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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 完结-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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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牧阳很慢地把这句话说给她听,因为说的慢,突显了语调的冰冷柔软。
  南北凭着记忆去回忆当初无聊,和喀秋莎问过的诸如“我爱你”之类的话,完全不同。当然,她也相信程牧阳没有这么无聊,于是只当作是个游戏,同意了。
  两个人的赌注是,猫能坚持几秒。
  她看小猫依旧坚|挺,很笃定地压了宝:“应该还能坚持一分钟。”
  程牧阳看向自己的手表,说:“三十秒之内。”
  “这么肯定?”
  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很快抖了抖手,猫儿抱怨似地喵呜了声,从他的手臂上滑了下来:“二十三秒。”
  ……
  南北先是一愣,后又哭笑不得抱怨:“你还能再无耻些吗?”
  可是这个赌注本身就漏洞百出,怪也只怪她轻易就接受了,怨不得他。愿赌自然就要服输,她很乖地跟着程牧阳学着那句俄语,重复了三四遍之后,终于记住了每个发音。
  然后,再对着他一板一眼说了出来。
  等到说完,她才想起问他:“刚才你教我的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个词солнце,是我的名字。”
  她喔了声,很简短,容易记住。
  “这句话完整的意思是,”他笑里,有着几分调侃,“程牧阳是个好男人。”


☆、第七章 诱人的生意(1)

  “真的?”她总觉有什么蹊跷。
  “真的。”程牧阳笑得牲畜无害。
  照他现在的样子,即便是有什么不对,也问不出所以然。南北索性放弃,继续逗猫玩。她的中指和无名指上有很特别的刺青,猫儿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好奇地盯了半晌,才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轻轻舔了几下。
  舔的她痒的不行,抽回手时,忍不住地笑。
  整个下午,两个无所事事的人,都在聊着很多事情。若不是她身上那个枪伤依旧醒目,她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曾经认识这个男人。这个说话的时候,习惯仰靠在高背腾木椅里,眸光时而清冽,时而深邃的混血男人。
  南家的人,寿命都不长。
  她的印象中,连父母的面容都是模糊的,所以当程牧阳说到小时候和外公相处的故事,她听着都格外认真。
  “大概是我刚从比利时回来,外公还没有过世,但也有九十四岁了,”他笑一笑,自己也觉得有趣,“竟然在某天晚上,偷偷拉着我的手,要我去选个礼物,送给他的小女朋友。”
  南北嗤地笑了:“后来呢?”
  “后来?我特地登门拜访,将礼物送给他口中的‘小女朋友’,竟然也是个七十岁高龄的女人。”
  “七十岁?”她想了想,“对你外公来说,也算是很小了。不过,这么老了还要交女朋友,他们能做什么呢?”
  程牧阳听出她话中的意思,要笑不笑地瞧了她一眼:“应该什么都不能做,或许只是找了个说话的人,闲来无事,听听曲子,聊一聊上海的旧事。”
  她应了声,表示赞同:“如果你外公在就好了,我也好有机会见见上海滩曾经的老克拉。”她这两天听两个老阿姨说了不少程牧阳的外公,旧上海的银行家,又曾因为兴趣开了沪上第一家正宗的西餐厅。然后呢?垂垂老矣,还记得送小女朋友意外礼物,给个浪漫惊喜。
  实在太有趣了。
  “还有更有趣的人,在哈尔滨,”程牧阳似是有意要勾起她的兴趣,“光绪年间,俄国人在一个地方建了火车站,而后那里才被叫做哈尔滨。所以那里和旧上海一样,有一批非常俄国化的中国人。”
  她身处南境边境线,对冰天雪地的北国,从来都没什么概念。
  不过听程牧阳这么说,她倒是联想起了他的家族,那个从一个多世纪前就存在的程家:“所以,是不是那时候起,在俄罗斯还叫俄国的时候,你们家就存在了?”
