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恋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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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两个已经是水火不容的家伙，站在中间立场的司帆逸、张易和马文斌，和别的同学一样只是远观，从不插手，只有在关键时刻出手制止而已。但偶尔也会调侃梁剑波几句。
“你们要斗到什么时候？好像是越来越起劲了。”司帆逸说是在劝，但怎么听都像是在看好戏。
“原本只是想逗逗他的，没想到他这么认真。”
“是后悔了吧！”
“都是你！那天要不是你阻止我们单挑，或许一下后就没什么问题了。”
“你是埋怨我不好？那好，以后我靠边。”张易很不满。
“哎，怪剑波不好啦！”司帆逸拍拍张易的肩膀，“他是受那小子的气太多，没处呢！以后你们还比什么？”
“什么？”
“如果这里是男女合校的话，你们还会比谁收到的情书多吧！”司帆逸大笑着。
“有可能哦！”梁剑波很肯定。
“哈哈！那你很可能会输，就差那么一票。”司帆逸用眼神指了指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发表意见的马文斌。
“怎么？把矛头指向我了！我可没做什么哦。”马文斌显得很无辜。
“你上课看那小子的眼神动机不纯！”几个损友齐呼。
“好！好！我承认自己对他还不死心总好了吧！”
“你还当他是你小时候的小女友！看你这么痛苦，脆兄弟我帮你找个女朋友好了。”一向自信自己很有女人缘的张易慷慨得很。
“谢了！我暂时还不需要。”
“你也收敛一下，也难怪人家这么讨厌你。”
“对。剑波和他斗，起码是有点‘感情’的，你呢？连正眼都没看过，你这个学生会长是怎么处理人际关系的？”
“看来真的被讨厌了！”
“还傻笑。你应该跟人家说清楚，否则你后半生都要被人当作同恋了。”
“如果是小瑛的话应该没关系。”
“还小瑛呢，你恶不恶心。”
“理他了，就让他去当同恋吧！无药可救了。”
看着自己的好友渐渐走远，马文斌无力地笑着：“看来还真没人知道。”
梁剑波此时在远处向马文斌挥挥手，“喂你还不走？想继续留在吹风。”
“来啦”是现在就去找那没有自觉的家伙谈，还是再等一段时间呢？或许还是再等等的好。马文斌扶了扶架在帅气的脸上那副金边眼镜，向着他们几个不失风度地快步而去。
3
危机！绝对是这一生最大的危机！
祝瑛在被班主任介绍给这所学校的第一才子兼学生会长马文斌时，头上住了随时有可能冒出的冷汗。她没想到会在如此的情况之下相遇。以前，她确实也作好了思想准备，但看到他此刻的模样，怎么也回想不起小时候哭鼻子，总拉着她的衣角不放的小鬼头。
当这个一米八几的个头在她面前站起来时，真的有种被倒的气势。虽然架着眼睛，可怎么也没有文弱书生的样子。帅气的外表加上优异的成绩，倘若在男女合校里绝对是女生的偶像。
祝瑛希望他只是表面的改变而已。没想到当马文斌开口时，她立刻感到自己的失误。
“请问……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总觉得很熟的样子。”
真是被他的话吓死。什么时候他的脑子也变得这么聪明了？对，是学校的第一才子的话，脑子当然也不坏，看来他并不是什么书呆子。他……他不会揭穿自己吧！
祝瑛开始感到自己的手脚发凉。
不，不会的。都八年了，他的记不会这么好吧！而且当时相处的日子也不长，他只知道我叫小瑛，连是哪个“瑛”字都不知道。
那双在眼镜后面的眼睛一直锐利地盯着自己，仿佛要被看穿了似的。祝瑛只能暗自祈祷着：“千万记起来！”
“没……没有，怎么可能？”祝瑛只能这么敷衍着。她还是头一回在这个幼时总被自己欺负的小鬼面前说这么心虚的话。
怎么搞的？弱小，哭，又好欺负的小男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应该怎么说呢……可怕吗？
