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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天使你不懂-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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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说:“你很可爱!”
“就是。”
我肯定地说。我还敢肯定这个人我认识,好熟悉的背影。由于时间的原因,我和小妹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匆忙忙地赶往大梁市精神病医院,那个身影已不重要。
5.
急着给小妹挂专家号,任那赤脚医生的医托磨破了嘴皮,也没有打动我慈悲的心肠。
大夫隔着窗户问我:“姓名?”
“小妹。”
我不假思索地应道。
那大夫头也不抬,一只中性笔在大拇指上乱转,听到我的回答,稳住笔杆,用笔的末端在桌子上敲了两下,说:
“我没问你和她什么关系,我问的是她姓什么叫什么。”
说着向我扭了扭头,用看守干警的那种目光和我对视了一眼。他在向我放电。这电流电得我急忙扭头问小妹:
“姓名?”
“墨荷。”
小妹笑道。她也在向我放电。同样电得我急忙转向大夫:“墨荷。”接着我这么被电来电去,头扭来扭去,象一根导线传达着天使和天使之间的问答,其中包括性别,年龄等等。
再接下来就是走廊的连椅,载着我和我一起发呆,墨荷?嘻嘻,墨荷?小妹不象是俄罗斯人,要么就是在边境出生的?我怎么就没有想起问过她的名字呢?
对精神病的诊断十分复杂,一般分为标准化精神状况检查,操作性诊断和实验室辅助诊断几种。
专家根据墨荷的始发病期和现状,认为DSM…Ⅲ诊断和CCMD…Ⅲ诊断,对墨荷奇迹般基本好转的病情,已无太大意义,只建议做实验室诊断,上午时间所剩不多,只做了CT扫描和脑共振成像就下班了。
我和墨荷一人吃了盒快餐,她趴在我腿上睡了一会儿。
下午做了复杂的SPECT和PET,这种超负荷的检查,不知墨荷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我看都看晕了。最关键的是这后两项检查,还没出结果开药,就几乎让我倾尽行囊,心里没了底儿。很想问问医生,但医生说还需专家会诊,要么先住院观察,要么一周后诊断结果出来了再说。
6.
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夜市就已经出摊。
我要找公用电话给天中的同学通话,想在鼓楼夜市再宰他一顿,然后找个宾馆住下明日再说。墨荷说什么都不肯,只说就近吃点算了,一会儿回家住。
我又瞪大眼睛。
我说她天天给我惊奇吧,你还以为是呆子吹牛。
我痴痴地问:“你有——有家?”
“呆子,没有家哪有我?”墨荷瞪了我一眼,给我念歌词。
“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黑龙江人啊?或者俄罗斯人?”
“我还是爱死寂寞(爱斯基摩)人呢?这个破名字,谁见我谁这么问。”
“那你怎么叫墨荷?”墨荷咯咯地笑,又在以我导师的口吻骂我呆子。
然后说:“到了家门口可别发呆,嘴要甜。别人要问你是我什么人,你怎么说?”
我说鬼丫头一定是让我说是你男朋友。
墨荷说拉倒吧你,还以为自己聪明绝顶呢你,只可惜你的头发太酷太长。消失这么多年,一回来就是晚上,还带了男朋友一起住,那可是市政家属院,我的硕士生。接着说:“你是不是真想住宾馆呀,呆子?”
7.
四方坑真是个风景迤俪的风水宝坻,当官儿的就是会给自己选府衙。
晚风吹来,湖水湿润的水气,混合了垂柳的甘风,荷叶的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旌神旷。成双成对的大学生们在小径缠绵慢行,眼望水中还未靠岸的月亮船,激切地想乘船远行,让你猜不出他们要滑翔何方。
两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正收拾着石桌上的象棋,看见下车的墨荷,大叫起来:
“哎哟唉,我的乖妞妞,这么多年不见你跑那国去了。不是去走穴了吧?穴可走不得,毛阿敏刘晓庆可是好例子。小日本国更是去不得,前些天有一中国留学生被凌辱含恨离去,哎哟唉,可把爷爷担心得不得了。”
说话间墨荷已跑过去,拉住这说话的老人的手,高兴得象刚捞出来的芙蓉,无奈现在不是季节,无法自由地绽放。
“梁爷爷好,高爷爷好。”
“梁爷爷好,高爷爷好。”
我跟着叫道。梁爷爷看了看我,说妞妞这傻小子是“who”呀。
墨荷说我老公,怎么样还老实吧?
