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左手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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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妈都开话了，你就当是自己家好喽。”我故意把自已家这三个字说得很重。

　　　　“去！去！去！没大没小的！”妈朝我挥着手。

　　　　这时，李恩泽的电话响了：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说完，他向阳台走去。

　　　　我和姐坐到沙发上聊天，过了好一段时间，李恩泽依然对着手机不停地讲，似乎很烦恼的样子。

　　　　姐看他那样子，便走了过去，我听不到他们聊了些什么，然后走进来时，李恩泽对着我笑笑，说了声不好意思，便离开了。

　　　　我问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饭都不吃就走了。姐说他女儿正在家里发脾气，不肯听婆婆话，嚷着要爸爸陪。

　　　　我问姐，有没有见过他女儿。

　　　　姐说见过，她说李铭很可爱、很有礼貌。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全是赞许，像是一个母亲在赞许自己女儿的那种满足。

　　　　那……她知道你和恩泽一起吗？

　　　　还不知道，我不想她一开始就抗拒我，给些时间大家慢慢相处，这样对大家都好。

　　　　唉！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一段婚姻的失败，最无辜的就是孩子，再也无法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拥有一份完整的爱！

　　　　姐姐听我说完，眼睛红红的。我知道我自己说这话时没有顾及到姐的感受，忙解释说我没其它意思，就是突然感慨！

　　　　我明白，我一定会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对待的。

　　　　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紧紧抓着姐姐的手，彼此相视笑着。
第33章
　　　　因为李恩泽的突然离开，吃饭的时候，妈显得很不高兴，她觉得，有什么事能比陪自己的女朋友更重要呢！

　　　　姐姐看了我一眼，我似乎猜到她下面要说什么了，果然，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妈，我给你商量件事情。

　　　　啥事啊？

　　　　其实……恩泽他是回去陪他的女儿了。

　　　　“什么？什么女儿？”妈瞪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姐。

　　　　妈，恩泽结过婚，后来，和他老婆的感情出现了问题，就离了婚，法院把女儿的抚养权判给了他。

　　　　“什么？那你这不是去给别人当小妈？不成，绝对不成！”

　　　　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不管它是什么年代，你还是我冯小兰的女儿，我的女儿嫁就要嫁得风风光光。再说了，离了第一次，谁能保管他没第二次！”

　　　　妈，你都不讲道理！姐姐急得都快哭了，她把目光投向爸，希望他能帮忙劝说，爸坐在那里，一直都闷着不出声。

　　　　父亲是一个开明的人，他心里虽不太认同，却也知道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他懂得尊重女儿的选择。

　　　　“小兰，女儿长大了，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你让女儿自己决定吧，我们做父母的，看到她过得开心就够了。”

　　　　“不成，我就这么个女儿，我不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瞧你说的，咱们是两个闺女，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爸看起来很生气，以致说话的声音很大。

　　　　妈没想到父亲会对着她凶，一下子觉得特委屈，哭着跑回房间去。

　　　　“爸，你不该这样凶妈妈。”看到这样的局面，我心里真的很难过，从小到大，我第一次看到爸发这么大的脾气。

　　　　“丫头，是爸不好。你妈她是糊涂了，你别把她的话放心上，咱们心里是一直当你是咱亲闺女的。”

　　　　“爸，我知道，我知道。”我的眼睛不知怎么地湿湿地，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有种想哭的冲动，却又拼命地压抑住。

　　　　好好的一顿饭，大家都吃得没了滋味！

　　　　睡觉的时候，我听到房门外好像有脚步声走近，可是，到了门口时却突然停了，没有了声音。

　　　　我把日记本放回抽屉里，打开门，看到母亲站在那里。

　　　　妈，你找我有事吗？进来说啊。我把母亲拉到床沿，挨着她坐了下来。

　　　　妈……妈是给你道歉来的。

　　　　妈，你别这么说，你是我妈，无论任何事情，我都不会跟你计较的。

　　　　说完，我顺势投进妈的怀抱，妈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丫头，你真是妈的好丫头。

　　　　妈，你别怪我多嘴，其实你为什么要反对姐和李大哥一起呢？

　　　　丫头，你不明白的！你妈这是为你姐好。

　　　　妈，如果你真是为姐好，你就应该成全她们。你想想，姐这么爱李大哥，如果她不能跟李大哥一起，姐还会开心吗？你忍心看到姐天天都生活得不开心吗？

　　　　好了，丫头你别说了，让妈好好想想。

　　　　好，妈也别想太多，晚了，回去好好休息，啊。

　　　　妈今晚想和你一起睡，行不？

　　　　好，丫头今晚和妈一起睡，不过，妈得答应丫头，睡醒后，把一切不开心的事都忘掉，统统忘掉，好不好？

　　　　妈笑着帮我盖上被子，我像小时候一样偎在妈的怀抱里，其实，那一晚，我们都没睡好。
第34章
　　　　姚小妩从海南渡假回来后，整个人都显得容光焕发，这也许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周末时，姚小妩说她刚好有四张聚餐的票，要我叫上欧阳一起去。我不停地打欧阳的电话，却全都被转到了留言信箱，我不想一个人去，只好推掉了姚小妩的邀请。

