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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摸我下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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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义的左手紧紧捂住伤疤不放,他右手为她提包,为她开车门。但不久人义就露出狐狸尾巴,他一只手根本无法完成启动小车的任务,另一只手就自然地离开他心爱的白纱布。石荫笑得前仰后合。
小车开到一家旅馆里,石荫看了看房间的设施,说我很怀念家外家。要不是你受伤,我是不会无故来到桂城的。传西一定知道你所有的秘密,她在你毫不防备间把你弄得个水落石出,你一直像个路灯下的夜行者,传西则是黑窗里的那双眼睛。
人义躺到床上,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石荫说,请你不要胡说八道,也不要用我听不懂的话变相地骂我。人义知趣地收缩双腿坐起来,叹着比耕田水牛还要粗的粗气。石荫走到床边,说不要叹气了,把你的手拿开。人义说,反正你都看到了它的全貌,再让你看看又如何。他的手甩得远远的。石荫半躺下,左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并且冷不防揭开了白纱布。人义尖叫,说你真是心狠手辣。石荫说,与佟月比起来,我做得还很不够,我要向她学习,向她致敬。佟月用菜刀砍你,我却只是揭了你的白纱布。比刚才大几倍的药味在房里盘旋,熏得人脑袋一点点胀大。但石荫不怕,她认真观看他下巴上嫩嫩的伤疤,像赌鬼仔细端详手中的钞票。水嫩嫩的伤疤给了她很大的诱惑,她的手从他脸上别的地方移到嫩伤疤上。应该承认,她的动作是轻柔的,饱含情感。
八十四
揭下来的胶布就再也不能套牢白纱布了,石荫便陪人义去那家固定的医院。医生没有指责人义把白纱布揭下来,他只是很不满地对人义说,已经有三个女人陪你来换药了,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你这种人活该受刀伤,就是枪毙也应该!人义和石荫都不敢说话,医生说什么就让他说好了,得罪医生是没有好果子吃的。医生再看看石荫对人义温柔有加的神态,火气更大,说,女的,出去。石荫走出处置室,在外面静静地等候。
人义出来后,他的白纱布又变得大大厚厚的了,胶布也横行霸道地布在白纱布上,像大螃蟹的八只爪丫。石荫想笑终于忍住了,她特别想嘲笑那个心胸狭窄的医生。人家有好几个漂亮女人碍他什么事?
回到旅馆,石荫向人义保证,她不会再揭他的白纱布了。人义去厕所,通过里面的镜子他看到了左下巴那些丑陋无比的胶布,他对石荫说,我受不了了,快把它们撕下。石荫说,不,治疗不是开玩笑。人义说,求求你了,我自己下不了手,要是下得了手我是不会求你的。
又一个周末到来时,人义的伤疤可以完全裸露了,医生对他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现在不露更待何时?也是在这个周末石荫再次从南市赶来看望人义,她的手中牵着女儿婷婷。女儿很像张易民,前面提到过单从相貌上看张易民是英俊的,她集中了父母相貌的全部优点。但是人义不太喜欢婷婷,原因有三个方面:她没有那个年龄应有的礼貌,她有太多的张易民的影子,她将会破坏他和石荫的好事。后面这个原因是至关重要的。