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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北岸-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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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脸,程开在医院里握着陈冰冰的手,程开的黑色高领毛衣,陈冰冰苍白的脸,在我被侮辱之后孔建洲下意识地一愣,医院里孔建洲陌生的态度……归根到底,他们都不够爱我。我那么决绝地放弃了程开,是否,我也该决绝地放弃孔建洲?
“我们分手吧。”我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孔建洲闻言停住了正在发动汽车的手,有些失态地说:“你听别人说什么了?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那件事,现在不在乎,以后也不在乎!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
我淡淡地说:“我什么都没说,你就知道了?这么激动干吗?心虚吗?”
孔建洲一愣,随即说:“你要跟我分手我能不激动吗?”
“别激动。我是要跟你分手。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我从来就没爱过你。”我刻薄且恶毒地说,一眼都不看孔建洲。
孔建洲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抖了一下,声音低了下去,“我知道。”
我的心“突”地一疼,闭上了眼睛,“你对我这么好,我于心不忍,你还是找一个爱你的人来当女朋友吧。”
“是不是一定要分手?”
“对。”
孔建洲沉默了很久,停车场里闪烁的车灯光将他的脸映得忽明忽暗。终于,他说:“明天我搬到新房子去。”
“不用,我搬走。”
孔建洲望着我,那一瞬间我感觉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别争了,你,就听我一回吧。”
我不再说话。孔建洲发动汽车,缓慢地驶向我们的家——明天开始,就不再是“我们的”了。
我是心痛的。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孔建洲,你对我很好,也许你很爱我,也许不,现在我给了你自由,你既然嫌弃我,那么就体面地放弃我吧,我不会让你背上抛弃我的恶名,我也不去询问你为什么在背后那般诋毁我,我只给你自由。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欠。
最后我长久地深呼吸,心里骂自己:妈的,我怎么这么伟大?
(拾陆)
(拾陆)
回到家里,孔建洲默默地收拾东西,梁雅冰帮他拿出换洗衣服,手脚利落地帮他装起来:“又出差啊?这回上哪儿?”
孔建洲抬眼看了我一下,很小声地说:“我搬走。”
梁雅冰大惊:“什么?!”
我站起来:“他要搬走。本来我说我搬的,他不让。”
梁雅冰看看我又看看孔建洲:“你们俩干吗?”
我和孔建洲相对无言,谁也没有说话。梁雅冰急了,推了孔建洲一把:“孔建洲你缺心眼啊?哪有两人不闹别扭的,你认个错儿不就完了,挺大的男人还闹离家出走?”
孔建洲扭头继续收拾东西,还是不肯说话。这边梁雅冰又拽住了我:“亲爱的,你就原谅他一回吧,他那个人的确有点儿油嘴滑舌,但他没坏心眼儿啊,对你也是真心好……”
我打断梁雅冰:“小雅,你说的我都知道。所以我让他追寻幸福去了。”
梁雅冰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分手了,”我拍了拍梁雅冰的肩膀,“我们分手了。”
火暴的梁大小姐立马蹦了起来:“孔建洲你还是不是人?在这种时候闹分手?你脑袋让门挤了?!你是不是还嫌小树不够难受啊?”
我把梁雅冰拽住,“小雅,小雅,你听我说,是我提的。”
“你?!”
“对。我觉得孔建洲跟我在一块儿不开心。”
梁雅冰又蹦了起来,“他说的?”随即扭头问孔建洲:“孔建洲是不是你说的你不开心?你不开心早干吗去了?有毛病啊费心费力追她?追到了怎么不对她好?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
我又拽住她,“是我,我也不开心。孔建洲知道我心里有个别人。”说到这,梁雅冰才不跳了,愣愣望着我。孔建洲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当着他的面承认我的心另有所属,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我知道我这回是把孔建洲给彻底伤了,不过这样也好,要断就断得彻底点儿,省得拖泥带水的。
这种尴尬的气氛让我非常难受,我不知道怎么跟梁雅冰解释,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孔建洲,只想尽快逃出这里。
程开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来的。我觉得是他解救了我——从前都是他一次一次把我往火坑里推,说到解救,这还是第一次。
程开说他想找我谈谈,我马上答应,也没细想他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等我出了门上了出租车,才有空想,这程开怎么会避开陈冰冰给我打电话?他又有什么事非得跟我谈?当时我唯一的想法就是:程开那边出事了,除了我,没人能解决。
我到了饭店的时候,程开已经坐在包间里等我了,桌上放着一盘红烧鲍鱼。我坐下,拿起筷子吃了一口,故意满不在乎地问:“这香菇怎么一股腥味儿啊?让他们换一盘!”
程开笑着说:“这个是鲍鱼。你以前不老说没吃过嘛,今天我发工资,请你吃。”
我放下筷子,板着脸说:“有事儿说事儿吧。”
程开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小树,你……你怎么了?”
