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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若东风了无痕(第一部分)-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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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说我后背被荆鞭打伤,已经血肉模糊。可似乎,远不止这样。右腿肿胀,呼吸苦难,想来这两处该有骨折,又头晕呕吐,说不定是脑震荡。
忍不住苦笑。这算是什么状况?九殿下竟“尽力”的做出这样的安排。
实在不能这样的拖着,只能让小乙帮我处理伤口。他虽踯躅,却仍旧答应了。扶我倚在墙上侧身坐了,他小心的帮我脱下中衣。那满是血污的裹巾现在那孩子面前时,他立时就惊呆了,楞了许久才结结巴巴的道,“你是女人,你竟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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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爱若东风了无痕(7)
我险些笑出来,笑他傻。
他却很努力才止了泪,“早知道你是女人,我死也不会让你救我的——”
我以为我是坚强的。可那血肉早就同衣衫粘连在一起。纵使他始终小心翼翼的,那每一个动作仍是令我痛如骨髓。闭了眼,张开口唇用力呼吸,仍遏止不了颤抖,冷汗大滴的跌落,身子也坐不住,几乎顺着墙壁滑倒下去。
“你会不会死?”小乙含了泪,抱了我的双肩一遍遍的问我,“你会不会死?”
“不会,绝对不会的。”我抬头,努力冲着他微笑。
“我姐姐死了,我娘也死了,我不能再让你死,绝对不能的。”他定定的看着我。“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会保护你的。”他的眉眼间分明的写着茫然无措,语气却执着的厉害。
“傻孩子,我不会死,至少现在不会死,放心。”我紧紧握着他的绣着云纹的袖口,柔声安慰。这才猛然发现他竟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孩子,就连身上的衣衫,也不似我身上的寻常粗布。
“你叫什么名字?”他扶我躺好,掏出帕子擦我额上冷汗。
“殷……殷莫漓。”挤出虚弱的笑意,我迅速为自己取一个新名字。莫漓,莫离,白首不相离。
他轻轻点头,伸手指着门口某处“我捡了个捕兽夹子,放在门口了,我不在这里,你也不用怕。。。。。。我会保护你。”
我微微笑,却迅速的陷入黑暗。
“祁歌,祁歌。。。。。。”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四周一色的黑,只门口隐约的注入了一丝月光。
轻动几近麻木的身子,却惊醒了身边的小乙。
他瞪大双眼看了我半天,待确定了我是真的醒来,竟扑到我怀里痛哭。
他的身子潮湿冰冷,只脸上透着不寻常的红晕。这个傻孩子,为了帮我退热,竟将自己泡在冰冷的河水中,冻透了,再回来抱我。
忍不住落了泪。“小乙,咱们不能这样等死,不能。”我抱紧他,轻声呢喃。
“哥哥,这荒郊野外的,人烟稀少,没有人肯来帮咱们的——”看着他悲伤的模样,我忽然意识到,我病着的这些日子,他定是受了无数的委屈。
便觉得心疼,只能费力的将他搂近怀里。
“小乙,你放心,无论如何,殷莫漓不会放弃,绝不会。”无声的躺在杂草之中,听夜鸟啾啼,看冷夜寂静,却无比坚定的这样对自己说。
这样的熬到第七天。夜深人静的时候,竟听见了轻微的杂草倒伏的声音。
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竟一下子兴奋起来。
将小乙掩在杂草底下,我努力抬起身子靠墙坐好。疼痛、晕眩、激动,让我额上迅速的冒出一层冷汗。
嗓子坏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便只得在身下的杂草中费力的摸索,竟也找到几小节木棍。
那人便踏进来了。
黑色的颀长的影子,在门口一顿,便抬步迈进破庙之中。眼看他快要踏上小乙藏的捕兽夹子,我用尽全力将手中的木棍向他丢去。
“谁?!”
