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子你好,虚子再见-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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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过去没用。”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表情，被面具遮挡的脸只能看到那双幽暗的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惯了他这副天塌下来也无动于衷的死样子，可现在只觉得莫名火大，我用力甩开他的手，拔出刀对着他。

　　　　“要再敢说一句没有意义，就算是要两败俱伤，我也要杀掉你！”

　　　　他的眼神一点都没有变化，仿佛只是单纯的疑惑：“为什么？”

　　　　“我要去找史塔克，你觉得没意义就给我滚开好了！”我气冲冲的说完，转头就跑。

　　　　他悄无声息的跟上来：“是因为约定吗？”

　　　　约定？我想起那时忽悠他随口说的永不背叛，切，你还当真了，我和史塔克的感情代表虚无的你怎么可能明白，于是一边向前跑一边敷衍的回答：“对对，要是换成你我也会去的，不是说好了会保护你们的嘛。”

　　　　他好像还想说什么，然而我们已经进入吸力最强的中心，猛烈的风沙和撕裂空间里的强烈气流，让我们都闭上了嘴，使出最大的力量让自己不被吸走。

　　　　我勉强睁大眼睛在乱窜的气流中寻找史塔克，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时空裂缝是什么玩意儿，万一被吸进去会落到什么地方，也许会被巨大的压力活活碾碎也说不定。在纷乱的灵力中我终于抓住了一闪而过的熟悉感觉，立刻朝那个方向跑去，中间有几次都差一点被吹走。

　　　　“史——”看见那个白色的身影已经有一半被吸进漩涡，我刚张开嘴就被吹进满口沙子，只能跌跌撞撞的扑到它身边，费力想把它拖出来。可是，不行，即使我使出全身的气力，它还是慢慢的被吞进去，只留下脖子以上的部分还在外面。

　　　　我急得快疯了，抓住它脖子的手指都陷进了钢皮里面，用力太猛连指甲都断开，血流了出来。就在我的血被吸进裂缝的时候，像是火花激烈碰撞，蹦出了巨大的响声和金色的光芒。

　　　　史塔克睁开眼睛看着我，那让我想起了第一次遇见它时的情景，一瞬间无数回忆涌上心头，狠狠的一咬牙，说我伪圣母也好玛丽苏也好，今天豁出去了，反正就冲你曾经叫过我一声妈，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

　　　　我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还是死死抓住它不放，直接用牙咬开了手腕，顿时略带黑色的血就被吸力牵引着像一条线似的直接喷进去，和我想的一样，血是我力量的来源，两股力量相冲击，也许可以在内部把这个时空裂缝抵消。

　　　　血打着旋消失在漩涡里面，从深处传来地面都在晃动的颤抖，吸力小了点，漩涡转动得也没那么快了，我赶紧把史塔克往外拖，但是拖出大半个身体之后，那个裂缝变小了一圈可是吸力更强了。

　　　　左手已经流不出血来，我又不敢放开史塔克，突然看见不远处乌尔奇奥拉正默默的看着我，我连忙示意它快过来拉住史塔克。

　　　　他没有动，但还是伸过那根长长的尾巴缠住了史塔克的一只爪子，我举起刀想割开另一只手，被一个虚弹弹开了。

　　　　发出虚弹的虚用口型对我说：“你会死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死，我也怕死怕得不行。可是啊，总有那么些时候，会突然觉得一定要做成什么事，就算失去以前最重要的东西也可以。自从变成虚之后，我从来没有积极的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小黄不见了，在本性的驱使下吃人了，我只是被动的接受，安慰自己无能为力。即使拥有强大的力量，在精神上我还是那个没有用遇到挫折就只想回避的废柴。什么虚母什么气场，全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用来骗人的！我只是没有用的胆小鬼！

　　　　但是现在啊，我突然不想再这样废柴下去，借用我的偶像卓洛的话来说：现在放弃的话，觉得一辈子都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即便是死掉，我也觉得没什么好可怕的，反正，这种虚伪的生命延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

