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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里校外-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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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奔白董晓波一眼,凑近耳边问:“看你俩平日那么近,你与上面那根葱什么关系?”
董晓波诡谲道:“他是我们班的语文老师,看我今后有大出息故意和我拉关系!”
罗奔狡黠一笑,说:“算了吧!和你拉关系,我看是你和他拉关系差不多。”
董晓波见编造的谎言被戳穿,心里痛苦阵阵,一旁懒得搭理罗奔这种名字心理一起*的人,抬头听苏云贵讲课。
事后,董晓波总结出苏云贵是个足不出户的人,心中升起几多入社的悔意。以后的几天,董晓波见到苏云贵不是躲着走,就是装着没看见。苏云贵为了维护老师的尊严和文学社长的形象,更懒得去瞻仰董晓波的容颜。苏云贵后来悟出董晓波课上急于言表的用意,心想,这孩子小小年级就懂得使用暗喻,说话以此喻彼,不愧为神童之誉,将来必大有作为,岂能与其结怨。于是摒弃前嫌,与董晓波重修旧好。
星期三上午的最后一节文学课,苏云贵把董晓波叫到一边,鼓励说:“关于文学社是否搞一些春季户外活动的问题我已经反映给学校了,校领导让我择机安排,我正筹划时日。”董晓波惊喜道:“是吗!”苏云贵看一眼董晓波,眼里透着无限希望地说:“你要好好努力,文学社今后要参加的一些征文活动,到时还得靠你们争光扬名。”董晓波故作谦虚之态,说:“有老师的栽培,什么风浪也不怕。”苏云贵想起前次课上的事,严肃道:“你这位学生虽人小但鬼点子却不少,老师上次就中了你的抛砖引玉计,想必你三十六计学得不错,希望以后多将优点用在学习上,少跟老师斗计,知道吗?”董晓波嘿嘿乐道:“不敢了,以后一定听老师的。”
苏云贵一挥手,提高嗓音道:“大家上课吧!”学生们陆续走进了教室。董晓波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来,想着苏云贵的话,心里暖意融融。
苏云贵走上了讲台,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同学们,在开始讲课之前,老师将近来的新作每人送大家一本,下去后仔细阅读,这对你们现在以致今后的写作会有好处。”说着,从课桌下搬出几摞书来发。苏云贵实际上嫌书一本一本送人太慢,索性送给学生。学生们惊讶阵阵,把一双双欣喜渴望的眼睛来看着台上的苏云贵。拿到书的人迫不及待的翻阅,没有拿到书的眼里充满着期盼。有的还在惊诧未定,持怀疑态度,拿到书的已在满书的辨别真伪,寻找证据,希望从中能否发现点破绽,否定该书是他苏云贵所为。翻遍全书,除了印有苏云贵大名几个字外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学生们放下心来,个个赞叹夸奖老师的出息赛前任,自己这匹千里马有幸遇上伯乐,心里不甚欢喜,埋头翻书。
苏云贵耐心地一本一本地发。怎奈三百本书生命力顽强,发到最后还剩一大摞,苏云贵看看下面,生怕有人被漏发。扫视一遍后,见人手有书,只好失望地将剩下的书重新归位到讲桌下。满足了一会学生们的好奇心,拿起《文学心理学》一书开讲。
