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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春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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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兮兮的,裕琦觉得国强像生了病。

  “我——我的*疼。” 国强突然吐出句,吓了裕琦一跳。

  “男的有*吗?” 裕琦发问着。用手挠着后脑勺。

  “真的有些涨疼,这块,你摸摸。” 国强拽着裕琦的手按了进去,裕琦一摸,自言自语:“有点硬吗?敢情你要发育了。”

  “咦,你怎么晓得?”

  “我前曏时疼过了,我跟妈说我病了,妈说我发育了。”

  “你看!这也是成熟的标志。” 裕琦指着自己微微鼓出的喉结,用手指抹着唇边一星淡淡的绒毛,

  你是说要成大小伙?国强喜滋滋地说,接着又脸色红彤彤地压低声音:“如果真的发育,是不是那个——那个小雀子也有变化。” 国强更关切核心部位的变化。

  “当然有。”说到这,裕琦的脸也通红了,指指国强的裤子:“脱下来。”

  你干啥?国强惊恐的捂着裤裆,诞着脸说:“裕琦,你脱下给我看看。” 

  说完,两人都发出一阵笑声。拗不过裕琦,国强带着好奇心,还是脱下了裤子。

  裕琦张眼看去,皱皱眉头:“小黑螺蛳,早着呢。”

  国强的脸现愠色,不服气道:“你懂不懂,你怎么知道我没发育?”

  裕琦看到国强的眼睛里竟含了泪水,拍拍后脑勺,恍然道:“光看不准,你自己用手弹弹。”

  龙裕琦记得小学六年级体检时,男生们到内科检查,都很害羞,又很好奇。那个满嘴都是黄牙掯的男医生,把他们的小屌屌用手一摸,就晓得结果。有些男生检查稍微慢些,男医生用手弹弹,弹得男生咯咯笑得小屌屌硬起来,男医生又会叫男生自己用手抻抻,有些害羞的男生惊慌道:“叔叔,我怎么破了一块皮。”

  男医生打了个哈欠:“正常的,长眼睛了,马上毛也会多起来,才开始长,比针眼线还细呢。”

  又有男生道:“我怎么没破。“男医生乜了一眼,“没事,你那个包皮长了,以后要切除些。”吓得那个男生掉头就跑,男医生兀自说道:“乱紧张,小手术,几天就能正常走路了。”

  现在,龙裕琦用这个办法试在国强身上,弄了半天,国强的小老弟越发的縮小了,龙裕琦忍不住叫道:“怎么就像裤档里长了个肚脐眼。”

  “哇”国强忍不住哭了下来,“这么说,我还没发育,他们又要笑我结不熟了。”

  国强一直瘦小个矮,在小学五年级后,许多男生开始长高长壮,看到国强身躯依旧,就会嘲笑他“结不熟”;到了六年级后,大部分男、女生开始发生明显变化,仿佛一夜间变了一个人似的。可国强还是那样小巧,几个窜得极猛的男生就会变本加厉的嘲笑:“申国强,矮秧秧;结不熟,是铁猪。”

  铁猪指的是当地养猪的人,买了猪苗子后,辛辛苦苦养三个月后出圈,大部分猪都长膘,能卖个好价钱。也有头把头长不出膘,随你怎么喂,就是一放大型猪苗子,看起来比成年草狗壮实些。碰到这种猪,养猪人很是恼火,常对着铁猪破口大骂,那意思很像要与铁猪的祖宗发生肉体关系。

  国强那段时间很难过,委屈憋在心里,好不容易现在有发育的苗头,没想到龙裕琦也泼上一盆冷水,正在伤心失望之际。龙裕琦突然大胆地把手伸过来,在他的屌屌上面摸了两摸,然后问道:“好像长胡子了。”

  “不晓得是肚子上的,还是雀子上的,我拽一根。”

  “哎呦歪,你当猪毛捏呢。”国强吸口气,看着龙裕琦手上捏着根细细的黄毛,还有些弯曲。国强脸红了,随即抢过来叫道:“我有了。”

  “公的,母的。” 裕琦玩笑道,“国强,我拽的时候,你是肚子疼,还是雀雀疼。”

  “雀雀疼。”

  “你肯定。”

