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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你,我不配做你的兄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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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我等一下再找你!”
只听见听见那个副处长“哼”了一声;再就是校长和金鱼一连串的“请请请……”然后校长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我和长雷都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好长时间没说话。
我知道长雷是为我好;是在帮我;他和阿远的关系也没有和我的关系好。作为好朋友;长雷没有做错什么;我在内心里十分感激他。可是阿远呢;阿远也是我的朋友;我难道为了自己的升学就要牺牲朋友吗?
我脑子一片混乱;像做梦一样迷迷糊糊的下了楼。
路过四班的教室;我看见阿远坐在座位上发呆。我忍不住走了进去。那时还没上课;他们班乱哄哄的;我径直走到阿远面前:“阿远;你丫是不是疯了?你干吗承认?打架的是我!”
“你激动什么呀?”阿远换上了嬉皮笑脸的表情:“就不能我仗义一次?再说也是为了我的事。丫对我挺客气的;谅他不能把我怎么样!我是谁呀?”
“那孙子挺嚼性,(方言;意思是很难对付。)你丫图什么呀?”
“唉;你不是要xxx中吗?背个处分还考个屁呀!你老大我都是为了你呀!”阿远还是嬉皮笑脸的:“再说我到你们班找你没找到;我就知道你吓得藏起来了。没办法;只好你大哥我上了!哎?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卑鄙的选择了说谎:“我刚、刚才听我们班的人说的。”然后慌慌张张的离开了四班。
下午第一节课间;长雷走过来悄悄跟我说:“我听初二的说那个徐辉来上学了;好像没怎么样;就是眼眶青了;他爸是夸大其词。听说已经和阿远一起到校长室去了。”
听了长雷的话;我心里好像解脱了。是啊;本来纸就是包不住火的嘛。该来的总会来。
下午的第二节课我听的很专心。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笑着小声跟我说:“今天够乖的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我笑了一下没还嘴;婷更纳闷了。
下课后我等着金鱼来找我。可是等来等去也没见他来;倒是徐辉来了;在我们班门口叫我。
我走出去跟他说:“走吧。”
长雷和安涛、包子也要跟着上楼。我笑着说:“有你们什么事?别跟着瞎起哄!”
徐辉却不动;对我说:“我爸已经走了。”我没出声;他接着说:“我没跟校长说出是你。”
我一下怔住了;不知说什么好。
徐辉说:“我后来跟我爸说了;不用你们赔我牙套了。但是我爸说我还要在这里念书;让你以后多照顾照顾我;你是南城老炮小伟哥的弟弟;别让我受欺负。”
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解决;呆了好半天才想起来问:“那许志远怎么办?”
“他;可能给个处分吧。”徐辉轻描淡写的说。
我不记得徐辉什么时候下了楼;总之我整个一个下午坐在座位上发呆;想了很多;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勇气向校长说出真相。
我平生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两天以后;阿远的处分下来了:开除学籍留校察看。这对这种学校里司空见惯的小打架来说已经是从未有过的最高刑罚了。
处分下来了;阿远好像并不在乎;还是终日里和我们混在一起;只是根本不学习了。
有一天我问他为什么不学了。阿远说了一句话:“我和你不一样。”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说这句话;以后的几年里;我曾经不断的、越来越频繁的听到他说这句话。每当他不如意的时候;受挫折的时候;都会听到这句话。
那天是他第一次说。
直到今天;我还是十分厌恶初三时的自己;我非常后悔在那两天里先后两次失去了保持尊严的机会;堂堂正正做人的机会和坦然的面对朋友的机会。
我像一个鲜廉寡耻的妓女对朋友说谎和欺骗;像一个卑鄙胆小的懦夫缩在朋友身后;像一个贪得无厌的乞丐接受着朋友牺牲自己换来的恩惠……
即使是十年以后的现在;每当我想起当时的一幕幕;仍然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阿远被处分的事似乎渐渐平静了。有一天下午放学;阿远到我们班找我。
“小哲;晚上有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还不是一贯受你奴役?有什么事你说。”我以为阿远要我帮什么忙。
“没事儿。晚上喝酒去。”
“行啊!你说哪儿吧!”
