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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人的妖筋-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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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时间被不少陌生人围绕,他们一天天跟了读了等了感慨了,有人仅淡淡地感谢自己把他带回大学记忆,他哭了。小翘想:这就足够了。这个时候她收到一个北京书商发来的电子邮件,说希望合作出版。林小翘的心就此挂在了这里,在北京的日子她忙乎在庄好和刘迈两端,甚至没抽空跑到石景山探望这个未曾谋面的书商。今天她忽然很想知道书的进展,她拿起电话,又放下。对方那个女编辑实在出言不善,一股冲鼻的北京腔扑面而来,凌厉之时让人不敢言语。林小翘执笔列出几条询问要点,这才算踏实地拨通了她的电话。
知道您非常忙,还是希望了解您修改的进展。不知……
三分之一吧。
还是……三分之一吗?记得两个礼拜前您也就已经看到那里……
谁告诉你的?谁呀?你自己想想,我怎么可能几天就读完三分之一,文章的毛病多了去了,我这紧赶慢赶也没少费力。
可是,上次的确是您说的。林小翘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上次,而是这次。
不可能!对方一字一字地往外蹦,强硬得让人尴尬。另外,我倒是想问问你打电话去出版社查什么?如果你不相信这个选题,不相信我们的信誉度,书可以不做嘛。
并非您想象那样。被人点破的感觉实在不妙,林小翘的确给出版社去过电话,她不希望毫无把握地把自己第一本书交给缺乏信誉度的书商。那是去北京的前两天,出版社的言词模棱两可,让人难免怀疑其中微妙关系。我只不过想了解这个选题的市场进程安排,请您别多心。
别多心?没有谁比你们上海小姑娘多心!告诉你,我们公司并未因为你是新人就提出额外要求,比如让你包销多少,这已经够体谅你了。你现在一个又一个电话打过去,极大地损坏了我们公司的名誉,你知道吗你!
我没有,对不起。我只打过一个电话。林小翘委屈还有些羞愧地急于争辩,声音中也带了点哭腔,正在她搜肠刮肚准备理由替自己辩白的时候,对方咔哒一声收了线。林小翘在眼圈里转了又转的泪终于被震出眼眶,热乎乎地淌过嘴角,再径直砸上幻作书形的那个肥皂泡。它啪地一碎,她觉得被迸了满脸小水珠,她用手背狠狠蹭去这些多余的水,站起身想做点什么,不料更多的泪涌了上来,她索性趴在床上哭出了声,哭着哭着她又忽然想起厨房亮不起来的灯泡,就决定出去转转。
照在她身上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阳光,林小翘在前四十分钟里非常仔细地洗了一个澡,后二十分钟费力地找了套衣服,还淡淡地描了眉。为何街上总昂首走过那么多漂亮女子,而自己的衣橱里却总缺这个季节的衣服?她从影子里看见自己头发的小卷,蓬蓬松松的显得头有点大,身子也就对比得细瘦起来,这让她沉重的心稍许轻盈。她终于对身旁的落地橱窗咧嘴一笑,笑得勉强却还是好看的。
波波两声,林小翘一哆嗦,双目定在身旁一辆鲜红的跑车上。她对车子不在行,甚至看不懂品牌,即便如此也不影响她对不菲价格的判断。城市里少见这类车型,除去颜色,光单排车座就显出格外不实用的奢靡,车身不大,过矮过扁,大方娇贵且直逼傲慢,那是一种脱离小康的炫耀,那是一种夸张膨胀的清高。林小翘觉得自己的评论十分好笑,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味道。
又是波波两声。向前望去,五六米外站着三个年轻男子。其中一个手捏什么似漫不经心地指着跑车,他黑T恤黑仔裤,表情似笑非笑。或许他在炫耀他的资本,或者闲着无聊一个动作而已,小翘想:还是归于后类吧。她一步步向他们走近,又错身而过,神情便有点恍惚。不记得多少年以前,她曾梦想找到这样一个男友,年轻帅气,出类拔萃,开着跑车带她逛世界……那是多久以前的梦想啊,而如今她只想找个踏实努力的男朋友,可以对他撒娇;可以存够首期的钱,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可以出本书,让周围人羡慕地夸她几句,尽管他们过得都比自己好……就这么些吧。
