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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慢回-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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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算话。”
  “就这么定了,”卡斯蒂永说,“若斯已经发话了。”
  “就这么定了。”埃娃低声说。
  丽丝贝特没有再说什么,给每个人的盘子里加了一大勺菜。
《快走!慢回》第六部分
  二十五
  亚当斯贝格指望星期天和减轻了报道力度的传媒能给大家降降温,昨晚的最后估计很让他生气,但他并没有感到惊奇:巴黎已经有四五千栋大楼被写上了4字。另一方面,星期天,巴黎市民都有时间处理自己的门了,这个数字可能会大大增加。总之,一切都取决于时间。如果9月22日天气晴朗,他们会出城玩去,让这个故事变得清晰一点;如果天气不好,人们的情绪不佳,画上4字的门数量就会急剧增加。
  早上一醒来,他便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首先向窗外望去。天在下雨。亚当斯贝格用双手蒙住眼睛,心里美滋滋地想,不用去警队了。警方最早发现被写了4字的那25栋楼边加强了警戒,如果那个传播者昨晚不顾后果,继续作案,在警队里值班的同事会通知他的。
  冲完凉后,他和衣躺在床上等待着,眼睛盯着天花板,脑子里在胡思乱想。9点半的时候,他站了起来,认为这一天至少在某一方面是顺利的。那个传播者没有杀人。昨晚,他和心理医生弗雷约好,两人在圣路易岛的河堤上见面。亚当斯贝格不喜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躺在椅子上冥思苦想,他宁愿找人到外面去谈谈,看着河水。弗雷并不是一个能让病人牵着鼻子走的人,但亚当斯贝格不是他的病人,那个4字引起的集体恐慌让他大为震惊。
  亚当斯贝格大老远就看见了弗雷,弗雷身材十分高大,他举着一把灰色的大伞,微微弯着腰,脸方方正正,额头很高,脑门四周有一圈白发,在雨中闪闪发亮。两年前,亚当斯贝格在一次晚宴上见到过他,忘了是什么晚宴了。这个男人沉着冷静,温文尔雅,不露声色,举止谨慎地远离他人,但如果别人开口问他,他又马上变得十分专注。他能够修正亚当斯贝格由于职业关系而形成的有点僵化的观点。亚当斯贝格对他人他事的直觉与自己有限的医学知识发生矛盾时,便往往会去咨询弗雷。
  亚当斯贝格没有带伞,到那里的时候身上已经淋湿了。关于那个凶手及其怪癖,弗雷的了解只限于媒体上报道的那些东西,亚当斯贝格原原本本地向他作了详细的补充说明。他盯着亚当斯贝格,认真地听着。职业养成的习惯使这个医生对什么似乎都毫无表情,但他专注和明亮的目光紧盯着对方的嘴,说明他对这件事很关注。
  亚当斯贝格接连不断地讲了近一个小时,不容医生插嘴,最后,他说,“我认为,必须弄清他为什么要求助于鼠疫。传播者的想法恐怕并不一般,不像大家所想的那样,比如……”
  亚当斯贝格停了下来,寻找适当的词汇。
  “比如,一个司空见惯的东西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他又停了下来,用准确的词汇和犀利的句子来表达自己的想法有时会让他感到困难,但弗雷从来不试着去帮他。
  “比如说新千年启示录,或者是悲壮的幻想。”
  “是的。”弗雷肯定道。
  “或者是吸血鬼、基督徒、外星人这些老生常谈的东西。这些东西,弗雷,可以给一个希望推卸责任的凶手充当明显的包装。明显,我的意思是说,现代人都可以理解。那个人把自己扮成是沼泽地的主人、太阳的使者或是天神,大家马上就以为这是一个疯子昏了头脑,或者是被什么秘教给迷了魂。我说明白了吗?”
  “接着说,亚当斯贝格。你不想躲到我的雨伞下面来吗?”
