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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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从进门的时候起就打算跟表姐过招了，于是回答道：“律生五音，十二律为六十音，因而六之，为三百六十音，分直一岁之日以配七音，而旋相为宫之法，十二之律必须次第为宫，而商角徵羽以类从之。寻调声之体，宫商宜浊，徵羽用清。这是我国古代的分法，可能喜欢流行的人不懂！”夏萌回过头仔细打量着表弟。　

　　“没有想到啊，你还挺能耐的啊，这些都知道，那我说说十二律的由来，‘黄帝吹九寸之管，得黄钟之声，为乐之端也。半之清声也，倍之缓声也，三分其一以损益之，相生之声也。十二变而复，黄钟之总数也，乃命之曰十二律。旋迭为均，均有七调，合八十四调。播之於八音，著之於歌颂。宗周而上，率由斯道。自秦而下，旋宫声废。洎东汉虽有太子丞鲍邺兴之，人亡而政息，无嗣续之者。汉至隋垂十代，凡数百年，所存者黄钟之宫一调而已。十二律中，惟用七声。其馀五律，谓之哑钟，盖不用故也。’”没等夏萌说完，唐岦便象征性的鼓起了掌，并发表了一下由衷的赞叹。夏萌侧身打拱，逗得唐岦哈哈大笑。　

　　夏萌看看唐岦的书架，不禁啧啧称赞他“博闻强识”，差点还封他“翰林院大学士”，“表弟，我准备买一个笔记本？能跟我推荐一下吗？”夏萌恳请望着他。　

　　“呃，我现在即使向你推荐了也没有用，因为那些产品差不多两个月就会更新一次，不同价位的本本区别肯定存在，你肯定明年暑假买的，所以不用着急，到时候你找我，我托朋友帮你弄一台水货。”唐岦肯定的向表姐说，夏萌眨巴眼睛，一脸茫然，唐岦心想：我要是跟你说一推稀里哗啦的硬件参数，也是对牛弹琴不如帮你包办了拉到！当两个人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姨妈过来了。　

　　“你们俩聊什么呢？哟，唐岦房间还养这么多花啊？”姨妈兴致勃然的走到花盆说，“萌萌啊，过几天妈妈也买几盆花给你养着，你房间搞得都不像一个女孩子的。”唐岦听完姨妈的话小声地问表姐“表姐，是的么？”夏萌使劲地瞪了他一眼，唐岦哈哈大笑。笑声未落，老妈喊吃饭了。　

　　餐桌上摆满了各式菜肴，但是老妈还是一个劲的说没什么菜，叫大家多多包涵，姨夫好像是发自内心的说了一句：“家里饭可随便，外面的饭不随便啊！”也许只有一家人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心里才不用算账吧。一方小小的天空下，一方小小的屋檐里，两家人喜笑颜开，觥筹交错，老人谈过去，父辈谈家庭，我们唯一可以聊的是将来，那是一个向往的未知世界，好奇心驱使我们快点长大。经过了诸般世事的纠结，反复的折腾着自己与别人，当懂得自己更需要什么的时候，或许对生活的理解更透彻，意义不再复杂，而仅仅是幸福可以开花。每一代人都有每一代的苦恼，这种苦恼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淡去，因为身上若有若无的背负，因为微光中隐约出现的前路，因为心上那依稀可以温暖的希望。老人是历经沧桑的舵手，对于晚辈来说，就是大海上的灯塔。晚饭吃了很长时间，老爸和姨夫喝了不少酒，唐岦和夏萌时不时眼光相对，但又无话可说，老妈跟姨妈在聆听外婆的“教诲”。仿佛时间倦怠了向前，在此时打起了盹，也在细听着这两家人的故事。　