“馔享宾吧;我请。”阿远说。馔享宾是我们学校附近的一间餐厅;菜不错;价格便宜;我们经常在那里吃饭;和老板都混熟了。
放学后我给老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说我晚上要上晚自习;自己在外面吃。老妈还嘱咐我吃点好的;学习紧张;营养要跟上;别把钱省下来打游戏机等等。我不耐烦的把电话挂了;回头跟阿远说:“我老妈现在越来越烦了。她和我爸一个特烦;一个特横;刚柔并济;制我于死地。”
阿远听了笑了一下;没说话。我捶了一下他;说:“你丫现在越来越深沉了!”
晚上6点;长雷、安涛、王大毛、小宇、忽然得零和包子陆续赶到;今天第一次聚的这么齐。大家开始吃饭。
我问:“喝什么?”
“燕京啊!这还用问?丫这也没茅台呀!”王大毛说。
“谁问你了?今儿阿远请客。你少废话。”
“喝白的吧。”阿远说。
“啊?为什么呀?”我们平时喝酒都是喝啤酒;从来没喝过白酒;我不由得问了一句。
“没什么;想喝。”
我们依着阿远要了一瓶“京都”(当时很流行的一种酒;现在很少见了);不一会菜就上来了;其实也就是一些醋溜土豆丝、鱼香肉细、拍黄瓜、花生米之类的俗菜。
那天没什么高兴的事;大家也喝不惯白酒;都喝的不多。我是平生第一次喝白酒;不知深浅;一大口下去从嗓子烧到胃;狂咳了半天;遭到大家一致的耻笑。
阿远喝的很快;没一会儿工夫;半瓶都让他喝了。等我们发现的时候他已经脸色苍白、目光呆滞;呼呼的往外喘气了。
长雷问:“嗨嗨嗨;干吗呢?没人跟你抢;你丫今天怎么这么猛啊;有好事儿?交女朋友了?”
阿远说:“没事儿;就是怕以后和你们喝酒的机会少了?”
“你什么意思?好么样儿的冒出这么一句?”我问。大家听阿远话里有话,就都放下筷子听他说。
“我不想念了;想退学。”阿远很平静的说。
大伙又是一阵哗然和询问。阿远没搭话;把杯里的酒呼的一下全倒进嘴里;咳嗽了半天。平静下来说:“我明天去法院。”
大伙又惊了。王大毛脾气最直:“你他妈别零揪了行吗?半天冒一句你想急死我呀!”
“我爸我妈离婚了;明天到法院办手续。我不想念书了;我想开车。”阿远直视着王大毛很平静的说。
大家这下没声音了。以我们的阅历;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太大了;连劝阿远两句都不知怎么开口。
阿远也不看我们;眼睛红红的;盯着一盘花生米自顾自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俩吵了两年了;离了也好;大家都轻松点;我其实还他妈挺高兴的……明天去法院;我还没去过法院呢!你们谁去过;是不是挺牛x的?……我想跟我妈;她身体不好;我得照顾她……明天大毛你帮我请个假;奥对了;还请个屁假;我不念了………我的书还在课桌里呢;那本《倚天屠龙记》给你吧……哎?他妈逼的我酒呢……吃啊你们……我想让我妹跟我爸;我妹会做饭;等我爸老了我妹能伺候他……哎你说结婚有劲吗……你们怎么不吃啊我操;别剩啊……小哲把酒递给我……”
我刚拿起酒瓶;被王大毛一把夺了下来。大毛给自己咚咚咚到了一半;端起来对阿远说:“我陪你。”
长雷说:“还有我。”说着拿起瓶子把剩下的倒进自己的杯子里。
“还有我!”
“算上我呀!”
