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恋爱宝贝1-来不及拥抱-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微凉说我却想起瘦百年,一辈子的瘦削,相当寂寞。
那年春天的某一天,迪厅被勒令关闭,大门口写着停业整顿的字样。去问边上茶馆的迎宾,才知道昨天晚上迪厅出了人命。怎么会这样呢,瞬言睁大了眼睛。听说被捅了好几刀,当场就死了,茶馆的迎宾是个声音好听的女孩,死的那个人好像姓方,嗯,姓方。
方建波?微凉心头一惊。
瞬言立刻说,怎么可能?
话音未落,女孩欢天喜地的叫起来,就是他,就是这个名字,方建波。
故事非常简单,不过是发生了口角争执,然后斗殴,接着对方便亮出了刀子。争执这样的事情随处可见,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口角冲突,斗殴也不稀罕,舌头无法解决就发展成了拳头,而不巧的就是方建波遇到了亡命之徒,对方拔出了刀,猛刺几刀匆匆逃离了迪厅。周围一片混乱,没有人跳出来追,胆小怕事的保安躲在角落里慌慌张张的打110。
多么奇怪,两个陌生的人邂逅于某个地方,然后一方终结了另一方的生命。他们一生中只有这一次交集,稍有偏差就互不相干,对双方来说都是偶然,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也许在另一个地方相见会成为刎颈之交。
方建波真的死了,她们对于迪厅以外的方建波一无所知,不知道他家住何处,有哪些家人,几时火化。微凉和瞬言不再跳舞,她们的生活猛然沉寂。
最后一次见方建波时,他说,微凉我有句话要告诉你。微凉转过头,是什么?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不要说的好。微凉推他,讲啊,我最恨别人欲语还休的样子了,把人肠子都给绞断了。方建波说下次再讲。没有下次了,我以后不听了,微凉仰起头,一语成谶,这所谓的下次竟然真的不存在。方建波所要说的话成了一个永远无法打开的谜,微凉后来一直在想,他到底想说什么?微凉把相识前后的点点滴滴想了一遍,也无法找出证剧来,他对自己和瞬言并无不同。如果不是表白,那会是什么呢?
微凉目睹的死亡越多,越明白生命说到底就像她坐在五楼的窗台上,手一松就掉下去。生命永远处于危险之中,随时可以告终,在梦里微凉梦到方建波,有一次被吓醒了,回想梦里仿佛有个人在对她哭泣,他不说话,只是哭。微凉一身的汗,以前听祖母说过死人入梦是不能说话的,他入梦来,他有话要说,不说出来做鬼都不安心,他在她的梦里哭泣,他要她明白。
可是,这些都得不到确认。梦惊醒后微凉喃喃自语,建波你是不是爱着我?
没有答案,只有风声。
毕业后瞬言在一家公司里做文秘,她计划着和敬笙的将来,在风景秀丽的园区买房,结婚,穿白色的婚纱,做真正的张戚瞬言。虽然已经激情退却,可是多年的感情足以构成婚姻的理由,彼此都是最好的人选了,仿佛是单项选择。
那个周末的夜晚,忽然发现敬笙与微凉同时关掉手机。瞬言一遍又一遍拨这两个号码,语音提示一模一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瞬言机械的重复着,很久,手开始发抖,觉得背脊发凉。女人往往能凭着直觉嗅出事情真相。
倘若子虚乌有,自己无法收场。倘若确有其事,最难堪的也是自己,他们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决计要瞒她多久,是否打算让她出局。
所有的感情走到尽头都会如此吗,对于爱情都有心无力,只好回避。爱情是自动消亡了,还是被琐碎的生活肢解了。