“没怎么。”
“可是……可是你以前……”
我大怒,“没有以前!不要跟我提以前!你现在是有事儿求我才找我的吧?你和陈冰冰出事儿了才想起来我!你什么时候把我摆在第一位过?你就仗着我喜欢你你就肆无忌惮地欺负我!我告诉你程开你少跟我提以前,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那么好了!现在我不爱你了,不再爱你了!”我哭了。这是多年以来我第一次跟程开谈起“爱”这个字。尽管这是我俩心照不宣的事情,但我们谁也没有提及。我想,这是唯一的一次了吧。
程开愣住了。好半天,程开才开口:“小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今天我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你再给我点儿时间,我……我会离开她。你知道,如果我现在离开,她就要死要活的,我……”
我软下来,“程开,你一辈子都是这样把别人摆在第一位。除了我。”
“不!小树,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最重的,我唯一爱的人就是你!”
我一愣。程开,我等你的这句话等了好多年,可是,为什么你要在我不再爱你的时候才说出口?“晚了,”我说,“程开,晚了。我刚才告诉你了,我对你死心了。”
程开脸白了:“不会,不会的!”
“会的,为什么不会?我是经历过生死的人了。程开,”我顿了顿,鼓起勇气说,“那件事以后,我看开了很多东西。太费力才能得到的东西,我不想去争取了。更何况,我们都清楚,我们不适合对方。对我来说,你太软弱;对你来说,我太凌厉。既然这样,我们就算是在一起了也未必会长久,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在一起,所以才会纠缠这么多年。你说是不是?”
程开低着头,不说话。
“程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对方是什么人你我心里都清楚,只不过我俩从来没摆出来谈过。我承认我对你有很深的感情,这种感情以前是爱情,现在不是了。”
程开颤抖着声音问:“为什么?”
“因为我在差点被人强暴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些东西我认为很重要,其实不重要。”这是我出事后第一次跟人讲起我当时的感觉。我想,也只有面对程开这样多年相知的人,我才能下决心说出口吧。
程开端起水杯,我看到他的手有些抖。我心底的柔情差一点又被他唤起,我告诉自己,不能一错再错,程开不是我的幸福。比起孔建洲,他甚至连一点安稳都无法给我。于是,我站起来,“程开,我好不容易不再爱你,你就放了我吧。请你,也求你,不要爱我。”
扭头出门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程开的泪水。我意识到,我今晚跟我的初恋诀别了,而且是两次——一次精神上的初恋,一次实际意义上的初恋。
回到家里,孔建洲坐在客厅里等我,一个皮箱摆在他身边。我看了有些心酸,却硬忍着什么都没有说。孔建洲没有站起来迎接我,只淡淡说:“明天开始,我每天在楼下等你,你别去挤车。”
“不用了。”
“我不跟你争。反正我每天来,坐不坐车是你的事。”
我本来打算进房间,听到孔建洲这么说,转身走到他面前,蹲下望着他的脸说:“你在补偿我?还是在可怜我?你内疚?”我没猜错的话,孔建洲无法接受这样分手的结局,尽管他的确是解脱了。但他不可能忘记我出事后他下意识地躲避和嫌弃,他也不可能不对我内疚。“你不必内疚,”我说,“我没怪你,任何男人都差不多。”随后我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
孔建洲没有任何辩解,只说:“明天我来接你。”
我没有回头,在关上门的时候,听到了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我心痛地想,我和孔建洲,这下彻底没有关系了。
(拾柒)
(拾柒)
我没有再坐孔建洲的车上下班,公司的人都知道我们分了手,议论纷纷。我听到过只言片语,无非就是我的计策没有得逞,孔建洲没有上当等等等等。我承认我很愤怒,我也很难过,但我没有去争辩。因为我非常清楚,争辩只能越抹越黑,丝毫不能为我挽回声誉。人们看我的眼神由从前的羡慕、嫉妒到现在的可怜、惋惜或者幸灾乐祸,转换得非常自然,没有谁觉得别扭。而我,从那个漂亮能干人人都喜欢的女孩子,变成了大家背地里讲的“被人强奸了的”甚至“二手货”,也没费多少周折。
用梁雅冰的话说:这个世界,真他妈的冷酷。
这种情况下,我本来应该辞职。可在没有一个好的去处之前,我是不可能辞职的,因为我要生活,如果我辞职回家,就只有喝西北风。所以必须忍受。梁雅冰告诉我,等我学会忍受了,才算真的长大。我觉得她说得对。
我还真忍下来了。我的方法很简单,每到一处就立刻让人家知道,我来了。不给自己偷听的时间,也不给人在我出现的时候还在讲究我的机会。那样听到的难听话就少多了。
公司说要去旅游,发的通告说,可以带家属。一群人站在通告板前叽叽喳喳,讨论是该带老公还是带孩子,该带这个女朋友还是那个女朋友。客服部一个一直喜欢孔建洲的小姑娘大声问:“Joe,你有没有旅伴儿啊?要不要我救你一回啊?”说完挑衅地看着我,好像孔建洲已经是她囊中之物似的。我向上牵了牵嘴角,扭头看孔建洲。孔建洲收起了他那副对谁都笑脸的好好先生形象,一反常态地冷下脸说:“谢了,不劳你操心。”
那女孩尴尬得不行,我在众人面前朝她胜利地微笑,心里说,姐妹儿,你失算了,你们都认为是孔建洲甩了我,但实际上是我甩了孔建洲,他心情差得很,没心情跟你调情。哈哈。——我可真无聊。但我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方式。你们在我背后坏我,那我就当着你的面让你难堪,看谁厉害。我为此感到开心。我觉得自己很变态。
我很讨厌我们公司的这个蹩脚的传统,就是干什么都得带伴儿,吃饭啊,喝酒啊,跳舞啊,参加Party啊,还有旅游……每个人都必须带一个异性“伴儿”,似乎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要是谁不带伴儿,那就够一百个人在你背后讲究你三个月的。
我为此很为难,回去找梁雅冰商量,梁雅冰当机立断地说:“去,为什么不去?还必须带一个帅哥!你要是不去,或者去了不带伴儿,那帮长舌妇还不定怎么说你呢!这破公司什么都不好,但名头响啊,等你攒够工作经验了,咱还不干了呢!先忍着点儿吧……”梁雅冰眨眨眼睛,“江南!你就带江南去吧!”
