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童话-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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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公子……你要记得啊……”身后传来女子娇喊声，安哥抿着的唇微微裂开了一个阴森的笑容。



　　后来，石城中不知何时起，莫名有闺女在家中失踪，惹得整个石城家中有未嫁闺女，都过得提心吊胆，不过这都是后话。



　　“我再加一条，除了修道者外还要远离郑捕头。”箫磊不知安哥为什么对石蔓蔓产生兴趣，但这极度危险的人，还是远离了好。



　　石蔓蔓点点头，即使萧磊不说她也不愿与这人有接触。



　　与安哥见面次数不多，但每一次接触，安哥给石蔓蔓危险的感觉就浓郁一分。



　　“天色不早了，回府吧。”街边的小贩已经开始收拾整理摊位，满载而归的行人脸带笑意各自归家。白日繁华街市人群变的稀薄起来。



　　萧磊说完就去看石蔓蔓，可是一回头就没看见对方的身影。他又想起当初刚回到石城，石蔓蔓也是这样突然就在自己身旁消失。他原地环顾转了一圈，庆幸此时接上行人寥寥，他一下就看见不远处穿着水芙长裙的石蔓蔓。



　　“姑娘好眼力，这跟簪子是这所有簪子中材质成色最好。”小贩见石蔓蔓拿起一根深墨色的簪子，立刻热情的介绍。虽然到收摊的时间，但能多做一笔买卖今晚就能多加些菜了。



　　“喜欢么？”萧磊见石蔓蔓拿着一根不知材质的簪子舍不得放手，出声问道。



　　“恩。”最初石蔓蔓只是瞧见这个摊上有许多好看的玉石，好奇的多看了两眼就发现不起眼的角落中躺着这枚发簪。



　　这枚发簪除了颜色特别以外连一朵雕花都无，像是手艺人粗制的半成品。但石蔓蔓拿起簪子时，入手的温润感让她一下便喜欢上了。或许因为自己本就是石头所化，所以对矿石的喜爱与感知更加敏锐一些。



　　“多少钱？”萧磊拿出钱袋道。



　　“三……三十文。”小贩犹豫的报出价格，这个毫不起眼的簪子能卖到这个价已经很高了。



　　萧磊没有讨价还价，给了对方钱。



　　小贩接过钱心里乐开了花，当初无意捡到的簪子，因为模样材质一直都无法卖出去，想不到今天遇见了财大气粗的主。
第五十九章　瓶颈
　　“姑娘，三日后便是中秋，奴婢给您准备了几件衣裳，喜庆的节日可不能再穿的这般素净了。”石蔓蔓身后站着一位身着比甲的丫鬟，带着一些些婴儿肥稚气未脱的面容，只有那双微吊的杏目着才添了一笔熟魅。



　　丫鬟一下下轻柔的梳理石蔓蔓如瀑般青丝，她就是当初石蔓蔓留下的丫鬟雅莲。雅莲额头的伤痕被她梳下的刘海遮掩，如果不是仔细去瞧，是看不出刘海下隐藏的伤口。



　　她被石蔓蔓收下后，就在浅素居伺候着，而云碧曾想过回墨渊居萧磊不知为何没有同意，而是让她继续留在石蔓蔓身旁伺候。为此云碧暗中几乎咬碎了银牙，还是只能留在这里。



　　雅莲灵巧的手在石蔓蔓脑后挽了一个云髻，没有为她贴珠花，只插了一枚发簪。伺候石蔓蔓这些日子，雅莲渐渐摸清了她的脾性。



　　石蔓蔓看着摆在面前的几条衣裙，随意伸手拿了一件百花曵地群，纹饰繁杂的让石蔓蔓分不清花的模样。放到一旁，又随手拣了一件缕金挑线纱裙，明晃晃的金线十分刺眼。



　　“姑娘可没选中满意的？”雅莲见石蔓蔓将所有衣饰看了一遍，全都丢到了一旁。她忍不住撇撇嘴，她可是挑选了最名贵的布料件件纹路华丽，都是当下最受欢迎样式的衣裳，石蔓蔓居然一件都看不上眼，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山中姑娘。