不过现在,她只想买一个灯泡。
小女人的妖筋
小女人的妖筋 换作其他故事,情节应该这样继续铺展开:林小翘手持灯泡晃悠回家,走廊光线昏暗,她不经意抬头看见门前一个男子和放在地上的一个大旅行包。他不偏不倚正中下怀,刘迈是也。他们默默对视三分钟,才渐渐露出阳光般灿烂的微笑。她尖叫着向他敞开的怀抱冲去,幸福得几欲昏厥过去。
可惜这类梦境情节很少出现在林小翘的生活中,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段磨唧耗神的拉锯战。他们仍然用手机短信、ICQ网上聊天,左右上下扯些没边的话题,偶尔提及距离的敏感话题还会轻松跳过,但是并不代表他们回避想念;由于离公司近,她每天打车上下班,看见那些古代的红墙碧瓦,忽然发觉看了这许多年,它们根深蒂固什么都没改变;她朝九晚六,在公司为一些琐事操心,没有开始没有结束的架势,大家对她客气,她也对每个人报以微笑,体贴、俏皮、有涵养,秘书即便在这样一个跨国企业里,也跟花瓶无异。所谓拉锯战,无非你一言我一语,探探虚实、摸摸底细、不冲动挑明亦不完全回避,一场折磨别人折磨自己的斗争。待到这股阴力作用距开两人之间的隔阂,故事也就发生了。
在这个城市每个角落每秒钟,有多少一见钟情和一夜情在发生?刘迈问。
你指一见钟情还是一夜情?
都问。
都不多,也不会少。你觉得我们属于那类?林小翘心中惴惴。
两类的中和。很久后他回答。
那么他们如何处理一见钟情和一夜情?
他们?不是每个一见钟情的人都有机会再次相遇,也许仅是平常路人,如《爱情麻辣烫》中的徐静蕾和邵兵,所以一旦再次遇见,怎能容忍烂在记忆里,他们一定会轰轰烈烈地投入相爱;一夜情不存在前因后果,他们或许只想给自己一个放纵的机会,原因看起来单纯,行动却显得绝不单纯。一夜之后他们仍是路人,其中滋味却只有他们自己能体会。
那么,我们呢?
我们跟他们一样,也不一样。
怎么讲?林小翘手下键盘咔咔作响,在清凉的深夜里格外寂寞。一样在于我们都存在人性的弱点,看似不在意心中反而蠢蠢欲动,企图忘记又缺乏足够定力,企图冲动一把却担不起责任。为此,我们和他们一样看起来很美,其实煎熬正像只蚂蚁一小块一小块咬食灵魂。至于不一样的地方,我们比他们更实际也更不实际。
别讲这些了,调整肌肉笑一笑,明天还得早起上班,想你。
他们很少谈及这样严肃的话题,看见刘迈ICQ下线,林小翘的心跳才逐渐平静下来。
这个晚上林小翘数了一圈又一圈绵羊,在最后一只那里她站了一会儿,绵羊抬头目光呆滞,一副不解风情的模样,还好她困得顾不上介意,她宣言:明天将会是不同的开始!她又恍惚想起那个著名的法国喜剧演员,他出演一个发明家,可是失败多成功少,甚至弄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他老婆对他忍无可忍,决定举家搬到草原上住,条件是再不许碰发明。他手痒难忍,还是在一个清晨兴高采烈地把老婆唤醒,让他看一台奇妙的机器。他整盆蓝色颜料泼到一头咩咩乱叫的绵羊身上,赶进机器入口,机器轰隆作响,不多会儿奇迹发生了:一只光溜溜的羊走了出来,而另一个出口则顺出件蓝色毛衣。他接着赶进去头满身彩条的绵羊,出来又是件横条毛衣。他回头询问,看见老婆瘫倒在地……多么瑰丽的想象,林小翘闭着眼笑了笑,就沉沉地睡着了。
光说不练可不成,所幸林小翘没有忘记前晚的壮志豪言,她特意起了个大早,天还刚蒙蒙亮。她翻箱倒柜找出两件衣服,搭配起来还真直冒运动气息。套上两只旅游鞋,她兴冲冲往楼下跑,刚到底楼又跑了回来。原来在下雨,还不小,一低头看旅游鞋崭新崭新还是名牌,她有点不舍得。于是她翻出盘火爆乐曲的CD,在凉台对着外面的大雨跳了几跳、又压压腿,自认很有感觉。
她跳着跳着就回忆起跟体操老师那里学来的动作,动作一成系统她跳得就更加投入到位,以至于有人敲门也没注意,直到门铃疯响起来,她满头大汗跑去开门,只见一个身着睡衣的陌生年轻人。他一手搭在防盗门栏杆上,半弓着腰,眼皮紧紧粘在一块。听见动静他好容易掀起一片眼皮:小姐,我好困啊。
你是谁?困就应该睡觉,按我们家门铃干吗?
