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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那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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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吗去了,让老师骂了吗?”
“没想到老师不骂张舒涵了,”程尚坐在我的床上脱鞋,见我面目狰狞,故意背对着我说,“我要是王一河,我就跳楼去,让老师知道我们男人也是弱者,不要再这么对待我们了。”
王一河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栗子敏抓住床边做引体向上,努力去看王一河的脸。王一河一巴掌推出来,栗子敏跌了下来。王一河说:
“没什么,老师和我说旷课的事了。”
“旷课怎么了?”秦雁行放下手中袜子,问道,“旷课没事儿吧!”
“老师说我旷的课已经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需要向上报了。”
“那,老师就是想要你送东西了,”臧富海肯定地说,“这种事我见得多了,就是想要东西。”
“咱们的那点东西,”程尚艰难地问道,“人家老师看得上吗?”
“人家不是要你的东西,而是要你的一种姿态。”我缓缓地说,“不过,我觉得也没必要,这是一件什么事啊!不就是旷了几节课吗?王一河也没有去做什么坏事,学校不是鼓励学生勤工俭学吗?“
“学校都重视了还能不算是大事?”陈义埙奇怪地看着我说,“章程里就是这么写的,旷课多了就要上报。”
“没事的一河,”栗子敏坐在地上说,“老师不会那么绝情的,怎么也还是好人多!”
这件事情后来就没有再提,王一河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多月,也就逐渐地放下了心来,但是到了后来,王一河仍然是没有拿到学位,不是因为旷课,而是因为英语。王一河的英语成绩太差了,怎么也达不到学校规定的分数,只好放弃了学位证。
那一段时间,王一河很是痛苦,毕竟没有了学位对一个学生来说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然而不这样又能怎么样呢?王一河家境不好,只能自己挣出学费来,不这样旷课挣钱的话,恐怕连学费的钱都没有,一样的会被学校劝退,左右为难。看到王一河在床上无助地吸着烟,我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安慰的话从何说起。成人之后,才知道这个世上的事情之所以烦恼,并不是因为怕吃苦,而是因为左右为难。深深的失落好似秋日的小雨一般,绵绵不断,不知何时才是尽头。看着王一河难受的脸,我不禁想到了我的将来,我的未来会是什么
样子呢?恐怕还不如王一河的吧!我的性格天生优柔寡断,小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教育我,别人对你好,你就要对别人也好。这种思想深深地扎根于我的血液之中,指导着我的一言一行,我总是很不忍心看到别人在我这里难堪和受伤,慢慢的委屈自己来忍让别人,慢慢地也就让自己变得没有了原则。如果说,在大学里我的这种思想已经逐渐地开始碰壁的话,那么,日后在社会上的经历就更彻底地为我的这种思想画上了叉号。其实后来,我也就开始明白,与其说是因为我的善良让我在社会上举步维艰,倒不如说是因为我的没有主见害了我。如果说性格决定命运的话,那么,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那一年的天空 ——缘散
我匆忙地走出电梯,从大厅外匆匆跑进的栗子敏大声地喊:“张舒涵,帮我摁住电梯。”
我愣了一下神,电梯已经悄然地合上了。栗子敏气喘吁吁地跑到我的面前。我不好意思地说:
“子敏,你就陪我一会儿吧。反正也是没什么事,赵妲不在楼上,已经走了。”
栗子敏不甘心地用手敲打电梯的门,听里面的回音,说:
“今天是我们检查毕业创作的时间,我不能再迟到了。”
“你做的是什么?”
“壁毯,和你的一样。”
“真是好玩儿,咱们班是不是没有一个做床品的?”
“那肯定是,”栗子敏眼光在大厅里面扫来扫去,“毕业设计还要做成实物,要是床品的话到哪儿找人给你做?总要捡个省事的题目留出时间找工作。”
我皱起了眉头,摇摇头说:
“子敏,你知道你现在说话的口气像是谁吗?”
“像谁?不会是你吧!”
“怎么可能是我?”我连忙摇摇手,“非常像赵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是不是就是夫妻相?”
“赵妲不会说这种话,”栗子敏肯定地说,“赵妲可要比我们理想化得多了。”
我笑着摇摇头。电梯又缓缓地打开了门,我看着匆忙跑进电梯的栗子敏说:
“有时间叫上程尚一起吃饭吧。”
栗子敏把手伸到背后,向我摆摆手,说:
“下次吧!”
我走出大厅,向图书馆快步走去。我的毕业设计选的也是壁毯,当初选择的原因只是因为毕业设计导师告诉我,他可以联系到制作壁毯的厂子,非常的方便而且便宜,但是一步步地做下来,对自己尚未出世的作品反而有了一种依赖感,每天都要抽出时间去想一下。有时,王一河回来看到我坐在窗台上向外看,耐心地教育我:
“这人有精的也有笨的,你不去找工作在这儿发什么呆呢?”
