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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宝贝1-来不及拥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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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结束后姚茫来找微凉,他托了好几个女孩上去传话,天色渐渐的暗下来,寝室楼里影影绰绰的亮起了灯光。姚茫倚着槐树抽完最后一支烟,当他用鞋跟踩灭烟蒂时,微凉出现了,头发湿湿的,脸上有清爽的笑容。
姚茫和微凉走在僻静的花径上,树叶拂过微凉的脸,她的脸在月光下更加清丽,更加遥远。
我退役后回宁波,姚茫站住了,看着微凉。微凉不语。
我很快就会走,很快,姚茫的声音有些急促,他紧紧的按住她的肩。良久,微凉云淡风轻的说了声顺风。
姚茫双手环住微凉,把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他的心跳炽热如同火烧,越知道怀中的女子不可能得到,越想要占为己有。想把她镌刻在自己的骨髓间,一生一世都不让她轻易离开。姚茫抱着她往树林里走,微凉被迫后退,一直退到墙边,这堵墙是校园最西边,墙那边是一家废弃的工厂,所以一切如死般寂静,除了姚茫的呼吸声。太暗了,什么也看不清,微凉知道这是一堵红砖砌成的墙,因为年代久远,成了一堵灰墙。
姚茫把她抵在墙上,直闯而入。微凉穿了件黑色的长裙,她低下头咬着姚茫的右肩,肉体有多愉悦牙齿就有多锋利,而姚茫是不在乎这些的。他曾经说,我不怕皮肉之苦,可以痊愈的都不值一提。咬下去,让牙印永远存在,叫他日后无论遇见谁都解释不清。姚茫低低的叫了声微凉的名字,缓缓的,一切平静收场。
隔了会,姚茫俯身在微凉的额际轻吻了一下,握住她的手。这是他们第二次来这个地方,第一次是坐在地上,背靠于墙,低低说话,拥抱着。
微凉的手探进了姚茫的衣领间,她手指游走,用力划着,仿佛渗进姚茫的肤内。姚茫抓住她不安分的手,继续说他参军前的境遇,他有一个妹妹,母亲很早就死去了,父亲和许多不相干的女人来往,有时会住上一段日子,她们都化着很夸张的妆,声音尖细。
微凉的另一只手从姚茫衣服底下探进去。贴于他的胸口。然后缓缓下滑。姚茫如遭雷击,脑子轰一下炸开了,他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童年往事,立刻一把抱住微凉,压倒了这个充满暗示的女子。他是她的教官,他们只认识了短短十天,如果她愿意,他们可以只是握手,拥抱,仅止于此。当军训结束时他们温柔而伤感的离别,然后淡出,日后回想起来是微弱的惆怅。
可是现在不同了,忽然之间禁忌消亡,距离粉碎。他们熟悉,交换着彼此的身体,这是一个太大的意外,以致于姚茫久久不愿从微凉的身上离去。伏在她身上,被铺天盖地的快乐所哽咽,那一瞬他的爱情不由分说的绽放了。
姚茫和微凉的暧昧没有瞒过瞬言,微凉回到寝室时,瞬言双手撑在床边,似笑非笑。微凉摸了下自己的脸。瞬言低声说,你头发里长草了,不知道吗?微凉莞尔,长得多吗?不多,但已经足够泄露你的秘密,瞬言意味深长的说。微凉坦然的坐下来,秘密就像是蜗牛的壳,是一种负担。瞬言迟疑的说,你们相爱?微凉缓缓的说,莋爱算不算相爱?瞬言手里的书掉在地上,微凉双手抱于胸前,恍惚的微笑。
暗恋就是暗无天日,自从那次文艺汇演后,瞬言的心里就荡漾了。张敬笙,这个名字。当时瞬言在后台找蒋莉兰,有一个人靠近她悄声说,拉链。瞬言一惊,转过头去,是一张清秀的脸,然后他伸手替她把后背的拉链拉到顶端,动作轻柔。
不远处有人在大声叫张敬笙,他笑着走过去。张敬笙,瞬言记住了这个名字,多么稳妥,温柔。告诉微凉时,她扑哧一声笑出来,真见鬼,他父亲想让他做什么,净身,噤声?瞬言瞪了她一眼。
啧,不过是抚了一下你的后背,看你那痴狂劲。
乱讲,他根本就没碰到我,只是拉了一下拉链。
你一定在期待他往下拉,放心,会有机会的,微凉拍拍瞬言的肩。
之后他们又见了几次,都不过是邂逅,远远的看着对方,没有说话。每次见到张敬笙,瞬言都会怅然若失,为什么他的衬衫总是那么白,为什么他的举止那样从容,为什么他不向她温柔的微笑?