人义在接到石荫又要来看望他的电话时,情绪特别激动,他多次强调伤势已好,身体怪棒。婷婷的出现大出他的意外,大倒他的胃口。石荫把婷的手送给人义,人义却绕开把她手中的提包抓住。石荫看一眼人义,重复了刚才的动作。人义勉强地笑笑,接过婷婷的手。婷婷抬头望着石荫,说他是谁?他干嘛要牵我的手?石荫说,他是你爸爸。婷婷挣开,说他不是,我爸爸是张易民。石荫说,你真是个傻孩子,张易民已经不是你爸爸了。人义说,不要给小孩灌输这些无聊的东西,我的确不是婷婷的爸爸,她的爸爸是张易民。石荫说好吧。石荫牵住婷婷的手,朝前走去。
人义为她们母女俩安排了一个旅馆。
石荫只是逗婷婷玩儿,有些冷落人义。人义在屋子里转了三圈后说,你说我是婷婷的爸爸是什么意思?石荫不理他,继续与婷婷嬉闹。人义走到石荫身边并拍拍她的肩膀说,说呀。石荫说,我没这么说过,太阳可以作证,桂城所有的石头可以作证。你的伤疤怎样了?人义说,全好了,这与你的照顾是分不开的。石荫说,我不要这种功劳,所有的功劳都是传西和萌子的。我有一个想法,想同时见见传西和荫子,请你安排个时间。
人义走到窗户边,把窗玻璃推开后,头伸到窗外。
第二天人义到公司里处理完紧急事务后,开车来旅馆接石荫母女俩出去玩。但人义看到石荫正在收集行李。人义说,请不要这样,虽然我不能做婷婷的爸爸,可我们还是最要好的朋友。石荫说,我来看你一眼就够了,昨天我就已真切地看到你的伤疤,它现在非常友好地贴在你下巴上,我放心了。我的学生一定非常想念我,我也非常想念他们。
人义一手抱着婷婷,一手拎石荫的提包。婷婷没有拒绝,她的小手轻轻摸着他的伤疤。摸了一阵,婷婷使劲捏。人义忍住疼痛,脚下步子加快了。石荫没跟上,她的声音追上他说你并没有诚心留我,你是想让我快快离开,从你的步伐里我看出来了。人义停住,弯腰将婷婷放到地上。婷婷的手还停留在他的伤疤上,像一把钳子。人义说,我要大叫一声哎哟,不然你还会继续误会我。人义大叫了一声。整个楼道发出震耳的回音。
人义和石荫还有婷婷谁也没有料到,张易民就坐在大厅里。婷婷大叫着爸爸向张易民奔过去。张易民搂过婷婷,亲了几口,说,我不是你爸爸,那个人才是你的爸爸,他的名字叫赵人义,是个很有钱的大老板。人义已走到了张易民的身边,他与张易民握了手,说,你可以不要老婆,但绝不可以不要女儿。张易民说,只要爱她,谁当婷婷的爸爸都是一样的。我要感谢你对她们母女俩的照顾,你是个男子汉。人义说,收回你的话吧,你表扬错了。张易民说,现在趁大家都在一起,我们应该开一个会,而这种会议最好在饭店里举行。现在好些单位都流行边吃喝边开会。我是组织者,一切开销由我负责。
石荫一言不发,她首先离开大厅走到外面。人义他们在后面跟着。到了人义的车旁,石荫接过人义手中的提包,说我要回南市。人义为她打开车门。
送走石荫,人义的尾巴还是没有甩掉。张易民坚决要开二人会议。人义也正想找点刺激,便与他坐到一家小酒店里。但是他们只一个劲地喝酒,什么会议谁也不去管它。论喝酒张易民不是人义的对手,其实这不算什么,但张易民喝着喝着从座位上站起来,离开了小酒店,像某个六岁小孩第一次在课堂上,忽然就跑出教室一样。
石荫打响了人义的手机。她正在途中。人义告诉她,他与张易民刚开了一个酒会。石荫说,不要提起他。我想说的是,与前面某次同样,本次桂城之行,我的情绪非常低落,也很伤感,如果不是在车上我非得大哭一场。我到桂城买苦丁茶使你认识了佟月,你们的关系发展得隐蔽而迅速。
八十五
人义打断石荫的话,说你所说的毫无意义。
石荫说,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
人义说,好吧。
石荫一直说着,说着与佟月断断续续若即若离的姐妹关系,说完了一块电池,换上一块接着说,井说到了南市。