  “谢谢,雨马上就会停的。但这个传播者,带着这种鼠疫走出了他所生活的这个时代。他不合时宜,‘古怪’,正如我的一个助手所说。古怪是因为他弄错了,因为把这种鼠疫引入我们的时代中,就像象棋中出现了恐龙一样。这个传播者对鼠疫不是太了解,他出线了。我说明白了吗?”
  “接着说。”弗雷还是那句话。
  “而且,这种鼠疫,它不管多么过时,还是唤醒了历史上的恐惧,这种恐惧并不像人们以为的那样已经完全没有生命力。不过,那是另一个问题了。我的问题是,那家伙和他所处的时代有距离,他选择的课题让人无法理解,因为谁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但我们要抓住的就是这种无法理解的东西。我不是说没有人在研究这个问题,当然是从历史的观点来研究。我就认识一个。不过,请告诉我,我是否弄错了,弗雷。那家伙,不管他如何接近这个研究课题,这个课题总不会因此而成为一桩系列谋杀案的动机吧!”
  “不会。研究课题与冲动的性格无关,尤其是当这个课题出现得比较晚的时候。那是一种行为,而不是冲动。”
  “哪怕这种行为带有疯狂的性质?”
  “是的。”
  “所以,我在寻找鼠疫传播者时排除任何理性的动机,排除任何偶然因素。那个人不会说,好了,让我们选择上帝之灾吧,它会造成严重后果。他不是一个骗子,也不是在搞恶作剧。不可能。这个传播者不是那样的人,他对自己的行为深信不疑。他写4字的时候是带着真正的爱,他完全沉浸在这件事当中。他本能地选择了鼠疫,没有任何适当的文化前提。他不在乎别人懂不懂,他自己懂就行。他之所以要使用它,是因为他有这种需要。我就分析到这里。”
  “很好。”弗雷耐心地说。
  “传播者做到了这种程度,说穿了,是因为鼠疫就在他身上。所以,这是一件……”
  “家事。”弗雷补充说。
  “一点没错。你同意吗?”
  “毫无疑问,亚当斯贝格,因为没有别的解释。”
  “那好,”亚当斯贝格很开心,感到自己在遣词造句方面已经度过了最艰难的阶段,“起初,我以为那家伙可能年轻时在遥远的地方得过这种病,由于不幸,由于创伤,具体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感到不满足。”
  “然后呢?”弗雷鼓励他说下去。
  “然后,我绞尽脑汁,研究童年怎么会使一个人回想起发生在18世纪初的一个悲剧。我最后得出了这个惟一符合逻辑的结论:传播者已经260岁了。这种答案显然不能让我感到满意。”
  “挺不错。一个让人感兴趣的病人。”
  “后来,我得知鼠疫曾于1920年,在我们这个已经深受创伤的世纪袭击过巴黎。你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弗雷承认说,“说实话,我不知道。”
  “96人受传染,34人死亡,大部分都在贫穷的郊区。我想,弗雷,那个家伙的家庭遭到了这一痛苦,受到了部分影响,也许是曾祖父。于是,这一悲剧便根植在这个家族的传奇中了。”
  “我们把它叫做家族幽灵。”医生插话说。
  “很好,它扎了根,由于近亲中十个有一个受害,大家便不断地讲述,鼠疫这概念便深入到了那孩子的脑海里。在我看来,那是一个小伙子。对他来说,鼠疫成了他生命中天生的一个部分,成了他的……”
  “心理环境。”
  “对。成了他的一种自发因素,而不是在我们看来已经过时的历史现象。我想在1920年34个鼠疫受害者的名单中找出那个人的姓。”
  亚当斯贝格停下了脚步,抱着双臂,看着医生。
  “你说得很对,亚当斯贝格,”弗雷微笑着说,“你走的路是对的。不过,还得在这家族幽灵上加一点,那就是暴力干扰对他的影响。家族幽灵在一个断口筑了窝。”
  “是这样。”
  “但我要给你泼冷水了,我担心恐怕不是这样。我不会在受鼠疫侵害的家族中寻找作案者,而是在一个没有受侵害的家族中寻找。但这样一来,目标人物可能有数千人,而不是34个人。”
  “为什么要在没有受侵害的家族中找?”
