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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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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一下子,工厂里所有的眼光全聚集到了春溪身上,令她非常不自在。但,她一直揣测,章启德这样做,大概是为了Helen的缘故。Helen是这一行里有名的美丽女人,具备作生意的天赋,多年来春溪眼见多少男人在她身边献殷勤,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验完货,她在工厂门口招出租车,准备搭飞机回台北,启德的奔驰车缓缓在她身边停下来。
“我怕走苏花公路的时候睡着了,你愿不愿意陪我一程?”启德邀请她。
“这么快就谈完了?”春溪对于这样的效率觉得可疑。
“这些事让公司的人去谈就成了,我只想透透气,吹吹海。”原来如此。
春溪陪他走了一段秋日明丽的滨海公路;陪他吹了亚热带清凉宜人的海风。
陪他谈了一场纯粹浪漫的懋爱。
她一直在一种受宠若惊的情绪里,没想到他看见的不是Helen,竟是自己。
启德喜欢珍爱的捧着她年轻的脸蛋,轻轻的,呵气一般的亲吻。他悠惠她向Helen请假,带着姑去香港旅行。以往,她去香港都是为了工作,整天杵在会展中心,那里也不能去。启德带她去尖沙咀的弥敦道,看有名的重庆大厦。告诉她多年前他来香港出差,就住在这龙蛇杂处的廉价宾馆里。春溪想进去参观,启德说:
“这里不适合我的小公主。”春溪坚持要去看,去追索年轻时的启德的身影。结果,大厦里扑面而来的印度与巴基斯坦人的浓重气味,令她屏息欲呕。她终究未能赶上,启德的青年时代。
启德带她去中环搭乘登山的户外手扶梯,两旁是陈旧却极具风味的“唐楼”建筑。
“我喜欢这里的房子,以后在这里开一家店好了。”春溪兴奋地。
“F好呀,等我退休了,就来帮你打工。”启德说。
春溪震慑了。启德从未提过以后的事,更没提过他和她可能有怎样的以后。她被感动了,即使这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她仍想多听一些:
“那么,我们开什么店好呢?”
启德牵住她的手,把她的身子贴近他:
“都好。我相信这里以后一定很有发展。”
后来,春溪带Joseph来这里,果然,两旁林立着许多特色商店,成了一个新潮地带,被称为香港的“苏活区”。
春溪知道启德的预言是准确的,所以,他从不预言他们的未来。
对于他们的未来,Helen的预言却是极精准的,她一向不看好这段婚外情,因为启德从未有过出轨记录。
“章启德从没有不良纪录,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这代表他们夫妻感情很好,代表他不会离婚,代表你们没有可能!你叫不明白?”她不愿意和Helen争辩,这是她自己的爱情,她相信这爱情定怎样的,这爱情就是怎样的。
况且,没有人知道,从香港离开的时候,她已经是一个不一样的女人了。
她在彻夜燃烧的香港灯海中,把自己交给启德。
事后,在启德的环抱中,她的泪不断滑落下来。启德经轻吻去它的泪,然而,他自己也忍不住落泪。
“是我不好,我明知道自己什么也不能给你……我真想不到,我从来没有过婚外情,可是,遇到你,一切都失控了,我就是情不自禁……”因为她是他唯一的婚外情人,所以,她相信他所谓的“情不自禁”,她相信他不是一个轻忽感情的人,她相信他舍不下妻子,也不会舍下她。
她并不贪心,这样也就够了。
他们回台北后,每个礼拜总要约会两次,启德不肯去她租赁的套房找她,怕管理员会用有色眼光看她,令她难堪。他们便往郊区的宾馆去,有时在山里,有时在海边。
启德从不在外过夜,不管多晚,他一定要回家去。春溪有一次在温泉旅馆拥着启德小寐,她忽然从梦中哭着醒来。
“乖:春溪不怕,作恶梦了。乖,梦见什么了?”