他站在那里,周围一切不复存在,他唇边一直有隐约的笑意,多么干净的一张脸。想吻吻他干净的脸,一下就够。
校园太大了,足以淹没他的身影,所以故意从他的教室楼下经过。紫荆花开了一架,有许多人站在花架下说话,没有他,他在哪里,和谁在一起?
又过了几天,在校门口看到他,他身边有一个女孩,不漂亮,穿着粉色的裙子,他却温柔的看着她,慢慢的走着。为什么是她?
瞬言装作不在意的打听张敬笙,他们说他没有女友,以前当然有过,已经出国了。他常常去图书馆五楼。
五楼人很少,那里全是一些面目高深读之乏味的书籍。瞬言漫不经心的挑了一本坐下来,一看书名差点眼珠子掉下来,她急忙翻了一下,果然全书找不到一个温柔点的字眼。瞬言靠在椅子上渺茫的发起呆。
那个人来了,依然是白衬衫。明明是意料之中,却似太大的梦想忽然成了真。他坐在西面的角落,打开一本书,样子安详。
第二天瞬言早早的来了,坐在昨天敬笙坐过的位子上,一切平静的进行着,和她料想的分毫不差。他犹豫一会,坐在她对面,脸上有温柔的微笑,仿佛在说是你?瞬言佯装不知,继续埋身于书页间,其实这些字她一个都没看进去。抬眼掠了一下,心里有柔软的幸福一圈圈荡漾开来。如果时间永远不要流逝,如果一直宁静相对,如果偶尔四目相视,那么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这仿佛成了习惯。他们在同一张桌子上看自己的书,有时整个图书馆就他们两个人,坐在一起显得突兀。
到底先开口了,低声问她借笔。她没有听清,他又说了一遍,她连忙把笔递给他,他没有碰到,她却松掉手,结果笔落在桌子上。
他们相视一笑。
快乐来得太容易了,简直令人窒息,后来瞬言想这是个什么日子,怎么就让她美梦成真,心花怒放了呢。她把四月五日这一天用红笔圈出来,然后傻傻的笑。
敬笙说他最喜欢吃饺子,以前他母亲一直包给他吃,薄薄的皮饱满的馅,一咬下去就会汁水滴下来,所以连汤都是鲜美的。
那晚瞬言在寝室里对蔚蓝说,去满香园吃水饺吧,三块钱一大碗,非常合算。微凉在一旁冷笑着,如果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戚瞬言连人肉都觉得好吃。瞬言站起身来搂住微凉的脖子,那我先吃了你。
姚茫回宁波时给微凉打过电话,微凉躲在被子里,瞬言只好说她还没有醒,有什么我转告她。姚茫沉默片刻,没有了,那就这样吧。
瞬言走到微凉床边,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
微凉坐起身来,双手抱住膝盖,长发遮去了大半张脸。
你爱他?瞬言小心翼翼的问。微凉疲倦的说,爱又如何?