随着一声冷喝,眼前银光一闪,碎木屑迎面飞来,我闷哼一声,竭力将小乙护在身下。忍了痛喘息了半天,才闷闷的出声“你左脚前有个捕兽夹子,当心。”
虽然我的声音嘶哑微弱,但他还是听到了。他瞥了我一眼,用手中的长剑将捕兽夹子自杂草中挑开,“这点小东西,还伤不了我。”
他收了剑,点了火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慢慢向我走来。
他那一袭黑衣几乎要隐没在黑暗里,火光中露出的一张脸却整齐之至。
我几乎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这张脸,这个表情,让我心生笃定,他会救我。
努力的稳住心神,我抬头向着他微笑。
他将庙里的杂草、木棍拢了拢,用火折子点了,便席地而坐。“小家伙,你笑什么?”
“呵呵,终于见到人了,自然就笑了。”我扯着乌鸦嗓子说。
“呵,你声音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听呢。”他蹭蹭鼻子,露出慵懒的笑容,顺手将他腰间的水囊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喝两口。只是喝一口水,仍令我觉得痛苦。狼狈的拭去唇角的水滴,我弓着身子狠狠的喘息,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又笑了,“若在见不到你,我便要死了,哪还在乎声音好听难听呢。”
“你怎知我会救你?我倒是没那闲情逸致的!”
“我并不知道啊,只是有人总是有希望的。”
他似乎看出我的痛苦,慢慢移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皱着眉看我“小家伙,你怎么了?”
“我,快死了。”我笑一笑,“你看,全身是伤,还病着,别说药了,饭都没得吃呢。”
他看了我半天,伸手握住我的手腕。
“怎样,没骗你吧?”我盯着他笑。
“你竟笑得出来。”如愿的捕捉到他的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异,“伤哪儿了?”
“头上,背上,肋骨,右腿,身上擦伤於痕无数,高烧,胸口痛,头晕,呕吐。没别的了。”我看着他,慢慢倚回墙上。
◇欢◇迎访◇问◇BOOK。◇
第8节:爱若东风了无痕(8)
他盯了我半天,摇摇头,“真够狼狈的。”
“我说了,你不救我,我就死了。你会救我吧?我快撑不下去了。可我还不想死。”扯动唇角想给他一个微笑,眼泪却忽然跌落了。
他愣在那里,由着我流泪。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他眼中有一丝动容。
许久他叹一口气,竟蹲下身子抬手擦我的眼泪,“你多大了?”
“十四。”
“才十四岁?竟伤成这样?”
“坏人欺负他,”我看看沉睡中的小乙,“我帮他,却被他们打伤了丢在这破庙了。我在这里病了许久,竟没遇着一个人。你是好人,你会救我们,是不是。”
“你怎知我是好人?倘若我是坏人呢?”
“没什么,倘若你不愿救我,就杀了我。带他走,不管带他去做什么都好。他还小,不怎么懂事,很容易调教。”我看看小乙,又转头看那火堆,缓缓的说出这样的话。
他便沉默了。
我亦不说话。只是无限贪婪的看着不远处燃烧的柴火,“你听,这噼噼啪啪的声响真动听啊,是世俗的声音,这灼灼闪耀的火光真温暖啊,有生活的味道。”
于是,那一场小小的对峙,便在我充满希望的微笑中结束。
他看着我的目光中现出一丝挣扎,却还是起身走了过来,伸手抱住了我。他动作很快,却出奇的柔和。把我放在自己膝头,让靠在他怀里坐着,伸手便解我身上衣裳。
我微微挣扎了一下,“我身上脏。”
“没事,别动。”他摁住我,“背上是外伤?”