　　　　呵呵，我的这些想法，乌尔奇奥拉你当然不会了解吧？

　　　　我微微一笑，咬开了另一只手的血管，拖着两条血潇洒的跳进了正在咆哮的漩涡。

　　　　现在的我一定很帅就像电影里面的英雄吧？原来即使是作为虚，在内心深处我还是向往成为正派的吗？两股力量激烈的冲撞着，被夹在里面的我差点被压碎了，但还是记得乘着吸力变小，一脚把史塔克踢了出去。

　　　　漩涡慢慢在震荡中变小，我被纷乱的气流拖着往不知名的远处飘去，在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前，我看到的是乌尔奇奥拉的脸，第一次，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除开默然，疑惑，无聊之外的神情，怎么说呢，那就叫做惊讶吗？

　　　　史塔克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成长为帅气的瓦级大虚啊！啊啊，我终于玛丽了真是雷死人。

　　　　这是昏迷前我最后的想法。

　　　　

　　　　第十七章

　　　　

　　　　全身都好痛，没有痛得流出眼泪那是因为我不会哭。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胆小，怕死，见到小偷摸钱包都只敢装着没看见快步走开。不小心划到手也要哭丧着脸惨叫半天。按照一般人的标准我也是属于那种废柴得不能再废柴的种类。

　　　　然而，现在，我不但会抓着虚的的双脚把它撕成两半，面无表情的看着死神的身体在手中化为灵子，甚至可以潇洒的切断双手血洒漫天还满不在乎。我没有去杀戮发泄不是所谓人类的良知，只是觉得无聊，找不到这么去做的理由而已。

　　　　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包括生命，无论是别人还是我自己。在漫长到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时光里，我的心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不是用虚没有心这种理由可以安慰的。我逐渐变得麻木失去了情绪，虽然是在笑着叫着，心底深处分明是死水一潭没有丝毫波澜。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乌尔奇奥拉口中的“没有意义”。那只是在无时无刻提醒标榜着“我很强大我有未来”的自己我的一切，包括存在本身，都没有意义。

　　　　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想到这些问题就止不住的烦躁，不能回到过去也看不清楚未来，没有想要完成的目标……这种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牢牢的抓住史塔克不放到底是为了那些温情的回忆，还是要证明自己没有失去感情？也许那时我真的对漫长又无趣的生命感到厌倦了，想借着这个机会随便毁掉，也不一定呢。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总之我不后悔。在我的虚生里，总算是随心所欲的任性了一回，我很满意。

　　　　——说是这样说，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这是醒来之后发现全身支离破碎后我的真实想法。英雄什么的，我一只虚去凑什么热闹啊？

　　　　困难的动动手指，现在的我真是惨不忍睹，身体起码被压碎了一大半，腿也不见了一条，脸上火辣辣的痛，不用确认就知道肯定毁容了，但体内的灵压还是很正常，看来再生也只是时间问题，没什么好担心的。

　　　　再看看身处的环境，瞬间有热泪盈眶的感觉——蓝天，白云，小山谷，一边的小溪，身后靠着的大树！多么有爱的场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原身穿越？不，应该说这才是传说中的原身穿越啊！

　　　　做好事果然是有好报的！我瞬间忘记刚才人生观世界观的严肃思考，兴奋的想要爬起来，脚一动，一个东西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滚出来，低头一瞅，蓝天变成黑夜，白云变成乌云，小溪也变成了臭水沟。

　　　　那只眼熟的兔子是毛呀是毛？乌尔奇奥拉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衣服里！

　　　　一把抓起兔子虚摇啊摇，只差没有给他几耳光，终于他慢慢的动了动。

　　　　“这是哪？”他沉着的问。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抓好史塔克吗！”我口沫四溅的大吼。

　　　　他摆出看似思考实为发呆的经典，起码回忆了不下十分钟，才慢悠悠的说：“慢了一步，被吸进来了。”

　　　　“那史塔克呢！”

