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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夏流年纪事(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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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坏我的长头发,剪得像狗啃,头顶还被他用剃刀刮出一个个的白色小坑,像街上流浪的小癞子狗。年三十的生日,我缩在房间里,抱着我的小可怜,难过了一整个晚上,哭了一整个晚上,我不明白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那样对待,我从那天开始讨厌你。”我直视近在咫尺的这个男人,尽量面无表情,泪水却一道道滑下,心底的疼痛如湖面泛起涟漪,扩散到四肢百骸,令我无法动弹。
  我不理会他心痛懊悔的神情,继续说:“我被奶奶打废了一只耳朵,像你这种身体健全的人,头脑聪明灵活、优秀到天上的人,怎么能明白我这个半残废的心情?你和我是云泥之别,不是吗?你见了我,给我取绰号,叫我‘小废物’。大哥带我去医院治耳朵,医生说我的耳朵不可能恢复听力,我又伤心又失望地回家,你说了什么呢?你说,‘能够听见就成了,还有很多人一点也听不见呢,这非要两只耳朵全听见,简直是自己找不痛快。’说起来,我还真要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激励’,我怎么会努力学好唇语。”
  定定注视他的痛苦,我未曾停歇,有一股强大的动力驱使我接着说下去,“你还记得庙会的切糕吗?那年春节,我们这一群孩子上街逛庙会,我看到有卖切糕,想吃,但是没敢说,你买了一块,和我们分着吃。我是女孩子自然矜持一点,我咬了一口,便把它转给可青去了,心里却一直可惜,真想多咬一口。你又多买了一块切糕,带回家搁厨房。我惦记那切糕的滋味,偷偷溜进厨房准备切切糕。我计划好了,切糕切太多,会被人看出来的,所以,我打算切那么薄薄的一小片,不经过尺子量、看不出的薄薄一小片。我刚切了一半,就被你抓个正着,我想吃的那片切糕也半路掉到了地上。你揪了我的长辫子,嘲笑我偷糕,还说切糕是你故意买来测试我偷不偷的,因为,你吃切糕的时候,我老盯着你的切糕瞧。你手劲那么大,扯得我好痛,我哀哀求你饶过我。你是怎么做的呢?你反复折腾我,直到把大人们折腾到厨房。大人们问你什么事,你无所谓地笑,刺着我的自尊心说你抓到了一个偷吃切糕的小贼妹妹。那天晚上,奶奶又关了房门打我,她说我不懂规矩,教训我以后长记性,不准偷吃厨房的东西,白白让人笑话。自从我那天偷了块小小切糕,你看我是什么眼神呢?鄙夷、不屑,还是轻视?切糕这件事,我记得最最清楚,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爸爸妈妈,因为,我如果有爸爸妈妈的话,我就不会随时随地顾忌我是在别人家,寄人篱下,我要变得乖巧听话,讨大人喜欢,不能招人讨厌,不能给别人带来麻烦,不能让人觉得我是个坏小孩;我如果有爸爸妈妈的话,我就不会不敢张开嘴,吃那么点东西,那点东西也不过是一块薄薄、薄薄的切糕,不拿尺子量根本看不出被切过的切糕。”
  “小楠……”,二哥直愣愣地叫我,表情是不可置信地凝固,他似乎从来不知道,我心里竟装着那么多委屈和痛苦。
  “二哥,我好恨,你知不知道?”我咬着重重的字音缓缓说道,我极力瞠大眼,清空眼眶的那些泪,让它们流干净。
  “小楠,不要恨我,你听我说,我不是有意的。”二哥焦急地解释,“你误会我了,你完全误会我了,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明白我,你真的不明白我。”
  泪已流尽,我面色清冷,“明白怎么样,不明白又怎么样,能改变即成的事实和伤害吗?”