我转过身来,大声对他说:
“看清楚了,我是在想毕业设计,有这么发呆的吗?”
“随便你,”王一河急着上床睡觉,问我:“你看到我的枕头了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你都几天没回来了!”
“唉!”王一河叹气道,“一言难尽啊!”
听着王一河细细的鼾声,我悄悄地从窗上跳下来,走了出去。从没有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毕业转瞬即至。我来到班里,看着大家都在忙着做各种各样的简历,前一段异常冷清的班里又热闹了起来。我在座位上坐下,最前排的王华转身叫我:
“张舒涵,你过来一下,我还有事情问你。”
“什么事情?你说吧!”
“大家都说你非常的能忽悠,你能不能帮我想想简历怎么写?”
“谁说的?”
“你帮我想想嘛!咱们都要毕业了,以后想麻烦你也都找不到了。”
“你毕业以后不是在北京吗?”
“不是,我朋友去上海,我跟着他去。以后,张舒涵,咱们可就是天各一方不能相见了。”王华兴奋地抬起脸笑着说。
“算了,我太伤心了,想不出来了。”
“没事没事,以后我来看你,”王华看我不为所动,接着说,“好吧好吧!今天就请你吃汉堡。”
“你不是曾经参加过瑞和的产品宣传吗?怎么不写上去啊?你这儿就是缺点儿实践活动。”
“你说哪一次啊?”
“就是你当兔子的那一次,你不是还说你热得要死吗。”
“张舒涵,你竟敢羞辱我。”王华高高撅起了嘴,笑着扬起手来,“你想让我一辈子干这个啊!”
“你为什么要写那么详细呢?你就写是为瑞和做过产品宣传,管他是什么宣传呢?”
“好一个馊主意!”王华满意地点点头,“好的,我就这么写。”
我趴在桌子上看自己的成绩单,王华专心致志地打字。等了一会儿,有一个很清秀的男生过来叫王华,王华马上笑着出去了,兴奋的神情溢于言表,在外面说了一会儿便回来收拾东西。我看着王华小声哼着歌,双手飞快地动作着,一个很平常的女孩子,在恋情的滋润下,也变得这么生动了起来。我一时之间有些感动。曾几何时,王华只是一个男孩子样的女生,曾几何时,我们男生在谈论女孩子时,已经把她排除在外。然而今天,爱笑的王华已经变得这么的迷人了,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如果我真的和李宓在一起,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也是越来越可爱吗?我摇摇头,把这些思绪从脑子里赶了出去,对王华说:
“好的,再见。”
中午吃完饭回到班里,我望着忙忙碌碌的同学,悄悄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小不点姑娘转过身来问我:
“张舒涵,你将来会去哪儿?”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王华问道:“就是,张舒涵,你的研考怎么样了?”
“不是特别得好,”我说道,“你们呢?找好单位了吗?”
“我们找什么好单位啊!”小不点姑娘撅着嘴巴说道,“现在到处都不要女生,算了算了,我还是像王华一样,嫁人算了。”
“你胡扯,”王华没有想到话题这么快就跑到自己这里来,“嫁人有什么用啊?还是一样的连房子都买不起。他那样子的,就是切了肉卖也卖不了多少钱的。”
“哈哈,”小不点姑娘笑道,“看来你是喜欢殷丽男朋友那一种,又大又肥的。”
“你好无聊,”王华哈哈地笑着,像是弹子一样跳了起来,“我告诉殷丽去。”
我高兴地看着她们在一起斗嘴,想了想,问道:
“咱们是不是有一个表格什么的?”
“对,”小不点姑娘说,“你的没有了吗?”
“也不是没有了,”我伸手到抽屉里面翻了翻,“就是有点懒得找,不知道放在什么地方了。”
“那你拿我的去复印吧!”小不点姑娘从包里面拿出一张纸来,“记得还我。”
我把纸片握在手里,想想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转身下了楼。出了电梯的时候,正好看到陈义埙在另一个电梯处等着,我走快几步到他面前。陈义埙转过身来看着我,问道:
“有事儿吗?”
“咱们的毕业调查表不是你发的吗?你那儿还有吗?”
“怎么了?”陈义埙疑惑地问道,“你有什么事?”
“我的丢了。”
“你怎么会丢?”陈义埙摇头说道,“那个表格很难弄的,丢了你一个人的,就要全班一起上报,还要一层层地向下批,我不是说过让你们小心了吗?”
我看着陈义埙装腔作势的脸,心中的火气翻滚了上来,说:
“那好吧!我自己想办法。也不是说没了这个就不成。”
“那你能有什么好办法?”陈义埙不耐烦地说道,“还不是得要我再去跑一趟?”