苏云贵首先讲的就是文学创作动机的形成原因。一开始,苏云贵就大谈自己创作时的心得体会,甚至将教育家叶圣陶的话一转手变成自己的话“我只觉得有了一个材料而不曾把它写下来的当儿,心里头就好像负了债似的,时时刻刻全想到它,做别的工作也没了心路。于是只好提起笔来写。”不知道说这话的人都以为苏云贵体会深刻,课讲得精彩绝伦,说到自己心窝里,于是佩服得个个伸长脖子专心地听。苏云贵讲课收到成效,不免脸上沾上些喜气,觉得昨晚花半夜引书取证著成的讲义真正派上了用场,一时间欣喜连连。学生们神奇,苏云贵自然变得神气,讲课的底气更足了。当讲到文学创作的动机时,苏云贵搬出美国心理学家西尔格特所说的一句话,“动机概念限于能给予行为能量、并指引行为的因素”。学生们听不懂,个个一脸的茫然。苏云贵想解释,仔细捉摸连自己也解释不清。苏云贵解释不清,下面学生就更理解不清,于是把几十双渴望的眼睛来望着苏云贵,苏云贵心疼阵阵,怪自己昨晚一味抄书没细加斟酌,但又不好怠慢了下面众多求知者的眼睛,苏云贵急中生智这样解释道:“一个人产生了真正意义上的强烈的创作动机时,才可能像你们苏云贵老师一样,思想勃发,从一个高考落榜生一跃成为一名教师,由教师成长为作家;一个作家才可能像福楼拜那样,一面诅咒艺术,‘你是什么恶魔,’一面又至死不渝地忠于自己的写作事业,苏云贵何尝不是这样,这就是作家与大家之间的心有灵犀,望你们今后在向作家学习的同时更要向大家学习。”学生们听得一头雾水,茫然四顾不知所指。
苏云贵一下子将自己抬高到作家的水平,仿佛自己与福楼拜有着亲缘关系,心里像喝下了一罐蜜,满脸笑容可掬的样子。董晓波无心听讲,拿着作家的《心路拾遗》心不在焉地翻着,在翻阅中他看到了这样一些片段描写:
列车在轰鸣声中开启了我追求希望的梦想,我坐在窗边任列车在行进中带起的风抖落我心灵的失落与苦闷,我将沿着北去列车的方向,一直向北,去追寻我失落的梦想。我要将心交予那个我将要到达的城市间的繁华与美丽,让自己的梦想在那里茁壮生长,开花结果……
……
寻梦,撑一支长篙,在钢筋水泥的现代化都市间穿行。多少个日夜,我站在街边的天桥上数着满天的繁星。远处,街灯和繁星交相辉映,我迷失在这城市的一角,我不知道哪个地方才是我灵魂升华之处,我只有在这漫漫黑夜中憧憬着、期待着、奋斗着、挣扎着……
董晓波翻看着作家的《心路拾遗》,觉得这或许是该书的精华所在了,他又将这几个片段复读了一遍。旁边的罗奔磕一下董晓波问:“兄弟,看上边那葱神气的样,知道讲什么东西吗?”董晓波陶醉在作家书中的美文里,没听见罗奔说话。罗奔以为董晓波揣着明白装糊涂,有意不理,回头来看自己的书。
苏云贵的课终于临近尾声。在讲课即将结束时,他总结指出:要想成为一名作家,必须具备“识、才、学、胆、趣”五项,只有具备了这五项条件的人,才可能创作出好的作品来,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作家。并叮嘱学生回去后以这五点为据,发表看法,写篇名为《我的未来我的梦》的文章,周五前上交。
中午放学,董晓波回到父亲所在的店铺,将自己加入学校文学社的事告诉了父亲。在父亲眼里,文学社就好比作家协会,儿子出息了做父亲的心里也高兴。董父当即决定,为儿子的出色表现加以庆贺,但是如何庆贺却让董父犯了难:买奖品吧,稍一像样就已超出预算范围,请儿子下饭店吧,少说也得四五十。董父惜钱,觉着还是回家为儿子做几道好菜实惠,即表现了父亲对儿子情深,又发扬了中华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当即回家下厨。不过,厨房这地方好比女子美体所,男人比较自觉,是从不进去的,即便进去也是万不得已,所以,今天为了儿子,董父也算豁出去了,怯生生地进去,寻遍整个厨房也无菜可以下锅。不过话已出口,好比泼出去的水不好收回,董父决定破费一次,到餐馆要两个菜两盒米饭,一瓶可乐一瓶酒。董母不在家,父子俩相对而坐,举杯对饮。
席间,董父问董晓波怎么进的文学社。董晓波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董父庆幸儿子从小基础打得牢,又碰上一位好社长,于是问:“你们现在的文学社长是谁?”