“我,我梦见你不在我身边……”春溪在半醒半梦之间硬咽。
当她全然清醒,他们静静相拥,异常沉默。
因为,这并不是恶梦;这是春溪所拥有的真实的生活,启德总不在她身边,总是不在。
“我亏欠你好多。”启德怜惜地说。
“我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好了,我不贪心的。”她以为自己只要不贪不求,轨可以一直拥有。然而,还是出了事。
他的女儿要大学联考,说好了他送女儿去考场。前一天,他和春溪流连在台中,入了夜,春溪仍不想回去。
她不明白是否自己心中存着一股微妙的妒意,她看过启德和女儿亲密的合照,女儿攀着启德的颈子,十八岁了,还坐在父亲膝头。启德自己也说,生了女儿以后,事业扶摇直上,所以,对爱撒娇的女儿,的确多一点纵宠偏爱。
启德一心记挂着回台北,却地无法抗拒春溪的期盼眼神,他们租了汽车宾馆同宿,决定第二天清晨再赶回台北去。那一夜的炽烈像一种宣告的仪式,他们不想停止,也不能停止,直到黎明,相拥睡去。
从深沉的疲惫中苏醒,已是早上九点多了。
启德急着打电话找妻子,电话一直没能打通。春溪沐浴过后,坐在窗台上,看着阳光照射下,庭园里结实累累的芒果树,觉得很兴味。想等等会儿叫启德一起看。
启德的手机响起来,说是它的妻女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急救。
春溪觉得整个宇宙蓦然漆黑,一片死寂。
她确真想独占启德一下下,可是,她没想到要付出这样惨痛的代价,她付不起。她真的,真的付不起。
启德的女儿死了,妻子撞伤了脑部,手术之后抢了一条命回来,但是,受损的部份使她爱得缓慢和迟钝。
一个圆满的家庭,就这样零落毁坏了。
春溪无法工作,活像一具行尸走肉,想尽一切办法要见启德一面,她等,她求,启德不见她,一点消息也不给她。
Helen找她谈了几次话,她只是盯着地板,没啥反应。
“这件事不是你的错,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Helen差不多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我要请假。”春溪忽然站起来,往外走:
“我要请假。”
她把自己关在小套房里,启德的大哥大电话总是不通。她想过去它的公司找,但,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她,启德不想令她为难,甚至不肯来这里找她,她不能不为他想。
她一定要为他想,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见他。就算要一起走进炼狱的人里,她也愿意。
但,他不见她,那人已熊熊烧上它的身,令她浑身粉碎一般的灼痛。
她在痛楚中不能吃,不能喝,陷入昏迷。直到Helen冲进套房,把绝食脱水的她送医急救。
她在昏迷之中,彷佛听见主Helen在电话里吼叫:
“你这样算什么?你以为你负责任了吗P你会害死她!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来!你马上给我来把话说清楚!”
春溪醒来的时候,看见启德坐在它的床边,低垂着颈子,松垮着肩膀,它的头发几乎全自了。彷佛,他是用尽了最后一点气力,才能把自己的魂魄与肉体拼凑起来的。
春溪伸手触碰到他的发端,启德受惊似的抬头,看见他的衰弱、憔悴,与惊惧的眼神的时候,春溪知道,假若说了一句不妥当的话,就会杀死他了,杀死这个被罪恶感与内疚凌迟的男人了。
“谢谢你来看我,我只是想见你一面,就好了。”春溪说。
“对不起……”
“不要说……是我,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启德像被雷电劈打,浑身头栗,他深深吸一口气,抬头看住春溪的眼睛。
“这绝不是你的错。你没有做错事!”启德说:“你要忘了这一切,好好过生活。”
他是不可能忘记的,所以祈求她能忘记;他再不能好好过生活,所以盼望她能好好走下去。
这是他唯一的救绩了,救边他不至于毁灭。
她懂得,她明白。
“你放心,我会的。”春溪慎重的承诺。
一个月以后,她飞来了香港,展开新的生活。
春溪并没有回答Joseph,是否有情人这样的问题。Joseph已开始追求的攻势,他比中国人还要关心回归后的香港,关心香港新机场的落成。
青马大桥通车约三天以后,Joseph便租了一辆敞篷车带春溪去飚车了,对于一切新鲜的事物与变动,他都兴味盎然。
它的租屋在浅仔街市的入口处,每天在哗然的叫卖声中醒来,他说,市场是一个美丽的所在,充满活力,接近天堂。
他从街市买来姜花,插在办公室里。
“你喜欢这种花吗?”他问春溪。
春溪无可无不可。
“或者”你喜欢玫瑰蚂?可是,你不像喜欢玫瑰的女人。d他总是不住的揣测着眷溪,想象着春溪。
新的一季来临,春溪希望可以设计更多更新的礼品,她看过Joseph推荐的一位设计师的图样,觉得很不错,可是,工厂表示式样太复杂,开模的价钱可能很高,要定改的简单一些。
“设计师坚持他的品味,我们要求工厂吧。”Joseph说。
“我相信好的商品都是妥协之后的产物,让我说服他。”春溪坚持。
“据我所知,这个人很难应付……”
“让我试一试,如果你觉得尴尬,你可以不出席,帮我们约见面就可以了。”
Joseph约了半岛酒店楼顶的酒吧,非常新潮的地方,从踏进电梯的一刻,轨充满惊喜。
特殊的室内装潢与设计,令人目不暇给。香港真的很不一样了,通往二十一世纪的青马大桥,新机场,二十一世纪的酒吧。一切都是新的,如此迅速,时时在转变之中。春溪忽然想起,启德曾带她来半岛,吃传统的英式下午茶。只记得侍者优雅地斟茶的手势,记得阳光从窗外柔和的透进来,轻轻洒在她的水蓝色洋装上,其他的竟然都想不起来了,记忆,原来是这么不可靠的东西。
看见Joseph在座位上等待的时候,春溪的心沉了沉:
“他不肯来?”
“先点东西吃吧。”Joseph把菜单递给她。
接过菜单时,她多看了Joseph一眼,他看起来与往日有些不同。一直以来,他都是嘻嘻笑地,虽然它是老板,每件事决定前还是要问过春溪的意见,并且称春溪为“老板的老板”。
“发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不肯来?”