我转身走出了大楼,走到复印铺的时候,仍然觉得心里的火气难平,拿出表格复印。过了一会儿,服务员就拿出来表格,对我说:
“两毛钱。”
我看着表格,心中冷笑了一声,走出超市。栗子敏提着包走在我的面前。我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说:
“子敏,以后我不能总是跟着照顾你,再和你说一次,走路的时候腿不要打弯儿,别像一个地主一样。”
栗子敏转身说道:“下午的那个招聘会,你还去吗?”
“我不想去了,”我抬头看看天气,“太热了。”
“这就是贵族子弟和贫下中农的区别,”栗子敏气呼呼地喘着气,“你以后要是干好了,记得把我从大山子小学里面调出来。”
“你别说这种话,”我摇头笑着,“太伤感,太伤感了。”
毕业答辩的时间很快就要到来了。提前两个星期,老师就把我们叫到面前,一个个地为我们面授机宜,如何把老师的问题不失礼貌地绕过去,我们唯唯诺诺地听着。回到宿舍,发现今天宿舍里的人出奇得多,只是少了王一河。程尚不安地问我:
“你说用不用给王一河打个电话说一声?”
“还是打一个吧!”我坐在床上晃着腿,“他本来就已经有一门课没过了,毕业答辩再要是被人抓住,他这大学就白上了。”
“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秦雁行盘腿坐在床上说,“人家王一河挣的钱还在乎这个毕业证?给人家打电话别再让人家骂你一顿,说你耽误时间。”
我心中的厌烦一下子涌了上来,抬头对程尚说:
“正好我下去有事,和你一起去吧!”
程尚从床上面匆匆下来,把上衣套上,对我说:
“好了,走吧!”
导师最后一次为我们辅导之后,只有三天的时间就要毕业答辩了,我默默地准备自己的答辩稿子,同学们依旧繁忙。到了答辩的那一天,我早早地坐在教室里,看着学弟学妹们把大红的横幅挂上去。八点钟正式开始答辩,我第二个上场。王一河来得稍微有点迟,就坐在我的旁边,脸色煞白。看到臧富海在台上辩论,王一河小声地对我说:
“没事的,咱们都可以过,导师之间肯定不会互相拆台的。他要是卡我的学生,那好,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就要卡他的学生。所以,导师肯定不会卡咱们的,对吗?”
我看着王一河,明白他与其是在和我说,倒不如说是自我安慰,小声地说:
“就是,你看连臧富海那样的导师都没提什么问题。”
王一河点点头,看看台上,悄声对我说:
“臧富海下来了,我帮你拿书包,安心上吧!”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台下一双双熟悉的眼神,窗外是图书馆的侧面,看到那里,好似看到了自己大学生活的日日夜夜。我稍稍怔了一下神,对下面的老师说到:
“上午好。”
老师们静了下来,导师对我说:
“你先把你的毕业作品和我们说一下。”
“好的,”我指指后面的墙说,“从左数第二件壁毯就是我的作品。”
“就是那件几何纹的吗?”服装设计老师问,“是那件吗?”
我很早就看到了服装设计老师,只是回想起她对我们班的魔鬼训练和对我的训斥,心底就不由得有些怕她,努力不和她的目光相接触。听到她问,我只好鼓起勇气说:
“是,老师。”
服装老师笑着在成绩单上画了两笔,我的心忐忑不安起来。服装老师注意到我的眼神,指指我的作品,伸出了大拇指。我放下了心来,看看自己的导师,开始了论文的陈述。
从上面下来之后,我擦擦自己的汗。王一河把书包递给我,问:
“紧张吗?”
“这有什么?”我的嗓音异常得平稳起来,“艺高人胆大!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觉得慌过。”
王一河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程尚在前面小声地叫我:
“来,来。”
我轻轻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程尚指着前面的成绩单说:
“你看。”
我眯起眼睛看了看,在我的名字后面写着一串的数字,全部都是在九十分之上,最高的竟是九十六分。我高兴地看最高分后面的签名,竟然是服装设计老师,不禁有些感动,对程尚说:
“这可能就是人品的高低了,能够不以个人的喜好决定事实。”
程尚关心地看着台上,听到我问他,随口说:
“在上面慌吗?”
“你们为什么都喜欢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我摇摇头,“这有什么好慌的?”
毕业答辩一上午就结束了。吃饭的时候,班里的同学又走了一多半。我懒懒地用筷子拨动盆里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王华从我后面过来,坐到我的面前,说:
“张舒涵,你上午答辩说得很好啊!”
“那当然是,”我淡淡地说道,“我这么做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同时也是希望用最后的时间再给你上一课,只要付出就有收获,还是要相信世间自有公道。”
“你真能说,”王华不屑地把头扭过去,“你知道我为什么下来晚了吗?”
我怔了怔,问:
“为什么?”
“我帮老师抄成绩了,你知道你是多少分吗?”
“快说!”
王华笑嘻嘻地用筷子指着我,说:
“记着请客,是咱们班最高分,九十二分!”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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