　　将近九点半的时候，由于表姐的催促，才将姨妈家人送走。唐岦帮助妈妈收拾了一下餐桌洗好碗，洗完澡和外婆说过晚安后，径自回房。老妈安顿好偏房，安排老爸睡那里。　

　　唐岦走进房间后，打开电脑，登上Q　Q，虽然是十点多钟，但对于有些人来说，正是一天精力最充沛的时候，和往常一样，唐岦巡视了一遍几个自己管理的网络社区，没有什么大碍和问题后，打开了邮箱，有好些人准备找他谈放广告的事情，大都是些低俗广告，他把统统的删除殆尽，看了闹心。象征性的在群里吼了两嗓子就闪人了，虽然知道有很多人在线，但是，有时候距离太近了，反而会隔阂了彼此，一个个都装作“哑巴”，　唐岦总结了一下登Q　Q隐身有这几种人，第一种人就是玩深沉，追求自我封闭式孤独；第二种人是长期利用网络工作的怕被打扰但可以打扰别人；第三种人是感情出现问题玩失踪想引起对方注意；第四种人是喜欢在网上玩朦胧玩猫腻勾引的；第五种人是长期沉溺于网络游戏但迫于Q　Q等级；第六种人是腾讯业务的忠实支持者尤其是隐身业务，第七种人是领悟到“物与我皆无尽也”。唐岦也会隐身，从不为谁隐身，从不因为什么隐身，因为他经常很礼貌的出来跟大家问候一声，大家有问题时候会尽最大努力地为人家解决，只要是不涉及他的原则。在网络上，别人不让知道的事情，他能知道；别人想让知道的事情，他不想知道；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他想知道。因为好奇心的驱使，这个世界在改变着，强烈的好奇心促使世界变得疯狂。然而，最平静的人确是坐在一隅之地，面对屏幕正在专注的架构一个程序，他的梦想很简单，可能会幼稚的可笑，好比中国人拿火药只为了欢度节日，西方人用火药为了血腥的征服。
　　作者题外话：家的温暖是彼此间相互依偎的体温。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九　和外婆的城中漫步
深夜里的嘉州，终于安静了很多，星星也休息了，只剩下霓虹灯在闪烁着，不甘寂寞的打扰着夜的黑。唐岦摘下眼镜起身运动了一下，每当疲惫的时候，他总会这样。活动完毕又继续的回到书桌前，绘制程序运行结构图，查阅资料，就这样一直忙活到半夜一点钟才上床睡觉。　

　　
　　这个时候可能很多人已经早入梦乡，对于这个时候，每一个甘于寂寞的人来说，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比躺在床上更舒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自己为什么而做。当很多人丢掉记事本，玩起了博客，抖擞自己，抖擞别人的时候，唐岦对于自己的心事却一直记在记事本上；当电视造势运动蓬勃发展，平民文化兴起的时候，很多人被娱乐，成为所谓明星，唐岦却坚定地眺望逝去的英雄；当很多人冷眼旁观世事，在英雄主义前定义个人，唯利是尊的时候，唐岦却一心想当侠客。　

　　
　　七点钟时候被妈妈叫醒了，唐岦起床后带着外婆到小区边的桂谷公园晨练去了。这时候的公园有点像菜市场，有吆喝嗓子的，有遛鸟的，有跑步的，有打太极的…。。唐岦教会外婆怎么使用那些健身器材后，戴上耳机听着breaking音乐，在中央河边的大石头上练着toprock，其间有很多大爷大妈在后面观看。将近一个小时后，带着外婆回去吃早饭了。　

　　
　　吃完早饭，唐岦带着外婆一起出去逛商场。街上也只看见唐岦一个人陪着老人逛街，差不多都是小情侣，要么就是三口之家，所以大家看着他的眼神很是异样。这些唐岦全然不理会他们，挽着外婆的胳膊介绍街边各式各样的店铺。此时的他很是纳闷，一家卖老人服饰的店都没有，卖的都是他这个年纪的服饰。也许大家都在义无反顾往前挣扎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老人的需要，陪着外婆遛了下商场，外婆朴素的服饰惹来了众人鄙夷的眼神，他很想还击他们，但是这就是现实。

　　
　　将近中午的时候，唐岦给老妈打了电话，说带外婆在外面吃东西，唐岦带外婆进了一家名为“土家山寨”的馆子。里面的装饰都很“土”，很有民族风情，桌椅都是竹制的，服务员也是穿着民族服饰，唐岦点了一个瓦缸汤，一个酱沫肉爆豆豉和竹笋炒梅菜，外边进进出出的人都不经意间要看一下着祖孙二人，也许是好奇吧。吃完饭，唐岦和外婆买了些水果，怕外婆被晒着就打车带着外婆赶回家了。回到家后将水果洗净放在冰箱里，叫外婆去午睡了，自己回到房间，做起了作业。　