  “是我父亲的家族。”他更正她。
  “可惜,我受不了太冷的地方,否则我一定会见见你说的那些人。”
  她蹲的腿酸,站起来舒展开身子,去看堂前的雨幕。
  然后就听到程牧阳的声音说:“你迟早有一天是要去的。”
  真是……
  她看着不间断的雨水,从老式的屋檐上落下来,懒得去回应他的话。
  雨毫无征召地在傍晚停了,堂前的蓄水池里都积满了水。
  晚饭时,两个人就在院子里吃了些小菜,程牧阳硬是要她尝了这里的老酒,起先她还推拒,却在尝了味道后欣然就给自己满了一杯。果然是水质不同,值得细细斟酌。
  等到放了筷箸,程牧阳才忽然说,今夜启程登船。
  照他的安排,只留了半小时给她收整。南北回到睡房,看到床上放了个象牙色的匣子。
  匣子里,安静地躺着一张请柬。
  她拿起来,才发现这请柬的特别。
  看字迹和图案,应该是套色木刻的水印。真是有心思,专为做请柬,特意去木刻版画。
  她隐隐有些预感,这应该和哥哥说的‘沈家之行’有关。
  打开来看,扉页竟都是姓氏。
  一行行读下来,有些耳熟能详,有些却从未听到过。但显然,从最大的四个姓氏来看,那些共同掌控着中国绵长边境线的家族都在此列,或许那些未听到过的,都是内陆各省崛起的新秀。
  周生、沈、程、南。
  最重要的,是最后的这个南。
  听哥哥的语气,他并没有打算要参与这次的事情,可为什么请柬上会有南家?她拿着那张请柬,轻飘飘地在手里扇着风,想不透这次的水能有多深。但既然是沈公让自己跟着程牧阳登船,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差错。
  离开千岛湖时,尚是黄昏,几百里碧波上浮着层厚重的浓雾。
  程牧阳留意到她对景色的不舍,将车窗打了开:“这次来时间很紧张,下次让阿姨带你慢慢逛,这里有很多古墓,很多春秋到晋代的遗址。”
  南北淡淡地嗯了声:“那张请柬,你早就替我准备好了?”
  “是今天早晨送来的,”他说的清淡,“估计是沈公那里放出的风声,这几天临时有人重新做了套,刻意添上了南家。”
  “究竟是多诱人的生意,能让人这么郑重其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刻意留了悬念,“的确是非常诱人。”
  她被他说得愈发好奇,用脚上的高跟鞋的细长鞋跟,轻轻敲了敲他的腿:“我警告你,不要再连累我。以前不知道你是谁,还不觉得有什么蹊跷,现在回想起比利时那场枪战,或许就是被你牵连了。”
  程牧阳笑一笑,瞧了眼她半露在外的背,晒伤依旧醒目。
  进入私人码头的范围,程牧阳终于告诉她,此时尚在浙江境内。而他们会从码头乘坐游艇,入海后再登游轮。
  她以为程牧阳会在长堤入口处下车,却没想到40辆梅赛德斯S600就如此长驱直入,从江水岸边驶入长堤。她透过车窗可以看到远处四十几个泊位,都有游艇。
  车渐停下来时,有人为程牧阳开了门。
  而程牧阳下车后,又刻意走到她这一侧,替她开了门。她从车里扬头看他眼底的笑,忽然觉得像是回到了在比利时的青葱岁月,每次坐出租,他总有很好的习惯,照顾每个女孩子。
  她握住他的手时,刻意紧了紧,莞尔道:“多谢。”
  木板铺就的浮动码头,不太适合高跟鞋行走,所以程牧阳这样的动作,对她来说是个不小的帮助。她站定后,视野瞬间开阔起来,却也同时留意到了诡异的画面。
  主通道的尽头,竟然分别有二十几个人被蒙着眼睛,跪在了通道两侧,皆是脸朝水面。而每个人身侧,都站着拿枪的人。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只是不知道是谁能这么做,而又为什么,非要在今天这么做?