　　　　“把它丢开了。”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我就说，结果是不小心炮灰了，用肚脐眼想也知道，堂堂乌小四怎么可能会抽风的和我一起跳进来。

　　　　本着大家共患难的友谊，我给他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伤，就是灵力耗尽恐怕得保持兔子形状好一阵子了。我深吸几口气，发现这里的灵子构成和虚圈不大一样，很难从空气中吸取能量，看来只能等身体自己恢复这唯一方法。

　　　　“真惨，我最多还剩四成灵力，你呢？”我不无失望的问。

　　　　“三成。”

　　　　我赢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腿没长出来，我只好靠　着大树发呆。

　　　　“不是现世。”即使是一只兔子虚造型也能保持面瘫的风范，乌尔奇奥拉淡定的回答。

　　　　“莫非是尸魂界？”我哈哈的笑了一阵，要真是尸魂界的话，我们两只大虚掉下来这么久，居然都没有死神过来。记得在现世的时候，我就是不小心多呼出口气，那些死神跑得比什么都快。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一阵：“我去看看。”随即一个响转就不见了。

　　　　你现在是一只下级虚不要乱跑比较好哟！抱着牺牲精神结果没有牺牲，我的心情还是挺好的，即使是面瘫也变得可爱起来，于是我对着他消失的方向挥了挥手：“一路小心。”

　　　　等得都快睡着了，他才从天而降落到我肚子上，吓了我一跳。

　　　　“怎么样？”我兴趣缺缺的问。

　　　　他把一把斩魄刀丢到地上：“这里是尸魂界。”

　　　　啥？我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扯得还没有长好的脸颊一阵剧痛。

　　　　“我遇到死神了。”他淡淡的说。

　　　　“他们没有发现你？”我看着他毫发无损的样子。

　　　　“我可以隐藏自己的灵压。”

　　　　哦，也是，差点忘记初次见面时把我都骗了，你那个兔子马甲真好用。

　　　　“现在怎么办？”

　　　　我还想问你怎么办呢！

　　　　“我们现在在尸魂界的什么地方？”

　　　　“不清楚，估计很外围。”

　　　　也是，要是落在静灵庭我们就直接被分尸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叹了口气，我悻悻的说：“现在我的力量不能打开回去的通道。”

　　　　“我都用来压制灵力不被发现。”

　　　　很好，意思就是说你也不行。我们互看了一阵，一时之间也无可奈何。

　　　　他看了看我还没长好的腿，又消失不见了——大哥，咱们现在是在敌人的地盘，拜托你做事低调一点好不好？算了，就相信他吧，毕竟他是乌尔奇奥拉嘛。

　　　　过了一会儿，他咬着一个昏迷的死神回来放在我面前。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无奈的吸收掉了那个倒霉的人。话说即使身为矮小的兔子造型灵力只剩下三成，乌小四还是这么的牛啊！

　　　　进补之后身体重生的速度变快了，但还是等到几乎天黑我才勉强可以站起来。顺手把乌尔奇奥拉抱在怀里——缩水之后不能放肩膀上了真悲哀——我随便找了个方向慢慢向前走去。

　　　　我倒不是很担心会被发现千刀万剐，毕竟现在我的外表怎么看怎么就是一个普通的灵魂，尾巴在衣服里面藏得好好的，除非有人上来扒光我谁也发现不了我的虚洞。至于虚的味道啥的，在现在只剩四成灵力的情况下，估计也没多强烈。至于乌尔奇奥拉嘛，就从他轻松抓回死神来看，问题也不大。

　　　　就当是放个假，在灵力回复前，来个尸魂界一日游好了。

　　　　如此这般，我怀抱一只虚悠闲的漫步在荒凉的废弃街道上，从这种杂乱无章的情况看，这里应该就是流魂街，而且还是那种很乱很荒凉的。也好，记得原著里面好像说这种地方几乎没有死神看守，时不时的就会有虚出现，我们的安全看来更有保障了。

