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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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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工作以后,一年夏天我到南方出差,在一个南方城市对一个大客户的重要项目进行投标。标书交上去半个多月杳无音信,我一个人住在旅馆里等待客户“召见”。不好的消息频频传来,我打电话询问都被据之门外,看来这次投标又有流标的可能——这已经是我不知第几次失败了。
差旅费所剩无几,好在出差期限快到机票已经买好,我准备明天离开徐州飞回公司。正在准备回家的前一晚我却病倒了,发高烧。我从小身体不好,经常得病,加上这次出差心情沮丧,更是一病不起了。
买完了药钱包里还剩下50块钱,手机电池没电了正在充电,无法和外界联系,我一个人躺在异乡的小旅馆里头痛的要命、全身发冷,越想越凄惨。
手机的电池充满了,开机,第一个电话竟是崔新宇。
“尿盆儿(我初中的外号),在哪呢?干吗呢?”崔新宇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没事儿,歇着呢。崔奔儿(他的外号)你干吗呢?你边儿上怎么那么乱呀?”我没精打采的说。
“过来快过来,喝酒。我们正喝着呢,吃羊肉串儿,人特多都是咱班的包子韩越都在呢,你打车过来,我们就在韩越家楼下呢!”
“去个屁我在江苏呢。你们丫总乘我不在偷着喝酒。”我强颜欢笑,笑这说,
“真的假的你真在外地呢?那算了。我们这可热闹了,下次别说我喝酒不叫你啊。”
我又和他贫了两句准备挂电话,崔新宇说:“等会儿,等会儿。”
“我怎么听你的声儿这么蔫儿啊?你丫自己在外地注意点儿,钱带够了,别丢东西,别瞎吃东西,知道么?”崔新宇很快的说。
“我操我还真没钱吃饭了,这下全靠你了,回去你请我吃饭吧。”说起“全靠你”我想起初中打架崔新宇拿圆规那事,那次我们取笑他说把西郊的人吓走全靠崔奔儿的圆规,我笑着说:“你先借我俩圆规吧。”
“什么圆规?”崔新宇没听明白,继续说:“不就是吃饭吗?你回来我就请你。不就是面条吗?吃别的请你丫也不值……”电话里一片笑声,我听出有包子刘未和韩越。
“你丫真抠门!”我笑骂着,然后说:“挂了啊。”
“哎,我说真的你在外地当心点儿,你在咱们这作威作福惯了,在那边被人打千万别报你大哥我的名字!”崔新宇说完包子他们又笑了起来,韩越冲着话筒笑着嚷:“别着一身那个病!”
挂了电话我去吃饭,心情好了很多,食欲大振,花了45块钱饱餐一顿,吃了药,烧竟退了不少。我在躺床上想起韩越和崔新宇他们初中时候的糗事儿,不时的笑起来。
这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人,他们是你朋友。这些叫朋友的人其实没什么用处,你不要指望他们能帮到你,因为很多时候他们根本都不如你。朋友是用来糗的,用来损的,用来佐酒的,有了他们你的酒能喝的能多些更高兴些。
好在朋友还有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冷不丁温暖你一下,让你笑着骂着感动着好半天,让你自信即使穷途末路的时候还有一碗热面条可以吃,不用自己花钱。
第二天上午客户竟然召见了我,峰回路转,资质认证、谈判、签约、打预付款全部手续势如破竹,出奇的顺利。下午,我带着几百万的合同颁师回朝。
公司发了我奖金,我打电话请崔新宇和包子他们吃饭。崔新宇在电话那头说:“真的假的,吃海鲜?疯了?!我看吃涮羊肉吧,炸酱面也行啊,吃海鲜我吃不饱。”
我苦笑:我也是。
朋友就是面条,管饱,也习惯。
日子过的飞快;期末考试快到了;我开始抓紧时间学习。我们这个烂学校还每年全年级排名次;全年级180多人成绩分布“贫富悬殊”;肯学的人非常努力;曾经有人四科满分;不学的考试分数之有一位数。我每逢考试前非常努力;这次尤其重视;因为要按名次排座位;成绩好的在前几排坐(老师为了离间学生真是无奇不用);如果我考的好就可以和婷坐同桌了!