　　
　　这是他相隔一年后第一次拿起作业本，认认真真的在做着，以前的他做作业可能就是打发老师的任务。现在来说是完成自己的任务，尽快的跳过高二，结束高中的日子，给自己的高中生活可以划上一个不算圆的句号。现在的他所在的班级是全校的重点班，所以压力是很大的，重点班是实行淘汰制，考试不行就“下放”，很多同年级的其他班学生是渴望进入这样的班级，但也只是望洋兴叹，因为进入这个班的条件是：轮考学校前二十名或者特长生，另一种情况是家里有底。显然唐岦占据的优势是家里赐予的，剩下的只有靠自己了，爸妈也不能送佛送到西。这个班什么不多，就是作业多，考试多，制度多，人很多，外界传说这是魔鬼训练营，这个班的学生都自封为“独孤求败”，他们中流行的口号是：让考试来得更猛烈些吧！唐岦以前只是耳闻，虽然刚到此班，但并没有见到的那么“传奇”，他想可能是激流暗涌吧！无论怎么样，他要好好地温习以前的知识，以防不测。毕竟自己以前是学理，现在改学文科，恐怕暂时性的落伍，但这个班的规定是：轮考后十名打哪儿来来回哪儿去，因为唐岦没有可回去的班级！真可谓破釜沉舟。　

　　
　　星期天的下午，就这样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除了出去方便和喝水。吃晚饭的时候，幸好被妈妈叫了，要不肯定是忘记了，吃晚饭继续疯狂的往大脑里塞术语，课本名词，知识点。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这么疯狂的看课本，全然做到了“男人就应该对自己狠一点！”
　　作者题外话：理想仅是让人欲罢不能的东西。

十　恶作剧后的二重奏
结束了星期天的短暂时光，迎来了另一个星期漫长的开始。唐岦起了早，收拾完书包就往学校赶了，相比较而言；这是他上学以来起的最早的一次，还没有迈进教室门便听见教室里震耳欲聋的读书声，大有用共振原理震塌这个教室之势。此时虽没有到预备时候，其他班同学还是稀稀拉拉，但是他迈进教室的时候，一种莫名的羞耻感，总觉得自己“迟到”了！同桌看他来了，朝他微微一笑，他没好意思的回敬。在坐下的一刹那，书本也拿了出来，开始了他的早读课。早已经背过的课文，背起来感觉极度反胃，今早儿算明白了这班人果真个个是“拼命三郎”。读了一个小时后，是口干眼乏，头昏脑大。

　　下早读后，唐岦以坐在第四排第二组的微弱优势，憋着劲很绅士的走出了楼梯，尾随其后的是一个个冲刺健将，嗖嗖的从唐岦身边掠过，唐岦心想：这食堂都吃了一年多了，还有什么好抢的！一个个跟三年自然灾害的幸运儿似的。绕完了一道花园香径，终于见到了阔别的已久的食堂，“尊重知识　珍惜粮食”正门墙上这八个字依旧那么显眼。唐岦走进食堂，不经惊呼这馒头这包子这稀饭还是那么熟悉，馒头是略带“羞涩”地泛黄，包子从来都那么“缺心眼”，稀饭可以当镜子照。没有办法只能吃学校食堂的，要想出学校门除非是下午放学！这是所有把孩子送到这儿念书的家长必须明白的第一点。

　　唐岦要了两个茶叶蛋和一个馒头一碗稀饭，找了一张空桌坐了下来，一个人享受着困乏后吃东西的舒畅。其间走过不少以前的同学，相互打了声招呼作罢。远远地看见程晞端着餐盘朝他这边走了过来，唐岦唰地内心荡漾，埋下了头。

　　“唐岦，作业完了没有啊？”程晞说完，坐了下来。

　　“还没有谢谢你，呃…。又帮我忙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唐岦这时候最担心的是怕她问邮箱的事情，“我估计你参加校作文竞赛的通知单，今天要到了！”程晞说完冲着唐岦哈哈大笑。