  “是不能改变,但是,可以弥补。小楠,我不准你误会我,你必须了解我。”二哥即便是懊悔,依然霸气不减,英俊的五官散发出一股非凡的男性阳刚魅力。
  二哥的目光肆无忌惮,被他盯着,会产生错觉,仿佛被他一层层剥开,不管是衣服,还是心灵,此刻,他正用那种目光包围我,使得我无法逃离,不能喘息。
  二哥凑我近一点,他两只胳膊肘分别撑在我头两侧,上身半直起,做俯卧撑似地趴在我身上,眉目间的神情,因回忆而极其生动,件件往事娓娓道来,给我另一种解读。
  他的目光磁石般攫住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缓慢而清晰,“那年我十五,春节像以往那样,去姥爷家过年,那一年比较特别,姥爷家新来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在家的时候,我早早听见老妈一直念叨要见她。到了姥爷家,老妈一见个小丫头片子,就囔囔着什么果然是明成弟弟的女儿,长得那么漂亮,那亲热劲,那爱护劲,比对我这亲儿子还亲。我十五了,又不是没接触过女孩子,女孩子能怎么漂亮,还不是那个样,看都看腻了,腻歪。我很不屑,很挑剔地打量被老妈夸天上去的小丫头片子。我上下那么一打量,不得不承认老妈夸得实在。小丫头片子长相好是其次的,关键她身上有股子冷凝的野味儿,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见到过,那野味中带着妖冶气,冷凝中透着清艳气,眼神却比男孩子还要桀骜,我多看那小丫头片子一眼,就觉着好像被她抠去了眼珠子,她不是人,她是小妖怪,于是,我不看她了,我怕她抠我眼珠子。我不看她,又感觉很烦闷,我就烦她为什么不瞧我?她不知道女孩子得我一眼,得多花痴多喜欢吗?为什么我看了她,她却不看我?我很不痛快。然后,我发现她竟然和我小四弟弟有说有笑,完全不是人前那副样子,我瞧着她笑的样子,只觉得眼珠子已经在她手里揣着了。小四送她一对头花,帮她把花给戴上,然后,俩孩子笑着笑着,竟然开始亲热起来,你亲我,我亲你,亲来亲去响咂咂地,俩小孩真不知羞,我一边唾弃,一边又忍不住要看,不晓得怎么回事,看她被小四亲得满脸通红的小样,我竟然全身发热,然后,我突然明白那俩人为什么那么亲热了。是了,她可不是来北京和小四作伴的吗?俩人都没父母照顾,亲热点也是应该的。我明白过来,突然嫉妒了。趁着小丫头片子落单的空档,我把她堵转角里,扯坏那对头花,当面说她坏话,要她把小爷我给记住咯,敢不看我,就得付出代价。我扯坏了小四送的头花,很得意,第二天,我逛街的时候,特意买了一对更漂亮的,我想送给她。可她竟然躲着我,躲了一整个春节,滑溜得泥鳅似的,想堵没地堵去,因此,那对头花,我也没送出手,现在还搁在我家的抽屉里。”
  “告诉你一个秘密……”,二哥异常神秘地笑了,声音沙哑而邪恶,“第一次见她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以前从来没有梦见过的,醒来以后,我的身体头一次出大事了,床单和裤子湿了一大片,但又不是尿床……”
  说到这里,二哥朝我挤眉弄眼,不正经的坏样淌着坏水,“你是小妖怪,不用我多解释那个梦,你应该知道床单为什么湿了吧?”

  第三十章:情 不 知 所 起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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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我是冷面冷心冷情,可是,二哥一脸坏水地挤眉弄眼,说我应该知道他的床单为什么湿,我的心便再也冷不下去,不仅心冷不下去,脸也冷不下去,脸颊渐渐发烫,耳朵热得冒烟,内心涌起一股又一股的难言羞涩。
  我脸滚烫得难受,冷漠的架子再端不下去,随即,一句骂声夺口而出,“变态!”
  变态。
  二哥的确变态。
  我当时不过十岁,小孩儿一个,是尚未发育的稚龄幼女,他即便是少年十五岁,也不该起这种心思惦记我,从法律上讲,他这是猥亵儿童,他不变态,谁变态?
  二哥目不转睛地与我对视,我骂他,他大笑,是明亮的太阳光耀大地,他爽快承认,“是,我是变态,谁让你是小妖怪,为你,我变个态算什么?!”