  夜色的灯火,为这些静静停泊着的游艇蒙上了一层浮光。
  也为这二十几个跪地的人,添上了些不真实的光晕。
  而远近的游艇上,或是分道上,都有不少人在看着。似乎都是完全旁观的神情,她留意到右手侧的游艇上,有个身穿老式长袍的中年人,也在饶有兴致看这里。那个中年人两鬓是雪白的,余下的头发又黑的没有任何杂质,格外引人注目。
  中年人身后跟着的,都是女眷。
  有三两个半老徐娘,亦有明眸善睐的少女,还有两个小孩子。
  南北抿起嘴唇,余光里看到最远处的游艇上,明显是沈家明,似乎是对自己笑了笑,挥挥手。她没来得及做反应,已经有游艇发动的声响,沈家明的那艘游艇竟然就这么离岸了。
  “你和小风过去,先上我的游艇,”程牧阳低下头在她耳边说着,温热的气息,低低地擦过去,“我随后就来。”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是有意地和她贴的非常近。
  她蹙起眉,没说话。
  就在她跟着小风离开时,那个中年人也在对身后的女眷说话。很快,有两个女人抱起了小孩子,和余下的都转身进了船舱。
  这样浮动的主道,她难以走快,小风先是快走十几步,再停下来等她,如此反复两次就很无奈地转身,把手递给她。
  意思很明显,这位大小姐,你实在太慢了。
  忽然,就有落水的声音。然后,持续有重物落水的声音。
  南北刚才上了游艇,没来得及进船舱,还是忍不住看了回去。
  跪在主道两侧的人,只剩了三四个,余下的那些,应该都被直接沉了河。
  两侧灯火,璀璨如星。
  毫不留情地照在仅剩的几人身上,让她想到了一个词:末日审判。
  不止是她在看,四周游艇上贵宾似乎都不想错过这样的场面,有人在轻声说着话,有人甚至在笑。而程牧阳仍旧在车边站着,夜幕的灯火下,更突显他的皮肤白,他似乎感觉到南北的驻足,向这里看过来,然后对她比了个进去的手势。
  到现在,她终于明白这码头上的重头戏,是程牧阳安排的。
  他把视线从南北身上移开,终于离开车侧,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人背后,微微蹲下身子:“程牧云在哪里?嗯?”那人仍旧是沉默,纹丝不动地沉默着。
  程牧阳只是笑了笑,手按住那个人肩,轻轻地,拍了拍。


☆、第八章 诱人的生意(2)

  跪地的人,竟然因为他这么一个动作,身子就开始僵持起来。
  程牧阳叹了口气:“江山易主,可怜的都是你们这些旧人。”他站直了身子,似乎不打算再问下去,笑着摇了摇头。
  四个枪手同时上膛,对准仅剩的几个人的后脑。
  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有人叫了声“小老板。”
  程牧阳停下来。
  有个身材瘦小的人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腿部血脉不通,挣扎了几次都是徒劳。最后只能在惶恐中对着猜想的方向大声说:“程牧云在莫斯科!”