“是,荆鞭打的。”我的头抵在他肩上,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阳光的味道。
他抓住我中衣撕裂的地方,顺手就将之撕成两半。皮肤接触到冰凉的空气,无数锐利的疼痛瞬间袭来,我不由抽了口气。而几乎同时,我也听到他抽气的声音。
两手紧紧的托住胸前的衣服,我笑出声,“嘿,你抽什么气?”很奇怪,荒郊野外的,我一个女孩子被人家这样的撕破衣衫,竟丝毫不怕。
还有什么好怕。
他专注的看我的伤口,旋即探手到我胸前想要触摸我的肋骨,我伸手挡了他。他疑惑的看我一眼,转而看了我骨折的右腿。而后,他轻手轻脚的将我放回墙边,转身在自己的行李中抽了件袍子给我,“等着我,天亮我来接你。”
我咬了唇微笑,重重的点头。“谢谢你。”
待走到门边了,他忽然回头看我,“你叫什么名字?”
“殷莫漓。你呢?”
“齐良玉。”他微微笑了一下,伸手自怀里取出一只瓷瓶丢给我,“是我治疗内伤的药,先吃一粒。”
出了破庙,他竟立刻没了踪迹。
我笑出来,伸手把小乙摇醒。他睁大迷蒙的双眼看我,被我一脸的笑意弄的一头雾水。顾不得身上的伤口,紧紧的将他抱进怀里,“小乙,我们得救了。”
他愣愣的看我,又看看我们身上袍子、身边的火堆、地上的行李,一下子明白过来,扯了扯唇想笑,却忽然抱紧我放声大哭。
齐良玉回来的时候,我给了他一个干净而纯真的微笑。我不知道我的眼睛是不是象小乙的一样明亮,可齐良玉看到这微笑的时候,微微的愣了愣。旋即他也笑了,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瞧,我备了车马。”
我只是裹着他的袍子笑。他的袍子很大,穿在我身上有种滑稽的可爱。
他缓步走过来,惊动起一屋的尘埃,纷纷扬扬的,在清晨明快的阳光里舞蹈。
许是怕碰到我的伤口,他用一种奇怪的方式将我抱在身上,一手托在腿上,一手扶着臀际,小心的让我伏在他的肩头。这姿势让我尴尬极了,瞬间便红了一张脸。
他不说话,抱了我便走。小乙竟也红了脸,紧张的围着他转,“公子你小心些,你小心些!”
齐良玉低头看他,扯着嘴笑,只是抱着我大步的走开。
看着傻愣愣留在原地的小乙,我飞快的冲着他拌了个鬼脸。
双手撑着他的肩,努力的抬起头来,贪婪的观看着这晨曦中的美景。不由得露出灿烂的笑容。
真好啊!那么灿烂的阳光自树叶间舞蹈,空气中,满满的都是花草树木略带着苦涩的芬芳。轻风拂过,便有树叶沙沙的歌唱,和着鸟儿的啾鸣,谱了一曲天籁。
齐良玉轻轻在我臀际拍了一下,“小鬼,干什么?”
我吓了一跳,心情却出奇的好。我的脸离他很近,几乎一开口,呼吸就能喷吐在他的耳边。“齐。。。。。齐公子,谢谢你救我。没有你,我就再也看不到这样的早晨。”
他便笑了。熟悉的,似乎是多年的旧识。
小巧的马车,外表极朴实,内里却布置的妥帖。座椅上都铺了厚而柔软的棉垫,角落里还备着小小的食盒。
他并没有将我放在车里,而是坚持将我抱在怀里。这让我有微微的吃惊,不禁抬眼看他。
◇欢◇迎◇访◇问◇BOOK。◇
第9节:爱若东风了无痕(9)
“你身上伤得厉害,受不得颠簸。”他轻声解释。
我心里有些忐忑,却没说话,只是乖巧的任他抱着。
齐良玉带着我找了好几个大夫。可惜他们在诊了脉象之后就只是摇头摆手束手无策了。“身上的伤,哪一处都不致命,可是凑在一起就难治了,更何况撑了这么多天,早就是强矢之末了。”不止一个人感叹,“真不知道这么点孩子怎么撑下来的”。
我却只是微笑。
转了大半天,除了替小乙抓了药,我的伤病几乎没得到任何治疗,只是拿了些没什么用处的补药。
中午时分,齐良玉将我和小乙安顿到镇中心的一家“如意客栈”,交代了小二熬药备饭伺候梳洗便失踪了。
这半天的颠簸似乎加重了我的头晕和恶心。勉强吃了两口清粥,又强忍着灌下中药,支撑着梳洗更衣,便栽倒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醒来的时候,齐良玉正坐在桌前静静的喝水。瞧见我醒了,他斜睨着眼睛看我,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小鬼,你信不信我?”
