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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学那天遇见你-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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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博士打了一行字,说,〃你同学住在这儿,已经影响了我的工作了,而且越住时间越长。”
〃那你可以先和我说一声,〃我大声质问道,〃干吗去告密呢。”
〃我倒是没想到会罚钱,〃博士说,〃这是学校的新规定吧,也没有办法。”
〃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这么无聊。”
〃我没有无聊,〃从博士的脸上居然看不到一丝愧疚,〃这是学校的制度,不许外人留宿。就算是这个制度不合理,但是既然是制度,我们就要遵守,邪恶的法律也是法律,苏格拉底就是这样死的。。。”
我一时之间思维混乱,不知道我们两个人到底是谁出了问题。相对怒视一阵儿,博士缓缓收回眼光,说: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查我们的校规和哲学史。”
我终于苦笑了出来,摔门走出了宿舍。
在水房里,我看着镜子中间的自己,捧起水洒在脸上,晚上的水还是有些冰凉,精神也就好了很多。一个同学拿着盆子走进来,我饶有兴趣看着他怎么在这样的天气中冲澡,问: 〃你是不是托福考满分?”
〃是,〃那个同学把一盆水从头顶浇下,〃你也要出国吗?”
〃将来看看再说,〃我突然忍不住问,〃国外是不是那种很没有人情味的?”
〃怎么也应该比国内强吧,〃那个同学说。
〃嗯,〃我缓缓点头,〃可是我一直觉得咱们的没人情味是从国外传来的,不知道怎么会有这种印象。”
〃很多人都这么说,〃那个同学笑了起来,〃姑妄听之,姑妄信之吧。”
那个晚上的风刮得很急,窗台上的树枝被风吹地摇来摇去,逐渐零星下起雨来。宿舍楼里每一次响起高跟鞋的声音,清清都要胸脯挺一挺,眼睛里射出光彩来。然而吴彦始终没有出现,邢云清紧张地看着手机,我们让他打一个电话,清清说: 〃万一她要是有课,打扰了不好。”
等到九点的时候,我们已经逐渐看清了这段感情的未来。清清终于忍不住打电话过去,响了
很多遍并没有人接,放下电话,一个短信很快发过来,清清打开手机看:
“对不起,我今天去不了,抱歉。”
清清回道:“那我们再约,这段时间我一直有空。”
“我男朋友要过来,我没有时间。”
清清仔细想了一会儿,慢慢打上字:
“那你们玩得高兴些。”
看着清清慢慢把短信发出去,寒山笨嘴笨舌安慰:
“清清,你为什么喜欢她呢,就是因为她的长相而已,其实你们根本不了解。”
清清背过脸去,我站起身来,拍拍他的肩膀说:
“而且吴彦长得也不好看,那么粗壮,现在流行窈窕美。”
“你快回去吧老舒涵。”
“我今天不愿意回去,”我看着窗外的小雨,想起屋里的博士,心中一阵厌恶,对寒山说,“我还是去你那儿睡吧。”
小雨在荷塘里面打出一个个气泡,波纹荡漾开来,信志远急急忙忙向回走。本来雨中漫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但是回去还要自己洗衣服让信志远非常苦恼,这时他才有点怀念许懿和自己寸步不离的日子。走到‘荷塘月色’的亭子旁边,天气虽是下午,已经有傍晚的感觉了,雨越下越大,信志远快速跑进一个小亭子里面避雨,看着雨水像是不断头的线一般从空中飘下来,摇摇头,站在了厅中央。
“你也在这里吗?”信志远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扭过头来,居然是吴彦打着一把粉色的江南纸伞,笑吟吟地站在一片蛙声的雨地里,周围的颜色慢慢模糊,逐渐融为一体,只有那块鲜艳的粉色,永远留在了他的记忆中。
临近毕业时信志远到我的宿舍来住,晚上关灯后偶尔和我又说起了这件事,我听着他慢慢描述当时的情景,眼前逐渐浮现出动人的江南风景画,忍不住替他惋惜:
“你当时距离入画就差那么一点。”
“我到最后还是入画了,”信志远的笑声从黑暗中传来,瞬间又深沉下去,“我当时只是觉得换人麻烦而已,所以拒绝了她。后来真和许懿分开了,回头想想那么多年的感情,很对不起许懿,也对不起我自己。”
宿舍里面漆黑一片,整个清华园似乎都安静了下来,听他慢条斯理地说这些事情,好像讲别人的事情一般淡然,心里不由泛起一声叹息。说了一会儿,信志远停了下来,我问:
“那天下午你真的拒绝了她吗,以你后来的表现来看,我不相信你有这么大的定力。再说就算是不愿意,你也不应该让人家一直淋着跑回去啊。”
信志远笑笑不说话,我接着问:
“听说许懿也要去美国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过去就过去了,”信志远摇头,“再碰到许懿,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和人家张这个口。”
“是啊,”我点头说,“人的一辈子时间很短,总有一些事情不能遂愿,你至少还得到了一些东西。”
“有时候想想,”信志远的声音低下去,“如果我一直和许懿好下来,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
“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回答,“但是肯定不如你现在想得那么美好。”
“嗯,”信志远的声音小下去,黑暗慢慢吞噬了我们,“或许你说得对吧,没有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时间转回两年前的那个傍晚,信志远看着一片嫩绿下的花纸伞,耳边传来雨水打落露珠的声音,很久才醒过神来打一声招呼,“刚回来。”
“你怎么不让我进来避雨?”吴彦笑着走了进来,“你刚刚下班吗?”