  “肯定。疼的要尿尿。”国强脸上闪着一种骄傲的光芒,一蹦三尺高,搂着龙裕琦欢叫起来。

  加玲回来的时候,发现了这一点,儿子突然间变得特别神气,和龙裕琦吃黄瓜时嚼得嘎嘎的。

  第二天,夫妻俩偷偷在门后瞅着国强,小头梳得整整齐齐,作臭怪还抹点桂花头油,裤带勒了两三回,临走时特地擦把脸,搽上点“谢馥春”的雪花膏,香喷喷地走了。

  “小家伙穿戴得六角铮铮地。”国强的父亲做了个鬼脸,被加玲狠狠钉了一拳。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五、臭水沟里书粪同污
五、臭水沟里书粪同污

  一路的颠簸,让车向煌有点恼火。太阳毒辣辣地挂在头上,热烘烘的,搅得人喉咙嗓子发干,发亮的额角泌挂出密密的汗珠,车向煌撸了撸,忍不住诅咒了句:“这鬼天,烤人呢!”

  小周跟在后面,骑着七成新的永久,在小路沟坎里也颠得汗沙沙的。本来分得整整齐齐的三七开发型,此刻像进了水的银耳,发上来了,粘成了一块一块,耷在脑门上,像一条条不规则的谱线。

  “老车同志,将要就任的车校长,你老也是,放着曾局长的安排日程不理,丢着桑塔纳不坐,非要自己来一趟六中,这大热天,你暑着了我咋办?曾局长还不剥了我的皮。”小周气喘吁吁地说着。

  车向煌老远看到棵枝繁叶茂的大树,快驶着靠过去,停下了车,蹲在树下,舒一口气。这才认认真真打量这一片地方,四周都是田野,田野间有几条错落有致的泥土路。走这路之前,车向煌问了别人,走马路到六中需要一刻钟,走这条小路仅用五、六分钟,只是小路颠簸,比较难骑,把骨架都颠散了,倒是这一片绿垅让人视野开阔,心旷神怡。车向煌鼓足了眼睛,贪婪地看了几遍,这才回应小周:“小周,这六中究竟何方神圣,也使得你周秘书亲临大驾,难道我一人不能来,你是监视,还是通风报信,我算准了,就是六中现在知道,也来不及了。” 说毕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撕开锡纸,用嘴叼了一支,又手一递,递向旁边的小周,小周拈了一根,掏出打火机,“嗤”一道湛蓝的火舌伸过去,车向煌叼着烟一嗅,嗅得烟火头旺旺地,‘咝’地一哼,惬意地吸了两口。

  小周望着眉锋如剑的车向煌,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似乎嘴角还带着些嘲笑,叹了口气:“是啊,你一言不发就往外跑,也不问三七二十一,闷着声趟起看门老头的铁车子就骑,我不跟着怎么办?老何瞅着,以为是惯窃光天化日作案——”见车向煌一言不发的看着他,脸上绽着浅浅的笑意。

  小周突然正色道:“不过老车,这六中只怕你看清底细,会吓一跳。”

  “吓一跳,什么好怕的。东伯利亚头衔,我去赴任干不好?小周,你别定义过早,至少我现在还没答应去六中任职,他曾琴西就是雷霆之怒,也吓不倒我,更别用行政手段干涉、破坏我的大好事业。”

  话说到这份上,小周已感到车向煌话中的矛头直接刺向他。这个时侯,他不能站在车向煌的立场上看问题,必须代表着教育局。教育局的一切荣辱,都是他周某人的荣辱,都与他息息相关。车向煌现在这样肆意的发泄着,不仅是挑曾琴西的刺,也是挑整个教育局的刺。这种牢骚、这种发泄已经让他快受不了了,他必须为了教育局的尊严而战斗。

  这几天他为六中遮遮掩掩,两头受累、受气,想到委屈处,忍不住有点恼怒:“是,一边是曾局长,一边是你车大人,中间夹着个六中,我这小秘书两头受气,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还不能得罪你们。

  “不过老车,有句话我本不想说,但看你这样子,我不能不说,曾局长找过孙副市长,向他举荐了你,说你三年搞不好六中,他亲自上马。”