看来，之前的计划是不能实施的了。这等危险人物还是少惹为妙，把他惹恼的话自己可是会被翻老底的。
不行！这么一来自己也太软弱了，一向只有我欺负他的分，怎么可能让他占便宜。祝瑛狠狠的瞪了马文斌一眼。
但这一眼在外人看来是完全被误会了其中的意思。但这样也好，祝瑛也因为这个而闯过了这个一生之中的大危机。
但在她背后还有一个大麻烦。祝瑛回头看见她的新同桌正以古怪的眼神看着她，脸上却带着不屑的表情。
从那天课上的挑战宣言开始，他们已经斗了不知多少天。祝瑛自己也没算过，只知道她和梁剑波已经成了学校的名人，他们所经之处总会被别人关注。有些是好奇，有些纯粹是看好戏的。祝瑛讨厌这样，但一看到梁剑波似乎是故意挑衅，她又不下那口气。
祝瑛端着自己刚买好的饭菜找了个座位坐下来，正准备好好犒劳自己早已唱空城计的胃，一个她极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听到的声音又出现了。
“今天好像空位多的，我们用不着抢位子了嘛。”
祝瑛不想理他，继续往嘴里扒着饭。
“嗨！今天你好像特别安静。是想熄火了？”
“你是想找茬吗？”
“只是按照惯例，过来‘问候’一下。”
祝瑛白了他一眼，但梁剑波故意装作没看见，在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看你饿成这样，还吃这么点。这根本是食嘛！”为了增强效果，梁剑波还一边看着祝瑛的餐盘，一边摇着头。
“也难怪你身上只有这么点了。”
对于这种挑衅，祝瑛有点不住了，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抬起头看着他。
“看！这才是一个男人应该有的饭量。”“啪”的一声，梁剑波把自己的餐盘放在了祝瑛的面前。连上面被高高堆起的白米饭也像是在嘲笑她的食量似的。
“哼！”祝瑛冷笑了一下，“男人的饭量？是猪的饭量吧！”
“说话别这么刻薄！”梁剑波的脸微变。
祝瑛彻底放弃用餐的念头，推开椅子，站了起来，开始备战状态。
“是你先开的头吧！”她瞪着他。
“怎么？现在就想动手了？你还没吃完呢！本来就吃这么一点，没力气的话我怕自己会胜之不武。”
“你不是也没吃吗！”
“是！”梁剑波笑着也站了起来，“这次想用什么方法分胜负？”
“方法？随你。”
两人的周围开始集聚浓浓的火药味。那种引人注意的味道立刻传遍了整个学校餐厅，同时在餐厅里吃饭的学生都被过去了。
“看！高二（3）班的梁剑波和祝瑛又要动手了。”
“好强的杀气！哈哈！”
“又有好戏看了。”
自己被上百双眼睛注视着，作为主角的两个人当然也不是傻子。他们不会白白被免费参观的。“看什么看！”梁剑波向着所有往自己这边注视的人怒吼，“再看的话先付每人十块钱参观费。天下没白吃的午餐，也没白看的戏！”
天！这个人怎么这个时候还不忘赚钱呢！和他相处了有段时间，当然也知道他的脾气了，可祝瑛还是习惯不了他这种时时不忘赚钱的本。不过，有时候这倒是很好的挡箭牌。
众人一听，都纷纷回转头，不再多瞧。
虽然周围少了这么多双眼睛，但祝瑛开始觉得自己的胃抽筋了。
真是伤脑筋！
因为无利可图，所以梁剑波建议还是离开餐厅的好。两个人就在校园里那棵最长寿的大树下站定了下来。巨大的枝和茂密的树叶形成了好大一片树。是个乘凉的好地方，可不像是单挑的风水宝地。
“就在这里吧！”梁剑波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说吧！怎么决？”祝瑛只想速站速决，看着梁剑波得要死的表情，她的胃好像更加痛了。“以前我不想的，但看你的兴致也高……”
“你有没有搞错，是你先挑拨的。”祝瑛抢过话头。她还真是头一次看到这么可恶又不可理喻的人。
“混蛋……”她轻声骂了一句。
“你……”梁剑波正想回敬，但看到祝瑛的古怪神情，“你怎么了？”
“不用你关心！”祝瑛用手紧捂着胃部，声音也没有刚才那么大，感觉整个人都要蜷缩起来。
“你不会是要临阵退缩，找借口逃吧！”
“我才没你这么白痴……”她还在勉强地支撑着，“有话快说，我没这么多时间跟你耗。”
