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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女温柔清倌-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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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老娘曾骄傲地说:温家的女子,最是叛逆。
别误会,所谓的叛逆,并不是爱撒娇胡赖,更没有泯灭亲情,祖宗不认。事实上,虽然老娘老娘地叫,我对老娘……嗯,对「家慈」,还是非常孝顺的。
老娘所谓的叛逆,也不过就是骂骂圣贤,烧烧女则,顺便将三从四德踩在脚下而已。温家的女子,该是最媚也最野的,并且从来不亏待自己。
所以我,十九岁的温柔,身为杭州第一块招牌「红香院」的花魁,也勉强可以算是光宗耀祖吧﹖老娘闺名叫温可人,年轻时在苏杭是风骚一时的名妓,身后常拖着一大票名门子弟爱慕的眼光,随时奉献大把的银票。所以,老娘常说女人脸蛋漂亮点,在哪儿都占便宜。看她自己吧,从出道后就呼风唤雨,身后靠山一大堆。从来只有她挑人,哪有人家挑她的份?到人老色衰时还有个漂亮女儿可依靠,争气地买下城郊八十亩地给她养老,加上自己从前攒下的金山银山,她只差没成天高唱:「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说实话,也许是在红香院长大,从小眼前无不是赏心悦目的胭脂美女,我并不觉得自己太特出。倒是老娘和李嬷嬷,坚称我就算自封江南第一美女也当之无愧。老娘常自傲地说:「也不想想是谁生的女儿,爹娘这等相貌,出个无盐女才有鬼!」
那么我的亲爹,到底是何许人也﹖跟据老娘的说法,最有可能的人选是她的头号靠山,英俊威武的镇南将军陈庭卫。当然,也极有可能是风光南海的青龙帮少主,人称玉面修罗的江浩。
二十年前,芳龄二十四的老娘也许是太无聊了,突然异想天开要生个女儿来玩玩。于是和李嬷嬷商量,请假一年让她挑个好男人,定定心心地生个漂亮女儿。李嬷嬷大概觉得投资前景看好,竟爽快答应了。
老娘挑来选去,最后看中相貌、才智堪称高H一等的陈庭卫和江浩二人。于是将避孕汤倒了出去刷马桶,破例拖着「不幸患了心绞痛,气虚的病体」接见那两个……呃,两匹种马。偏偏她接见的时间通常间隔十天不到,难怪精明如老娘,也分不清谁才是我的亲爹了。反正,熬过怀胎九月的苦,女儿顺利到手,她也管不了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从小听她说这个故事,总觉得隐隐不太对头。到了七岁那年终于悟出疑点,问老娘说:如果生出来是个男的,那又怎么办?
聪明的娘竟楞了半晌,最后瞪了我一眼:「老娘肚皮里出来的,我说是女儿便是女儿!」
呵……我那可爱自信,坚信人定胜天的娘亲﹗其实后来想想,若不幸生了个男婴,结局只有三种:送给青龙少主;赖上镇南将军;或一气之下丢到便壶里溺死了,其中又以第三种结局的可能性最大。青楼中女娃是个宝,男娃反而是根草,在这红粉当家的地方,总算也换龙子们尝尝便壶的滋味。虽然那很残酷,我自己铁定下不了手,可是幻想起来,竟忍不住有一丝扬眉吐气的快感。呵呵……果然最毒妇人心。
又是多么幸运,我身为毒妇。
第一章
「唉呀小姐,你怎么一个人站在窗口发呆啊?头发都吹乱了!李嬷嬷说,今晚王计银楼的那位肥猪公子要来,让我给你打扮呢!」
肥猪公子﹖一个失神,迎风而立的美人儿就让丫环小媚给推到梳妆台前坐下。小丫头两只巧手灵活地抽出步摇,解开丝带,打散了温柔长长的发辫开始梳理,口中犹自嘀咕:「小姐就是爱发呆,头发吹成这个样子都不理,还穿这么单薄,也不加件披风,万一受了风寒又怎么办?」
温柔不语,淡然笑了笑算是答复。
这主仆二人,个性处处恰成反比。一懒散一勤快,一个爱清净一个偏说个不停。内心狂放的温柔总是贪玩寻刺激,留下身后的丫头成天哀叹被吓得短寿……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在她两手上栽了个觔斗。