握手、亲吻、莋爱都心平气和,分岐、争吵、冷战谁都不肯退一步,最后两败俱伤,把爱情本身给葬送了。
相处通常有两种结果,一种是不再爱了,产生亲情,适应了彼此的存在,养成了生活习惯。另一种是不再爱了,多呆一分钟都觉得不厌其烦,只求能赶紧开始下一轮角逐。感情潜移默化中稀释了,淡淡如水,彼此心照不宣。但是多年相处结出的果实——亲情,使他们有勇气走向婚姻,有理由与对方的明天紧密相连。
完全可以若无其事的睡在一张床上,可以自欺欺人的设想婚姻,讲那些男孩像你女孩像我的梦话,基于身体的本能与多年的默契,莋爱不成问题,在高潮的时候造样可以觉得对方是生活必需品,然后撒几句我爱你的谎言,说者问心无愧听者欣然接受,可谓是皆大欢喜。多好,他们在亲戚好友的心目中是幸福的样板,携手出席各种场保依然是郎才女貌,无懈可击。对方失意时给予鼓励,对方生病时嘘寒问暖,对方快乐时一起分享,这些并不难以做到,凭着亲情友情都可以从容胜任。当爱情已经退场时,不必面面相觑,同样可以拥抱,虽然这拥抱已经貌合神离。
之所以那些婚姻还在继续,那些家庭还完整,我们不用感谢爱情,爱情早就撤退得一干二净,完成了最初的使命后就已经烟消云散。
爱情散场后维系男女关系的因素逐一浮出水面,栓出了各自的心,比方说责任、道德、xing爱、孩子、房子、金钱。真的,有时候一个很卑微的理由就可以令两人不分手。人总是要有立足之地的,一旦分手我便无处可去,当然只有苟延残喘睡在你身边,总好过于居无定所。而你在没有另一个伴侣出现前,怎忍心让我露宿街头?所以我们睡在一起,请给我一点地方,挤一挤,哪怕被你挤到床下去,我们不分手,你占有了我多年的青春,当然我也是,可是你知道女人青春比男人更宝贵,男人的时间是积累,女人却是消耗,完全不同的加减法,所以我说是你占有了我的时间。
我已经不复年轻,为你牺牲良多,你抛弃我就如同那句名言,忘记过去等于背叛历史,这罪名太大,你内心有愧良心不安,而且还要承受千夫所指。为了维护表面的完整,我们不分手。
为什么和敬笙在一起呢,微凉坦承是一种寂寞,半夜醒来一个人抽烟,看VCD,屏幕上现出END的字样,然后喃喃自语,说完了一惊,这是一天中说的第一句话。
真的,曾经三天没有下楼,窝在家里觉得时间非常难以打发,每一分钟都相似。买了报纸看上面的日期,吓了一跳,时间毫不留情的呼啸而去。
和姚茫最后一次莋爱,哭的是她,无法抑制的泪水涌出来,先是低低的啜泣,而后忍不住嚎啕大哭。姚茫用手去帮她抹眼泪,抹了几下手无力的垂下来,他去找烟,翻遍了口袋也没有,一根也没有。对于微凉的悲从中来姚茫手足无措,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使他的左腿遭到重创,他的小腿骨留下了终身遗憾,无法奔跑,步行稍久就感到乏力。他确实不行了,姚茫知道这一点,可他不知道微凉会重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并且与他一起陷入这肉体的痛苦中。他宁可车祸那天就此死去,宁可永远不见微凉。
她不停的哭泣,无法再掩饰积郁的失望,无法再回避冰冷的现实,她觉得命运与她开了一个玩笑,致命的玩笑。他们的爱情已经死于那堵灰墙之下,再度回首不过是寻找残痕。哭一场,把内心的焦躁痛苦饥渴都宣泄出来。哭一场,悼念那永不再来的欢娱。姚茫的隐疾成了一道鸿沟,她宁可不被他爱,宁可不过是逢场作戏,好好来一次,来一次,只是做不到,天下的男人都可以,除了他,而他爱她。
姚茫试着拥抱她,她用力推开,然后姚茫穿上衣服下了床,离开了。每个动作都缓慢而悲伤,就像黑白默片。他就这样走了,布满哀伤的,他比她还要绝望,还要痛苦。他们就像两只孤独的动物,想要靠近取暖,却发现彼此都是刺猬,根本无法相偎,还是分开的好,再下去就会发疯。与其死路一条,不如放生。
爱又如何?