梁剑波刚才还玩世不恭的表情变得认真起来。他确实看到祝瑛的脸也发白了。看来胃痛不是装出来的。
“很痛吗？”他还是这么认真地跟祝瑛说话。
“要你管！”祝瑛只是倔强地靠着树，“你再不说的话，我要回去了。”
“我看还是先带你去保健室吧！”
“放手！”祝瑛甩掉梁剑波想来搀扶她的手。
“那好。今天的事就算了。你还是去保健老师看看的好。”
“我知道。要你婆。”祝瑛微弯着，才走了两步，但又被梁剑波叫住。
“又什么事？”祝瑛极不耐烦地问道。
“你走错了！保健室应该在那边。”他指了指相反方向，“来这里这么久连保健室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你平时那些‘小伤’都在哪里治？”
“那么一点自己就能决。”其实，祝瑛是根本不想去。
“还是我带你去好了，看你走路都不稳的样子，又不认识路，到时候还没到保健室就玩完了。那以后我还找谁斗？！”
“……我不想去保健室！”
“你该不会是怕医生吧！长这么大了还怕医生，真是丢人。放心啦，保健室的老师可是个哦！看到她保证能治好你的恐惧症，到时候赶你你都不想走呢。”
“我才不想去！”
“没关系。”
“放手！我不想去”无奈，祝瑛这么点分量，再怎么抵抗都拼不过梁剑波的蛮力。她只有被梁剑波拖着去了保健室。
推开保健室的门，祝瑛就能闻到里面那种医院常有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老师？江老师？”
“进来吧！”一个完全称得上应有的柔美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进来呀！”梁剑波催促着，自己倒是先进了里面。
从白的帐幕里出来了个在这所学校少见的女老师。果然，如梁剑波所说，是个标准的。看到她如此出的身材，祝瑛真是自惭形秽。
“是剑波！怎么？又哪里不好了？”她那双带着恰当好处的眼睛看了看梁剑波后才发觉一直老实站在角落不敢出声的祝瑛。
“不是我啦！”梁剑波不好意思地释，“是他！我们班新来的，叫祝瑛。他刚才好像肚子痛。”“是吃了不净的东西吧！”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祝瑛。
“不可能。”梁剑波喃喃着，“刚才午饭都没吃，哪来吃什么不净的东西。”
祝瑛看着说话的两人，自己已经紧张得忘记胃痛了。
江老师应该不会发觉吧！白痴！怎么会看不出？要不然，她这个保健老师也白当了。怎么办？怎么办呢？
“那要做个检查哦！”江老师拉开白的帐幕，露出了里面的一张。
天！怎么办？快想办法！
“你好运气。今天，江老师特殊招待你。”
这个白痴在说什么！我又不是你！狼一个。
“躺到上去！”
“这个……”
江老师一把拉住祝瑛的手腕，对她笑笑。“没关系的。”
祝瑛只能先乖乖地坐上。而一旁她来的梁剑波却带着羡慕的目看着她。
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哗”那块白帐幕一下子拉上了。一下子断开了祝瑛看梁剑波的视线。
江老师在帐幕外对着梁剑波说着：“你的朋友可能是有胃病，没吃东西可不好。你去买点吃的好了。”
接着，果然听到一声关门声。家伙真的听话去买吃的了。
“哗”那块帐幕又被拉开了。
江老师手里正拿着一杯水和几粒药片。“先把这个吃了吧！以后可再虐待自己的胃了。”“我也不想的，都是家伙。”
“是剑波吗？”江老师笑了起来，“我前段时间休假，但一回到学校就听说了你们的事。他似乎很喜欢找你的麻烦？！”
“很无聊的人。”
“我到觉得他还是可的，就是有时候太直接了。”
“老师和他很熟？”
“对！他以前三天两头往我这里跑。一点点擦伤也要我来看。”
鬼！祝瑛心里暗骂。
“现在他应该不用总来这里了吧！”
“怎么？”
“他难道没发觉自己身边已经有个那么可的女孩子了吗？”
“！”
完了！她已经知道了。
祝瑛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
“放心，我不会说的。”江老师安慰道，“而且，爸也拜托过我要照顾你的。”