瞬言摇摇头,你太不羁了,总有一些东西值得珍惜。
珍惜只是一种说法,没有任何实际内容。
瞬言词穷了,她没有办法驳斥微凉的观点,她喜欢微凉,喜欢她把禁忌看得云淡风轻,喜欢她嘲笑规则,随心所欲。
瞬言从小接受良好的教育,父母都是教师,生活是四平八稳的温馨。她生性中的俏皮被埋得很深,以致于一见到微凉这样的野性的女子情不自禁的喜欢。微凉曾经问她做淑女不累吗,瞬言想了想,就像穿了很多衣服。
夏天的时候,微凉穿无袖的露脐装,一双拖鞋四处踢踏。然而她总是穿很长的裙子,绵延到脚踝。微凉常常坐在窗台上,光着脚唱歌,窗子当中有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柱,因为很细所以令人担心,微凉却把整个份量都交给了这根铁柱。对面是男生楼,微凉唱歌的时候会有很多男生趴在窗口看,他们大声的叫她的名字。
微凉没有儿时的照片,最早的一张是小学毕业合影,那时她已经很出众,下巴微抬,笑得有些傲气。微凉没有母亲,她出生那天母亲死去了,什么话都来不及讲,呼吸停止的时候泪水还没有干。父亲不要这个粉妆玉琢的孩子,连看她一眼都会抽搐。
护士很喜欢微凉,抱着小小的她到病房里请其它产妇喂她一口。微凉贪婪极了,产妇有些吃痛,用力拉开她。微凉张开口大声的哭,哭声惊天动地,护士哄不了她,手足无措的掉眼泪。此后就给她喝很薄很薄的粥,每次都只肯喝一点点,吐得满脸都是,渐渐的小脸蛋瘦下来。这些,只有护士知道。
微凉一直跟着祖母过,直到八岁父亲才把她领回家去,微凉怯怯的跟在这个陌生男人的背后,越走越慢,然后蹲在地上。父亲一把拎起她,单臂抱着,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塞在她嘴里。微凉不敢动,好半天才伸出手拿住木棍慢慢舔起来。
她有自己的房间,一张木板床,床上是蓝白格子的床单。微凉睁大眼睛,这一切都是她的吗?不必再和祖母挤在一起,听她连绵不断的咳嗽声。祖母总是用拐杖打她的屁股,叫她搬个小板凳剥毛豆。
村上别的孩子都有糖吃,口袋里能掏出亮晶晶的玻璃球,还有硬币。微凉没有这些,她甚至没有花裙子,花裙子,微凉绝望的想,我这一辈子都穿不上了。一辈子有多长呢,微凉开始琢磨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村上死了一个老头,他比祖母更佝偻。所以微凉得出一个结论,当祖母的腰再弯一点,走的步伐再晃悠一点,咳嗽声再长一点,就也会死掉。微凉起劲的想,把祖母埋在后门的院子里,不许她说话不给她饭吃,微凉的小脸红扑扑的,她开始掰着手计算祖母的死期。这样,就再也没有人用拐杖打她,再也没有人逼她剥那该死的毛豆。
不久村子里又死了一个小孩子,生了一种古怪的病,仅仅半天就翻了个白眼走了。小孩子比微凉大两岁,前几天还兴致勃勃的问微凉去不去挖荠菜,微凉从毛豆堆里抬起头,村上的孩子可以到处玩,他们有许多花样,捉迷藏,游泳,爬树。没有微凉的份,微凉有剥不完的毛豆。祖母说剥好的毛豆可以价钱翻倍,所以一定要剥好了才卖。
微凉的童年就在毛豆堆中度过了,后来她常常觉得自己指甲里还残留着毛豆的味道,所以不停的修指甲。瞬言说毛豆并非一年四季都有,怎么可能一直剥呢。微凉叹口气,可是别的事情我都没有印象了,只觉得一直剥个不停,永无止境。
祖母常常拎菜去集市卖,微凉总是想,可以卖很多钱吧,那些钱可以买花裙子吧。
小孩子的死粉碎了微凉的憧憬,她惊恐极了,觉得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要被埋进土里。微凉几乎哭了出来,那该多难受,周围一片黑暗,看不到天空。
父亲的出现仿佛一种拯救,可他那样的高大而陌生,这是另一种恐惧。真的像一座山,压下来,难以呼吸。
十七岁那年的某个夜晚,微凉做了一个恶梦,无边无际,山越来越重,心口越来越闷,接着便是从未有过的剧痛。醒了,睁开眼,觉得自己像尸体一样平躺着,就像五年前的祖母。
微凉十二岁时祖母死了,父亲替她请了假,乘了一小时的汽车回到那个破败的村落。小屋比记忆中的小了一倍,父亲几乎是弯着腰进门的,小屋里挤满了人,还有念经的和尚,苍蝇到处飞着,祖母就平躺在那张窄窄的床上,表情漠然。