梁爷爷说:“恩恩,老实老实。你哥哥说现在说谁老实,就是在骂谁,你是不是在骂他?”
墨荷说梁爷爷还是这么爱逗妞妞,再逗我我一辈子都不回来看你。我怎么舍得骂我老公呢。
高爷爷说别听他的臭嘴胡扯,睡过午觉没刷牙,把个大车送到我马口里,还说我偷吃,可恶得很。
大家走着亲热着,高爷爷从家里取了把钥匙递给墨荷。说:
“前年你家里遭贼,门锁都弄坏了,听派出所的同志说,来的不是一般的贼,象是在找什么东西。我用一把大链子锁锁上了,回去看看少什么东西没有。缺什么叫爷爷就是。”
第五卷 第三十二章 花盆巨款
1.
室内一片狼籍。
桌子上床上堆满了书,衣服和被子,尘土足有一毫米厚。你看我对可测量的事物,表达得多么准确。
高爷爷说当时东西都散乱在地,是他胡乱收拾了一下,你们小两口儿慢慢整理吧。
墨荷在窗前站了很久,好象用手在抹眼泪,我从后面走过去抱住她的腰。
触景生情是人们正常的生理反应,等她哭够了,我才开腔:
“哎——”
我一开腔突然不知道叫她什么好了,“墨荷”和“小妹”两个称呼,在我的潜意识中决斗了几个小时,还未分出胜负。哎了个半天,决定什么都不称呼,说你不要太伤心,不然又要犯病。
墨荷转过身来,双手从我的胳膊里穿到背后,反抱住我的双肩,嘴唇贴着我的耳唇说:
“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进这个家。”
墨荷用报纸叠了两只小船当帽子,我们开始整理房间,谁都默不作声。
墨荷爸妈结婚照片镜框的玻璃,已经被摔烂,我拿起吹了一下,立时弄得灰头土脸,呛得不停地咳嗽,墨荷咯咯地笑,拿来个镜子给我照照。
这回镜子里的我不再是梦中月亮里的墨荷,整个一个儿非洲外宾。我用手抹了一把脸,这下更惨,一把从非洲移民到了深山老林里的原始土著部落。
墨荷笑得前仰后合。
我伸手在墨荷白里透红眉目传情的脸上抹了一把,说:“笑什么笑?”接着又抹了一把说:“这土著部落是不是也有公主?”
然后嘎嘎地笑,和墨荷嬉闹做一团。
等我们收拾好,已临近子夜,一天的车颠途劳,和医院繁琐的检查,以及刚刚凝神的忙碌,我们两个都已是疲惫不堪。
墨荷说:“你睡我的房间吧,我睡爸妈的房间。”
我担心墨荷看着她爸妈的照片,再哭闹起来,就故意找茬说:“不行,我睡你爸妈的房间,你睡自己的房间。”
墨荷在床上坐着,弯腰正在脱鞋,乳防更加熟透饱满、丰韵得摇摇欲坠,扭着头看我正呆,又看看自己的乳防,说:
“呆子,看什么?”
我说没什么你老占我便宜。在我家就睡我父母的房间,在你家又睡我岳父岳母的房间,总是比我高一辈儿,我心里不平衡。
墨荷已经换好鞋,站起身来对我说:
“咯咯,本来就是,谁让我是你小婶婶。”
“再胡说,再胡说——”
我一面用手挠墨荷的胳肢窝,鼻尖,耳朵,脖子,一面把她赶回自己的房间,就是不敢挠她让我春心荡漾的乳防,只怕控制不住自己,这一夜又无法安睡。
墨荷说:“好了好了,呆子,不和你闹了,我回自己的房间睡。”
2.
