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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夜千羽1+2-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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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的右手抬了起来,只是轻轻一抬,便有几十片树叶由他的指尖卷出,就像几十把小刀,斩向了飞袭而至的燕杀!
然后就响起了一连串的金铁交击声,那些燕杀竟被树叶齐中切成两截,掉在了地上,发出重重的坠地声,无一幸免!
没有一滴血流出,它们果然只是武器。
“萤,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温暖和煦的声音响在萤的耳畔,她猛地睁开眼睛,于是,她又看到了,那温柔好看的笑容。
那笑容真好!
※
秦小如的手距离千羽的头越来越近,她美丽的脸上现出一丝狠厉,右手拍了出去……
一口鲜血猛地从嘴里喷出,溅满了千羽的身体,秦小如倒地的时候,正看到水色收回手去,冷冷地看着她:“主人早已吩咐我,要时时刻刻地监视你,一旦发现你有异动,当场格杀!”
秦小如的身体越发冷了,原来他……从来没有相信过自己。
千羽不敢相信地看着秦小如:“秦姐姐,为什么?”
秦小如笑得好苦:“各为其主……千羽,对不起……”
各为其主?多么简单的四个字,可是却有多少人为这简单的四个字而死!
小白、秦小如、玉临风、墨成规、墨诗、墨书、墨礼、墨仪,属于墨江楼的数百武士,甚至还有属于燕杀的人……
而将来必然还会有更多的人为它而死!
千羽突然觉得不寒而栗,缓慢地跪坐于地,抱住了自己的身体……
小白,你去了哪里?
墨雪看着千羽孤单伤怀的身影,目光中现出怜惜,刚要走过去,却听到一声刺耳的蛙鸣,一只巨大的青蛙突然跳落地面,小音蹦下了蛙背,走向了秦小如。
“姐姐。”
大家都以为她必会痛哭起来,谁想,小音不但没哭,反而笑了起来,快乐的笑容就像春天的迎春花:“哈哈,姐姐,你终于死了,终于轮到我来做虫王了!”她突然伸手,插进了秦小如的腹中,从里面掏出一个鲜血淋漓的内丹,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那神情就像是刚刚偷吃到属于姐姐的一个甜梨,别提多得意了。
众人再也不觉的她那笑容天真甜蜜了,只觉得无比的恐怖。
只有小小白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神色变化,但她的声音却是充满恨意:“秦小音,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新一代的虫王,接替你的姐姐!”
秦小音仰头看着空中的小小白,恭声说:“小音遵命,绝不会让尊使失望的。”
小小白点头:“那好,现在你去杀了千羽!”哥哥不许她伤害千羽,她会听从,所以,她不会亲手去杀千羽。
秦小音果真走向了千羽,可是,墨雪却更快一步来到了千羽身边……
小小白不顾流血的伤口,又一次拿起了羽笛,冷冷地盯视着千羽和墨雪……
周围的喊杀声突然静了很多,冰冷的肃杀之气不知什么时候竟在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气息,如林间晨风般的清新……
墨雪首先感觉到了异样,忍不住抬头,然后他就怔在了那里……
七情塔顶突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站在清冷的夜色中,就像一轮明月。
那是月夕。
小小白也看到了他,再也忍不住惊呼一声,便在这时,远远的夜空中,亮起一道绚丽夺目的烟火。
小小白狠狠咬牙,终于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撤!”
小小白抱走了小白的尸体,临去之时,却有一片鹤羽从小白的身体脱落,织进了千羽的羽衣,就像是飘上的一点白雪,纯净而美丽。
墨江楼终于恢复了属于夜晚的宁静,一切像是未曾发生过,只有处处可见的鲜血与尸体提醒着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残酷的争斗。
墨雪走向了月夕:“你终于醒了!”
月夕静静地凝视他,突然抬起手来,给了他一个耳光,打得墨雪一怔。
月夕的眼中含着泪:“你到底想要我背负多少罪孽才肯罢休?”
