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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以不永伤-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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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什么问的了。”  他们不再说话,屋子里空调嗡嗡地响,却感觉不到凉气的吹来。她用纸巾擦着一缕落到酒杯里的头发,像调试琴弦那样用心。他留意到她指甲很长,涂了紫色的指甲油。  “结账吧,老板。”他实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提前两站他下了车,傍晚的风稍稍凉快了些。他走进花园,人们围在喷水池的四周数着水喷出的花样和水里的灯光一共有多少种变化。孩子站得靠前一些,每一次水喷出来淋湿衣服都令他们兴奋不已。大人们担心那些蕴藏在池底的电会通过水流击打到他们的孩子。没有人再想起几天前一个女孩死在了离这儿不到五十米远的草丛间。  他从红色警戒带下钻过去时听到了每一片树叶翻动的声音。“死亡。”他说出了这个词,但想不出任何与这相关联的意义了。有人从后面跳出卡住他的脖子,他回过头去松了口气,是个警察,没有什么危险。  “对不起,雷队长,我以为……”  “应该是我来道歉,做得对,时刻保持警惕。”  “我不知道我们守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没有意义,他早就想到了,只是表明该做的都做了而已。“可能会没有用处,”他说着,“不过一旦有发现的话,那将是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只有在气温并不是很高的傍晚时分,人们才走到外面,这是他们一天中唯一的一次出门。一些人坐在树阴下聊着天,旁边的许多人在打麻将的四个人周围围成了一个圆。他听见有人在大声谈论着毛毛。  “我想问问,二十二号半夜,有人在屋子里听到求救声了吗?”他知道这问题毫无意义,听到了也没用,什么都无法说明,好像问话只是为了摆脱面对面无话可说的尴尬似的。  如他所料,没有人听到。  “那么这些打牌的人那天一直玩到几点呢?”  “通常要到早晨,不过那天突然停电了,十二点多就散局了。”  “以前总停电吗?”  “偶尔也会。不过那天刚巧出事。后来我们都说,要是不停电的话,指定有人能听到救命什么的,毛毛也死不了。”  “试想一下,凶犯如果悄悄拉下电闸,也能导致停电吧?”  “不可能,整个社区都停电了,总闸关了,说是要电路检修。”  “哦,这么说并非人为的因素。”他对这刚刚得到的线索却马上又被排除感到失望。  我真没敢往大了想,事实证明怎么停电的真是案子的关键。  “我一直在考虑,毛毛后妈下毒手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他认出对他说话的是个姓杜的老人,从一汽刚成立他就当车间主任,四十多年来除了“文革”的那几年从没被提升过,也未被降过职。  “随口说说也就算了,”他接过为他卷好的一支烟,“没有证据乱猜是要负责任的。”  “说得对。”杜老爷子抓些烟丝装到烟斗里,点着火,“那么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也不知道。”让人不愉快的人物关系,乱成一团的线索。他自己都在催促着这场案子快点儿结束。他捏住落在他头上的一只瓢虫,查着上面的星数。二十四颗,从今天起加上二十四,但愿那一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夏天结束之前吧,不会迟于那时候的。”  他还在门外就听见儿子在屋里哭泣,他妻子气鼓鼓地看着电视。女儿还在学校上自习。  “你看看你的宝贝儿子吧。”  “怎么了?”  “背着我们吃不能吃的肉。”  “洗胃了吗?”  “我让他吐了三回,人家小朋友吃,他也跟着凑热闹,他们是什么人?我们是什么人?”  “你打他了?”  “不然下次还没记性。”  “他这么小,你要对他讲道理,”他有些恼火,“看看他这么小。”  他打开台灯,把几天来得到的线索概括成几个词写在一张白纸上,点起一支烟,在上面画了几条线做些假设。  “老雷?”  “嗯?”  “我今天才知道,力力在幼儿园天天都吃,还问咱家为啥不吃。”  “明天我和阿姨打个招呼,注意一下伙食问题。”  “那有什么用?其他孩子都要吃的。”  “嗯。”他走过去,看看儿子,他一个人在画画。“画的什么呀?”他抱起力力。  “我再也不吃了,爸爸。”他哭着。  “我们给他换一个回族幼儿园吧,老雷。”  “再说吧,孩子长大点儿会慢慢懂事的。”  “你心疼钱。你是我见过的最抠门儿的人。”  “咱们确实没钱,再说他会慢慢懂事的,他已经说不吃了。”  “你想把儿子毁掉,是不是?”她在地板上来回走着,指着他,“要是这日子你还想过,马上换!”  “那莲莲上高中怎么办?”  “你又不是只有这一个女儿。”  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唯以不永伤》 第二部(12)