看身后那张嘴犹自一张一合说个不停,温柔突发奇想,忍不住笑出声来:「小媚,你现在的样子,好象荷花池里的……哈哈……的……金鱼!」
「什么?金鱼?」小媚一楞,涛涛不绝的数落突然中断。回过神来,她瞪了偷笑的主子一眼,将脸凑到她面前,奋力鼓起两腮:「小姐,除了偷吃厨房糕点时,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如此『丰满』过?」
「就是……现在啊﹗哇哈哈哈哈……」温柔被她标准的金鱼脸逗得爆笑出声,笑不可抑地趴倒在梳妆台上。这一动,三千烦恼丝就从小媚手中滑掉了,如一件闪亮的黑披风,散了温柔满肩。
「小姐﹗叫你别乱动的!你看你看,又要重梳了!」小媚抗议,威吓地扬了扬梳子,完全忘了让人家笑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是谁。
「好好,不动……不动。」屈从于小媚的「淫威」,温柔揉揉发痛的肚子,坐端正了乖乖让她梳头。
镜中的人儿粉腮桃红,云鬓散乱,别有一番慵懒风情。小媚细心地将温柔一头乱发理顺,突然叹了口气:「人美真的什么都美,连头发都又细又滑,像丝缎一般……小姐其实何必梳妆?就现在这模样,也足以让王公子口水流一地了。」
「是给我吓得口吐白沫才对吧﹖」温柔吐了吐舌头,看着铜镜里映出自己披头散发的样子,直觉活像女鬼。呵……美艳厉鬼,王公子不敢要吧﹖「小姐老是说自己不漂亮,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媚喃喃抱怨,一面将温柔拉起来,俐落地为她整装。
身在福中不知福?她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她……算是美人,这自己当然知道。看着铜镜中的倒影,不难看出她的好相貌七成是传承老娘温可人的。和娘几乎如出一辄的大眼睛、新月眉、高腰细腿、白得被人誉为欺霜胜雪的皮肤……而高挺的鼻粱和薄嘴唇,大概是父系的真传了。若还硬要说自己是丑,那不但虚假得恶心八拉,对她亲爱的娘更是一种侮辱。
只是所谓青菜豆腐各有所爱,她的相貌,绝非小媚、李嬷嬷她们所说的那样倾国倾城吧﹖对一些男人来说,也许她的眼睛太亮,嘴唇线条太冷硬,胸前也不如红香楼的一些姐妹那么伟大……温柔有些自嘲地撇了撇嘴。嗯,反正有本钱迷倒大多数男人,也就够了。真要是生得如西施再世,她还得担心红颜薄命呢!
顶着一头珠花起身让小媚为她换上紫纱衣裙,楼下就传来李嬷嬷中气十足的大嗓门︰「温柔,快下来招呼客人!」
「来了来了!」她又回头看了眼窗外,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遗憾。唉!月色如水的夜晚,偏要应付那头色猪……想了一下,她突尤地低声道:「小媚,帮我把衣服面具准备好,待会儿我要出去……散个步。」
「啊?小姐你又……」
她对一脸吃惊的丫环眨了眨眼睛,不等人家有机会发表长篇大论,抱着琵琶逃下楼去了。
一到了楼下,温柔轻轻放慢脚步,脸上堆起微笑,有几分骄傲,有几分卖弄风情地扭着腰,以一个名妓该有的姿态朝最喧哗的那一桌走。一路上四面八方投来无数注目,大厅里声量顿减。可惜那桌的仁兄偏偏后知后觉。
「李嬷嬷,你家温柔怎么还不下来?要老子等到几时啊?」
还没到,就听到王公子没水准的粗嗓门。细细一看,此君今天穿了件紫色绣金的长衫罩袍,将他肥硕的身子衬托无疑,难怪小媚刻薄地称呼他为肥猪公子。
「呵呵呵,王公子真爱说笑!奴家怎敢对公子耍大牌?待会儿奴家罚酒三杯,给公子您陪个不是。」她挑准了时间出场插话,顺便拋了个媚眼过去。
王公子的绿荳眼一亮,咧嘴笑道:「好好……美人是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啊!」
「唉呦,怎敢当呢?公子您不愧为世家之子,出口成章,才华横溢啊!」她捏细了嗓子陪笑,心里不屑至极。
……才华横溢个鬼!还摇头晃脑地,自命风流……看那一桌油头粉面的富家子弟纷纷大笑拍手加马屁连篇的蠢样,真不懂有什么好笑的,莫名其妙!