“嗯,”信志远把自己的身体向旁边挪一下,雨水飘了进来,身体猛然一冷,“你怎么知道我下班?”
“我还知道你很多事情呢,”吴彦笑着说,“我们打上伞。”
“不用了,”信志远把手抱在胸前,“亭子里面打伞怪怪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打听来的啊!”
“打听来的?”信志远口气有点狐疑。
“这可是你先打听我的,”吴彦忍不住笑了起来,声音里面掺着一丝甜蜜,“我同宿舍的人指给我看就是你。”
“你……”信志远隐隐约约地想起了学期末帮清清打听的事情,“我……”
“雨小点了,”吴彦伸手去探雨滴,怕冷地把手缩回来,“我有伞,咱们一起走,我有很多事情要问你,想听吗?”
信志远看着眼前俏皮的吴彦,一时之间有种陌生的感觉。同学介绍时酸溜溜说这是一个好看的东北孙二娘,风风火火的那种,恐怕没有人能够驾驭得了,没有想到竟然也是一个外表成熟,内心惹人生怜的女孩子。信志远清清嗓子,说:
“想听,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告诉你,你也……想听吗?”
吴彦甜甜地笑了起来,歪歪头说:
“那我们谁先说?”
“还是我先说。”信志远愧疚地点点头。
“好吧,我听着呢,”吴彦笑了起来,“你说啊。”
女孩子静静听完,身体逐渐好似厅外站立的朱自清像一般僵硬起来,勉强歪头强笑一声:
“原来这样,那没有关系,伞给你,我先走了。”
“这是你的伞,”信志远歉意地说,“你先走吧,我再等一会儿。”
“拿着,”吴彦命令道,学生会部长的风采又回到了身上,“你不要推,我最讨厌推来推去。”
“这是你的伞……”信志远机械地重复一声,吴彦已经冲到了雨水里面,很快又折回来,对信志远说,“你的那个同学让我去宿舍玩,我还以为是你邀请我,和他说一声,我不去了。”
信志远张张嘴,吴彦迅速跑走,又迅速折回来,长叹一声说:
“还是你不说的好,我发短信就可以了。”
我们躺在黑暗的宿舍里,周围寂静一片。我想要安慰他几句,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他,信志远已经睡着了,嘴角的笑意让人捉摸不清刚才的回忆在他心中到底是甜蜜或者心酸。我看看他,眼光扫过整理好的行李箱,关上灯在自己的床上躺下来,慢慢把自己完全融入到无边的黑暗中去。
信志远从公司回来,导师随即把他叫过去监管一个项目的多媒体制作。信志远赶到工作室,几个师兄弟已经等在那里了。导师仔细嘱咐了几句后急匆匆走进内室和顾客说话,信志远坐到电脑前,开始制作片头的动画。
天开始蒙蒙黑的时候,动画的基本模型已经开始出来了,这时信志远的师弟悄悄捅捅他,指着窗户外面问:
“是找你的吗?”
信志远满意地看看屏幕回过头来,心里吃一惊,吴彦正在玻璃外面俏皮地盯着他,大大的眼睛映衬着外面夜景灯红酒绿的光晕。信志远走出来问道:
“找我的?”
“找你干吗?”吴彦向躺在地上惨不忍睹的伞努努嘴巴说,“来拿我的伞,怎么会在这里。”
“抱歉,”信志远惭愧地说,“上次我们碰见后我没有回宿舍,在工作室住。导师正在里面谈事情,等一下马上给你。”
“上次见面说的话,”吴彦笑了起来,“你不要再想,都过去了,以后我们是好朋友,只是朋友。”
“没问题,”信志远顺手把门关上,“急着走吗?我进去把伞给你拿来。”
“不着急,”吴彦摆摆手,靠在门柱上说,“别打扰你们导师,咱们喝点东西去。”
两个人坐在咖啡厅喝咖啡的时候,我和顾若熙正吵吵嚷嚷地从三楼步行下来,顾若熙大声地埋怨我:
“你每天多睡那么十分钟管什么用吗?天天害得咱们找不到人。”
“小溪你给我住嘴,”我扭过身子义正词严地说,“你每天都是起床穿衣收拾好再给我打电话,我那个时候还光着呢,再是个飞毛腿也赶不上你。”
“这么说还是我错了?”顾若熙的眉毛竖了起来,“你就咬吕洞宾吧,以后想让我叫你。”
我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顾若熙冷笑了起来,说:
“没话说了?”
“你知道个甚!?”我一把拉住顾若熙的手向下拽,连走带跑下到了一楼,站在一楼的红色探照灯旁指着二楼玻璃门后的两个人,“你知道那是谁吗?”