　　雅莲在萧府的这些日子打听到了石蔓蔓的来历，所谓“萧家少夫人”只是一个还未过门却与萧磊“私定终身”的救命恩人。



　　她并没有因为石蔓蔓救她一命而心怀感激，只认为这是石蔓蔓为了给那些新来的下人好印象而已，自己则成了她的踏脚石。



　　最重要的是，她自认为石蔓蔓的出生并不比她高，她不过是被嗜赌的父亲卖给了牙婆，算上是个“正经人家”的孩子。凭什么石蔓蔓只是救了萧磊，就能够成为萧家未来少夫人，而她只能是一个丫鬟。



　　这种不公平的想法在她心中扎根，以至于最初是萧磊为了教石蔓蔓立威信拿她开刀，让她觉得一切都是石蔓蔓的诡计。



　　“能不从这里面挑么？我记得还有几件比这些花式更加简单的。”石蔓蔓真的无法将这些花哨的衣服套在身上，穿上这些衣服就像一个醒目的蝴蝶很容易被猎物盯上。



　　“不能。中秋晚宴主子们都是盛装出席的。”雅莲拒绝，又从石蔓蔓弄乱的衣服中随意的拨着，看到那件软银轻罗百合群杏目中略过一丝幽光，将衣服拿出道：“姑娘不喜繁杂花色，这件挺好。”



　　石蔓蔓兴致缺缺的瞄了一眼，相对那些五彩缤纷的花色，却是比较素净的。她点点头，又用手肘支着下巴出神。



　　“公子。”云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她这几日不知怎么很少留在石蔓蔓房中，似乎又做不完的事，频频出门。



　　萧磊一进门就看见支着脑袋，半露皓腕的石蔓蔓。紧随萧磊身后而入的是元长青，石蔓蔓隐约记得前几日萧磊似乎交代元长青去做了一件事，次日后，他便成为了萧磊身边的“书童”，如今几乎是萧磊去哪元长青就在哪。



　　进门后，元长青瞧见石蔓蔓还露在外的皓腕，目光立即一闪躲，正好看见雅莲捧着的软银轻罗衣。



　　雅莲瞧见元长青的视线又落在了自己脸上，傲慢的回瞪对方，鼻朝天的将脸扭了开。她自信自己再过两年张开的模样定会将萧磊迷的七荤八素，早晚会成为萧家姨娘的人，怎么能被一个下人这么盯着瞧。



　　“你们先出去不用在庑廊下守着了。”萧磊将屋内的丫鬟支开，从袖中掏出一团东西放在了桌上。



　　“呸、呸！人类的味道臭死了。”那一团东西正是小钩蛇，昨日萧磊来找石蔓蔓，想要让小钩蛇帮他一个忙。傲娇的小钩蛇怎可愿意让一个人类“奴役”，可是在萧磊的美食攻克下，小钩蛇完败。



　　“你让小龙做什么去了。”石蔓蔓问。



　　“我让他帮我去找些东西。”萧磊曾听石蔓蔓提过他们能够找到证人，小钩蛇的嗅觉功不可没，那时候萧磊就上心了。



　　萧磊说着掏出一个包裹的绣帕，打开后里面包着一枚普通的银针。



　　“小龙在这针上面闻得了毒蛇液与一丝血腥的味道。”原来萧磊让元长青去做的事就是到山间抓虎斑蛇，元长青凭借敏捷的身手真的抓到了蛇收集了毒液。然后小钩蛇通过毒液的气味在萧府上下都寻找了一番，对小钩蛇这细小的体型来说还真的是一件浩大的工程。



　　萧磊是想若萧瑾的伤口真的是人为，那么肯定会有凶器，能造成那么小伤口的凶器肯定也不会很大。一般人随手就会将那么小的凶器随意丢了，更加谨慎一些就是清理凶器之后放回原处。



　　萧磊怀疑过凶器还在萧府上，所以才会有借小钩蛇去寻凶器一事。



　　小钩蛇花了几夜时间，甚至用了所恢复无几的灵力才找到那枚银针。



　　“是在姐姐院里一个丫鬟房中找到的。”说道这，萧磊的剑眉几乎连在了一块。他以为这小小的凶器可能会被随意丢在某个角落，想不到那人心思缜密，居然会把银针放在丫鬟的针线盒中。



