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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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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门那里已经很久了。他知道我知道。我对他装傻根本没用。
“我知道我不应该问。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想法。”他的力气很大。“说吧。”
我沉默。空旷的。然后告诉他，我觉得很恶心。就是这样。我们是兄妹。这很变态。
幸村精市是变态。忽然觉得这句话很有喜感。我笑了下。
幸村精市僵住了。他完全碎了。我立刻觉得后悔。他看上去似乎并不在意我们是兄妹。他把我抵在墙上。
我想我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他。他的脸很精致。像刀刻一样的双眼皮。睫毛很翘。他望着我。眼神深邃。阴影下的颜色像暴风雨前的海面。我愣愣地被吸了进去。周围的一切都在漂移。我随时都会被刮走。他的眼神仿佛就是唯一坚定而且安全的避风港。
他吻我。我猛地惊醒。我拼命挣扎。咬他。
他松开。喘着气。我站在那里。被炸的晕晕地。一切都混乱的。我想跑。我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是他拽住我。弹簧发出的第一个音符是《翅膀的旋律》。幸村精市的力气很大。我无法动弹。很疼痛。我感觉我被撕裂成两半。我扯他的头发。几乎就要哭出来。非常恶心的感觉。
拓拓兰的旋律一直在我身边缠绕。
你找到我 你执意要一双翅膀
我用蜡做了一双翅膀给你。
你很开心 你说你要飞向蓝天 飞向太阳
我已经预料到 接下的事
太阳愤怒 它专制 不准任何生物踏上它的圣土
它融化了你的翅膀
旋转消失的飞翔
旋转堕落的翅膀
我无法找到你的尸体
那一刻我好后悔 我后悔为什么答应你
融化的翅膀滴在海面上
海面 传来 被烫伤的 美人鱼 的歌声
我无法找到你 唯一听见的
只有融化的翅膀滴在海面上所发出的旋律
拓拓兰的高音。她的高音把我包容起来。托起我。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丝质气体。我漂浮在里面。非常奇异的感觉。很温暖。这里很安全。我希望我永远都会待在这里。
但我掉了下去。幸村精市的手因为经常打网球而有老茧。他抚摸我的脸。很痒。
我觉得我掉在了一个冰窟里。
第十九章
19
我努力从冰窟里爬起来。腰以下是漂浮的。非常酸痛。不受我控制。我身子一歪。跌倒了。幸村精市扶了我一下。我甩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跑出去。
我跑出去。下着雨。雨非常冰冷。我似乎刚才割了腕。我不记得了。我现在乱套了。雨和着冷风钻进了我的伤口。我浑身的血液被冰冻了。稍微一动就咔咔的响。因为冰冻。左腕那道伤口上的血液无法流出来。
哥哥撕裂了我。我眨眼睛。我以为我哭了。但实际上我的泪腺干涸的。我的心脏充满着绝望的黑色海水。我的亲生哥哥带给我的绝望黑色海水。它们结了冰。在那里咔咔地撞击着我的心脏。我痛的几乎窒息掉。
我无法得知痛苦障碍。我的身体已经冻的麻木。启介的坟墓。我在启介旁边躺着。灼伤的焦黑泥土把血液融化。我感觉伤口处暖和。电流一样的痛感。
我的血液是黑色的。或许是静脉血。我闭上眼睛。意识渐渐的朦胧下来。
我看到黑暗的朦胧中。启介的骨头。它伸了出来。只是手臂。我努力想握住他的指节。他的指节出乎意料的温暖。
他的骨头血淋淋的。都是我的血液。他的指节非常用力。想把我拖下那黑暗的朦胧去。
突然。我被一个东西给抛了上去。很可怕的感觉。我尖叫。
好像听到了哥哥的声音。非常模糊。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一股很刺鼻的酒精味。我被呛住了。咳嗽。眼皮很沉。
“……醒了。”
我勉强睁开眼睛。我想我已经猜到了。这是医院。病房。
我滴着点滴。冰冷的液体使得我融化的血液重新凝固起来。
我模糊的看见了幸村精市。他坐在我旁边。望着我。
我的眼睛逐渐恢复正常。幸村精市看我的眼神有种我不清楚的东西。看见他。我愤怒。我拔了点滴。扑向他。那刻我想掐死他。他撕了我。因此我憎恨他。
但是我的手没有气力。手指软绵绵的。我无法掐住他。我只能把他顶到地上。
幸村精市沉默。他看着我。眼神依然是那种我无法读懂的东西。
我哭了。我的泪腺并没有干涸。心脏窒息的疼痛。我蜷缩起来嚎啕大哭。感觉有人抱我。幸村精市的气息。他安慰我。我抓住他。我把自己埋在他怀里。尽管他撕裂了我。我非常矛盾。可是幸村精市的气息确实能够让我感到安全感。心脏的疼痛依然丝毫未减。
“镇定剂。”我听见有人说。然后一阵刺痛和冰冷液体。我意识开始模糊。
