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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别追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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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养的想法是两个人在处理完孩子的葬礼后提出的,言语间的真诚让人动容。周院长说:“…其实孩子能在正常家庭长大,总比在我们孤儿院好。我考虑这件事也有几天了,大梅说他们每天都去看孩子,买的礼物病房都快装不下了…”
其实院长的心里已经有决断了。
薄凉清楚的知道了这一点,“我在这方面不如院子想的多,只要院长觉得可以托付,您就决定吧。”
周院长就红了眼圈,已然下了决定。她情绪激动的跟苏暖道谢,又说起孤儿院最近的境况,说是过段时间会有一位学医的志愿者过来应征驻院医生,到时候孩子们看病就会方便的多。
回城的路上,陆观观很奇怪的问:“你在撑着那所孤儿院啊?”
“算是吧。”
“为什么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缘分。”
“那你给我讲讲呗!”陆观观侧了整个身子,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其实也不是很稀奇的缘分。那年她刚到L市,漫无目的随心的晃悠到了古镇,落脚地就是尘世客栈。那时这里的经营状况很不好,因为周院长的老伴儿过世,她伤心悲痛下又忙着收养的那几个孩子,根本顾不上打理客栈,一切琐事都是向大娘跟和米阿大叔在操持。
那时正值十一黄金周,可尘世客栈只有一个住客。
她才住下没几天,客栈就贴条出售。薄凉好奇之下问了原因,和米阿大叔说,客栈二老这一生都没有孩子,前前后后收养了大概十多个,其中有个一岁多的男童得了白血病,医疗费成了难题,所以就选择了出售客栈。
陆观观听到这里,基本就懂了大半:“所以你就把尘世客栈给买下来了?那孤儿院呢,孤儿院也是你资助的?”
“嗯,”薄凉点点头:“你也看见了,孤儿院的孩子们大多都是被遗弃的,周院长没办法对她们置之不理,我也没办法看着她们自生自灭,就在力所能及的地方能帮则帮,但求一个心安。慢慢的,他们就成了我的一种精神寄托。”
陆观观沉默了许久没说,这期间已经过了两个红绿灯。
薄凉歪头,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奇怪道:“怎么了?”
“薄凉,薄凉,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薄凉一笑:“或许吧。”
陆观观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52)故人往事
十月转眼即过,陆观观仍在古镇逗留,她说还没有领会这个城市全部的美,她还等着玉龙雪山的一米阳光。
她还拖着薄凉去夜店嗨了一场庆祝光棍节。那天夜里的陆观观完全与她森女派行走作家的风范大相径庭,浓妆艳抹起来完全换了一个人。
薄凉也是,那是她第一次化浓妆。说是浓妆,也只是化了精致的眼妆涂了红唇。她看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觉得‘妆’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堪称‘现代易容术’,盛名不负。
隔天,她还在陆观观的房间睡的横七竖八,平安孤儿院的周院长就来了电话。她说小平安的心脏现阶段没有出现排斥反应,融合的很好。又说领养手续已经办好,等小平安的观察期完全结束,就由那对夫妻直接接走,不会再回平安孤儿院了。
薄凉心里有几分怅然,却也为小平安即将拥有的家而感到高兴。
临挂电话时,周院长才想起说那个新来的住院的医生。“…唉,各方面都挺好,就是半身瘫痪,四十刚有一,婚都没结过。说出来我都不相信,他还带着一个男保姆呢!”
“男保姆?”薄凉只惊讶了这一秒,因为周院长说了,这个医生是个半身瘫痪,自然需要别人照顾才能生活。“他医术跟人品都还行么?”
“人品我看是挺好的,温和也有礼貌,但是这个人啊,我总有说不上来的感觉,我给你形容形容啊…”那边消音了一会儿,然后就是周院长叹了口气:“我还真形容不上来,有空你过来看看。”
薄凉答应的好好的,结果到了要去孤儿院的礼拜五,却因为陈墨涵突如其来的电话而被迫失约了。
他居然打电话让她去机场接他,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就说:“我刚从那位友人的墓地回来,心里有点儿难受,你能来接我么?”
“……”
她有点搞不清楚他的意思,但他这句话里的不简单是肯定的。他不会无缘无故两次都提起那位过世的,跟她长的很像的友人。
薄凉接到他时已是四个小时后,一路随他指哪儿去哪儿,也没再提起过那位‘已逝友人’的事。到了晚上,他才说要去古镇,还闷闷的说五星级也比不上客栈住的舒服。
到了古镇,薄凉问他去哪儿。她是不会把人往自己客栈里带的,这就是一个危险等级不明的原子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炸了。
“苏暖。”
薄凉疑惑不解,看看他又看看四下,最后还是问他:“见到熟人了?”