别问我是谁,我还想知道你干吗的呢!要说舞蹈演员,这腰身不像,要说白领小姐,只有起晚贪晚的地步,不然就是无业游民,写写变态小说,搞点所谓艺术那种。
你凭什么乱猜测,看你这副困样,我还怀疑你从事暧昧行业呢。林小翘顺口就突鲁出来,不料对方顿时杏眼圆睁。
要不是看你小姑娘一个,我早他妈凿门了!
谁说我一个人,林小翘叉腰转头咋呼道:大哥、小弟还有爸,你们都干吗呢?
好好好,我怕了你!他转身要走,你们一大家继续地震,我家阳台继续簌簌落灰,你最好把整个小区的人民从愚昧中唤醒。另外,我向你正式宣战,即使从此再也遇不到你!
嗨!林小翘看他气呼呼走下楼梯,忽然喊了一嗓子:其实你还蛮帅的!见对方面色顿时缓解,她又加了句:适合做暧昧工作!她砰地关上大门,还兀自笑得不能自已。抬头望钟,刚刚七点半。她的心情出奇的好,系上围裙就准备来个大清扫。她甚至先给老板留言请一天病假,心想真是好得不得了。
清洗完浴缸,林小翘的困劲就上来了,她踢掉拖鞋脑中一片空白地睡着了,这次没顾得上数羊。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午饭时间,她从冰箱里翻出袋鸡翅,微波炉食品就是方便,转上一转喷香喷香。忽然想起楼下那个暧昧行业从事者,没人折磨他也该睡醒了吧。
当,当,当,送外买的!林小翘手托一小盘鸡翅用力地敲楼下大门。
没订过啊。终于有人趿拉着拖鞋越走越近,还是他,依旧睡眼惺忪,似个有故事的人,直觉告诉她,所以她喜欢。看见又是楼上折磨人的那位,他哧地笑了起来,小姐,是我向你宣战,你乌央乌央跑来很有点送死的味道嘛。
给你送死?不,送点鸡翅而已,下了点毒,吃不吃得死我就不确定了。有胆就拿去,没胆就把你那宣战书收回去,免得丢人现眼。
他没有开门的意思,仅穿过防盗门用手指拈一块进去。正在这时候,里屋传来女人不耐烦的声音:你在那啰嗦什么呢?他面色陡变,手上一滑鸡翅就掉在地上。顺着鸡翅林小翘看见一双女人的高跟儿鞋,黑色的缎面,闪亮的饰片,还有那尖得夸张的鞋头细跟儿。她知道普通人不会选择这样一双昂贵又不舒服的鞋子,她应该是超前卫或者超实力的女子;而他,浑身上下洋溢着慵懒和颓废,衣衫随便,决非超高薪白领,也非前卫异类,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友?那么……
谢谢你的好意,下回再斗吧,小公鸡。他淡淡一笑推上门,只留林小翘一人兀自手托一小盘。她转转眼球,再怎么说也是只小母鸡啊。这个人有点神秘,不管屋里躲着什么女人,林小翘都打算弄点事出来,就这么定了。
傍晚时分,还没等林小翘琢磨出点子,就有人找上了门。一个男人,跟自己年龄相仿,他身着西服领带,眼光肆无忌惮地直扫林小翘,还探着脑袋往里瞧。尽管看起来还算善茬,她也乐意不起来。你干吗的?
