
◇欢◇迎访◇问◇。◇
第28节:然后的然后(28)
“把你绑在摩托车后头,然后我开始骑,你跟着跑……”
“别闹了。”
“阿道,”我唤着,“来帮胖虎取暖。”
我们两个向胖虎靠近,当他还一头雾水的时候,我跟阿道双手环抱,将胖虎抱个老紧,还不断用力挤压。
“救命喔!”
“别喊,撑着点!”我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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