董晓波说:“我们的语文老师苏云贵。”
董父惊讶道:“苏云贵?就是从小学里调上来的那位老师?”
董晓波说:“是呀,就是他!”
董父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鼻孔朝天,出冷气道:“这人也能教书?还是你们文学社长?”
董晓波不知道父亲跟苏云贵之间有隔阂,解释说,“他人挺好的,又热情,文学社没他我哪能进去!”
董父一脸的不削,说:“误人子弟,误人子弟啊!你要没进去就对了。”
董晓波诧异地看着父亲,问:“他怎么啦?像跟你有仇的样子。”
董父一口干掉杯中酒,正色道:“一个没上过大学,品行又不好的人,能教出个啥好来。”董晓波一头雾水,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疑惑地看着父亲。董父说出其中原委,“就我去找你的那次,被一位姓苏的老师堵在楼口,解释半天他硬是不让我上去,说等到下课他帮我找,我当时事急就上火,还跟他吵了一架,他反损我说你这位家长不讲理。事后我一打听,他就是你们现在的那位老师苏云贵。”
董晓波听得咯咯一乐,说:“那事本来就你不对,还能怨别人!学校规定上课是不许找人的,那天刚好他值日。”
父亲愤愤道:“规定,规定!规定还不是人定的,没事谁去那!”
董晓波安慰说:“遇事不能以偏概全,以后有事你下课去找我嘛。”
董父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劝诫说:“我看那个文学社你迟早还是退出来好,就他那点水平就能教书,那我早教书去了,还蜗在家里干这行!”
董晓波为说服父亲,抬出苏云贵出书一事。
董父余气未消,怀疑地看看董晓波,说:“出书!如今什么世道,只要给钱啥书不能出!董父说话带刺,将现代出版业杀戮一遍。”回过头来又道:“出书,他行吗?什么书拿给我看看!”
董晓波为了证明事实的存在,忙去书包里找苏云贵的《心路拾遗》给父亲看。
正争论间,董母从外面哼着小曲回来。进门看见父子俩桌边吃饭,桌上放着两个菜。董母一时怜悯心起,嘴里嘟噜说:“瞧你们两个大男人,就这点出息,也不知道自己做点吃!”说着围上围裙进了厨房。董父没料到董母今天回家这么早,心里升起几分不安。董母自家搬到镇上后跟人迷上麻将,每天早出晚归的,今天回来这么早,董父始料未及,以为输光了钱回来拿,原来是去晚了一步,位子被人顶替,董母只好一旁观战,怎奈旁观没有入围的那种舍身忘我的感觉,董母没坚持多久就开始犯困,心下觉着没意思,只好悻悻地回了家,不巧撞上这爷俩在家白酒对可乐。董母一想,一家三口难得聚齐吃顿饭,决定牺牲自己,为两个男人做顿好饭。董母倒是没走错地方,还记得厨房的位置。以前丈夫管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如今女子翻了身,尤其像董母这样的人却偏偏又落得个才女嫁才郎,名义上争不过,但不落女子之士气,加之男人养老婆孩子本就天经地义之事,干脆撒手啥也不管,成天将心思放在二条三筒上。董母的公关能力的确令人佩服,久而久之,三五百人的镇上居然多人皆知她郑海霞的大名。女人一旦出了名,又尤其像董父这种有名无实,处于被动地位的男人,管老婆的后果可想而知。董父无奈,只得随她而去,男人胸怀一放宽自然省去许多家庭纠纷。董母早出晚归,风里雨里,从不间断,也算将她的心稳定了下来。像今天这么早回家董母还是头一回,董父心里不安,进厨房殷勤道:“家里没菜,我去买点吧。”说着,一脸神采泛发地出了门。董母从厨房里出来,关切地说:“儿子,饿了吧,先垫点底,等你爸买回菜妈给你做好吃的啊。”说着话,挨董晓波桌边坐下来。董晓波边扒饭边将桌上的书推给母亲,说:“看看,我们老师写的书。”董母惊异地拿书来翻,嘴上说:“是吗?让我看看。”董晓波将自己进学校文学社的事又当着母亲讲一遍。董母泛起一脸的笑,夸赞说:“我儿子这回算是出息了,今后你要好好对待你的那位文学社社长,懂得知恩图报。”说着用手亲昵地抚抚董晓波的头,董晓波听得心里喜滋滋的。过一会,董父从外面回来,董母起身进厨房做饭,董父要帮着择菜,董母不让,要他去陪董晓波。