  一只大掌抚上我的面颊,大拇指在我的眼睑下方轻刮,黑钻似的眼有滔天情浪在翻腾,“小楠,你不明白我。你的耳朵废了一只,你以为我不心痛吗?可是,伤你的那个人,是方奶奶,我如果打了她,你肯定会怨我,你在乎她,比她在乎你多得多,我没法对她下手。你被方奶奶打聋一只耳朵的消息,从北京传来的时候,我恨死了,我当时只有一个怪念头,我要把身体锻炼到最厉害。谁敢欺负你,我就揍死谁;谁敢要你,我就弄死谁,没想到今天方奶奶动手,我还是没护住你,让她把你打了;没想到你被人要了,我还没有弄死他,你说,我是不是很讽刺。我为什么叫你‘小废物’,还说那些话?我那是激励你,让你振作起来,瞧你蔫啦吧唧的小样,怎么不懂向前看呢?老纠结那耳朵,有意思吗?当时在场的有大哥、小四他们,我没好意思和你说些软话,拧巴拧巴地就变成那样了。”
  他真有脸说,我那些气苦不平的事儿,感觉不到尊严的童年,活得屈辱的记忆,经他嘴里,三言两语出来,他是句句在理,倒显得我小题大做,心胸狭窄,记恨至今。
  我没好气地回嘴,“谢了,我用不着你那样拧巴,受不住你的激励。”
  二哥微微苦笑,“这不正是我也不明白你么?对你,我那会儿还没摸清楚,用错方法了。每年春节,我变着法子接近你,但每年都失败,你避我如蛇蝎。后面,等我再大一点,找了些女人来练手,我才大致明白过来,我错哪儿了,我该怎么做。你说的那个庙会切糕的事情,也是我用错方法接近你的一个例子。我见你盯着切糕,一副迈不动腿的小样,我猜到你想吃,于是我买了,和大家分着吃。谁知道,我巴心巴肺给你买的,你吃了一口居然转给小四,你这不是糟蹋我心意么不是。我告诉你,我嫉妒了!我瞅着你那小样,知道你在装大尾巴狼,还是想吃切糕,所以,我装作喜欢切糕喜欢得不得了,买了一个切糕回去,鬼知道,我最讨厌吃甜腻的东西。切糕,我想和你分着吃,就咱们俩。我猜到你去厨房,我跟着去了,故意说那些话,你当时要真心说两句软话,不敷衍我,我哪里会折腾你,早屁颠屁颠,和你一起把切糕消灭掉。如果你吃不下了,把你吃过的给我,像对小四那样,我乐意帮你全吃掉。你说的那什么鄙夷、不屑、轻视什么的,你看错了,我就一个眼神——生气。”
  二哥执了我的一缕长发,绕在手里把玩,“我想当军人,想读军校,但我没去,知道我为什么放弃读军校吗?军人的妻子,不是那么容易做的,聚少离多,要做到随军家属的份儿,得熬不少时间,你又不能像我妈那样在部队工作。你要是想参军,我还不同意呢,我可不乐意我的小妖怪练得五大三粗,膀大腰圆,没点女人味。另外,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太出挑,太招人,是个男人就想弄弄你,压着你胡来,没有像我这样的男人在你身边枕着、镇着,就是不成。我和你分居两地,你非得被人勾走了不可。我琢磨来琢磨去,琢磨着等我从国外回来,你不过是刚上大一,应该没事,谁晓得……”
  说到此处,二哥揪住我的那缕长发扯在手里,重重哼了一声,忿忿不平地说:“哼,我千算万算,你还是被个老男人偷了。”
  他这是什么腔调?!
  暂不论我和周子辰既成事实,只说我的心。
  孤儿性情所致,我这人从不会主动爱别人,非得别人先爱我,打动我,令我喜欢了,我才会去回应一二,可青是这样,周子辰也是这样。
  周子辰爱我、疼我、怜我,为我癫狂,他做到了全心全意对我,包容心、细心、耐心,无一不足,像养一朵娇美的兰花,精心呵护我,生怕将我弄坏。
  我可喜欢周子辰,喜欢他对我如珠如宝,他无微不至的爱弥补了我幼年的缺失,我心里装着他,自然也会护着他。
  二哥左一句“老男人”,右一句“偷”,说得我好像背着丈夫偷了人,天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和他进展到那一步,他凭什么说三道四的!