  这句话犹如一声晴天霹雳,轰轰地在车向煌耳边炸响;又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坎肉肉上。车向煌目瞪口呆,怔了好一会,直至烟头热气熏到指甲上,方才甩掉了烟头。烟头委屈地砸在地上,蹦起一团火星,车向煌脸色凝重,又踏步上前死死碾着烟头,待松了脚,一道皮鞋弧印深深印在泥土上,烟头被碾成了碎状。车向煌低低苦笑了下:“什么?他这样说!唉,我委屈一下没关系,他可是拿自己的仕途开心,这想法未免太风险了吧。曾琴西呀曾琴西,你这是让我进退维谷,叫我怎么说你呢?”

  就在两人默然不语的时候,一声粗喉传来:“臭丫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扒开裤子尿尿,谁看你屁股?”

  小周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车向煌也“呵呵”笑起来 ,又听那父女叽叽咕咕一阵,猛地见那父亲从菜藤架上抽出一枝细竹杆,边追着那小女孩抽打,边破口大骂:“小能货,上你的穷学,有什么名堂,不准上就是不准上,六中差的不得了,你又不是优秀生,这上学的功夫,还不如给老子在家忙田。等逮着机会,征用土地进厂,早点苦钱早点嫁个小公鸡头子,叫你别上,你还要上。”

  那菜农追上姑娘,举起的杆子不忍打下,气冲冲地抛向一旁,然后粗鲁的从孩子怀里搜出一本书,撕作两片,使劲地扔出去:“叫你看,叫你学。”

  车向煌听着女孩嘶哑的尖嚎声,心头迸起了火,忍不住走了过去,口气不满的责问:“你这家长太不讲理,为什么不给孩子上课,为什么撕她的书?”

  看着车向煌一脸的严肃认真,额上的两根抬头纹深深蜷起,就差要说话咬人了。那菜农倒有点自卑,憨憨一笑:“郊区孩子,上学又不是块料,早点挣钱,早点进厂,是这边郊区的风气,父母种田苦钱,日子不易,他们不种田,以后没饭吃怎么办?工作就那么好找?”

  看着小周走近,那菜农仿佛为自己的想法自得:“我这是超前打算,一亩菜地,一年大几千、万把可有赚头了。这书啊,你到那边沟瞧瞧,好几本,被晒的褪色,时间长了,烂得一塌糊涂。”

  车向煌心里一阵痉挛,瞧那菜农骂骂咧咧地赶着自己的女儿,态度比刚才温和了许多。走出老远,又做鬼似的朝自己这边望望,搡着走走停停的女儿,窝进了那片刀豆架藤里。 

  车向煌默默拾起那本破书,沿着那沟走了一遭,果如那菜农所言,沟里除了破碎的书,还有烂菜根、枯叶,碧绿腐臭的死水中,许多绿头苍蝇盯着几团干硬的牛粪,颤动着布满网眼的翅膀。

  书粪同污!车向煌立在沟边,黑着脸,沉重地说:“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现状不容乐观哪。小周哪,我之所以不让六中知晓,是要实地考察一下,倘若通知,六中必以最好的方式迎接,好话连篇,招待热情,做足了表面文章。现在就这小路一遇,我已心惊肉跳,这可怜的孩子。”

  “这些父母真是愚昧无知。”小周叹了口气:“这些郊区人实用至上,老车,说句心里话,我接触学校多了,各种情况都看过。只是今天这情况让人羞愧,我知道曾局长为六中着想,牺牲了自己的形象,但是他这种以私济公的良苦用心让人钦佩、感动,所以,我觉得你老,无论如何应该留下,我知道你有崇高的信念。”

  车向煌若有所思:信念!觉得心烦意乱,挥挥手,踏上了车。 。。

六、像个无字的‘东伯利亚’(1)
六、像个无字的‘东伯利亚’(1)