李嬷嬷眼见气氛热融,立刻起身为各人斟酒:「来来,我敬公子爷们一杯。我们家温柔弹得这一手琵琶,可是杭州城数一数二的。是不是啊王公子?呵呵呵……温柔?」
「是。」她假装柔顺地应了声,在一旁凳子上坐下。试了几个音,便漫不经心地弹奏起来,跟着曲音清亮地唱:「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活」
淡淡送出一曲「白头吟」,乐音婉转,词意缠绵,只是曲不对人,她弹唱无心,听者只怕也意不在此,白白糟塌了这汉乐府的精华佳作。
一曲完毕,众人纷纷鼓掌喝彩。温柔放下琵琶福了一福,风情款款地坐到王公子身边敬酒。
这,才是今晚的重头戏,也是王家公子肯来砸钱的原因。
红香院二十一个姑娘,其中连温柔在内不过才两个是清倌。男人的心态,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所以她们两人,特别是温柔,算是红香院的台柱了。
娼妓和清倌之间的关系,就好象钱和银票般微妙:钱不一定是银票,银票却一定钱。娼妓不一定曾是清倌,清倌到最后却总会变成娼妓!客人对待清倌通常和对待娼妓没什么两样,除了……嗯,带不上床,其它的基本上无可避免。
果不出所料,酒还没过三巡,那只毛绒绒的猪爪便蠢蠢欲动起来。
「温柔啊,好个温柔,果然是水当当的俏人儿……」猪爪悄悄朝美人的臀部挪近。
吓!开什么玩笑﹗她连忙倒了杯酒,边露出最媚的笑容,边整个人做势朝王公子身上帖去:「公子您谬赞了!呵……来,奴家再进公子一杯水酒……」
酒杯还没到他面前就越倾越斜,大有泼翻之势,而着落点恰好会制造出宛若尿湿裤子一样的效果。
「啊,美人小心!我来,我来就好。」王公子两只手慌忙接过酒杯,她娇笑着,趁机坐直身子,理了理头发。
哼!要是那么容易被肥猪吃到豆腐,她还真是白白糟蹋了娘和李嬷嬷十九个寒暑的辛苦教育。身为艺妓,就要有一手看似赔尽本钱倒帖,却让人吃不到多少豆腐的公关本事。不然货经万人手,就不值钱了﹗偷眼望了窗外一眼,窗外是可爱的月夜……温柔眼神无奈地闪了下。唉,老天保佑她快点灌醉这头死猪!
说真的,富不过三代这句话,王家是个活生生的例证。王家银楼在杭州已有近五十年的历史,当年王家老太爷白手起家,从一个酒楼伙计卖命攒钱,终于撑起一片豆腐干大的地方卖珠花首饰。那苟延残喘的小店铺靠着童叟无欺的信誉和精巧讨喜的货色,竟越开越大,到了王家老爷手里更是发扬光大,终于力排众敌,一跃成为杭州城内的第一银楼。
也许她也是酸葡萄心理吧?反正看着王公子眼茫茫的肥样,会忍不住觉得含了个金汤匙出生,未必就是福气。王家三代一脉单传,对这唯一的命根子一昧宠溺,对他花天酒地毫不约束。可以想见,偌大的家财,总有一天会在王公子手中败光耗荆
唉,可惜了那金山银山。
说到金山银山,这个……再不走,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桌上十来瓶白酒已经滴水不剩,眼看那头猪被她灌得差不多了,温柔偷偷向大厅另一头的李嬷嬷使了个眼色。李嬷嬷收到信号,很爽快地立刻跑了过来,充份发挥她长袖善舞的好本事。
「唉呀王公子啊,您可别再喝了!这个老白干吶,后劲足!伤了身子咱们温柔姑娘可会心疼的!」
「温、温柔……」王公子口里叫着美人的名字,头却歪向另一边,显然是醉得不轻。看来温柔是高估他的酒量了。再不快点把他弄走,可就要让人给抬回去了。
他的酒肉朋友也终于看出这一点,七手八脚地起身扶他:「来来,走了走了!天色不早,温姑娘也该早些歇息才是……」