“不知道,”顾若熙摇头说,“讨厌,你让我背着包往下颠。”
“那个是清清的梦中情人,”我指着朦胧的人影让顾若熙看,顾若熙的眼睛越发朦胧了起来,“现在他们怎么在一起了。”
“这就是男人,”顾若熙的口气总让人以为她已经阅遍千帆,我心里面不舒服了起来,说:
“人家说不定就是在那儿坐一坐,咱们快走。”
“坐一坐哪儿有那样子的,”顾若熙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猛然大叫一声,“信志远被人摸了。”
我抬起头向上看过去,吴彦的手亲昵地拍拍信志远的头顶,刚刚拿开,信志远好似一头呆鸟般坐着。我下意识看看上海的方向,拉起顾若熙跑掉了。
信志远也开始怀疑自己和吴彦坐在这里是否明智,更加开始怀疑流行的大楼透明式设计是否就是为了避免办公室恋情。当吴彦的手轻轻捏自己的耳垂时,信志远甚至没有明显地避让一下。那种柔顺的感觉从脸上一划而过,突然让信志远有一种久违的发呆。吴彦和许懿的感觉完全不相同,许懿总是那么柔弱地看着自己,渴望着保护和被理解,但自己并不是一个善于钻研女孩心理的人,认识十年之久,仍觉得许懿的心就好像包在壳里一样,捉摸不透。而吴彦,一旦只是朋友,就爽朗得意气风发,让人感觉似乎回到了妇女解放的唐朝,和那天在荷塘月色羞涩见面的完全不同。和她在一起,察觉不到一丝尴尬和别扭,连时间都好像是进入了相对论一般,变得快捷了起来。
“或许我和她命中就应该只是简单朋友。”信志远尴尬地晃动了一下脑袋,回头看吴彦消失的楼道,自欺欺人地说道。
“动画渲染完了。”一个同学走出来说,“今晚接着干吗?”
信志远的神经从遥远的地方回到现实中来,摸摸许懿给他买的眼镜,想到刚才的胡思乱想,鄙视自己一下,张口说:
“那把动画接起来吧。”
那天吴彦并没有把伞拿走,她显然也不是为了那把伞而来,自此以后每当夜幕降临时,吴彦都会准时出现在工作室的门前。信志远的师弟听着吴彦的高跟鞋由远而近地敲打过来,灯光映衬下好的一塌糊涂的身材,终于气愤地无以复加:
“你们出去玩沙,有你们在我都看不见灯泡了。”
泼辣的吴彦少有的不发一言,拉起信志远向外走。走到咖啡厅坐下,信志远接过吴彦递来的汉堡和咖啡,心里面的小鼓不断敲打一阵,吴彦看着他的脸色忽青忽白,忍不住敲打他说:
“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过来看看你在干吗,想歪了吧你?”
信志远也开始简单地相信他们只是朋友关系,逐渐说话开朗放肆起来,吴彦问他有什么理想,信志远竟然学着清清的口气说:
“我的理想就是周游世界。”
“我也想,”吴彦高兴地拍手说道,“接着说,然后呢。”
“站在世界最高的珠穆拉玛峰上向下看,世界层层叠叠一望无际,天边一轮红日缓缓升起,借着初升的太阳俯瞰天下,全球各地,处处都有丈母娘。”
“屁,”吴彦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教育,反映稍微慢了一点,醒过神来勃然大怒,“抽你。”
看着吴彦睁大的眼睛,信志远终于发现自己可以用语言来形容许懿和吴彦的差别了,许懿听到这些话后,生气却从不发作,最多也只是说:
“你别说了。”
在那一瞬间,信志远终于发现自己应该下定决心做一个决定,这个决定,必然会关系到三个人,或许会影响自己一段时期的生活,也或许就会是一辈子。
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做一些决定,有些是有意义的,有些我们暂时并不能够意识到它的意义,只是当繁华历尽时,才发现当时左右我们的,竟然是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出于敬畏,我们为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偶然性。
信志远经常在电脑繁忙而自己有闲时思索“偶然性”的含义,如果自己并没有偶然地心血来潮为清清去打听吴彦,那么现在会怎样,两个人从此就再也不会认识了吧,完全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互相当作空气一般。如果那天吴彦没有偶然碰到自己,她会不会一直把这段感情放在心里呢?以现在来看吴彦的性格绝非如此,她一定会找到自己说出来。如果导师不是这个时候把自己叫回来做这个工程,那么以自己两点一线的生活,吴彦也不会有这么多和自己相处的机会。
偶然性想得多了,必然性就开始浮现出来,信志远开始用天意为自己找借口。到底为什么自己会抛弃十年的感情转而和一个只认识两个月的人在一起,除了那个冥冥之中的天意,信志远痛定思痛,最终认为自己还是在追求欢乐。并不是说因为吴彦长得漂亮,而是说和吴彦在一起无拘无束,感觉不到任何的压力。信志远在痛骂自己之后,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一个简单的人,具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不愿意一辈子始终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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