而且将来的中考;市重点鉴于我们学校校风太差;不仅对我们卡紧分数线;还只招收前30名的学生;非常之孙子;想考上一定要拚命。于是我一连两个星期除了偶尔和婷约会;谁叫我玩都不去;专心看书。
我和婷的进展和时间一样飞快。那个年纪;我们对异性都充满了好奇;完全不懂得什么是爱情;只知道开心就好。
一个星期前;婷刚允许我亲她的嘴(原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只是长时间的互相搂抱;互亲对方的脸蛋;汗!!!在我不断威逼利诱下;婷终于认命了)。婷亲嘴时表现的非常陶醉;闭着眼睛;脖子轻轻向后仰着;圆润莹白的下颌向前抬起;每次我都忍不住先亲亲她的小下巴;她咯咯的笑然后缩起脖子;刚要张口说话便被我一嘴堵住;她就嗯嗯的从鼻子里发出抗议;同时轻轻的捶我的肩膀;在我怀里微微的发抖。
婷小巧的舌头在我嘴里灵活的跳动;软软的舌尖总是有一股泡泡糖的甜味;雪白的牙齿滑滑的;这一切都难免让我的手很快让邪魔附身;不受控制的向婷的其他部分探过去。
每当这时候婷就会狠狠咬住我的下嘴唇;龇着两排小白牙笑着问我:“还乱动不乱动了?还亲不亲了?”
然后我连忙求饶:“哎呀!哎呀不敢了;小人不敢了;侠妹饶命!”
有时约会完马上回家;嘴唇上的牙印还清晰可辨。
曾经有一天吃晚饭时;我爸端着碗盯了我半天;把我看的直发毛。我爸说:“小子;你成天咬嘴唇干什么?”我惊!
老妈夹了一大块鱼放到我碗里;一边添油加醋:“这孩子;总添新毛病。小学的时候啃铅笔;现在又咬嘴唇。”听得我诚惶诚恐。
阿远在我复习期间倒是经常能见到。阿远很少旷课;下午自习也一定都上完。我由于近一段比较努力;便经常能和阿远一起放学;一同回家。
阿远学习挺刻苦;外语非常突出;可是其他科也没见成绩有多好。因为不在一个班;对他学习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再说那时只关心朋友是不是打人或被打;谁会那么事儿逼关心朋友的学习。
那天我和阿远骑车回家;说到期中考试;阿远说:“你丫外语够次的。去年期末73;今年期中72;略有退步。”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我。
“我操你丫怎么知道的;期中成绩也没排名公布;连我都快忘了!”
“成绩表上查的呗!我是谁呀?出入办公室如履平地。”
“本来他妈就是平地。”我们一路开着玩笑向家骑。
从以后的观察我也发现;阿远挺好面子; 什么都不想比别人差;不喜欢别人说他不行。特别是跟我这个好朋友;更是不想落在我后面。我也发现阿远实际上并不像他嘴里说的那么牛x;他胆子很小;每次我们和别人打架他大都在场;可是很少见他动手。
一次长雷问他:“阿远;刚才抽那孙子你怎么不上。白占便宜也不打?你是不是不敢啊?”
阿远脸一下红了:“你们几个围着人家打;围得严严实实的;哪他妈有我动手的地儿?再说咱们也没吃亏;吃亏了我再上。”
阿远虽然这么说;可是有几次我们让人家打的抱头鼠窜;阿远也和我们一样跑的飞快;然后回来大声笑话我们;好像他自己没跑似的。
阿远在爱情理论上堪称圣手,经常批评我对婷太过言听计从。阿远说:“这女人啊,刚开始教育就要跟上,你把她惯的没样儿,最后吃亏的是你!”