  那个人喊完这句话,身子始终绷着。
  却没想到,四周陷入了更深的沉寂里。
  “这些话,对我已经没有用处了。”程牧阳单手□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转身离开。
  在走出十几步后,终于背对着那些枪手轻轻地,挥了挥右手。
  他在无声地告诉所有人,这,就是最后的判决:
  绝不宽恕。
  南北没有看最后那一幕,转身下了船舱。
  当游艇将要和游轮接驳时,已经不在中国的海域范围。
  两个人从船舱里走出来,她的裙角海风吹的飘起来,瑟瑟而动。
  程牧阳手搭在栏杆上,始终在对着耳机说话。
  说是法语,多亏了比利时的几年,她还算是听得懂。
  “这些**游击队很有钱,再抬高十个点,”他对她招手,示意她站到自己身边,“对我们的生意伙伴要友善些。告诉他们,倘若不接受这个价格,明天就会有人给他们的对手在丛林空投武器。对,明天中午十二点,十二点以后,我们的价格会再抬高三十个点。”
  真是奸商。
  南北走过去,忍不住笑起来。
  程牧阳用掌心拍了拍她的额头,示意她不要出声音:“我们这里有八十枚地对空导弹,反装甲火箭发射器,5000的AK…47和C4,四百万发子弹,今天标价是七百万美金,到明天中午十二点以前都是有效的,”他说完,又淡淡地补了句,“告诉他们,我说的是北京时间。和程牧阳做生意,要随时准备另一只表。”
  接下来的话,切入了俄语。
  她不再听得懂。
  程牧阳简短交待了数句,终于挂断电话。
  “别人不买你的武器,你就免费送给他的对手?”她站在他身侧避风,“十足的奸商。”
  “不是免费,在我空投武器后,所有武器价格会提高三十个点,”他告诉她自己的计算方式,“也就是说,这些武器的成本也需要他们来买单,还包括飞机耗损和汽油消耗。”
  南北听得啼笑皆非:“真是不肯吃亏的人。”
  程牧阳嘴角一动,像在笑:“的确不能吃亏。员工要开工资,年终还要有福利。最主要的是,我们所有的员工都有终身抚恤保险,倘若遭遇不测,还需要养育子女到十八岁。”
  她想了想,觉得颇有些道理。
  这一行,踏进来就是万劫不复,卖命的钱,岂能吃亏。
  何况程家能提供的武器,已属军火商里的豪门。从来不愁买家。
  不同于越南,俄罗斯本身就是个军火贩卖大国。环境决定一切,世界最好的军火商人都在俄罗斯,而如今,俄罗斯的军火交易圈里,真正的翘楚又只有程家。
  连南淮都不得不承认,他们是名符其实的“战争之王”。
  远处是灯火辉煌的游轮,人影浮动,不甚分明。
  快要接驳了。
  “你有没有想过,要脱离这样的生活?”她忽然问他。
  程牧阳拿出自己的银质小酒瓶,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酒,似乎这对他来说,只是解渴的冰水。他始终看着远处的游轮,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才告诉她:“你知道,中国有不少人在俄罗斯淘金,仅一个华人市场,数万个摊位,每年就有近百亿美金‘黑金’交给黑帮。”
  南北轻点头。
  她喜欢看这时候的程牧阳。
  不正经的神态,却说着意外严肃的话题。
  “可是,他们的生活却很差,通常是几个夫妻住在一间房间,生命也没有任何保障,随时会被人谋杀弃尸,”他笑一笑,继续告诉她,“俄罗斯的年轻人里有一批‘光头党’,专杀华人。对于这些,政治交涉是无法解决的,能真正保障他们的,只能是我们。”
  南北轻扬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而她那双漆黑的眼睛里,已经有什么慢慢地融化开来,蔓延到海面的夜色中。
  此时此刻,他说的话,是如此熟悉。
  在四年前,那个铁腕统治中越地下市场的南淮,也曾说过。
  他说:北北,我们这种家族诞生的起源,也是因为要保护自己的亲人和故里,不论战乱贫穷,不论朝代更替,保住这一方水土和土地上的人。
  越来越大的海风,把她的头发吹到眼前。
  从这个角度去看他,能看到身后浩瀚的星空,还有越来越明显的海浪。而他就如此靠在金属栏杆上,看着自己。他的头发也被吹乱了,挡在脸孔上,眼神却清晰而明亮。
  “非常道貌岸然的理由,是不是?”程牧阳微微笑着,把她乱飞的长发,捋到耳后。
  “是,”她的声音低下来,“而且,非常能说服人。”
  在九百公里大雪里,她没有真正动过心。在多雨的比利时,图书馆与住所间的频繁接触中,她也觉得少了些什么。可现在,在两个人即将登上这艘游轮的时候,她却忽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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