“我爸？！你们认识？”
“因为我们是校友。”
这时的祝瑛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生气还是高兴。
“不过，他还真是乱来，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放在一群男孩子里，难道他就不会担心吗？”
“是我要求的。我不想这么早就被决定后半生。而且，老师，你不是也看到了吗？我还是能瞒过他们的。倒是……老师你在男校当保健老师不会不方便吗？”
“没有。因为我喜欢的人也在这里。”
“喜欢的人？”
“就是你们的班主任！”好直接的表达。没有一点女应该的避讳和羞。“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直白？其实，还是坦白一点好。何必回避自己的感情呢？”她笑得很坦诚。
“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商量。要是那小子有欺负你也要告诉我哦。”
“我才没那么好让他得逞呢。我以前学过跆拳道，基本的自卫肯定行。”
“我指的不是这个。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做好朋友，否则你们的班主任可要头痛了。”
“这个……可能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叩叩！”
外边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剑波吧！进来吧！小瑛，你的午饭来啦。过来吃吧！”江老师招呼她，“我要离开一下，你要好好吃饭哦。”
“。”
目送着江老师离开。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僵住了。
“……”祝瑛开着眼前的饭菜，都难以用语言来表达此刻的感觉。这是除了父母以外的第一个人这么对她。
“？”梁剑波看着祝瑛细嚼慢咽的样子实在耐不住子，“你要吃就快吃。”
“我是想说……谢谢。”
“……”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的梁剑波呆了呆，“你说什么废话呢！”
头上被不重不轻地敲了下。惹得祝瑛马上大叫起来：“吗敲人家的头？！”
“我还以为你饿的脑子不正常了。”
“你才不正常呢！”
“你再不吃的话，我可要吃了，我也还没吃午饭呢。”
“！这是我的午饭！”
“可钱是我出的耶！”
“骗谁！这些是我们刚才没吃完的午餐吧！”梁剑波立即被击中要害，“我就知道你是这种人。”
才刚刚开始有些可能改变两人关系的良好气氛，马上又被一阵争吵取代，重新回到了以前的针锋相对。
因为快要考试的缘故，自修室的人比平日里多很多，噪音也就多了起来。原本想假日里能好好复习功课的祝瑛放弃了原来的打算，脆还是外出的好。于是回到宿舍，正巧看见早已瘪空的零食袋，准备出门大采购。不过，她也不会买很多就是。否则，要是被梁剑波看到，又会有机会被他骂作“米虫”的。
他大概又出去打工了吧！
祝瑛看到一清早就整理好的梁剑波的铺，这么想着。每个假日他都会不知所踪。
这次他又去哪里打工呢？
想到这里，祝瑛才觉得自己对梁剑波知道真的很少，除了知道他财，老和自己作对，还有家里“可能”困难以外（这还是从他平日的行为里看出来的），另外几乎一无所知。他似乎不太愿意对别人说自己的事，特别是家事。
走出宿舍楼，耀眼的日暖洋洋地照在身上，心情也像是一下子放晴了一般。虽然天气逐渐转凉，但校园里的几棵大树还是依旧茂密。远看那些穿过树叶缝隙的阳撒向地面，总有种朦胧的美感。但是……树下那道金闪就让人有点不舒服了。
“嗨”
折着阳的金边眼镜又闪了一下。镜片后露出了一个被同学们称之为“神秘”（而祝瑛称之为“诡秘”）的笑容。她只当作没看到，也没听到，若无其事地从他身边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