“别他妈都让你们仨喝;给我留点儿。”大伙七手八脚把长雷和王大毛杯子里的酒往自己杯里匀;我们8个人把剩下的半瓶酒分的很均匀。
大家端起酒杯看着阿远;阿远端起杯;手微微有点抖。阿远笑了一下:“我没事儿!看你们丫的还事儿事儿的。要喝就再来一瓶。”说完一饮而进。
大家一起干了。
长雷大喊:“老板;再来一瓶!”
又满上。
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阿远跟我说:“小哲;上次小伟过生日咱们也喝了不少酒;你说有这次多吗?”
我说差不多。阿远接着说:“那次你叫我去;我还挺丢人的;喝多了;真不好意思。你没、没生气吧?”说着打了个嗝;醉醺醺的拍了一下我的肩。
“其实那天我也不知怎么了;我听见小伟那么对萍姐;我这心里、心里就不是滋味;我就急了我……你说两个人好好的;为什么又有那么多理由要分开呢?………我爸我妈也是那样;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呢?……哦,对了还有一事儿;上次从你舅家拿来的那条皮带;我给我爸了。”说到这阿远停顿了一下;声音有点哽咽:“我爸的皮带坏了;上面的眼儿豁了好长……我跟他、我跟他说了两次,让他换一个;他非说还能用……”
阿远说不下去了;哽咽着把脸转向墙;嘴唇抽搐着;停了好一会才接着说;声音颤抖着:“他非说还能用……我想以后他一个人照顾我妹;更没时间买了……我妹还小;也不会买;我就把那条皮带给我爸了。你不生气吧?”
“去你大爷。我哪儿有他妈那么多气?!”我听不下去了;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眼泪;笑着跟阿远说。
大毛使劲捏了捏阿远的肩;他平时就没什么话;现在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大毛端起酒;说了一句:“我先干了。”然后一仰头喝了下去。我看见他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那天大家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但是没有一个人掉泪。
我在劝阿远不要退学的时候;又听见他说了那句:“我和你们不一样。”
我们喝的烂醉;互相搀扶着走出饭店。阿远的话很多;拉着饭店老板的手不放;说老板是好人;将来他挣到了钱;一定回来请老板吃饭。老板一直送阿远到了马路边才回去。
我们大声的唱歌;在马路边撒尿。我一边尿;一边向前走;地上画出一道长长的水迹;他们在后面狂笑。
一对谈恋爱的男女从旁边经过。我听见那女的说了一句:“哎呀;快走……”
那男的说:“小逼崽子找死呢。”说着还想向我走过来;那女的在旁边拉住了他。
我冲着他们俩嘿嘿的傻乐。
临分手时阿远对我说:“别对你妈那么横;也别烦你爸。有人管;挺好的。”
那一晚的月亮很大;我没有拉窗帘;月光皎洁的照进我的小屋。我由于喝了很多酒;那一夜睡的很沉。
我最近的一次听到齐秦的歌好像是一年多以前——2001年,在长雷家,长雷休假,不用上班。
长雷的小屋布置的十分落伍,墙上还贴着周润发和齐秦的海报,都有点发黄了。海报上的齐秦披着一头刘海儿上烫着大花的乌黑长发,戴着俗称“蛤蟆镜”的墨镜,样子土得无以复加——这是齐秦鼎盛时期的经典装束,我们初二时一起骑车进城买了这张海报。
“齐秦这张画儿你还留着呢?傻死了,扔了完了。”我指着墙上的画笑问。
“扔?那张画多经典哪!现在让你丫去给我买你还能买着吗?”长雷正在电脑上狂打《暗黑2》,没时间回头。
我转了一圈,长雷没时间理我,让我自己去冰箱里找啤酒。我走进客厅,电视里正播出一台类似于《同一首歌》之类的怀旧老歌的演出,在几位著名的老歌唱家之后,竟然有齐秦和费翔,齐秦唱的还是那首《外面的世界》。