“江南?”
“对呀,江南对你最够意思!他肯定能去。咱们帮人帮到底,为了不让人讲究你和孔建洲,孔建洲那边儿我去。”
我笑,“我看就算你不说,孔建洲也会来找你的。除了你,他也没法带别人去了。”
“他可刚让你甩了,你怎么知道他肯定去?还肯定带伴儿?”
我冷笑,“小雅,你还不了解孔建洲。他刚升职,以后前途无量,这种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的机会他才不会放过呢。我算什么?一个他拿来填补空白的人罢了,远远没有那么重要。你还指望他为了我守身如玉?不过短期内他找不到新女朋友,公司那些对他有贼心的他怕惹麻烦不敢找,没危险的也只有你了。”
梁雅冰搂住我的肩膀,“亲爱的,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说这么多话了。”说着,梁雅冰忽然哭了。我握住了她的手腕,算是感激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吧。
于是,梁雅冰和江南成了为我和孔建洲两肋插刀的“伴儿”,我叮嘱梁雅冰这事儿千万不能让她那位王超知道,否则非得从上海飞过来弄死孔建洲不可。梁雅冰呸了我一口:“我们家王超有你说的那么小心眼儿嘛?”但我看得出梁雅冰是开心的,尽管我的话仅仅只是一种假设,但她还是从中得到了很多满足。呵呵,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这么可怜。就好像之前爱着程开的我。
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在我报名参加旅游的时候就已经惊讶了一回,现在见到江南,更是惊讶。几个年轻的女孩围着江南看来看去:“Susan你可以呀,哪儿弄来这么个帅哥?”梁雅冰坐在一边跷起了二郎腿:“哎我说江南,你和小树,这认识也有七八年了吧?”
没等江南回话,一个平时就爱尖叫的女孩立刻尖叫了起来:“青梅竹马啊!”
我知道梁雅冰是故意的,朝她会心地一笑。梁雅冰的出现也在人群中引起了小小的波动,但因为她从前跟着我和孔建洲参加过一两次活动,所以大家对她没那么陌生,否则以我和孔建洲刚刚分手就各自带来了帅哥美女,非得造成交通堵塞不可。
女孩们或者大姐们对江南感兴趣的眼神丝毫没有影响江南,他不太理人,径直朝孔建洲走了过去,毫不客气地说:“我都说了,你肯定不行。”
孔建洲嘴角抽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笑了:“说他妈什么呢你!”
“我说你,”江南说,“肯定失败。早说了。”
告诉江南我和孔建洲分手的时候,江南一点没惊讶,只说:“比我预料中的早了点儿。”问他为什么,他说:“你对孔建洲不上心。”我没话说。江南把我看得很透。可我很奇怪,为什么我和程开的事儿他就没看出来呢?
一群人浩浩荡荡到了密云,大家不断抱怨公司今年好小气盼了半天居然只在北京边上旅游。“Susan你是不知道,去年我们还去云南了呢!”
我不以为意地点点头,说了句:“那可挺好的,我真羡慕。”这段时间我体会到了一点,只要你让人在你面前充分感受到优越感,那么就很容易跟他拉近距离。我以前就是自我感觉太好,心气太高了,所以才糟人嫉妒。我以为自个儿人缘挺好,其实大家都恨我。女的恨我长得漂亮,男的恨我名校毕业。
我学乖了,学会锋芒不要太露,做人要低调。所以这段时间虽然我在忍受,但竟然也有了意想不到的收获。
中午时分大家去漂流,两个人一条船,我和江南套上了救生衣,爬上了一条橡皮筏子。我从小怕水,也不会游泳,这会儿抓着橡皮筏子的把手胆战心惊,就怕掉到水里上不来了。江南掰开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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