阿远在追姑娘方面的策划能力极强,对女生心理分析的十分透彻,主意层出不穷,甚至帮助别人代写情书。但是阿远的爱情仅限于纸上谈兵,被他指点的人经常都不成功。于是阿远就撺掇人家屡败屡战,把前景描绘的十分美好,鼓励人家穷追猛打。几次失败下来,大家对他的指点信心大减,不再听他的分析和策略。阿远还被大家誉为:满嘴扔砖头,逮谁砍谁。于是阿远痛心之余便称我们是没义气的东西,过河拆桥。
阿远喜欢在女生的问题上自吹自擂,时常有意无意的透露出哪个哪个女生对他青眼有佳、哪个哪个女生放学约他一起走之类的消息,但是一旦我们一起成帮结伙到别的中学笑门口去嗅蜜,阿远便表现的扭捏不安,即使被我们推上前去跟女生搭话,他也是强作镇定,说不了几句就翦羽而归,通常还会带着不屑的表情说:“不行,这姑娘太寒碜,没意思”,以示自己不是水平不行而是眼光太高。
开元旦晚会那天下午;我们在班里布置会场;把所有桌子挪到墙边;排成一圈。男生扫地、挂拉花;用彩色的纸包住日光灯管;女生在擦桌子、贴窗花;初二三班教室里尘土飞扬;乌烟瘴气。
我和包子、崔新宇每人一把笤帚把长雷追打到墙角;把他逼到哪里不让动弹。因为他和安涛、阿远到教室外面包了雪球塞到我们脖子里;安涛和阿远跑掉了;长雷终于落网。
“叫大哥;错了没有?”
“大哥……我……错了。”长雷笑的喘不上气。
“叫大爷!”
“你大爷。”
“还敢嘴硬;墩丫的!”
我们冲上去抓住长雷的手和脚;把他抬起来墩屁股;别的同学也上来帮忙;按着长雷的肚子往下按。
门一下被踹开;阿远和安涛从门口走了进来。两个人嘴里都叼着一根火柴。阿远学着《英雄本色》里小马哥的样子叉开腿一站:“这个机会我等了三年。这次我回来;不是要证明我了不起。我只是要告诉别人;我失去的东西就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还敢学发哥;找墩呢!对不对大家!”
“对!”一群恶狼蜂拥而上。
突然阿远和安涛从身后拽出书包;一书包雪球!打的我们身都是雪;但我们还是不顾一切的冲上去抓住他们。雪球打到玻璃上、黑板上;女生刚刚收拾完;此时气的大叫。
红梅是班里的大姐大;比我大一岁;圆脸蛋;性格特别开朗;说话嗓门大;爱笑爱掐人;班里男生都有点怕他;和我关系非常好。
红梅大声喊我们:“李小哲、许志远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再闹我把你们都打出去!”
正闹的不可开交;六子在门外叫我;我拍拍身上的水走出去:“哎,六子;有事吗?”
“有;小伟让你晚上去一趟。”六子脸上有点不高兴;声音很低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小伟出事了?”我心里咯登一下;赶紧问六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六子沉吟着说:“小伟今儿晚上过生日。”
“我操;你丫愁眉苦脸的我以为出事了呢!”
“吓唬吓唬你;看你玩的那么高兴。”六子早换上了一张笑脸。
“吓我一跳。”我捶了六子一拳。
六子走后我回到教室继续和他们闹。长雷看到我们人多;果断倒戈;伙同我们一起对付安涛和阿远。安涛他们两人宁死不降;结果被我们七手八脚抬到楼下;放到雪地上墩屁股;一边墩一边有人不断踢他们俩的屁股。
安涛顽抗到底:“长雷你个无耻的叛徒……啊;啊(屁股被墩落地)……好小子;你们丫别给我机会……啊;啊……有种你们别放了我;逮着你们我一个个……啊;啊……乱棍打死……”
长雷最坏;在旁边说:“丫叫的还挺银荡!咱给丫翻过来墩吧!”
大伙笑着把安涛和阿远抓在空中翻了个身;变成了手脚被四个人抓住;肚子朝下的姿势。
长雷说:“还想把我们乱棍打死;你丫有棍吗;啊?有棍你就先在地上戳个洞给我们看看。弟兄们;帮他戳个洞!”