衣笃的出现适逢其时,如果换一个环境,微凉不会这样跟一个男人走。衣笃是日本人,讲一口流利的中文,他皮夹子里放着全家福的照片,衣笃指着他妻子说,你与我妻子的眼睛多么像。微凉在心里冷笑,根本就不像,他妻子长相平淡。微凉很明白,衣笃思念家人,看到女人就会想到妻子,而自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商品,是他在中国买的一件商品。
刚开始确实如此,后来到底有了些感情,衣笃给她买了枚铂金钻戒,单膝着地的说,先预定你的来生,请来生嫁给我,微凉俯下身,哭了。
衣笃带她去看海,真正的海。微凉一直想去看海,赤足奔跑在沙滩上,穿长长的裙子,她对着海大声的喊衣笃的名字,衣笃从背后抱住她,她欢欢喜喜的笑了。是不是有一点相爱呢,夜里还是会被噩梦给吓醒,衣笃搂紧她,给她唱日本民歌,在陌生的语言里,在温和的声音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衣笃很疼爱自己的儿子,与家人通电话时总让微凉走开,生怕她打扰了他,仿佛她的存在是一件很肮脏的事。微凉蜷在沙发里,是肮脏的吧,这样的跟着一个日本人。
后来衣笃回日本了,办好手续买好机票才告诉她。微凉当时在看电视,没有听清,衣笃见她没有反应又重复了一遍。这次她听清了,依然没有反应,眼睛看着屏幕,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衣笃不死心,走过来看她的眼睛,他们对视着。衣笃先行放弃,他默默的坐下来,搂紧微凉。
衣笃盘下那家与微凉初次相遇的酒吧,他说没有什么比钱更重要,有了钱你对这个世界的恐惧会减少很多,我希望你能拥有一点实在的东西,这是衣笃送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
衣笃走后微凉就用这间酒吧打发了十六个月,她雇了两个女孩子,自己则靠在吧台边喝酒,就像和衣笃初遇时那样。
她的酒量越来越好,同时也开始衰老,这种衰老完全无法抵抗。黑眼圈,皱纹,妆只好越化越浓。可是再怎样的明丽,面对那两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还是显得憔悴,萎谢,风尘。生意越做越差,疑心两个女孩子做手脚,苦无证剧,只好辞掉她们自己做。到底做不下去,又听说这一带明年要拆迁,于是低价转让掉,得了一笔钱,无所适从,因此回到苏州。
他们的命运注定还有会合,会合过后再度分离。
起先微凉以为敬笙是迷恋她的姿色。
微凉说看到你就会想起小时候那些穿白衬衫的男生,我喜欢白衬衫,温和而斯文,还有你的脸。
微凉伸手抚摸敬笙的唇角,敬笙是单眼皮,薄嘴唇,面容清秀,高且瘦的身材。微凉双手搂住敬笙的脖子,爱我?
敬笙柔声说,你觉得呢?
我不清楚,想听你说。
当然爱你,非常。
缠绵悱恻时,敬笙说,我有一个梦想。
微凉半睨着眼睛,抚摸着敬笙的后背。敬笙款款讲来,放慢动作,微凉的身体灼热着,心却凉了大半,是的,他要的是钱,他窥探的是她手头的钱。他想从她身上得到许多,不仅仅是男欢女爱,他所有的温柔不过是提出要求的前戏。他凭什么认为他值那么多,凭什么用马丁?路德金的口吻来向她索取?
微凉觉得自己在冷与热里挣扎不止,欲望在投降说,给他吧,反正都是他的,身体,灵魂,何况金钱。理智在驳斥,不可以,他不值得,他在巧施手腕,投放诱饵,明明不过是一个骗局。
敬笙还在描绘他的事业蓝图,他说他要开一家公司,市场前景如何,他又是怎样的精通此道,仿佛一切俱备只等着她的资金投入。捕获她的资金,必先俘虏她的心,她就在他身下,一切裸呈。
敬笙问她如何,微凉说非常好。敬笙微笑着吻她,以为是一种应允,微凉在心里冷笑,冷笑着,连心都一同冷下来。无关爱情,说得再甜蜜都无关爱情。
临走前她独自去正大迪厅,还没有开场,零零落落的散坐着一些人。年轻男人染金发,年轻女人穿吊带裙。DJ很英俊,站在DI台里嚼口香糖。微凉抽烟,手略微颤抖着,建波,那句话到底是什么。你没有说出来,我不曾经明白。
有个戴耳环的男孩走过来搭讪,微凉笑笑,请他喝可乐,吃爆米花。男孩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你叫什么名字?男孩问她。
林微凉。
哪三个字?