“但我也不是只有这一个儿子!”他站起来,打开窗子,虫鸣声,大笑声,以及汽车驶过的声音全都吹到屋子里来。  电话响了。  “喂。”他接起电话,看着他妻子走来走去的双腿。  “有人越过警戒线,很可疑,我们把他带了回来。”  “我说过,叫你们监视就行了,不要轻举妄动。”  “但是不抓住他,他就走了。”  “嗯,稳住他,我这就过去。”他找着刚脱下来的袜子,“力力的事我明天会想办法的,你早点儿睡吧,我呆会儿就回来。”  “几点钟的事?”他冲了一杯茶。  “快九点了,是个男孩,钻到里面坐在草间有十分钟,什么也不干就出来了。”  “他说什么了?”  “不说,我们也没问他,等您来呢。”  “嗯,”他喝了一口茶,水很烫,摸摸裤兜,发现忘带烟了。“现在他在哪儿?我看看。”  “睡了,或许是太累了。”  男孩倒在四把合起来的椅子上,雷奇把灯点亮,看着他。“找出七街口的那段录像。”他吩咐道,“好,靠近,再近一点,注意一下他的脑后的头发,应该是同一个人。”  “这皮箱是那男孩带来的,他说他不知道密码是多少。不过我们把它撬开了。”  “里面是什么?”  “钱,我们点了一下,十九万九千九百元,用不用叫醒他?”  “让他睡吧,明天我再问他。”他知道这个警察不抽烟,所以翻着抽屉,看看有没有以前掉在这里的烟。  “问题是,到明天早晨我们就没权力再留他呆在这儿了,他走了怎么办?”  “哦,拿张纸,我写一句话,明早给他看一下,他会留下来的。”  “我想知道几天来你和毛毛住在什么地方。”他在纸上写着,“我们应该谈一谈。”  路灯突然亮起来,已经十点钟了。  4  星期四上午我们给你带上手铐绕着花园走上一圈,你妻子一直跟在你的身后,从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是警察比她离你靠得更近。她一言不发地合着你的步子走在充满花香的甬道,到现在我也要承认你妻子是我见到的最坚强最勇敢的女人。后来一群愤怒的居民从对面赶来堵住了前行的道路。起先我想按照以往的惯例悄悄走一圈儿告诉人们案子已经真相大白就可以了,并不想让你饱受众人的羞辱。每一个人都努力地盯着你企图将你的形象牢记心中,好告诫他们的孩子作奸犯科没有好下场。你始终微笑着面对众人的羞辱,适宜的惩罚,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以为遭遇这样的羞辱会使你离精神的解脱更近一点。我得说你的确太自私,从未顾及过你那可怜的妻子。你妻子向众人大声哀求却毫无结果之后终于哭了起来。从你被捕之后她第一次如此伤心地痛哭。哭声漫过了人们的辱骂声,狂风袭过树林的沙沙声,池子里不停歇的流水声,仿佛这世界都在因她的伤心而难过不已。泪水流过她的脸滴到地上。一声大雁的哀鸣划过天际,你知道秋天来了。  几个淘气的孩子从家里拎了一筐鸡蛋不顾他们父母的喊叫向你投去,而你保持不变的微笑激起了人们的第二次愤怒。如果不是我们制止你会如愿地死在乱石之下。一个老人走到你身边和你说了几句话后大声地告诉你他明白你是个可怜的替死鬼。怜悯,这不是你需要的,你冷漠地摇着头。你妻子用袖子擦拭着你脸上和头发上的蛋清。“别哭了。”你劝她,还是那样的笑容。于是你妻子就停止了哭泣,试图露出和你一样的笑容,你因为看着她的微笑难受地哭了。而你妻子此后再也没有哭过,即便是她第三次听到你被判处死刑而已无法继续上诉的时候,即便是她无力爬上高墙只能在墙外听到那两声枪响的时候,都不曾有一滴泪从眼角溢出。那些目睹过她晚年生活的人弄不明白她之所以孤独并不是因为失去了丈夫和女儿,不是因为一个人贫苦的生活,孤独源自于没有泪水陪伴的日子。  由于你妻子连续三天的拜访,律师事务所才尽他们所能找了一位肯来辩护的年轻律师。那些年老的律师谁也不愿意接下这场毫无胜算的命案。你妻子不知道三天的努力换来的仅仅是一位还在实习的学生。开庭两天前那个下午她去狱中看望了你。  “别固执了,就算是为了我。”她把头发拨到耳后。  你发现她头发后面的耳环不在了。  “我为你请来了最好的律师,明天见他一面吧。”  “不要再浪费钱了,我走后你还得生活呢。”  “和他谈一谈,他认为这里面的破绽很大。”  “没有一点漏洞,一切细节都符合证据。”已经背得天衣无缝了。你忍住没有说出口。  “但这个毛毛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有一件事情我得对你说,”你摸着她的手,“要把耳环卖掉也就算了,你竟然把我们的结婚戒指也卖了。”  “我真后悔和你结婚,后悔了!”她站起来,又慢慢坐下了。  “留点儿钱吧,你又不能跟着我一起走。”  她环顾一下四周,掏出两包555悄悄推过去,“收起来,或许会有点儿用。”她笑着。  “你知道,我已经戒了十多年了。”  

《唯以不永伤》 第二部(13)