父亲在桌边坐下来,接着前面的话题,进一步讨论苏云贵出书的事。刚说没几句,家里的电话铃响起,未等董父起身,董母从厨房出来拿起了电话。电话是镇邮电所打过来的,找郑海霞,说他们那边人手不够正好三缺一,让她马上过去。董母一听满口答应,心说,要早有这事我就不回家了。挂上电话,董母解下围裙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爷俩就暂凑合一下吧,等我回来再给你们做好吃的啊。”说着,转身下楼。董父送董母到楼下,临别时不忘说:“慢点走,早点回来。”董父目送着董母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转身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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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时间以来,苏云贵的文学课上得人心涣散,并不断接到有人退社的请求。一开始苏云贵觉得文学社来去自由,也深知优胜劣汰的道理,坚信留在最后的也才是最好的,所以都一一照批。可越往后,眼见着近三十人的文学社剩下不到二十人。苏云贵心下着慌,于是做出个不成文的规定加以限制,限制称:凡是自愿退出文学社的成员,今后不得再加入文学社。消息一出,暂时稳住了一部分社员退社的想法,苏云贵一颗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苏云贵文学课虽然失败,但语文课教得还是有滋有味的。他最大的特点就是逼迫学生背课文,尤其是课本中的文言文。所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苏云贵要求学生将书中的每篇文言文不但知道什么意思,还要记牢背熟。针对这一事实,苏云贵采用了一套实施办法,背书时:由小组长监督每位学生通过,学习委员监督每位小组长通过,班长董晓波监督学习委员通过,老师苏云贵监督董晓波通过。环环紧扣,责任明确,哪一环出了问题便一目了然。自从有了这项规定,许多学生害怕上苏云贵的文言文课,尤其是早自习上背课文,那种痛苦好似二战时日军抓人做活体试验。不说背,就连读通读懂就得花大量的时间,形如考古工作者一样慢慢发掘,层层揭秘。等把全篇读通搞懂,早已头昏脑胀眼发花了。因此,一到早自习上的语文课,便有多数学生不来,愿意事后受罚。这其中唯一不怕的就要数董晓波,这得益于他从小基础打得牢,关键时候派上用场。董晓波就是凭着自己的扎实基础荣登班上班长的宝座,也同时赢得班里许多女生的好感,有甚者遐想非非,有事没事地找董晓波讨论问题,借故亲近。董晓波一副就事论事的样子,全然不明其中用意,只是乐呵地觉得自己的人缘赛母亲。
经苏云贵这么一折腾,尽管少数学生仍在原地踏步,但班上整体语文水平提高不少。语文课这边苏云贵算是放下心来,可头疼的依然是文学社那边。大量的人员流失,再这样下去文学社会将有垮掉的危险,苏云贵心下焦急却没有想出解决的更好办法。
苏云贵终日被文学社的事搅得心神不宁,苦不堪言。一天,在校园里转悠,看到专栏里的一则剪报,报上讲怎样辅导学生写好作文。其中就有一项讲到多让学生走出去接触自然体验生活是激发灵感,写好文章的关键一步。苏云贵看得起气,心说,狗屁!难道好文章都靠接触自然才能写出来吗?照这么说,一个人要想成为一名作家必须先成为野人,过它个十年八年的野外生活不成。再往下一看,苏云贵吓一跳,讲这话的人光“家”字头衔就挂了两个,又是知名作家。苏云贵一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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