　　“哦，我挺害怕的啊！我没有参加过这类的比赛，况且现在写的东西都要追求新奇特，要是你也能参加就好了，那样的话，至少给你垫底，我比较有面子。”唐岦表情装作冷静，其实心里一阵暗笑。

　　“我参加过啊！不过那次写的很烂，只拿了个第三名！这次我不打算报名了，所以你拿第三的希望肯定有！哎，你说学校稀饭怎么都是水呢？果真很珍惜粮食啊！”程晞不无风趣的说：“如果学校在食堂八字前再加四字‘节约用水’，我恐怕连稀饭都喝不着了。。。。。。”唐岦话音刚落；这时一个高个男生走了过来，径自坐在程晞旁边，唐岦看了看，是班里的同学。

　　“唐岦你还不认识他吧？他是我们班长李楠；在学校里是学生会主席；一风云人物啊。”程晞像官方作报告似地郑重其事的介绍道；唐岦跟他打了声招呼，“以后有什么问题还得请教你，毕竟你是我们以前的师兄。”李楠说话时样子很认真，唐岦只作一笑，此话听着甚是别扭。这其间旁边餐桌，不时有几个男生偷瞄这边，有的还打口哨，唐岦很清楚地就认出了那几个就是星期五下午找他麻烦的人。李楠也发现了，但是只是一脸苦笑。唐岦心想：还是不是男人，自己女朋友在公然场合被人戏谑，真鄙视！唐岦看了看程晞，她埋下头在挑着稀饭里的米粒，唐岦真为她感到委屈，愤愤地喝完了稀饭，干掉两个鸡蛋和一个馒头，跟程晞和李楠打了声招呼要走，程晞噌地起身要和唐岦一起回教室，李楠也放下餐盘跟他们转身离开，唐岦很不自然的感觉自己好像在保护别人女朋友似地，他心想：这就当成还她帮我的人情吧，没有见过这么窝囊的男的，还学生会主席，严重鄙视他！

　　回到教室，各个课代表在催作业，唐岦赶忙很珍重的交上自己作业。由于班里人不是很熟，于是坐在位子上翻看即将要上的历史课本，戴着耳麦听音乐。突然程晞大叫一声“什么？！”全班上人举目观望，唐岦很好奇的向左边扭过看着程晞，有一个人女生说：“你真会逗！我是看见你报名了，才不敢报的！”另一个女生也随声应和说：“你的报名宣言真有燕人张飞之气势也！你不信你可以去看看，看不出来此话会出自千娇百媚，倾倒众生的此女子之口。”唐岦装作没有听见，悄悄扭过头，继续翻阅着历史书，其实他心里已经翻江倒海。随着上课铃声的响起，心里才算平静了许多。

　　历史课上得实在无味，都在说一些官方定义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说者有意，听者无心啊，其实历史课本来是很有意思的一门学科，因为研究的是过去，《论语》中曰：“温故而知新”学习历史就是让我我们读懂过去，重点还是了解新事物。那么何必跟“过去”过不去，反复的纠结呢？唐岦认为，历史课本写的没有那些稗官野史写的好看！一节课的时间就这样被唐岦胡思乱想的给打发了，而同桌也是开了一节课的小差，因为她在猜想到底是谁在整蛊他，恐怕只有唐岦知道……

　　下课后，唐岦明知故问，若无其事地问程晞：“上课开小差了吧？在想些什么呢？”

　　“被你说中了，我也报名参加了校作文竞赛，恐怕第三名的位置不能让你了，你还是准备向第一名或者第二名挑战吧，第四名也别想了，是李楠的，我就纳闷，到底谁把我也报名了……”程晞叹气地说道。

　　“早听说嘉州一中的作文竞赛很激烈，规格水平也很高，还有外校学生报名，好像第一名和第二名的文章会推荐发表，只是以前我不怎么喜欢参加这些大型活动，这次真应该感谢你！”唐岦半开玩笑道。

　　“你还没有告诉我邮箱的事情呢，现在也没有心情听了，哪天有空你得跟我细细说来，你获胜了再感谢我吧。”

　　幸好程晞将话锋偏移，差点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