“……你说谎，你的尸体不在太平间……”我听出这是那个守墓女孩子的声音。她的语气似乎很恼怒。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章
20
切原同学今天来看我。他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全国大赛我们输了。”他闷闷地说。
“我看到了。”我安慰他。“没关系。你还有明年。”
“可是……我们想的是全国三联霸。”他说。“现在觉得很不甘心。”
“想开一点。”我说。
“班上的人都说你住院了。”他忽然转了话题。
“哦。做菜时一不小心切上手。流血过多差点没被发现。”我毫不脸红的撒谎。
切原同学沉默了一会。说，“骗人。”
“没有。”我强调这个谎言。“真的。那时候……”
他打断我，“我不是说这个。你为什么不说你是部长的妹妹？”
我困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扯到这地方。我是不是幸村精市的妹妹这不关他的事情。
但是切原同学看起来异常在乎这件事。他的表情很认真。
“说不说没有关系。”我说。我想起来。那一次我的不承认是幸村精市的不愿承认。
就是那个不愿承认使我割了腕。现在躺在这里滴点滴。这是因果关系。我忽然觉得这很滑稽。我笑了下。
我忽然想起来。问切原同学。他是怎么知道我和幸村精市是兄妹。
“他输了血给你。”切原同学说。“血库里当时没有你这血型的血。柳学长告诉我的。”
我沉默。我的血管里流着幸村精市的血液。
我和幸村精市的血是一样的。
我们的DNA也相同。
我大笑。切原同学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他呆在那里。
那个守墓的女孩子令人惊讶的来了。她的眼睛有些红。看起来像是哭过。
“你惹了麻烦。”她点烟。吸了一口。她吸的烟薄荷味很重。我不喜欢薄荷味过重的烟。没有烟味。太小女孩气。
她似乎看出来我的反感，“寿百年绿装。如果我吸烟不吸这个的话父亲就会宰了我。”她的声音依然很空虚。
“你惹了麻烦。估计要在这里多住几天。”她说。
“医院里不能吸烟。”护士看见。皱皱眉头。
“我忘了。”那个女孩子摁灭烟头离开。
下午幸村精市过来。他带来了拓拓兰的新专辑和CD机。
他削苹果。他看起来并不是很熟练。他削的很慢很仔细。
他没有提那件事。我打算把它埋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名誉。
外面突然传来尖叫声。然后是是瓶子稀里哗啦被摔碎的声音。门突然被打开。我吓一跳。
非常突兀。幸村精市把点滴的针头拔出来。很疼痛。我愤怒的望着他。不理解。他没有解释。于是我看向门。
门那里立着一个骷髅。很完整的骷髅。有着灰扑衣服的骷髅。有着海带卷头发的骷髅。有着尖利犬齿的骷髅。它的身上滴着黑色血液。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幸村精市为什么要拔针头。我此时的肌肉因为恐惧而紧缩。
我的黑色血液。启介的卷头发和衣服。
骷髅启介。
骷髅启介扶着墙壁缓慢地走过来。很僵硬。看上去行动不便。
幸村精市挡在我面前打量骷髅启介。眼神锐利。这种场景很是熟悉。仿佛发生过。只不过那时候的启介不是骷髅。
骷髅启介越过他。骷髅启介的指节很暖和。它抚摸着我的头发。用力按我的头。
血腥味扑鼻。我有恶心的感觉。心中依然觉得恐惧。冰冷冷的。我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害怕启介的骷髅。我是很喜欢启介的。
莫非我并不喜欢启介。我觉得悲伤。幸村精市从床上站起来。我听见骨头的卡啦声。幸村精市比启介高那么一点。他把骷髅启介推了出去。摔上门。他看上去很愤怒。
以前哥哥似乎和启介关系不好。他们经常闹矛盾。
门外一片混乱。有许多人的声音。门又被打开。是那个守墓的女孩子。我听见不二周助的声音。在门外。
“这次过了。”不二周助说。“我没有想到你会对刹落做这样的事情。”
门外的喧哗渐渐静止。不二周助不说话。幸村精市好像在沉默。那个守墓的女孩子钻进了我的被子里。我不耐烦地让了位置。
“你哥真勇敢。”她打着哈欠。“居然把前川启介拎出去。那可是前川启介啊。不怕他发飙？”
第二十一章
21
那个守墓的女孩子翻了个身。背对我蜷缩着。断断续续地哼着歌。好像是拓拓兰的新专辑的一首。
我大吃一惊。我仔细听。的确是拓拓兰。很欢快的调子。
“啊……拓拓兰。”她突然停止哼歌。嘟囔了一句。咬着自己的指甲。“你是喜欢她的吧。嗯？”
我沉默。说实话。我对那个女孩子没什么好感。她咬指甲的动作很熟悉。她有纹甲。黑底和漂亮卷曲的白色条纹。像花一样。
她笑了。掀开被子爬起来。
“你不觉得你哥哥和前川启介很像吗？”她说。然后神经质的探探门外。飞快的跑开。
连续的大雨。其中还夹着风。幸村精市每天都来。带着一罐汤。我喝汤。他看着我喝汤。我和他都在沉默。这种气氛使我觉得不自在。
“怎么雨下的这么大？天气预报没有说有台风啊。”护士帮我换点滴。“就快没淹了。”