当他站在塔顶,看到墨江楼已被淋漓的鲜血染成了红色,尸体遍布在各处,他真的好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睁开眼睛呢?
他明明早已有了意识,身体却不能动,所以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墨雪的眼中也有泪:“不,为你而死,是他们的荣幸。”
月夕咬牙:“那你的……父亲也是吗?”
墨雪终于垂下了头:“是的。”
月夕又要抬手打他,但终于还是垂了下去,长叹一声:“你……的伤,还好吗?”
墨雪摇头:“我的伤没什么,是千羽救了我。”
月夕转向了千羽,却看到遥远的山影间,一个人踏着夜色而来,炯然清澈的目光却比夜色还要深远,比星河还要浩瀚。
那人落在七情塔下,是倦夜。
月夕看到了倦夜,倦夜也看到了月夕。
谁也没有说话,只是这样互相凝视着。
终于,倦夜轻轻一笑:“你回来了?”
月夕也笑了:“你也回来了。”
两人几乎又同时嗯了一声,然后又笑了起来,千言万语都化作了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但一种无法言喻的相契相知之情却悄悄弥漫在两人之间。
月夕示意倦夜看千羽,倦夜无声叹息,走了过去。
“千羽!”
一直发呆的千羽像是刚从恶梦中惊醒,猛地回头,却看到倦夜关怀的眼。
“倦夜!”
千羽扑进了倦夜的怀中,大哭起来。
“倦夜,小白死了!”
“是我……杀了小白!”
“秦姐姐也死了。”
“我……我讨厌玄天弓!”
倦夜只是轻轻地拥住她,没有再说什么。
墨雪神色阴沉,转头它顾。
水色却在恨恨跺脚!
鸟中之王
沉暗的夜色中,高大的皂荚树依然挺立在如刀削斧凿的峭壁上,一弯新月垂落在枝叶之间,清冷而宁静。
皂荚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月夕喜欢把自己放置在这种空无一物的地方,任黑暗将自己禁锢。皮肤与荚壳紧贴在一起,静静地感受着与树木肌肤相亲的感觉,接受着它传递过来的空气与养分。只有这种时候,月夕才能忘记自己是一个人,是泽越国的太子。
没有人比月夕更讨厌纷争了,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王权政权的纷争,为名为利的纷争,甚至飞禽走兽争食夺地的纷争,昆虫蚁蜂捍卫领土的纷争,所有的这些纷争,他都讨厌!
最讽刺的是,他却偏偏处于纷争的中心,一个属于王室的政权旋涡,一个随时可能没顶的地方。
月夕无能改变这一切,只有躲进这个皂荚壳,才能暂时忘记那些纷争,忘记为他死去的墨江楼武士,忘记要致他于死命的“燕杀”,更忘记这一切行动的真正幕后人三殿下昭和——他的弟弟。
想到昭和,月夕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痛。他至今记得,昭和小时候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像是刚刚从莲藕里剥出的莲子。可他又是那么倔强和敏感,无论来自周围的敌意多么强烈,他只把自己武装成一头小小的困兽,张着不算锋利的爪,表示着自己的不屈。
因为昭和的母亲就是九焰国派来泽越和亲的延平公主——如今的延平王妃,在九焰国与泽越国近百年的战争中,结下的仇怨多得你数都数不清,而昭和作为敌国公主之子,自然就成了文武群臣仇视的目标。
那个时候,没有一个王孙公子理会昭和,不欺负他就算很善良了。只有他——太子月夕,却好喜欢昭和这个弟弟,不但千方百计地护着他,让他有机会和自己一起读书学习,更把从父王莫非离那里得来的所有奖赏与他分享,只为了昭和脸上现出的快乐与满足。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
因为有他的庇护,没人再敢欺负昭和,昭和的才能也得以展露。渐渐的,众人看向昭和的目光由仇视不屑变为敬畏尊重,可不知为什么,昭和对他却由原来的依赖不舍逐渐变为了疏远与隔阂?