尽管十分困倦,我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原以为在看守所的那种想睡而不让你睡,是人生最大的痛苦,原来想睡而自己无论如何都难以想象地入梦,更加痛苦。
抚今追昔地将连日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一幕幕地在眼前过滤,离婚,杀人,坐牢,裸奔,最后爱上了自己的婶婶。
我爱她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爱她?我不知道。爱她的疯?爱她的傻?爱她的漂亮?爱她的金钱?但那时她除了疯傻丑脏一无所有。我是爱她还是可怜她?是一时的激情还是饥不择食?如果一个多月的相识是爱,和前妻恋爱了三四年是不是爱?她爱我吗?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一时感激还是一见钟情?是变态的畸情还是精神幻觉?我们谁也没有谈起过过去,现在和将来,只是在顺其自然,盲无目的地行走,走到了一起。难道真有前生注定的因缘?还是冥冥之中上帝错误的安排?
还有今天上午,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昨天上午车站的那个身影,会是谁呢?杨相兵?对,就是他。不可能啊?难道是见鬼了?明天我一定去看个究竟。
我欠了欠身,斜靠在床头点了一只烟。
墨荷穿着睡衣,从她的房间鬼魅一样飘来,说也睡不着,魔幻般地把我正抽的半截烟飘到窗外,我的睡意被她飘然全无,脚步象《聊斋》里的小幽灵小妖精,没有一点声响。
幸亏我是个唯物论者,不然不被她吓死才怪。
3.
我平静了人仰旌翻的鼙鼓,抱着小妖精靠在床头,又开始发呆。
墨荷说你又呆什么。我说真奇怪,怎的就没有问过你的名字,若不是医生问我,还想不起问你呢。
墨荷说:“我也是。”
“墨荷?真好听。不过叫起来挺不习惯,你爸妈叫你什么?”
“妞妞。”
“我说粱爷爷怎么叫你妞妞,原来是你的乳名,我也叫你妞妞吧。”
“又占我便宜。”
“哎?你爸妈是不是喜欢山水画儿,才给你起名叫墨荷?”
“才不是呢。”
“那是你脸上的痣象荷叶?”
“什么呀,我脸上什么时候弄成这样,我也不知道。我去拿给你看我小时的照片。”
我怕她看见照片,会勾起她的回忆,无由地再悲伤起来,慌忙接口道:“噢我想起来了,一定是因为四方坑里的荷叶,看都被湖水污染成黑颜色了。想不到你爸爸还是个爱护环境的先进人物呢,嘎嘎。”
“你真是个呆子。墨荷是菊,我爸爸最喜爱这种菊花了。哎呀——坏了。”
说着,墨荷就往凉台上跑。我以为她又犯病了,便紧跟过去。
凉台的窗沿上放着六个花盆,盆里的土干得可以敲出声响,粗壮的花枝已经枯焦,用手一捏叶子干咂咂地破碎而落。墨荷听着这些破碎的声音,泪水也开始破碎,哭着道:
“这六盆都是墨荷,每年在我生日的时候,爸爸就分株一盆,可惜都死了。”
我怕她哭起来没完,连忙劝道:
“三年都不浇水,甭说是花儿,就算是个人也得变成木乃伊。赶明儿再买一盆不就得了。”
“呆子,你以为这是野菊花啊,这是最名贵的菊,一个素有菊城美称的大梁市会有几盆?”说完还想哭。
我便开始作蛊,逗她道:“瞎说,明儿我给你弄一盆看看。”
“不是想用用墨汁染了菊花,来骗我高兴的吧?”墨荷说。
我心说这丫头恁也太聪明了,人家心里想点什么她全知道。
一阵清新的夜风,从凉台窗户的烂玻璃处吹来,凉爽得冰丝一般从身上滑过,湖边的风是不粘身的,让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又凝重地让你体验层层的惬意。我推开一扇窗户,本想多放一些清凉进来,却不小心将窗沿上的花盆撞下来一个,摔了个粉碎。
在如此静默的深夜,这样的破碎声肯定惊醒不少轻睡的梦中人。内疚地蹲下来,用手捧着碎片和碎土说:“可别生气妞妞,都怪我不小心。”
墨荷拿来垃圾斗和扫帚过来,也蹲下身,说:“吓坏我的呆子了吧,反正都已经干死了。”
我双手象虔诚的信徒,掬着花土往垃圾斗里放,我知道它们尽管死了,但仍是一种不死的标志,标志着父母对墨荷的爱,标志着墨荷对父母的怀念。土本来就不多,刚掬了几下,就掬出一个方方的塑料火柴盒,我惊奇的问:
“妞妞,花盆里怎么会有盒子?”