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不耐烦。雨忽然变大。窗户噼里啪啦的响。看上去就快要被砸穿。
我观察雨点溅在窗户玻璃上的花纹。回过头。幸村精市已经不见了。
我终于出院了。大雨已经停了。地上变得很干燥。
我回家。家里没有人。但灯是亮着的。幸村精市出去了。我的手腕上留下了伤疤。像蚯蚓一样扭曲。看上去有些可怕。我得天天带绷带。
门突然开了。刮进了一阵风。我被吓了一跳。幸村精市进来。
“回来了？”他说。他的面色显得很憔悴。
我应了一声。幸村精市靠在门那里望着我。我摆弄着那个作为掩饰用的绷带。气氛有些尴尬。
在天完全黑了的那刻我终于摆弄完了绷带。幸村精市依然靠在门那里。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门大开着。风吹的很厉害。鞋柜上的电话本乱翻。我去关门。幸村精市被风吹的毫无动静。我触碰到把手关门。
他突然倒下。我尖叫一声。幸村精市的皮肤滚烫。
他早就晕了过去。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二章
22
我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他搬上了他的床。我完全没有想到幸村精市会如此的重。我几乎瘫在了他的床上。
我翻出棉被盖在他身上。用凉水弄湿毛巾敷头。幸村精市的体温依然滚烫。我没有找到温度计。倒是找到了退烧药。
“……你以前可是很黏我的。”幸村精市突然说。我被吓了一跳。
他又继续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他闭着眼睛。看上去还没有醒。我想他或许是发烧说胡话。
我从他头上取下湿毛巾。我觉得毛巾里的水差不多要开了。我赶紧去换水。
如果幸村精市烧的死掉或者脑子烧出毛病。妈妈会杀了我的。我不想让妈妈找到机会杀死我。
幸亏他的生命力特别顽强。高烧没有办法烧死他。
我换好毛巾。幸村精市已经醒了。他看上去挣扎的想爬起来。
“你给我躺下！”我没好气地朝他吼。把毛巾强行盖在他头上。他乖乖的躺下。说他想喝水。拜托我帮忙倒一杯。
“你离我远点。你的抵抗力比我低。”他有气无力地说。“我怕会传染到你身上。”
“我早就有这种病毒的抗体。”我说道。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风依然发了疯似的乱吹。我想去关窗。
“妈妈昨天来电话。”他喝了水。“说她很快会回来。可能两个星期后吧。”
我僵住了。甚至忘记了关窗户。
“……这么快？”我的声音像是封住似的。
他点头。闭着眼。让人看上去觉得很无辜。很无辜。可我却想宰了他。很没有由来的愤怒。我掀开被子。问他这个消息是不是真实的。
他又点头。看上去很疲倦的模样。突然。他把我拽到他床上。
“陪我。”他像不二周助那样笑眯眯的。“就一会。”
他盖上了被子。顺便把我也盖进里面。他试着抱我。
我想到那天晚上。撕裂一样的痛感。他眼睛的深邃。他手上的茧。拓拓兰的歌声把我包容起来。
我拼命挣扎。被子很厚重。我被压的喘不过气。最后我闭上眼睛。恐惧从毛孔渗透出来。它在空气里打转。
“我知道你怕我。”幸村精市放开我。说。
“知道就好。”我冷哼。
他不说话。我想。我那天态度坚决。使他疯了。然后就撕了我。
我想起了一堂生理课。班上的男生大叫。说既然得不到那个她的心就得到了她的身体。而当时老师在讲女孩子的健康安全。她瞪着那些男生。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我不能理解男人。我不明白他们的想法。同样。我也不能理解幸村精市那天的行为。我拒绝了他。所以他就撕了我。我现在手指有力气。我可以掐死他。
“抱歉。”幸村精市说。“我那天不应该那样做。”
我大笑。嘲笑他不是疯了。而是喝高了。然后就乱性。这是本能。那他为什么不找绿川而找上我。
“我是你妹妹啊！”我朝他大叫，“同一个父母的！有亲子鉴定的！可你起先漠视我。然后又突然强暴我。你究竟有没有把我当妹妹看过？！有没有啊？！”
他没有说话。我觉得我自己都发烧了。头是晕的。看来我估计错误。我并没有他身上病毒的抗体。我听到他在叹气。我感到他的指尖抚摸我的手指。他的指尖滚烫。我突然感觉恶心。想吐。我强忍着。
可是我没办法忍住。我冲到厕所。大吐特吐。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三章
23
我想我最近可能吃错了东西。动不动就吐，没有食欲。严重的时候只要听到一些稍微腻人的食物就会泛起一股恶心感。我强压着。那股恶心感顶着我的头。使我一整天都晕晕乎乎。
需要找个时间去医务室。
今天是阴天。可空气十分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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