“他已经来了。”
“什么?在那里?”春溪四下张望。
Joseph从身边取出一旦活页夹,打开来,里面全是草图和半成品,还有已经完成的彩图,这些都是春溪反复看过许多次,非常熟悉的。
春溪征征地看着,她仍不能相信:
“你就是……天啊:我不知道,竟然是,你!”
“是的。是我。你觉得很意外吗?”
“我没有想到你会设计,会绘图。我以为……”
“你一直以为我是游手好闲的花花公子,你从不关心我在亚马逊丛林里做什么?”
“好吧。你以前做什么呢?”
Joseph告诉她,自己是受邀于一个学术基金会,去考察当地土着的陶制品与图腾。他很喜欢这个工作,直到工作伙伴被毒蛇咬伤致死。
“我就在他身边,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了。”Joseph的声音喑哑。
“嘿!”春溪把手覆盖在它的手背上:“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谁也不能控制的。”
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四面聚拢,将她包围。
她像置身在一个幽谷中,孤绝地被囚禁了许多年,往事像峭壁包围着她。有一些回声常在谷中客起:
“那不是你的错。”Joseph说。
“你没有做错事。”启德说。
她听见这样的话语,却一直没有把这句话搁进心里,就像她在谷底找不到出口。而在九龙半岛的建筑物顶楼,当她重复对Joseph说出类似的话,说,这不是你的错,这是意外。
她忽然得到一种被释放的解脱。
她终于把这句话听明白了。意外就是意外,意外只是意外,根本就是这样的。原来,是这样的。
那一夜,春溪才开始用心听Joseph说话。他知道春溪对先前的设计图样都不满意,于是兴起自己创作的念头,没想到春溪一看就喜欢。
“那么,能不能修改一点呢?”
“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让我喜欢你!你不需要负责任的,我只是喜欢你,你根本不必理会我。除非有一天,你也有一点喜欢我了……”
“你把我当成蝴蝶夫人?还是苏丝黄?”
“不是。你是春溪,春天里的小河流,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春溪把脸转向窗外,没有说话。隔着维多利亚港湾,九龙半岛的灯光璀璨温柔的亮着。同样的半岛灯海,她要把自己再度交托吗?这一次会有怎样的创伤?
“当你有一点喜欢我的时候,我一定会负责任的。我会负责让你幸福,一生都幸福快乐二Joseph仍佛是在对自己说话。
他开始激请春溪去他的住处看图,有时两人一六去街市买菜.那些菜贩都和他很熟似的,Joseph!Joseph一路着与他打招呼。有些菜贩也嘲谑他,或者要敲他竹杠,他也不介意,孩子气的笑着,笑容里有一种憨厚。春溪看不过去,忍不住替他出头,不肯让人欺负他。
“喂!这是十元一斤,不是十元一个吧?你是不是人夸张?”她用流利的广东话质问果贩。
“哇!”小贩起粪地:
“Joseph的老婆好凶悍哇!”
春溪气得不想理会,她觉得Joseph明白小贩们的谐谑,但他笑得很开心,好象很欢迎被误解的样子。
他喜欢吃香溪做的海鲜粥和炒米粉,吃完饭便自动自发洗碗盘,刷厨房。春溪倚在门框看地出力的背影,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一个家,就这么天长地久的过下去。
可是,她仍不受他。
因为它的心里隐藏着一个秘密。每次,到机场去接客人的时候,她一定亲自出马,在接机处等候。看着旅客从陡坡推着行李车下来,她的眼光热切搜索,也许有一天,她会在机场忽然与启德重逢。重逢之后又如何呢?她没想过,只是不愿放弃这样的想望。如果他们偶然重逢,也算是一种天意,也许,会有一些不同,也许会有这样的偶然,就像一场美丽的意外。
意外果然发生了,却是在春溪与Joseph去美国参观礼品展的时候。
隆冬,他们租来的车子被困在风雪中,为了想尽快脱困,Joseph扭转方向盘抄小路,想不到道路被雪对了,进退不得。春溪原本就有些伤风,入夜以后急遽恶化,喉痛欲裂,并且发起烧来。她把所有的厚衣棠都里上身,仍止不住的侈陈。Joseph的大哥大电话也没了电,求援无门,只好紧紧楼住她,她开始说国语:
“好冷,好冷……我好冷!”“你说什么?Cathy我听不懂。”Joseph非常焦虑。
他为它的身体做按摩,想让她暖和起来。脱去她的靴子,他按摩她已经冻僵了、失去知觉的脚。春溪感觉到他解开衣扣,把她的冰雪一般的脚,贴在他温热的前胸。春溪努力挣动,Joseph握住她的脚:
“你的脚暖和了,身体就会暖和的,一会儿就好了。”春溪烧得高了,昏睡过去,觉得身子变得很轻,好象随时可以飞走了。
她想,死亡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一种感觉呢?但,她被紧紧环抱挽留住。一股坚决的力量,不肯松手。
昏睡之后醒来,春溪开始迷乱的叫,Joseph惊恐的对她说话,但,她已经不认识Joseph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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