墨荷接过来拿到台灯下,是一个做工精细的首饰盒,外面用蜡严密地封灌过。
墨荷说:“高爷爷说的那贼,一定是在找这个东西。”
4.
我小心翼翼地用水果刀把蜡剥去,打开来里面又是一个蜡封的小塑料袋儿,忽然想起关于治痒药方的笑话,打开一个小纸包里面还有一个小纸包,里面还有一个……墨荷看我又在发呆,把袋子拿过去,用剪子沿着边沿剪开,取出了一个200000元的存折和一个便条:
妞妞:这是爸爸给你的第一个生日礼物,你要善用。墨清正。1992年4月7日。
这回墨荷估计是真犯病了,转身跑到凉台上,抱来一个花盆把土倒出来,一脚踩上去,蹦出来一个同样的盒子。以我猜测这大兴安岭火灾的余烬一准未尽,燃满了墨荷的头颅,她回过头去又抱了一个,直到第六个的时候,她正要倒土,被我硬生生抱住花盆,抢了过来,墨荷发疯着过来抢,我吼了一声震住她:
“冷静一点妞妞,你看,这盆在发新芽儿。”
嫩绿嫩绿的小芽儿从枯萎的根部长出,幸亏我没跟着急昏头,这都归功于我迟钝的呆。
她总算平静下来。根据我的推测这些新芽,应该得益于那块烂掉的玻璃,几年来每逢下雨,上苍都会无意识地恩赐给它一些滋润,复活而后枯死,枯死而后复活,终于熬到主人回返,总算是没有白白轮回。一股缄默中隐喻的疼爱,从灵魂的边缘匍然潜匐到双手,我倾慕地抱她回窗沿,一连浇了好几杯水给它。
5盆墨荷,5张存折,5个便条,日期都是墨荷的生日,内容大同小异,存款在全国5个大城市的5家不同的银行,存额一张比一张高,第5张的数目已高达800万元人民币。根据我的估算,如果幸存的那盆里也有,存款总额不会低于两千万。
墨荷说:“看来贾仁义说的没错。”
我说:“贾仁义是谁?”
墨荷说是一个死去的朋友。
第五卷 第三十三章 馅饼纷飞
1.
2004年6月17日星期四的夜,本来是一个毫无特殊意义的夜,现在成为我与墨荷之间廉腐斗争的战场。
它被一千一百二十万巨款砸晕后,失眠了。
我们在跟钱怄气。
人比人气死人。我父母为了我读书的那点学费,种地打工直到累死,我岳父给女儿的生日礼物动辄几十万几百万。墨荷竟然还不以为钱,说这些东西,你看,她是不是不拿钱当钱?称钱为东西。并一再给这些东西加定语,说其不干净和来历不明,是腐朽的灵魂,是父辈的耻辱,接着给我朗诵她的《纸酒杯》:
…………
我说钱,不是纸嘛
人生如纸
有人写上了罪恶
有人写着亲情,友情以及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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