树林的林,微风的微,凉快的凉。
这名字怎么惨兮兮的?
微凉说,我没有选择,一出生就叫林微凉。她站起身来,把钱压在杯底。男孩急急的跟出来,留个号码下来,我怎么再找你?微凉伸手拦了辆车租,摇下车窗说,我要走了,永远不会再见。
回到住处洗完澡,然后从冰箱里取出啤酒,喝得已经很醉了,整个身子靠在阳台的栏杆上,头晕沉沉的痛起来。曾几何时她坐在五楼的窗前大声的唱歌,对面楼里的男生都看着她,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可是为什么没有一个留在她身边呢?辗转多年一个都没有。
微凉把酒瓶往楼下扔,大声的叫,你为什么不过来?声音回荡在楼层的夜空,而一幢幢房子都已经睡着了,没有人来关心这句话的含义。喊完这句话后,微凉突然觉得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在面对这句话了,对面那个男人怯懦的张望她,一步不敢走错。她是他的憧憬, 他的梦,如此而已。
心里更加空荡,她踉踉跄跄回到房子里,对着四堵墙壁哭了起来,她需要爱,得不到爱,纵然得到也终究失去。她年轻,心却苍凉,她美丽,良景虚设。
微凉不敢回忆她的父亲,当她十七岁那晚,他才是真的醉了。而投河自尽的那天,他头脑清醒,因为就在前一天,微凉的帐号里多了一笔钱。
微凉考上大学后,父亲所在的工厂收回了房子,断绝了微凉的后路,故乡对于她来说只剩下回忆。父亲留给她的那些钱绝对撑不完四年大学,微凉在大二时终于颓然放弃。
女人的直觉最灵验不过。瞬言去查敬笙的手机费用,果然有十九个电话打给微凉。
可否解释一下?
正和你所看到的那样,敬笙面无表情的说。
隔了会,瞬言幽幽的说,你近年来郁郁不得志,做梦都想出人头地。
这句话狠狠的刺痛了敬笙,他脸色发白,厉声喝道,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瞬言冷笑,微凉不会任你摆布,你想吃软饭还得另谋高就。
敬笙忍无可忍,抬手掀了一个耳光过去。瞬言的右颊立刻泛红,她一边抚住脸尖叫,一边向敬笙扑去。
你都成泼妇了,松手。
不,我就不松手,瞬言胡乱的去抓敬笙的头发,敬笙吃痛,把她往墙上推,瞬言的指甲很长,睡衣的扣子在拉扯中掉了两粒。她用手去拧敬笙的胳膊,敬笙掐她的喉咙,你快放开。瞬言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狼狈过,衣冠不整的和一个男人打斗,一个她曾经迷恋不已的男人,曾经和他在图书馆五楼相视一笑,而他曾经用瑞士军刀在石头上刻下十六个字:敬笙瞬言,款款深情,今生今世,永结同心。
温情的确完结了,他们僵持了片刻,同时被一种窒息的悲哀呛了一下,松开手。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爱我的呢?
敬笙低着头,想了会,不记得了,我以为可以掩饰过去。
下午两点,窗子开着,窗外是蓝蓝的天,附近的幼儿园里传来了儿歌的声音,还有铃铛作响,铃铛是多么好听的声音。
瞬言蹲下身,泪水掉在地板上,一小滴一小滴,泪水也是一种水,为什么伤心的时候就会出水呢?
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和微凉不过是殊途同归。
虽然走不一样的路,却最后都是一个结果。都等不到那一天,到不了那个地方,无论辗转与否。
微凉在火车站打电话给瞬言,微凉先开口,我要离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