“命都是你救的,还有什么不信的呢。”
“那好。本想在固镇找个大夫替你好好医治的,现在怕是不行了。我有要事在身,实在没精力再助你。现下,只能先替你处理下伤口——别的,就看你的造化了。”
他将小乙抱到隔壁,嘱咐小厮小心照应着,掩了门,又盯着我看,“殷莫漓,你信不信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心里狠狠的跳了一下,“你瞧出来了?”
“什么?”他漫不经心的应着,一面将药、酒、匕首、金针一一的取出来,又转身去端木盆。
“我是女儿身。”
“你说什么?”我话音刚落,齐良玉手中的木盆便应声的落了地,“你说什么?!”
“我是女孩子来的。”我声如蚊孑。
“你再说一遍?”齐良玉盯着我,竟完全的失了神。
我有些郁闷,抬头看着他苦笑,“有这么难以接受吗?我是女孩子!”
他傻愣愣的样子让我十分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分明那么清晰的看到他眼中的伤感了。
“怎么了?”我蹙眉问他。
他不说话,怔怔的跺到窗口,一言不发。
他身上原先穿的黑色便装已经换下来了,此刻穿一件烟青的衫子,看不出是什么朝代的衣服。精致的立领、斜襟盘扣,款大的广袖,一丝不乱的收进月白的袖口,腰间围着一掌宽的刺绣腰带,连着前后两片绣花襟片。足蹬一双深色靴字,靴子极贴身,看起来倒像是用深青的绑巾贴身裹着的。这样的他,分明是风流倜傥的样子,却偏透出无限的伤感来。
他静默的站在窗边许久,忽然伸手在空中甩出一串轻微的火光,“我让人送你去洛城付清釉处,就说你是我义妹。他会救你的。”
“为什么?”我愣在那里,下意识的问了他一句。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没说话。
瞧见他要走,我慌忙喊他,“我不做女孩子,你得帮我保守秘密!”
他身子一震,竟半天才回过神来,“好。只是要瞒着付清釉是不可能了。”
我便用力点头,“那你呢?要走了么?去哪里?”
“我实在是有事走不开。”他眼里,泛起深不见底的疼惜,“你一个小女孩子,怎么就伤成了这样!”
“我也不想啊!”他这一句嗔怒的责备,温暖的让我流下泪来。
送我和小乙去疗伤的人,叫伍泽。是一个非常沉默的人,做事却细心周到。我已经痛到麻木了,倒也不觉得伤口疼痛,只是由于颠簸一直呕吐。脸色也越加的差了。伍泽便一直小心的控制车速。后来实在没办法,便将我从头到脚整个包在大披风里,抱在怀里赶车。就是样,到洛城的时候我也几乎昏过去了。
有双冰凉的手在我腕间滑过,“齐良玉倒还真看得起我,这样的人也往我这里送。带走,带走!”那陌生的声音很有些淡漠,只是冷笑着赶人。
“付先生,此人……”
我只听见了这么一句,就彻底的昏过去了。
只觉得热和疼。从来没有过的疼痛。有人狠狠的抱着我的双肩,便连一丝挣扎都不能有。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一条剧烈疼痛的右腿。我狠狠的咬了唇,忍不住轻声呻吟出声,喉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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