  “因为作案者把鼠疫当作是一种威力无比的工具。”
  “那又怎么样?”
  “如果鼠疫侵害了他的家庭,他就不会这样。他会痛恨鼠疫。”
  “我想,我在什么地方犯了错。”亚当斯贝格背着手,接着往前走。


  “没有犯错,亚当斯贝格,只是有一个木钉没有钉正。因为,如果作案者把鼠疫当作是威力无比的工具,那是因为,鼠疫曾在当时给他的家族以特权。他的家族肯定没有受到侵害,似乎是出于奇迹,而那个街区里所有的人都死了。这个家族为这种奇迹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人们先是仇恨幸免于难的人,然后很快怀疑他们拥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并指责他们传播了这一灾难。你知道这个没完没了的故事。我不怀疑他的家族曾遭人指责、受到威胁和放逐,不得不逃离发生那个悲剧的地方,否则他们会被邻居们撕成碎片。”
  “天哪,”亚当斯贝格用脚踩着树根旁边的一簇青草,“你说得太对了。”
  “这是一种可能。”
  “可能性很大。家族的传奇,使他们幸免于难的奇迹,然后是那种全民指责,最后是孤立和逃离。之所以说是传奇,是因为避开了鼠疫,或是能够掌控鼠疫。他们可能会因为别人指责他们的东西而感到自豪。”
  “幽灵,就是他们与别人不同的地方,是他们能支配上帝之灾的本领,这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
  “别忘了,亚当斯贝格,你的那个作案者家庭破裂,失去父母,感到自己被抛弃了,所以极其无力。那家伙对他那个光荣的家族所遭受的暴力耿耿于怀,这种可能性最大。家族的荣誉是他惟一的力量源泉。也许他的祖先不断地向他灌输这一思想。那种悲剧跳过了整整一代。”
  “我不会因此而到身份登记处去寻找他,”亚当斯贝格一直在虐待那簇草,“成千上万人躲过了鼠疫。”
  “很抱歉。”
  “没什么,弗雷。你已经帮了我的忙。”
  二十六
  亚当斯贝格顺着圣米歇尔大道往上走,阳光又照在了人行道上。他把上衣搭在手臂上,想把它晒干。刚才,他并没有反对弗雷的观点,他知道医生是对的。凶手又遥不可及了,而亚当斯贝格还以为差不多就要抓住他了。惟一希望就是埃德加…基内广场了,他现在正往那里赶。1920年拾荒者的后裔正在广场上,总是回到那里。他不顾危险地呆在那里,或者不断地经过那里。说穿了,有什么好怕的?他感觉到自己就是主人,在他生命中的某一时刻,当他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他已经证明了这一点。那28个警察根本吓不倒他,他操纵着上帝之灾,可以翻云覆雨。哼,那28个警察,可以说是28堆鸟屎。
  凶手完全有理由得意。巴黎人都在听从他的指挥,老老实实地在自己的家门上画上了护身符。那28个警察无奈地看着尸体逐渐增多。已经死了4个人,他还根本没想过要住手,而是站在十字路口看,看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是为了晒干上衣或者是裤腿。
  那个诺曼底人的大嗓门又响起来了,亚当斯贝格向广场走去。现在,他已经明白那种运作模式了,他要趁热打铁。他来到那个小圈子里,丽丝贝特、勒盖恩、忧郁的埃娃还有他不认识的一些人围在德康布雷身边。德康布雷好像发布了一道命令似的,大家说起话来,什么都说,只是不谈凶手。而在附近的桌子边,亚当斯贝格听到谈话慢慢地滑向那个问题,有人坚决支持记者的观点,指责警察对大家撒谎。“人被掐死的照片,太可笑了,警察把他们当作什么了?以为他们傻啊?”“是的,”一个女人回答说,“但是,如果他们是死于鼠疫,他们怎么有时间在死之前脱光衣服,还叠得好好的放在一边,或者是钻到卡车底下?这是什么意思,你能告诉我吗?这是鼠疫还是谋杀?”说得太对了,亚当斯贝格想。他转过身,看了看那张聪明而端庄的脸,绣花罩衫把那个胖胖的女人裹得紧紧的。