  我冷了脸,“放手。”
  抓住长发,我想将它从二哥手里抽走,他却揪住了,不放,不解地说:“咦,这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生气了?”
  我不和他多磨叽,直截了当说:“不许你这样说他,他是我男人,而且,他不老,刚过完38岁的生日,正当壮年,好得很。他偷我,我乐意让他偷,你管不着!”
  “小丫头片子反了你!”二哥大为火光,他松了我的头发,双手撑着枕头,身子加了劲压我,“我管不着?我怎么管不着?!我先和你有的约定,他这后面上赶着,不是偷,还能是什么?就凭他那身板,当得了你男人?开什么玩笑!”
  他压得我好难受,我推他,“好重,你起来,别压着我。”
  “把你的话收回去!”二哥低声喝问。
  二哥的身子像钢板似地,那么沉,那么硬,重重压着我,强大得像座山,我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他这个样子,倚强凌弱,与他少年时期对我的所为,有什么区别?
  他的那些所为,不论他怎么解释,对当时稚龄的我来说依旧是一种伤害,那些伤害永不磨灭,它们深深刻入我成长的印迹,捏合我的性格,影响我至今;那些伤害刺伤我,羞辱我,令我感觉活得没有自尊,令我陷入无望的哭泣,令我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父母,令我痛恨自己为什么处于命运的最底层,仿佛永远无法翻身,只能被动接受命运施加给我的,不管好坏。
  凭什么他说伤害源自喜欢我,我便要原谅他、接受他?
  我不逊直视,“不收。”
  “你再说一遍!”
  “说一千遍一万遍,我都不会改,他是我的……呜……”
  下面的话,再无法出口,因为我已被这个蛮横霸道的男人深深吻住,他叩开我的牙关,硬生生闯入,决然凌驾于我之上,恣意横扫一切。
  我的长发被他的手肘压住,我想挣开,却牵动头上那个肿包,换来深深的疼痛,如同他的强吻给我的感觉。我想咬死他,可是,他觉察到了我的意图,像机场那次一样,他捏住了我的下颌,我不得不被动承受他强加给我的所有。
  我痛恨他带给我的无力感和疼痛,更痛恨我面对他赐予的痛苦,竟然还能唤起不可言说的爱恋感觉,本已干涸的眼眶迅速涌出泪水,它们凌乱滚入我的发鬓,打湿枕头。
  二哥将我揽入怀中,半坐起身,然后稍微离开我的唇瓣儿,粗热的男人气息萦绕我的唇边不散,他沉声问:“为什么哭?你明明对我有感觉,你明明喜欢我。”
  头枕着他的胳膊,我微仰着脸,双目含泪,望进那黑钻似的眼眸里,“何凌,我好痛苦,你放了我,成不成?我有什么好?性格不好,头脑一般,没有出过国,见识也短浅,长得比我好看的人多得是,而且,我还为别的男人流产。你真的一点都不介意我为别的男人流产吗?你这么心高气傲的人,你真的不介意吗?你别为了争一口气,自己骗自己,好吗?你对我,不过是不甘心,不过是不服输。你从小身边不缺女孩子,那个和你一起回国的杜菲娜也是极好的人,你可以得到更好的,为什么一定要搅合我?我好痛苦,周子辰参一脚,你参一脚,我的人生被你们搅合得乱七八糟,何凌,你放过我……”
  “小楠,难道我刚才说的都是屁话吗?我说的还不够明确吗?”二哥双臂似铁,紧紧箍着我,像牢笼困囚鸟儿,他目光俯下,似鹰隼捕捉猎物,“读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句话吧,我十五岁开始看中一个小丫头,把她放在心里那么多年,没有人可以替代她。你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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