　　“有怀疑的人吗？”石蔓蔓的眼中只写着两个字“麻烦”，她真的很讨厌又复杂又麻烦的事。



　　“那个厢房空置了许久，从前是姐姐的另一个丫鬟浣青所住，在我离开家前她央求姐姐让她回家为母亲守孝，姐姐念她有孝心，烧了她的死契放她归家了。”这才是让萧磊头疼的地方，那个厢房没人住，就表示没有人注意是否有人进出那个房间。那么他要找到是谁将这枚银针放回针线盒，比寻这枚针还难。



　　“小龙，你能在这上面问道其他气味么？”石蔓蔓问小钩蛇。



　　“哼！”小钩蛇一扭头，它接下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也有石蔓蔓推波助澜的原因，到现在它都感觉自己的信子又肿又疼，所以它连石蔓蔓也记恨上了。



　　“不用问了，这枚银针粹了毒，应该是用其他东西包着拿的，不会有其他味道残留在上面。而且寻遍了萧府，也没有找到除了这银针以外的东西有毒液的味道。”萧磊的话中即无奈又带一丝疲劳，线索又断了。
第六十章　错想
　　“你在这么大的地方能找到银针，就不能在石城中找到其他证据？”石蔓蔓生出手指戳了戳小钩蛇的小脑袋，在它反咬之前立刻拿开。



　　“你以为那么容易啊！要不是这破东西在萧府中，我舌头吐断了都没用！”小钩蛇气愤中带着委屈，想不到曾在昆仑中呼风唤雨的钩蛇，来到人间竟然做这下等事。等它修为恢复，一定要离开这一人一妖的魔爪。



　　石蔓蔓并没在意小钩蛇此时寄人篱下的心情，对箫磊道：“其实也不用刻意去寻找的。既然有人要伤害萧瑾，这一次没有成功，一定还会有下一次。”



　　“不能等下一次，我无法眼睁睁的等着别人来伤害姐姐那天。”箫磊的指节一下下轻轻叩击着桌子，低垂的眼帘下是一双沉思的双眸。



　　石蔓蔓的红唇轻启，话在唇边又吞了回去。



　　她不知在这个时候告诉箫磊，她曾在萧瑾身上闻到妖气的事合不合适。但看他已经心烦意乱的模样，这事还是让自己去查探清了再告诉他吧。



　　“你刚才是在准备中秋的衣裳？”箫磊换了一个不那么沉重的话题。



　　“嗯。雅莲帮我选了。”石蔓蔓回答道。



　　“雅莲？”箫磊顿了顿，“那个被你留下的丫鬟啊……”箫磊还想交代石蔓蔓几句，别被一个丫鬟牵着走。可看到石蔓蔓毫不在意的模样，箫磊便没有开口。



　　要求一只随心而欲的小妖精拘起性子板脸训人，那就不是她了吧。



　　“对了，居然忘了正事。”箫磊懊恼的点了点自己前额起身道：“刚才孙娘和我说祖母想见你，我又被那件事烦了心神。祖母怕是等久了，我们快些过去。”



　　待箫磊领着石蔓蔓赶到萧祖母院中时，孙娘早在门外等候多时。



　　“公子，姑娘来了。老祖宗在屋中等着二位呢。”孙娘焦急等待的神色在见到两人后终于放松下来。萧祖母的身体还在修养中，禁不住久等。



　　“祖母，孙儿来晚了。”箫磊见萧祖母虽然面色疲惫却依然坐等他们到来，心中越发的愧疚。



　　“没晚，瞧瞧这刚沏的茶还热乎着呢。”自从上一次石蔓蔓见到依旧卧床的萧祖母，已经有多日没来萧祖母院中了。



　　“别站着说话，坐吧，石姑娘，你也坐。”萧祖母似乎又回到石蔓蔓第一次见过的那般慈眉善目的模样，仿佛那日的横眉冷对是另一个人。



　　“三日后便是中秋，就在不久前我还以为这个中秋家人怕是不齐了。老身无言以表石姑娘对磊儿一而再的恩情，磊儿将你带进萧家，你就将这当作自己家里一般。萧家会给你交代的。”萧祖母的话说的隐晦，石蔓蔓只听懂的字面的意思，可箫磊却是听明白了萧祖母话中含义。