  小周数米外就已经看到了钟扬六中。对于六中的一草一木,他可谓耳熟能详,了然在心。但车向煌在身旁,他不得不再认真地审视下六中,首印眼帘的是破落的校门——门匾剥落了,门灯残破了,给人一种寒碜的感觉。门外不远处葱郁的野草游藤,长得半人高,夹杂着五颜六色的垃圾,构成钟扬六中肮脏、落后的形象。几个身穿蓝色卫生服的人员拿着大剪子,吭吭哧哧地剪着草,不时发出几句牢骚。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东伯利亚’。关于这个称呼,小周一度不解,追源溯流,甚至翻开现代汉语词典,词典上根本没有这个词。原来这个词是民间发明的,具体什么意思,许多人说不清楚。小周有趟去了苏南某个镇,终于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当地老百姓就自嘲本地是“东伯利亚”)当地人因为经济欠发达,衣食住行样样比人家矮一个头,是整个地区的落后尾巴,诠释起来就是“一穷二白”的代名词。至于这个词怎么落在六中户口上,就没人说得清楚了。渐渐地,连六中人自己都习惯了,打申请、述委屈,动辄也会引上“‘东伯利亚’的现状不容乐观,请领导重视”之语等等。

  车向煌吃惊的望着六中的校门,这两天虽对六中的一些情况有所了解,但真正看到眼前情景,还是一阵心悸,悸的一句话说不出来,心中的阴云萦绕在眉头,自己的脚越踏越慢,好象千斤负荷顶住一般,他忍不住要骂出来,随即又嗫嚅了几下,将苦涩、恼怒咽了下去。

  小周有点胆怯地跟着车向煌骑进了校门,刚要靠上去说话,就听到车向煌劈耳的一句话:“这学校竟没有看门人,算学校吗?”

  车向煌又停下了,望着小周无可奈何的眼神,他用手激动的指着:“你瞧,你瞧。”浏览眼底的尽是空阔,地方不小,可是野草丛生,足有半条腿高,几个水泥砌的篮球架已残破不堪,只是北边的几幢红砖旧楼还有一种活的气息。

  车向煌一声不响地又架起车子,继续向前骑去,小周在后面跟着,猛然被一个凹塘狠颠了一下,只觉得两股之间隐隐生疼,“这鬼地方,尽是泥土坑坑。”小周暗骂了一句。

  走近北边西侧的一幢教学楼,车向煌架了车,认真注视起来,上下楼两层,共有八个班级,整幢楼的砖墙已经酥蚀,局部地方已泛出白霜,栏杆开裂,满地遍是废纸、杂物,隐隐一阵吵闹声、叫喊声传来。车向煌有点诧异,循着声音走近一个班级门前,见没老师,一群学生在嬉笑玩闹,他板着脸,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一个学生探出头做了个鬼脸,问道:“你找哪个呀?”

  车向煌只觉得脸色发黑,慢慢转过身子,逼视着小周:“我教书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些嬉皮笑脸的学生,走,找葛校长去。”——这是初一三班的一堂自习课,有一名学生在车向煌走后,抬起忧郁的眼睛,苦恼的想着:我为什么是龙裕琦?为什么分在三班?

  开学几天下来,2队孙庄的孙金虎和龙裕琦玩熟了,关系特别热炕,不仅仅因为2队离4队只有几道电锚杆子的路,同属一个新农大队。最重要一点,小四(短短几天,他也会拿龙裕琦开心,说他戴眼镜时就是四只眼)姓龙。孙金虎语文水平不是太高,但是特别对自己这个虎字十分自豪,也特别记得诸如“虎踞龙盘”、“生龙活虎”、“龙腾虎跃”等成语。当第一次听到龙裕琦这个名字时,他感到了莫大的亲切。

  他问起龙裕琦名字的含意,裕琦说他本来该叫秋蟒,生于秋天,属蛇的。爷爷龙德勤当时给他取名:秋蟒。十分得意。姓龙,天龙也;秋蟒,亦为龙,乃地龙也。双龙必能飞黄腾达,日后大富大贵。父亲家鸣骨子里觉得很俗,就请教泰兴的老丈人。老丈人做过多少年代课教师,文绉绉的。考虑了好几天,写信过来,叫用裕琦两字。说到外孙生下来,赶上好时代,四人帮垮台了一年多了,国家即将步入新轨,以后老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日子会越来越火。裕也,即富裕,民以食为天,吃饱穿暖,生个伢子,首先就该让他日后过好日子,有钱娶堂口(方言:老婆);有钱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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