我下班回家看见楼下贴了份广告,说这家赠送鸡翅外卖,还免费的,俺上来瞧个究竟,一人儿最多能订几……几盘?他一口大东北话土得掉渣,林小翘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厥过去。
送啊,下过毒的,你要不要!奉劝你说话前先把舌头捋捋,最好的办法,把舌头摊地上,我上去踩几脚,保证捋平再也不打卷!
才轰走这位没几分钟,又传来文明的敲门声。她,活泼打扮,皮肤白皙水嫩,俨然一位上海小姑娘。她大眼睛滴溜转着,小嘴微翘,一副害羞的模样十分惹人喜爱。听说,听说……您这里开了个小型介绍所,我指……婚姻那种。
啊?谁说的?她一开口,林小翘差点没蹦起来。
据说您哥哥、弟弟,还有您……爸都是您这里的匿名客户,您别假装不承认,我都豁出去了,您就……把他们都叫出来让我挑挑吧,或者我自个进去瞧瞧。
别别,咱一家大小老老少少也配不上您一人,就凭您这条件,要身材有身材,要长相有长相,虽说缺点心眼,男人还就好这口,这条件您还不得满大街自由恋爱去?咱也操不上心,就此送客啊。
林小翘一关门也说不上是气是乐,反正她在屋里转悠了好几圈,她算领教楼下的宣战了,不过他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林小翘准备在屋里抠出点东西回击他,找来找去,还是那小盘鸡翅,她再用微波炉热热了一通,一样的姿势,她托到了楼下。
等候多时了。楼下男生拉开门,却微笑地做了个恭请的手势。顺着他的手林小翘看见一个亮堂又温馨的小屋,地毯是灰蓝色的,上面放了个大床垫子,藏蓝的被罩和枕头,跟天蓝色的墙面相互映衬;屋子的另一端则摆张小方桌,那个西装革履的东北男生,还有那个大眼睛的活泼女孩,他们正坐在桌边天真地朝自己笑。进来吧,你用鸡翅招待我,我用比萨款待你,既然都下过毒,就看能否以毒攻毒了!
她愣了愣,就跟大家一齐笑了起来。我叫林小翘,住楼上。
知道,一人租借楼上401已达半年之久。别担心害怕,跟居委会老太太套个瓷还不容易,凭借我们武月的英俊乖巧!东北男生舌头也缕平了,说起话来倒有点北京的腔调。
对,我叫武月,中华武术发扬光大的武,举头望明月的月。
哦,我还以为是五月花卫生纸的五月。五月花,久仰,久仰。
活泼女孩一口茶全喷在桌上,她一阵狂咳,还没缓过劲儿来就大喊:厉害厉害,可算遇到对手了,我们欢迎你!
后来林小翘知道,他们分别是:男主人一武月,男主人二常令贤,及男主人二女友田微微。
小女人的妖筋
小女人的妖筋 亲爱的:
毕业三年第一次给你写信,还是白纸黑字可作呈堂证供的,是不是很意外?够不够惊喜?可别说不,我一晕非得从这四楼栽下去不可!肉麻话就此打住,我心血来潮给你写信,一方面因为公司新印的信纸着实高贵得奢华,不用都嫌吃亏;另一方面是想讲讲我的生活,多了一个长途男友,又多了几个神秘朋友,忽然有种回到大学的感觉,你说怪吗,我居然如此怀旧。
你说现在还会有人追求轰轰烈烈的爱情吗?那种可以不管不顾、一心一意、死而后已的投入?我觉得没有。不敢要求别人,光我自己就做不到。大学毕业好容易弄到张上海户口,看起来就是张纸,进大公司却也真管用。可这一进北京城,管你上海还是纽约户口,你就成了一黑人——没脾气!客观地分析自己,除了看起来还顺眼的脸蛋,另加一点笔头上的小把戏,我还真没什么大拿的本事。在上海起早贪黑挣这点辛苦钱,也得省着算计着,你知道,我这手一松,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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