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直到现在,月夕也无法忘记十五岁生日那一天,父王莫非离宣布他正式参政。贺宴上,群臣轮流向他敬酒,惟独不见昭和。他醉意熏然地去找昭和,迎接他的却是昭和比冰雪还冷的目光:“你不必向我炫耀,你只不过比我运气好,是皇后所生,所以你才能夺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月夕怔然:“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昭和大笑,可是目中毫无笑意:“我在告诉你,我恨你!但我不会输给你的,更不会输给命运。”
月夕了解昭和,他从小就不服输,做任何事情都要争第一,现在,他要争的却是王位。所以,生来就是太子的月夕成了他的首号敌人。
昭和不但很有政治才能,更有识人之明。燕空城就是他一手提拔栽培,在与邻海小国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被泽越国主莫西亲封为永安侯,成为十万禁军的统领,甚至把女儿长月公主下嫁给他。
墨雪先认识的也是昭和,因为昭和要在母亲延平王妃过生日的时候,择选佳玉雕琢一件玉凤作为礼物,因此找到墨江楼,见到了墨雪。昭和一眼就看中了墨雪,再加上墨江楼财雄力厚,希望他能为自己效力,墨雪却以无意官场的理由拒绝了。
谁能想到,这个无意官场的墨雪却在苦心结交赵军侯,并因此结识了月夕。
月夕不明白,墨雪明明有鼎立朝堂之心,为什么放弃同样野心勃勃的昭和,反而选择自己?墨雪给他的理由是,昭和即便现在能容他,将来也必然容不下他。因为墨雪与昭和同样的骄傲,同样的霸道。
一年前,在与泽越西方邻国贺连的战争中,月夕受封为大将军带兵出征。墨雪自愿跟随月夕,并屡立战功,甚至在昭和故意延迟军粮的情况下,也是他多方筹措才化解了缺粮危机。这就是当初墨雪向张若望借粮的原因。
战后,墨雪拒绝了封赏,返回墨江楼全心准备赌玉之约。月夕得知金玉阁主玉临风已经投向昭和和燕空城,只怕昭和会对墨雪下毒手,才特地赶到玉泉镇墨江楼,希望能助墨雪一臂之力,却因此认识了倦夜……
很多事都发生得措手不及,月夕没想到自己这一次独自离宫,竟惹出这么多的是非,还差一点儿毁掉墨江楼……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揪了起来,皂荚树似乎也感受到他的痛苦,簌簌颤动着……
心烦意乱的月夕猛地推开皂荚壳,才发觉天已经亮了,几缕阳光透过叶隙射到脸上,竟让月夕无法睁开眼睛。
当月夕终于适应了阳光,才发觉身后不远的一个皂荚壳竟在轻轻颤动,随着这种有节奏的颤动,一声声低泣在枝叶间回响。
月夕丢开满心的烦乱,好奇地走过去,原来那皂荚壳竟是半掩半开的。月夕更是奇怪,忍不住掀开了皂荚壳。
一个身穿羽衣的美丽女孩正蜷缩在皂荚壳中,低声哭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的,不是千羽是谁?
月夕瞪大了眼睛:“千羽,你怎么会在这里?”
千羽抬起了头,眼睛红肿得像两颗桃子:“你……你不是说过,待在这里才不会被人打扰吗?”
月夕更加诧异:“所以,你就躲来这里哭了。”
千羽又缩回头,继续哭泣:“我……我忘不了……小白死时的情景……我恨死自己了……”
月夕苦笑,他又何尝不恨自己呢?“可是……千羽,你不能太苛责自己,当时你若不出手,死的很可能是墨雪。”
“可是……我还是不能原谅自己……我好想小白,好想他……可是我却亲手杀了他……所以老天惩罚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月夕坐在千羽身旁,把她扶坐了起来:“千羽,你听我说,其实生死之隔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存在于生者之间,那无休止的纠纷与争夺,甚至泯灭了亲情、友情、爱情……”
千羽眨了眨泪朦朦的双眼,神情极其诱人:“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想哭……”
月夕无奈,想了想,一把将千羽拉了起来:“这样吧,你试着把你的痛苦喊出来,向着群山,来呀!”