人义的伤疤以嫩白的形式弯曲在他的左下巴上。他正式取掉白纱布那天,全公司的人在董事长的带头下分别摸了人义的下巴,他们以此来对他伤势的痊愈表示祝贺。人义自始至终都面带微笑,不停说着感谢的话。但人义注意到,萌子没有凑这个热闹,她从他身边走过时,只轻轻看了他一眼,手却没有伸出来。她与他擦身而过。
人义回到家里。传西和儿子保姆等人都发现了他褪去白纱布的左下巴。但他们谁也没把它当回事。人义走近儿子,屈身,主动把儿子的小手按在自己的下巴上。儿子说,我不要摸,它像一只毛毛虫。人义见传西走过来便说,你不想摸摸我下巴?传西说,不想。传西绕过他坐到沙发上。人义又对保姆说,你呢?保姆用眼神征求传西的意见。传西说,去摸一把,不摸白不摸。保姆说你个子太高了,我不容易摸到。人义弯下腰,友好地让保姆抚摸。
凡是抚摸我下巴的人,都是爱我的。人义说。
吃过晚饭,传西的牌友陆续到来。人义正好找个借口出去遛遛。出了门他才意识到其实无处可去。抬头望望无法望到的月亮,人义想起了他的家外家,回想起在家外家的日日夜夜。他已有些时间没回到家外家了,他不知道家外家被老父弄成了什么样子。心里就有了去看看的念头。
在家外家人义除了闻到一股说不清楚的淡淡异味,其他的倒没太大变化。老父和段美信一同看电视,他们和睦相处,段美信以一个晚辈的心态来看待老父,而老父则把她看成了女儿。段美信把人义让到沙发上,这才发现他左下巴的伤疤。她惊呼道,赵总,你什么时候受伤了?人义笑笑,说没什么,不小心擦破了一道皮。
老父打电话间传西,人义的下巴是怎么回事?传西说,所有的解释权在人义那里,具体的我不好说,他说的就是我所要告诉你的。
老父逼人义说出实情。人义不说,人义说这件事与任何人无关,说它干什么?
人义在家外家走了几圈,他拍拍每一扇门,敲敲每一面墙。老父说你拍也好敲也好,这房子都是我的,在我死之前,你和传西是别想再住进来了。
人义自讨没趣地退出来。萌子的形象没有来由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第二天早上,人义第一个站在公司门前等候萌子。萌子却是最后一个到来,人义就迎接了公司所有的人。他们习惯性地注视他的下巴,对他微笑。荫子过来时,人义避开她的目光。大家都知道,人义是情场老手,脸皮应该是很厚的,但他面对萌子总有不尽的羞耻之心,行为也十分检点。
电话响了,佟月打来的。她说要见人义。人义说,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就不应该再见面。佟月说,我想你,来吧,我要见你。
人义想了想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出办公室。他决定与佟月作最后约会,从此与她行同路人。
人义把车开到佟月的楼下,他看到郑想走出门洞并钻进他那辆心爱的乳白色小车。在钻进去的那一瞬间,郑想的目光从人义的小车上滑过。郑想对人义的车是最熟悉不过了,他一定看到了人义的车。但是伟大的郑想从容不迫,不再回头。郑想现在是春风得意,远达公司在他的存在下,创下了历史新高并把它保持在一个稳固的线上。对于远达,这便是成功和辉煌。人义在郑想目光扫过来时,本能地迅速低头,以躲避郑想的目光。
郑想的小车与人义的小车擦身而过。
人义最后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是有惊无险,人义还是害怕了。他打电话给佟月,说我有急事来不了了。佟月说,你在哪里?人义说,我在二环路上。佟月哼哼冷笑,说你骗谁,你就在我的楼下,我一直看着呢。我看到郑想从你的小车旁经过,我以为一场战争就要发生,可是没有。人义恼羞成怒,说,够了!
人义调转车头。
佟月的电波追上人义,她说我要杀了你!