“没有,我那个过世的友人,她的名字叫苏暖。”陈墨涵笑意盈盈的说,指着前面道:“再过一个红绿灯左拐,有家尘世客栈。”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薄凉抓着方向盘的手都不由紧张了。她能撒谎么?不能吧?且不说向大娘跟和米阿大叔有没有这个默契,单说亨利,它绝对是那个最大的漏洞。
她叹了口气,打方向盘拐进大路,全程轻车熟路的把车停进客栈内设的停车场,才道:“这是我阿姨的客栈,现在由我继承。”
陈墨涵惊讶了一下,“是么?你原来在古镇还有根基啊。”
薄凉努力忽略他的话,让人给他安排了房间,也安排了吃的,就没什么说话兴趣的回了房间。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一夜好眠,反正她是失眠了。
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天她看着报纸上华成购物中心南区落成的消息发呆时,被正巧下楼的陈墨涵撞个正着。
他几乎是笑的有些疯,抽走她手里的报纸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华成近几年的势头很强劲啊,连古镇都不放过。”
是的,近几年华成旗下的产业就像是魔鬼日益强盛的势力,渗透了每一个城市,又蔓延每个城市的城区…好像只是眨眼间的速度,它就变得无处不在。
薄凉看着陈墨涵那双明亮笃定的眼睛,清晰的感受到了无处可躲的压迫。她绷了一天多的精神松下来,坐到他对面:“陈先生有什么话,直说吧。”
他果然收敛起笑意,变得严肃而严峻,似乎又有什么极度纠结,最后却又舒展,几分愉悦的笑了起来,“薄凉,这一次是我先遇见了你,给个了解的机会吧?”
明明已经笃定了她的身份,却没有拆穿,只说了这么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把之前扫雷般谨慎探究的态度一扫而光,反倒像个朋友似的,不论是说话还是举止,都多了几分熟悉的随意。
薄凉根本不知道他那莫名其妙的了解到底是几个意思,就听他扒拉扒拉的说起前几年被家人扭送到意大利学建筑设计的事。后来不知道这话题怎么跳的,他就说起了任慧。
“…她现在挺惨的。前几年听说她父亲贪污被除了党/籍,在狱中抑郁自裁了。我还特意问了清大的同学,都说她挺好的。可是去年见到她的时候,已经不敢认了,瘦的皮包骨头,不成人形,整天靠着吸药过日子。”他温柔的摸了摸亨利的狗头,叹息说:“我把她送到了戒毒所,上个月转到青山疗养院了。”
青山疗养院,精神病人医疗中心。
进了那里的人,基本就毁了。
(53)情本薄凉
被陈墨涵识破,薄凉觉得轻松了许多。这跟他的不拆穿有很大的关系,因为他半句疑问都没有,就轻易接受了她满是疑点的身份。
陈墨涵在这里一呆好几天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算无事可做,他也宁可呆在流水车边的藤椅上玩iPad玩手机,甚至跟亨利自言自语都能过一天。
陆观观发现这个人的时候就一脑袋问号了,奈何总也找不到机会问,就一直拖在心里纳闷儿。他像是薄凉的追求者,但又完全没有那么粘缠人的劲头。好不容等到一个周六,跟着薄凉去孤儿院的路上,她才疑问出口:“那个满身书卷气的小公子是谁啊?跟你半熟不生的样子,天天呆在客栈又不像来旅游的…难道是你隐秘的追求者?”
铺垫这么多,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她想问的吧?薄凉忍不住笑:“他应该算是我旧友,但是大概十年没见了。至于是不是追求者,那就不知道,反正我们俩不是一套牌,对不上。”
“怎么对不上?俊男靓女不挺好的嘛!你看你这么端庄娴静,他又那么温文尔雅,在一起不是挺般配的么?”陆观观话锋一转又问:“他家庭情况还好吧?本人没什么不良嗜好吧?我看他挺清风潇洒的。”
薄凉点点头:“就是他太清风潇洒了,从认识起我就自惭形秽了,原来不可能,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你是薄凉的薄又不是妄自菲薄的薄,干嘛自惭形秽?你配他根本绰绰有余。”
对于她这个乱点鸳鸯谱,薄凉好笑又认真:“我是‘情本薄凉’的薄,情情爱爱什么的就不要想了。”
陆观观沉默了一会儿,“你还在上一段恋情里走不出来么?”
薄凉愣了愣,继续专注开车,只是沉默着不再说话。她不想想起从前,恋情也好,情仇也罢,她一点都不想想起。
这沉默证实了陆观观的猜测,她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呐…不好意思啊…”
“没事,已经过去的事了,我在努力的往前走。”薄凉目视着前方,微笑的道。
这表情看在别人的眼里,只是一个强颜欢笑。陆观观不再说话,生怕再踩到她的情雷。
薄凉到达孤儿院时,院子里一个孩子都没有。问过门卫大叔才知道,孩子们都去了一楼南侧的礼堂学习了。至于这学习的是什么,大叔想了想说,周六学的是应该是英语。
孤儿院向来只有数学跟语文两种较为简单的课程。七岁以上的孩子每天都由校车接去镇上的小学上课,再大一点的孩子会由小梅阿姨留在学校附近的房子就近照顾。
这些安排周院长去年就跟她笼统的说明过,薄凉多少有几分了解。但是眼下听门卫这意思,好像多的还不止英语这一门课。
薄凉特意绕到了南礼堂,隔着窗户偷窥了一下内里的情况。
黑板前教授课业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是那一位半身瘫痪的医生。他就像院长形容的一样,长的挺好,五官端正清秀,气质温暖。他在黑板上写字时流畅不见停顿,显然外语的功力很好。
陆观观指了指低声说:“这个大叔好可惜啊,站起来一定迷倒一大片。你看他讲课的样子,就像高层开会,家境一定很好。”
“你们是谁?”