“现在不一样了,数数你剩下的日子吧。”  尽管你拒绝见律师,第二天十点钟律师还是过来了。你看出他是个新手,这令你不忍心给他带来太多的麻烦。  “钟先生,有关你的事情你太太已经对我讲过。当然,可能里面有夫妻感情的因素,她一直坚持你没犯过这一罪行。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呢,是我必须了解真相。这将有利于我的工作。我想先问你一个最根本的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这件事是不是你干的?”  “是我干的。”  他绝望了。接手的第一宗案子,他想,自己的事业竟然是这么糟糕的一个开头。“是这样的,”他推推鼻梁上的镜架,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你妻子证明那天你自始至终呆在家里,如果事实并非如此的话,你妻子的行为将构成包庇罪。”他想换个角度去说服你。  “但是她睡着的时候我出去了,这样她就一点责任也没有了。”  “出去做什么?”  “我忘了,”你还没背到这一段,“明天告诉你吧。”  “可明天就开庭了。”  “那时你不是也来吗?”  律师没有什么说的了。事先作好的计划全都落空。他在问自己是不是干错行了。他收起文件,成功与否只能靠自己了。“那我先告辞了,钟先生。想想你可怜的妻子吧。”  你进法庭的时候席上已经坐满了人,没有几个你认识的,你看见你妻子低着头坐在前排。  “被告钟磊,我是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检察官,希望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事到如今,我绝不会逃避自己的责任。”  “案发当日,十二点至凌晨两点的一段时间内,你在什么地方?”  “我走在街上。”  “哪条街?请你详细点儿回答我。”  “靠近花园的七街,街上没有人,路灯每隔几盏便有一盏是坏的,有时我只能借助过往的汽车的灯光才能看清路面。我担心一直走下去我会突然掉到哪口没有盖的井里面,所以我就拐进了较为安全的花园。”你简直要把那段话背到结束。  “等等,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好了。据你妻子证实你当时却一直睡在床上。”  “她睡着时我出来的,这不怪她。”  “出外做什么?”  “天太热了,睡不着觉,出来走走。”  “当天你是否见过这个女孩?”他出示了一张照片。  “见到过。”  “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  “从你的口供上我们得知虽然你们并不相识,但是你们却谈起话来。”  “嗯,我刚坐到长椅上,手臂在旁边就碰到了一个人,那个人就尖叫起来,把我也吓了一跳。我告诉她别害怕,我不是坏人,过了一会儿我们就聊了起来。”  席上有人低声议论。  “你们都说了什么?”  “我问为什么她这么晚还在外面。她说刚和她妈妈吵过架,就跑出来了。我劝她别让父母操心,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她问我我的孩子多大了。我说没有。她说好奇怪呀。我说有时想想自己也挺纳闷的。”  “这么说你们谈话还很融洽,但是什么事引起意外的呢?”  “她说这么晚还能碰到人算是很有缘了,她要我陪她往前走走,散散心。我就答应了。不过走到一半的时候,我们听到了草丛里的呻吟声。”  “什么样的呻吟?痛苦?兴奋?”  “我猜是有人在干那种事。当时我挺尴尬的。我看不清毛毛的脸,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感受。”  “好,至于草丛里的人是谁,我们现在还无法查到。不过从口供上看,你用一个词来形容你的感觉,欲火焚烧,是不是?”  “或许是吧,不过这还不足以令我冲动,是她先挑逗我的。”  “挑逗?”  人群一片哗然。“安静!请安静!”法官敲着桌子。  “嗯,她说她明白了,我没孩子是因为我做不了这事。我说我能做,只是不想要孩子。她就做鬼脸嘲笑我,自己向前面跑了。”  “哦。”检察官转过身,“你好,张先生,对于您女儿的不幸遭遇我深表遗憾。”  “谢谢。”他坐在原告席上,“我们全家都很难过。毛毛的母亲没有来,她已经无力再承受这样的打击。我妻子也没有到场。家里面始终笼罩着阴郁的气氛。”  “您不必站起来,我只问您一件事,作为父亲,您怎么看自己的女儿?”  “毛毛的妈妈不在身边,我又忙于工作,对于毛毛放纵的性格我负有很大责任。我得承认我的女儿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好,被告,假设你将她开玩笑的话当成了挑逗,而且后来的事实证明你似乎经受不起这样的挑逗,是不是?”  “不是,我当时没去理她,不过她又说了一句话,我就真的受不了了。”  “说什么?”  “她说她都已经怀孕了,而我到现在还没孩子。”  席间又出现骚动,有人发出了嘘声。  “通过调查,我们得知死者张雨卉确实怀有身孕,而当天死者与母亲吵架的原因也在于此,在这里当然没有必要去探讨这些与本案并不关联的事情。于是你追上去抓住她,是这样吗?”   txt小说上传分享

《唯以不永伤》 第二部(14)
“是,她不肯做。我掐住她脖子,她大声叫。别喊,别喊,我放了你就是了,我这么求她。不过她死了。”  “从现场上看,你曾与死者发生过性行为,是不是?”  “有过的,我把她拖到草丛里,然后不知怎么就做了。”  “好,最后一个问题,能告诉我你的血型吗?”  “O型。”  “这是死者左手中指指甲中残留下的血迹的化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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