微凉走上前去,尸体腐败的味道呛过来,微凉和祖母一直不亲近,谁也不喜欢谁,几年的共同生活并没有令彼此有相依为命的感觉。是亲人又怎么样,相处依然需要缘份。微凉没有这方面的缘份,她没有的实在太多了。
祖母并没有留下多少钱,钱都藏在她的贴身小袄里,旧旧的纸币,叠得整整齐齐,父亲随意点了一下,叹口气。
到底多少钱呢,微凉倔犟的想,应该有她当年剥毛豆赚的钱吧。念头一闪而过,心里一阵凄凉,于是泪水掉了下来。
微凉初恋时十四岁,早就有花裙子穿了,扎着马尾辫。对方叫周启,初三六班的团支书,虽然功课紧,还是一下课就跑过来找她,十分钟的时间有三分钟耗在途中。有时候老师拖课两分钟,匆忙赶过来,微凉的老师也喋喋不休着,两人就远远的隔着窗子眉目传情一番,煞是荡气回肠。
不久周启考上了外地的重点高中,展翅高飞去了,断断续续写过几封信来,叫微凉好好学习,以后一起在北大见面。微凉皱起眉来,把信揉成一团,连这个人一起扔掉了。
微凉失踪了,刚开始没有人在意,微凉常常会突然消失,有时独自去旅行,最久的一次五天不曾露面。
直到半个月过后才得到微凉的确切消息。很深的夜,寝室里的女孩都已入梦,电话铃刺耳的响起来,划破了夜的寂静。下铺的尤锦迷迷糊糊的接过来,然后闭上眼叫瞬言听电话。瞬言爬下床,差点被脚盘绊了一下,摸黑拿起电话,睡意立刻全消。
微凉,瞬言的声音惊醒了众人,陆陆续续都坐起身来,蒋莉兰点上了蜡烛说,叫微凉回来啊,不然会被开除的。
她在哪里,康琳问。
瞬言怔怔的挂上电话,有些犹豫的说,她在浙江,去找姚茫了。
姚茫,尤锦大叫起来,教官,这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都盯着瞬言,她沉默不语。半响,康琳问微凉有没说几时回来。
没有,说了几句就挂了。
蒋莉兰揉了揉眼睛,微凉要放弃学业吗,她到底怎么想的?
一夜无眠。
消息很快传遍了校园。系主任特意找瞬言谈话,他摊开手,系里不能姑息这样的事件,无故旷课那么久,人又是不知去向,影响太坏了,只能开除。
隔了会,系主任又问,林微凉家长知道吗?
瞬言摇头,紧接着说,我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
从没听微凉提及她的父母,所描述的亲人中只有抚育她八年的祖母,除此之外一片空白。
不断有人来问瞬言,姚茫真的和林微凉要好吗,他们怎么开始的呢?
瞬言从这些眼光里突然懂得了,平凡生活中一旦有人激起了千层浪,便会成为众矢之的。怀着隔岸观火的心态观看他人的水深火热,用别人的故事填补自己乏味的生活,以求得到某种程度的满足。
微凉住在一家叫朝阳宾馆的地方,虽然宾馆很大,却让人觉得不过是一种寂寞的空旷。微凉在走廊里慢慢的走着,觉得脚步的回响令自己心悸,两边的门都可疑的紧闭着。微凉关上门,打开所有的灯,也打开电视,有了一些声音和光亮,才觉得略微暖意。拧开水龙头,调到热水的位置,很久很久,水才有了温度,接着烫起来。
微凉抬头看镜中的自己,头发蓬乱着,脸上的妆掉得七零八落,一脸的风尘,慢慢的镜子蒙上了雾气,连那个疲惫的自己都不见了。微凉伸出右手,在镜上写下姚茫两个字,写完了退后一步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既熟悉又陌生。
她想见他,可是又怕各自讪讪的,局面陷入尴尬里。电视一直开着,深夜新闻里在播报一起车祸,司机倒在血汨之中,昏迷不醒。微凉点了支烟抽起来,生命本身就一场意外,然后整个过程又充斥着各种意外,意外与意外之间环环相扣,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是什么,天崩地裂,灰飞烟灭。如果没有十七岁那晚的意外,她的人生不会是现在这样,至少还有一个可以回头的地方,而如今,她只能一步步往前走,成了一个真正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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