就在这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背后想起,防备之意重的让人心头一颤。
薄凉回头,看到那人瞳孔缩了一下,再看就又是一潭死水的平静,好似幻觉。她心下纳闷儿,笑着解释:“我们是周院长的朋友,来看孩子们的。”
他便没有再停留在这里,说了一句“打扰”就转身走了。
陆观观冲着他的背影嗤了一下嘴,评价说“这人面相真凶。”
“嗯。”薄凉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又看了一眼礼堂一眼,才拉着陆观观上楼去见院长。
周院长说看到她的车好半晌没见到人,就问她是不是去看井医生了,“…感觉怎么样?孩子们都很喜欢井医生他们。”
“感觉应该可以放心。”
陆观观也点头:“来之前我们还怕万一出现什么猥/亵幼童的事,一看见他就觉得所有怀疑都是亵渎了,这个医生应该很有教养。”
“是了是了,我们都是这么觉得的。”周院长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甚至为他们自豪似的。
薄凉有几分愉快的好笑。听陆观观问:“那个脸很凶的是谁啊?”
“是他兄弟…三十几岁也没结婚,这么多年光照顾他这个兄长了。”周院长感叹,正色提醒:“之前我是不是说他是男保姆?这个称呼不准再提了,‘保姆’这两字太对不起他的为人了。”
陆观观趴在薄凉肩膀上窃笑:“你看院长的脸红了。”
周院长还真抬手去摸了摸脸。陆观观笑的更欢,她才反应过来这小丫头在说笑,心生无奈:“你们年轻不懂,这人情世故…唉…你看她叫薄凉,她也就一个名字跟薄凉沾上点关系,为人好的很。没有她哪有平安孤儿院的今天?”
“院长快别拿我夸口了,我可呆不下去了。”薄凉玩笑着起身,“你们聊吧,我去见见那位井医生。”
等她出了门,陆观观才好奇的问周院长:“院长,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您知道薄凉以前的事么?”
周院长一愣,几分防备升起:“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跟她之前是一直网友,今年十月份才见的面。”陆观观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说:“薄凉她是很特别的女人,以前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她有时候像她的名字一样冷漠淡然,有时候又像春天一样温暖…我总感觉她有故事,但不论是问谁,都只是她来到古镇之后的事。”
那感觉就像一本书失落了前半部分一样,她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什么造就了薄凉这种奇怪的性子。她有时候对着玻璃窗外发呆,那眼神悠远的就像是看到了另一个世界,一片雾蒙蒙,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内容太多,所以看不清楚。
周院长看着陆观观许久,些许抱歉的笑笑:“我认识的她,并不比和米阿跟向大嫂多多少,可能比他们还少一些。我只知道啊,她是一个好人,从心里就纯善的人。那时候只想把客栈交给一个可靠的人,她就出现了,带着快要死的小亨利…”
那时小亨利病的都快死了,医院也说存活率很低,薄凉却不肯放弃。本来客栈是不允许这样的狗进入的,因为当时只有她一个住客,就特别宽容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过了。后来见她每天陪着亨利打针,二十四小时形影不离,每两个小时量一次体温,掐着时间喂水,每天忍着眼泪鼓励它的那样,所有人就都感动了,都祈祷它能好起来。
“那时我就想啊,能那样对待一只小狗的人,心地一定很好吧?所以她来找我提买客栈的时候,我就连犹豫都没有就卖给她了。没想到,就收获了这样的善缘…”
周院长看向窗外,思绪飞的有些远。
(54)古井雾岚
楼下院子里,孩子们已经下课了。
井医生坐在轮椅上,腿上盖着一条厚厚的驼色格纹毛毯,正在台阶上看院子里他的那位兄弟教孩子们练类似防身术的功夫,表情温和,眉眼带笑。
这样的画面有些熟悉。薄凉恍惚间好像见到那年勿念庄樱华林的老爷子。那时他也是这样坐在轮椅上,看着林子里钟管家带着仆人整理花木…记忆里跟眼前的画面…那样相似。
他发现了她,她正在甩头强迫自己清醒。他微微一愣,继而笑了起来:“这位大同学,你有哪里不舒服么?头很疼?”他的眼神在她穿着运动服的身上略一打量,“已经深秋了,你穿的太清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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