　　“你父亲也与我的想法一般。”萧祖母说着还对箫磊眨了眨眼。



　　“祖母……”所有感激的话只是一身祖母，箫磊恭恭敬敬的对萧祖母行了一个大礼。



　　“行了行了，一家人行什么大礼。”萧祖母托起箫磊作揖前伸的双手，“我早就盼这一天了，我还等着有人唤我太祖母那天。”萧祖母悄悄的在箫磊耳畔说道，眼神飘到了一旁的石蔓蔓身上。



　　被长辈点明心思，箫磊的耳根赤红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想一个被烧红的闷嘴壶。



　　“石姑娘，这些日子过得可还习惯？”萧祖母问道。



　　“挺习惯的。”除了一些奇怪的规矩以外。后面一句石蔓蔓没说出口。



　　“听闻石姑娘身怀武技，不知师承何家？”萧祖母面带笑容问石蔓蔓，眼中已看不见那日浮着的浑浊，洋溢着点点精光。



　　箫磊的心一跳，他怎么忘了这件事。



　　石蔓蔓哪里有什么武技，那飞高飞低的功夫都是靠仅存不多的灵力超控。平日说什么话都直来直往的石蔓蔓，要骗眼前看似和蔼实则精明的祖母，太难了。



　　“红衣仙子。”那位飘渺孤立的女子就像一副令人无法忘却的画。每每念至对方，石蔓蔓都会由衷的感激她给的机缘。



　　“仙子？可……可是修仙者？”萧祖母的手不不自觉的微微颤抖起来，急切的问道。



　　修仙者吗？石蔓蔓的脑海中浮现出浑身戾气的解秉风与喊打喊杀满口胡言的解溪。这些人身上似乎带着一丝凡人没有的气息，但与当初她遇见的红衣女子而言就好比毫无生气的死水与琼浆玉液的差距。



　　萧祖母见石蔓蔓忽然沉思不语，立刻道：“我知道了，有些话不便说。石姑娘，这些日子我们萧家错的离谱，你可原谅我们的过错？”



　　萧祖母挥开孙娘来扶着她的手，艰难的起身后步履蹒跚走向石蔓蔓。



　　箫磊已经惊在了原地，他不知为何提及修仙者萧祖母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石蔓蔓拉着萧祖母的手，摇了摇头。她要原谅什么，在她眼中萧远所做之事都是为了箫磊，就如一只为了保护幼崽的猛兽杀害了无意入侵领地的其他动物。



　　予石蔓蔓而言，她没有恨萧远的理由，更不会因此连带着怨上萧家。



　　萧祖母的情绪太过激动，在箫磊与石蔓蔓的劝说下才肯回屋中休息。



　　“老祖宗，您如何得此？”萧祖母后来的反常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快些去唤老爷来见我，萧家差些就毁在这浅薄孽子的手中，他可知……”萧祖母忽然停住了后面的话，“孙娘，你可听说过仓颉山？”萧祖母深吸了口气，冷静了下来。



　　“仓颉山？那个是传说中修仙者所居之地？”孙娘诧异的问道。



　　“我怀疑，石姑娘或许来自那里……”萧祖母的话点到为止。关于仓颉山并不只是传说，有人亲眼所见御剑飞行的仙人穿梭于山峦云端之间。



　　人世中某处一旦遭受妖邪侵害，那些来无影去无踪的仙人就会出现降妖伏魔。



　　萧祖母年幼时曾亲眼所见以为仙人举手投足间湮灭了一只屠戮了全村的妖怪，凭着那些人的身手能耐，再想石蔓蔓诡异的来历与手段，他们或许真的有关系。
第六十一章　衣损
　　萧祖母的猜想箫磊与石蔓蔓全然不知，更想不到萧祖母会将修仙者与石蔓蔓联系在了一起。



　　那日直到中秋，萧祖母每一天都会让孙娘带上各式各样的布料、头面、珠宝来到浅素居。石蔓蔓看到那些足以让普通人家拼上一辈子也换不到的珍宝，都只是淡然收下，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



　　孙娘每日都将石蔓蔓的态度转告萧祖母，单凭石蔓蔓冷淡的性子与对世俗财物的淡漠又令她更加肯定了一分。



　　中秋这日一早，雅莲用从未有过的热情，又是催促又是帮忙的为石蔓蔓穿上了那件软银轻罗百合裙。



　　“白日姑娘可以不带这些头面，今晚府中举办‘祭月’，姑娘不能这样随便了。”雅莲从梳妆盒中挑了一根金丝楠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