大家一边大笑一边把他们高高抬起;作势要往地上墩。他们俩终于撑不住了;笑着求饶。我们喊1、2、3一起把他们俩仍在雪地里;然后呼哨着四散奔逃。
女生在二楼教室的窗子里看我们闹。婷站在最左边的窗口;旁边围着一大堆女生;她们也笑的很开心。婷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滑雪服;领子是她妈妈用白色毛线织的领套(那时穿羽绒服很流行带领套;比较好洗);她刚刚从外面买瓜子回来;脸蛋冻的红扑扑的;十分可爱。
我向她招了招手;别的女生也看见了;和婷说了什么;然后一群女生笑做一团;婷一边笑一边假装不耐烦的向我甩了甩手;做了一个“一边儿去”的动作。
小妮子;看我怎么收拾你——我恨恨的想。
下午布置完教室我才想起来晚上要去参加小伟的生日;小伟还让六子跟我说带上几个要好的哥们去。当下我就问长雷、安涛和阿远跟不跟我一起去。长雷原来就认识小伟;一听说是他生日就决定和我一起去;安涛晚上家里有事;他自己也不太想去;阿远说他也有事。
阿远最近总是神秘兮兮的;放学不是自己先溜就是很晚才走;一个多星期了我俩回家的路上都没碰过面。
今天阿远又不去;我心里更疑惑了;就学他们班主任程大牙的口气问:“许志远同学;我发现你最近情绪不太对;每天不按时回家;还天天都说有事;你到底怎么回事?不能跟老师谈谈吗?我还听同学反映你经常打架兹事;跟幼儿园的小女孩耍流氓。”
“去你大爷”;阿远笑着说:“那他妈是你。”
“反正我和长雷说好了;你不去我俩也不去;今儿我俩跟着你办事儿去;倒要看看你有什么事?”
“行行行;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就没见过你们这路人”;阿远无可奈何只好答应;然后说:“那咱们怎么去呀?空着手哇?都他妈没脑子。”
对呀;小伟生日我们好歹也要送件礼物才对!
当下我们赶快凑凑钱;四个人一共凑了20多块钱。我们家从小就不给我零花钱;我的钱都是不吃早饭省下来的。阿远家倒是经常给他钱;可是他左手进右手出;不是请我们打台球就是买烟抽;兜里总是没钱。我们四个人看着20多块钱实在想不出可以买什么。
我突然想起舅舅家就在旁边;他刚从南方出差回来现在在家休息。我舅是建筑公司的副经理;又是工程总指挥;平时老有人给他送礼。这次出差回来带了好多吃的;我舅妈还给我们家送了好多。舅舅只有我妈一个姐姐;也就只有我这一个外甥;他和舅妈都特疼我。
我何不到他们家拿点现成的;也不用花钱。一想到这;我就马上和长雷阿远说;他们也认为可行;就和我一起到舅舅家。
我舅家在5楼;长雷懒得爬楼;就让我们俩上去;他在楼下等我们。
到了楼上是我舅舅开的门;一进门我就说:“舅;这是我班同学阿远。”
“舅舅。”还没等我舅舅做出反应;阿远早已响亮的打了招呼。
舅舅很高兴;连连说“好好好;进来坐。”阿远眉清目秀;嘴又甜;确实让大人喜欢。
我把来意跟舅舅说了一遍;只是把小伟过生日改成了老师过生日;舅舅果然大为重视;放下报纸从酒柜里拿出两瓶茅台、两盒人参还从里屋拿出一套高级化妆品。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半天我才想起忘了跟舅舅说“老师”的性别。
“我们老师是男的;20多岁的小伙子;您给人家拿这么多女的用的、老头子用的干什么?”
“那你进屋自己找吧;我也不知道你想要什么。”舅舅说完继续看报纸。
我进到屋里一通狂翻;听见客厅里舅舅和阿远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舅舅问;其实我刚才跟他说了;他忘了。
“我叫阿远;舅舅”阿远毕恭毕敬的回答。
“家里有什么人?有弟弟妹妹吗?”舅舅谈不了几句就开始控制不住的打起了官腔;可能是习惯了。
“有爸爸妈妈”;阿远回答我舅的废话提问:“还有一个妹妹。”
我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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