　　　　乌尔奇奥拉一直没有说话，平时他很不喜欢我抱着他的，看来刚才的一系列行动消耗了他不少灵力。看在你还比较有义气的情况下，我也不介意暂时保护下你啦。

　　　　“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呆一晚上，等到我的灵力回复就会虚圈去。”

　　　　他不置可否。

　　　　躲开那些有人的地方，我找了个废弃的破房子，拂了下厚厚的灰尘，坐下来看着屋顶破洞外的天空。

　　　　虽然是破房子，也很久没有看见像样的建筑物了呀。

　　　　我们就这样默默的坐着，等待灵力回复。不得不承认，就算我对乌尔奇奥拉没多大好感，在这种满地都是敌人的地方，有一个同伴还是不错的。至少，遇到死神杀过来还可以先把他丢过去挡刀，哈哈哈哈。

　　　　不知不觉我睡着勒，也不知又过了多久，乌尔奇奥拉把我叫醒了。

　　　　“什么啊？”我揉着眼睛问。

　　　　“有死神过来了。”

　　　　我立刻把身上的灵压压制到最低，躲在墙壁的阴影里，小心伸出半个头往外看。果然，远远的有一小队死神走过来，估计是个巡逻队什么的——可恶啊，官方骗人！明明就说边缘地带是三不管的！

　　　　“你没问题吧？”我小声的对着兔子的耳朵问。

　　　　他轻轻摇头。

　　　　那一队死神浑然不知的从我们身边过去了，才松了口气，却突然看到队伍中的一个人，猛的一惊差点叫起来，还好死死憋住。

　　　　大概是感觉到我身体的颤抖，等死神们走远了，乌尔奇奥拉问：“有问题？”

　　　　我拉着他两个爪子激动的说：“我看见平子真子了！”

　　　　虽然只是模糊的光线，可是我那双眼睛在黑暗里也是如同白昼，倒数第三个人绝对是平子真子，只是没有穿队长的衣服，还是普通死神打扮。

　　　　上次去现世时山本还没当总队长，现在这么快就有平子真子？大概又是穿越时可恶的时间差！

　　　　主线剧情啊！我终于遇到主线剧情了！我高兴得差点没在乌尔奇奥拉的面具上亲一口。

　　　　“小乌啊，咱们先别急着回去行不？”

　　　　他疑惑的看着我。

　　　　“嘿嘿嘿，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去看看你未来呢？”我笑眯眯的说。

　　　　少年时代的蓝叔啊！哈哈哈，搞不好现在还是个青涩少年呢！要不要干脆直接做掉他算了？

　　　　月光下，我抱着兔子虚认真的思考着。

　　　　

　　　　第十八章

　　　　

　　　　对于这个突发奇想乌尔奇奥拉明显表示我是脑子抽风，没有兴趣跟着瞎搅合。天一亮他的灵力回复了大概八成，就要回虚圈去。然而悲剧发生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没有办法在尸魂界打开通道，我猜想是灵子构成不同的缘故。

　　　　“你别看我！我的灵力现在才回复一半，再说了，我的那个通道时间有问题，没有我在里面领路，天知道等你钻出来世界是不是已经毁灭了。”看他盯着我看，连忙摇头。

　　　　他不说话，很久之后才再度开口：“留在这里也——”

　　　　“没有意义。”我受不了的翻白眼，“换句台词行不？反正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暂时都回不去，与其坐着傻等，还不如找点事情来做，我就不信你对尸魂界一点好奇都没有！”

　　　　“没有。”他很快的回答。

　　　　喂喂喂好歹也犹豫一下再回答吧！这么没有求知欲　望虚生会很无聊的！我懒得和他再争论，直接手一挥拍板：“我就是要留在这里！你也得和我一起！”

　　　　乌尔奇奥拉的优点或者说缺点就是对什么都不执著，既然见我这么坚持，他也就没有再反对，而是冷静的提出了技术层面的问题：“我不认为死神会忽略我们。”

　　　　“这个问题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