“我认为,”坐在她对面的一个人犹犹豫豫地说,“我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不是这样的,”另一个男人接话说,他的声音很脆,很尖,像吹笛子似的,“两种可能混都有。那些人确实死于鼠疫,但那个陌生人想隐瞒此事,便把他们弄到外面,脱光他们的衣服,让大家看清楚他们是死于鼠疫,他要让大家知道这事。他不是骗子,他是想帮助大家。”“是的,”那个女人又说,“可是,他为什么不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呢?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人,永远得不到我的信任。”“他之所以要隐瞒,是因为他不想暴露自己。”那个尖细的声音接着说下去,艰难地建立着自己的理论,“那家伙在实验室工作,有根玻璃管或是什么打烂了,他知道鼠疫病菌泄漏了。他不能说出来,因为实验室有规定,怕引起公众恐慌。政府也不喜欢看到公众闹事。别插嘴!这时,那家伙试图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把此事告诉给大家。”“为什么?”那个女人又问,“他怕丢掉自己的饭碗?如果你所保护的那个人因此而不愿说,让我告诉你吧,安德烈,他是个可怜虫。”
  喝咖啡的时候,亚当斯贝格走开去接莫尔丹的电话。现在,画了4字的大楼估计在一万栋左右。没有接到又有人受害的报告,没有。在这一点上,可以稍稍让人松一口气,但另一方面,电话像潮水般涌来。“现在我们可以不回答那些惊慌者的电话了吗?而且,今天警队里只剩下六个人了。”“当然可以。”亚当斯贝格说。“好,”莫尔丹说,“这太好了。”让亚当斯贝格感到安慰的是,至少,在马赛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有伴了。马塞纳已经要他去见面。
  亚当斯贝格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坐在厕盖上给马塞纳打电话,厕盖都被他坐扁了。
  “已经开始了,伙计,”马塞纳说,“自从电台播发了你们那个疯子的消息后就开始了。报上纷纷发表评论,评论要多少有多少。”
  “那可不是我的疯子,马塞纳。”亚当斯贝格清楚地说,“现在他也属于你了。我们平分吧!”
  马塞纳沉默了一会儿,捉摸了一下对方的意思,然后说:
  “平分吧。我们的疯子插手于一个热点问题,因为在这里,鼠疫是一个古老的创伤,不过,无需太大的劲就开始把它重新撕开。每年6月,教皇在祈祷仪式上都会驱除传染病。我们还有纪念罗兹骑士和贝尔桑斯的纪念碑和马路,这些名字是不能被忘记的,因为马赛人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是两个什么人?”亚当斯贝格问,声音十分平静。
  马塞纳有点生气,也许是因为反巴黎人的天性被触动了。亚当斯贝格过去不在乎,因为他不是巴黎人,现在成了巴黎人他同样也不在乎。对亚当斯贝格来说,在这里或是在那里都无所谓。不过,马塞纳也只是表面上好斗而已,所以没过几分钟他也没脾气了。
  “那两个人,伙计,在1920年的大传染中,当政府官员、贵族、医生和神甫像兔子一样逃得远远时,他们曾日夜奔忙,帮助大家。他们是英雄。”
  “怕死,这很正常,马塞纳。你没经历过。”
  “要知道,我们在这里可不是重新创造历史。我仅仅是想告诉你,在马赛,圣安托万大帝之灾正加快速度,席卷而来。”
  “可别告诉我所有的马赛人都知道罗斯和贝尔森。”
  “是贝尔苏斯,伙计。”
  “贝尔苏斯。”
  “当然,”马塞纳承认道,“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但鼠疫的历史、被毁灭的城市、普罗旺斯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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