齐秦比长雷的海报上黑了很多,演唱间隙说几句感谢歌迷支持之类的话,然后笑了一下,眼角的皱纹像象水波荡漾,清晰可辨。
当年齐秦的《狼Ⅱ》曾经席卷大街小巷,长雷用两个月的零花钱买遍了各种正版盗版的齐秦专辑,最后买了那张海报。记得曾有人说齐秦那个墨镜是360度全方位可视,也就是说镜片的内侧面可以看见身后的景物,当时我们笃信不疑。
后来齐秦不火了。
过后流行小虎队、王杰,于是我们所有人凑钱买齐了小虎队的全部专辑,大家轮流拿回家去听,兴高采烈。
后来他们也不火了。
高中开始流行孟庭苇、郑智化、张学友。
我们当时都觉得孟庭苇特别漂亮,我曾想以后找老婆就找长得像孟庭苇的。
再后来的唐朝、黑豹以及各种乐队如日中天,雄壮的旋律让我们激昂不已,如癫似狂。
接着是赵传、陈淑桦、周华健、老狼、藏天朔、高小松……终于,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熟悉的所有旋律被一概称为“经典老歌”,大街小巷的流行风尚已经被肥大夸张的韩国裤子和金黄的头发占领,诸多青春偶像以千奇百怪的陌生面孔和良莠不齐的歌声正在引导流行风向,我身边比我年轻几岁的人口中如数家珍的风云人物我竟闻所未闻……
不应该呀——我大惑不解。
已经5年没有买过任何歌手的专辑,虽然我知道现在买尽周杰伦或者HOT所有的“精彩大牒”还不及酒吧里一瓶红酒的价钱,可是,我不好意思说真丢人——我不理解也听不懂了。
想起阿远唱起《外面的世界》那个夜晚就象是昨天,我不由微笑。我刚上大学的表弟问我:“唐朝是谁?没听说过。”我说:“唐朝啊,我偶像,小姑娘,新西兰籍华人,唱RAP特棒。你没听过?真土!”
青春的流逝在这个时代变得尴尬而且无奈,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你只能悲哀的看着这个世界和你无关的日新月异,28岁的我正在迅速老去。
只有回忆和阿远当年的歌声仍然时常回响,多年以后,依然如沐春风。
一个星期以后;阿远真的退学了。离开学校那天;阿远说:“这下真的开除学籍了;连查看都免了。”我听了;心里又是一动。
又过了半个月;阿远真的开了一辆车来找我们;我们下午没课。
那是一辆小公共汽车;二手的;阿远借钱买的。那时小公共的生意非常好;他想也办个执照;拉小公共;这样能比上班多挣点钱。
那天他刚办完过户手续就来找我们。阿远非常高兴;拉上我们一群人在南城狂转。包子搬了一箱啤酒到车上;我们喝着啤酒;打开窗户;大声叫喊;招摇过市。
那天我是带着婷一起去的。我俩坐在最后一排座位上;婷被我们疯狂的样子逗得一直笑;我一手拿着啤酒一手楼住她的腰;不断和大伙笑骂、打闹。
阿远故意把车开的很颠簸;把坐在最后一排的婷颠的不断惊叫。
我笑着说:“孙子;你丫成心吧!后面最颠;就我们俩坐后面。你她妈想把我们扔出去呀?哎呀!”正说着;阿远又把车后轮压在一块砖头上;车尾颠起老高;我和婷的头撞在一起。
“你怎么就不开窍呢?”阿远目视前方笑着说:“我不惜牺牲我的车来帮你;你怎么不领情呢?我们大家都知道你们俩在后面干什么;我这一下一下的颠;省得你一下一下的使劲了!”大家哄的笑起来。
婷羞了个大红脸;说:“好啊;看我过去掐死你。”婷掐人得到了我们班红梅的真传;掐的巨狠。阿远领教过;吓的直求饶:“别别别;注意交通安全;注意交通安全。”
婷刚摇摇晃晃站起身就被我拦腰抱住;一把按倒在后排的长坐位上;然后作势假装要趴到她身上;再做出一个淫亵的表情:“美人儿;咱别辜负了远哥的一番美意。”婷吓的大叫;威胁要把我踹下车。我笑着放开了她。
我们一路从南城开到了北城;又沿着二环转回来。回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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