千羽犹疑地面向脚下层峦起伏的青山,喊了声:“小白……”
“小白……小白……小白……”一句句回声跟着响起,与千羽的叫声相和。
烦闷与痛苦似乎真的少了许多,千羽更是提高了声音:“小白,小白,你回来呀……”
谁想,随着千羽的叫声远处竟真的传来了鹤鸣声,千羽又惊又喜地望向远方:“小白,是你吗?”
但是那声鹤鸣之后,却是更多的鸟鸣声,很快的,就见到天空飞来了大群的禽鸟,什么颜色都有,种类繁多,这么多不同的鸟聚集在一起飞翔,趁着背后的云天,更显美丽壮观。
千羽激动地叫了起来,迎着群鸟张开了双臂:“你们来看我吗?我好想你们……”
处于兴奋中的千羽再也没想到,远远飞来的群鸟并没有投入她的怀抱,反而越过了千羽,飞向了峭壁之顶。
皂荚树生长的地方距离峭壁顶端本来还有几十尺远,但皂荚树太过高大,树冠已经超越了峭壁最高处,所以千羽站立的地方与峭壁之顶是遥遥相望的。
所以,当千羽诧异地随着鸟群转过头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峭壁上的他——一个白色的人。
他一袭宽大的白袍随风飘展,长及膝盖的白发与山间的云雾一起扬飞,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配着深紫色的瞳孔,带着三分妖气,三分媚气,三分诡气,便有了万分的风情。
最醒目的是,他的鼻翼竟镶着一小粒红钻,钻上嵌着三根小巧洁白的羽毛,像张开了一把小小的羽扇,让他整个人显得诡异而美丽。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群鸟就像是朝拜尊主一样,纷纷飞落地面,枝头,石顶,面向他低低的鸣叫,叫声恭敬而虔诚。
千羽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些鸟儿,它们竟然舍弃自己而去那个男人身边。那一刹那,千羽的感觉就像是遭遇了亲人的背叛一样,愤怒伤心又充满了无限的委屈:“你们……你们不要我了吗?”
其中几只鸟侧头看了看千羽,眼中含着歉意,但立刻又转向了那个人。许多鸟甚至连头都不舍得转,只顾得膜拜眼前的人。
月夕仔细观察着那人的一举一动,似乎在回想什么?
千羽气愤地一跺脚:“你们……好过分……”
那人望向千羽,似乎在笑,又似乎在嘲弄:“不是它们过分,而是你太无知了。你只是飞鸟的孩子,而我却是它们的主人,或者说是它们的神。”
千羽张大了嘴:“你是……鸟儿的神?”
月夕突然说:“不,他不是神,他是王——飞鸟之王。”
雍华大笑,群鸟兴奋地振动翅膀,在他的身旁飞舞。
“不错,我是雍华!”
原来他就是花、鸟、虫、鱼四大天王中的鸟王——雍华。
千羽却沉下了脸:“如果你也像虫王鱼王驱使虫鱼那样,去驾驭天下的鸟类,那么我只能说,我瞧不起你。”她一点也不喜欢秦小如和水色把虫鱼作为武器,它们同样是生命。
雍华突然停住了笑声,飘飞的白色长发也静止了下来,修长的身躯挺立于峭壁之巅,就像一只渡尽寒塘的孤鹤,冷静而孤独。
终于,雍华转身,背对着千羽与月夕:“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千羽。”
千百只鸟儿一同飞起,将他的身影笼罩,当鸟儿散去之时,雍华也不见了。
千羽怔住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叫千羽?
月夕和千羽下山的时候已经近午了,走到半路的时候,却遇到了倦夜。
当时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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