哼﹗现在才想到,好体帖啊﹗温柔在心里冷笑,顺水推舟地站起来福了一福,软语笑道:「多谢各位公子关心。小女子不远送了,各位走好,走好……」
不等那票人走远,她立刻抱起琵琶快步回到楼上。不出所料,一套黑色夜行服已经在绣床上等着她了,旁边站着个脸色非常臭的小丫环。
「唉,陪猪吃饭真累啊!好累,好累。」她夸张地嚷着,放下琵琶走到架子前,掬水洗去脸上的胭脂水粉,对一旁那两道哀怨的死光来个视而不见。
哀怨的小丫环气得七窍生烟,反而变得灵活起来,凉凉地接口:「唉,服侍小姐真惨啊!好惨,好惨……惨无人道啊!」
她拿棉巾擦净了脸,转身笑道:「不错不错,在我的调教之下果然大有进步,孺子可教也!」
「小姐!」那两片红唇噘得半天高,可以挂油瓶了,「明天中午有群芳宴,晚上要去康成少王爷的画舫上助兴,你现在居然还要溜出去!你当自己是神仙吗?都不用睡觉!」
「是啊!」她随口应道,自顾自地换上夜行衣,胡扯道:「城南有个江半仙,城东的温半仙,就是姑娘我啦﹗」
「小姐!」
「好了好了,别啰哩啰嗦。 过来帮我把头发绑好。」她端出主人的架子坐到床上,边手忙脚乱地卸下耳环、项链、手镯,随手丢在一旁。
小媚走过来,不情不愿地替她挽髻:「小姐不能老是那么贪玩,迟早会出乱子的!」
「谁说我贪玩?我是在很认真地存钱孝敬老人家,顺便做做善事,不好吗?」
真要靠当艺妓的那点收入,比下是绰绰有余,比上却万万不足,就算她温柔有倾国之姿,又哪有可能出道五年就为娘亲购得那八十亩地的豪华宅院?
「可是小姐……」
「好了,再让你拖下去,我真的别想在天明前回来补眠了!」她系上黑鬼面具,满意地审视铜镜中的自己。嗯,一切妥当,就是那脸谱丑得可以。下次记得买个何仙姑之类,好看点的。反正她又不会束胸虐待自己,万一不幸和人打了照面,一眼就会看出她是个女人,戴什么面具也一样。
「小姐,万一李嬷嬷来找你,我怎么和她交待啊?」小媚今晚特别紧张,不死心地一百零一次端出李嬷嬷来吓人。
「你就告诉她,我勾搭上龟奴,私奔了!」呵呵,粗鲁的她。
看小媚一脸错愕,温柔窃笑在心。吹灭蜡烛翻上窗台,看看四周没人,她伸手搭着屋檐,足下一蹬就倒翻上去,借着月光朝可怜的小媚挥挥手,开溜了。
也不想想,若不是事先和李嬷嬷打过招呼,她哪有可能总是夜里开溜,五年之久还没穿帮?……这个笨丫头!
不过,人家做贼都选月黑风高,死气沉沉的时候,她却偏偏诗情画意,总挑天气清朗的月夜,也难怪小媚会说她玩命了。
一个会武功的妓女……想想挺不伦不类的,对吧?其实不用太惊讶,早说了,温家的女子不平凡嘛!她的外婆可是当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妙手观音温有容,可惜死得早,死前盗来的奇珍异宝早在黄河水灾时全数捐了出去,只留下一册武诀给温可人。温可人怕练武后身材会变粗,没练。那册武诀最后传到温柔手中,温家侠女的一身武艺才算后继有人。
不过别误会,她温柔和「侠」字,可沾不上一点边。她和外婆的行事处世很不一样,真的不一样。外婆是那种见不得人受苦的慈悲心肠,博爱,爱世人胜过爱自己,可以无私心地献出一切。她年纪轻轻便香消玉陨,便是因为刚烈如火的脾气,为人打抱不平惹上不该惹的人,赔了性命不说,女儿也被卖入妓院。而她温柔,自认没有她的善心,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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