八十六
从那一刻起,整整一个上午人义的手机和呼机响个不停,绝大部分都是佟月打来的。一气之下,人义关掉了所有通讯设备。下午四点,佟月骗过门卫来到人义办公室。佟月扬扬手中的背包,凶神恶煞地蹬了几脚,并关上门。人义立即起身,右手操起桌上的笔筒,左手操起桌上的碳素墨水,说,这次你不会再占任何便宜了。佟月说,你的左下巴有一条蜈蚣,而右下巴却没有,你不觉得很遗憾吗?现在我就来帮你弥补这个遗憾,让它们大小一样,长短一样,高低一样。但这个工作的难度相当大,我必须求得你的全面支持。你最好是躺到里间的房里去,像躺在手术台一样。人义说,办不到。人义绕过办公桌,他趁佟月的背包还没拉开拉链,扑过去抢下她的背包。人义虽然是男人,佟月不过是个小女人,但强者在有凶器的弱者面前就成了弱者。佟月说,把包还给我,那里面没有菜刀,只有我的化妆品、一叠卫生纸和一盒避孕药。人义说,你骗不了我,我倒是想在你左下巴上划一条蜈蚣,让它成为今年桂城的流行色。佟月说,我同意,我一定全力支持你。
人义拉开她背包的拉链。但背包里的确如她所说,只有化妆品卫生纸和避孕药,没有菜刀。人义大大地舒了一口气,说,我手里没手术刀,怎么在你脸上划蜈蚣?佟月说,你手上没手术刀但你是个聪明人,一定能想出办法的。
人义想了一下,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来治佟月,最后看了一眼佟月,佟月愉快地笑着。人义对她的厌恶在此时滋长,他打开房门,说你是我身上那件过时了的衣服,我不是把你送人就是丢进垃圾箱。以后请不要再来找我。佟月说,好,做得好,你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
正在此时,萌子和另一位部门经理来向人义请示工作。那位部门经理说,真是奇了怪了,刚才赵总的门还是关着的。人义说,你胡说什么,我刚刚进门。但是佟月却不识时务地出现了,她说,这位先生说得对,刚才赵人义的门的确是锁着的,不仅大门锁着,而且里间的门也锁着。两扇门锁住了一对狗男女,这对狗男女就是赵人义和我。
萌子和那位部门经理放下手中的资料迅速离开。
人义说,我的巴掌举不起来了,要是能举起来,我一定要让你好好地享受我的巴掌。
数天后的一个晚上,人义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佟月要从龙珠塔的顶峰跳下来自杀,她身上背了一排大字,那字在龙珠塔明亮的灯光中熠熠发光。那字是这样的:逼我自杀者赵人义也。人义不问真假放下电话就开车赶了过去。他的小车刚一进入龙珠塔广场,就被两个彪形大汉请下车。人义说,你们是谁?人义想抬头看龙珠塔,可是他的脑袋被两个陌生人控制住了,头抬不起,脖子转不动。
人义被带进不远的一家饭店。在一个包厢里人义见到了据说要自杀的佟月。人义说,你是鬼还是人?佟月说,算你还有良心,坐下吧。人义坐下后,两个彪形大汉便出去了。佟月的脸上红红的,说话的口齿也不太伶俐了。人义说,你醉了,我送你回家。她说,你说得对,我醉了,但我喜欢。人义说,你是郑想的老婆,要时刻牢记这一点。佟月说,我的老公有两个,郑想是名义上的,你是实际上的。郑想对我比你对我好,但我对你比传西对你好。不说了,喝酒。佟月为人义斟满一杯。人义说,我只喝一杯。你还喝的话,就喝吧,反正你是别人的老婆。佟月说,我已经写好了遗书,有一天我真的自杀了,那封遗书会通过邮政局到达公安手里,遗书重点提到了两个男人,一个是你,一个是郑想,但郑想对我的死不负主要责任,主要责任是你。眼下摆在你面前的路就是你要加倍地对我好,爱我宠我。
佟月说了很多话,她每说一句,就喝一杯。人义不拦她,他想她喝得失去知觉了就会不喝了。但后来他发现这样让她无休止地喝下去会出大事,人义便出去叫服务员弄点温开水来。整个饭店里没有温开水,服务员只好将开水倒在大壶里再泡在冷水里。人义在服务员冷却开水时,站到饭店门口透风。那两个牛高马大的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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