　　　　我似乎很久没见欧阳了，他似乎也很久没给我电话了，不知道他此刻在忙些什么呢？想着想着，我竟然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他父亲的那家餐馆。

　　　　我走进去，服务员很礼貌地和我打招呼，然后把我领到比较安静的一角。这家餐馆不大，但很素净，菜式主要以粤菜为主，我按着菜谱随便点了几个爱吃的小菜。没想到他们工作的速度还真快，一会就上菜了，我想这里的厨师一定是个很地道的广东人，不然，不会调出这么地道的味道来。

　　　　我正品尝着慢火熬出来的排骨玉米汤时，欧阳给我打来了电话。

　　　　颖，你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是……想你了。

　　　　有多想呢？

　　　　嗯……很想很想。

　　　　傻瓜！我这段时间有点忙，我爸身体不舒服，所以只好到餐馆里去帮忙。

　　　　那……你现在也在餐馆吗？

　　　　当然拉，可忙了！我先不跟你说了，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再去找你，就这样了，Bye…Bye。

　　　　说完，欧阳就挂了电话，我愣了似地看着手机，很久才对着手机轻轻地说了声：Bye…Bye。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对我撒谎！如果他知道此刻我就是坐在他的餐馆里喝着汤，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给我什么样的解释？

　　　　也许，他会说自己有苦衷；也许，他会请求我原谅他；也许，他什么都不说，然后转身离开；也许……

　　　　我不愿再往下想，我选择相信他是有苦衷的，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想被人所知的秘密，他并不是想故意骗我！

　　　　想到这，我的心情好了起来，一口气喝完了剩下的汤，向收银台走去。

　　　　付帐的时候，我看到收银台后面的墙上贴着一张漫画，是素描来的，画里面是很滑稽的唐老鸭，举着一面旗帜，上面写着：顾客就是上帝。

　　　　我的脑海突然浮现出欧阳正伏在桌子上，很认真地画着唐老鸭的神情，忍不住地笑了。

　　　　“小姐，找你钱。”老板连续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很喜欢这幅画吗？”

　　　　“不是。啊，是。”

　　　　我发现自己很失态，很不好意思地对着他笑了笑。他也对着我很和蔼地笑了，他笑起来的样子和欧阳很像，虽然眼角的皱纹很深，却依然魅力十足。

　　　　“这是我儿子读初中时画的，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很有画画天份，可是，他却选择了另外一条路。”他说这话时，眼里有种赞许和婉惜在闪烁不定。

　　　　你儿子好棒。

　　　　谢谢。欢迎下次光临。
第35章
　　　　从餐馆出来后，我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着，从这条街走到另一条街。在一个画廊门前，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眼睛停留在橱窗挂着的那张画上面。

　　　　那是一张抽象油画，画着一个若隐若现的背影，站在很长很昏暗的楼梯口，很忧伤地等待着什么。

　　　　那个背影是如此地似曾相识，那种忧伤是那样的让人心疼。

　　　　我很冲动地想要把它买下来，便走了进去：请问这张画卖多少钱？

　　　　一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走了过来：对不起，这张画我们不卖的，或者，你看看其它的，我们这里还有很多漂亮的画。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张。”

　　　　“小姐，很抱歉，这张画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所以我不会卖的。”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和我相仿年纪的女孩站在我身后，她的眼睛很美丽，睫毛弯弯地翘起来，皮肤很白，却又不会显得苍白那种，五官很清秀，全身散发着一种很高贵的气质。

　　　　“师姐……”那个高中女生叫了一声。

　　　　“好了，你去忙吧，这里有我。”

　　　　高中女生诺诺地走开了，她把目光转向我，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了一番，她的眼神凌厉得让人有种无处躲藏的感觉。

　　　　“不好意思，我并不知道这是你男朋友送给你的。”说完，准备离开时，却听到了一个让我要傻掉的名字。

　　　　“欧阳，过来把你这画取下来，把它挂到我房间去好了。”

　　　　我呆了似地站在那里，欧阳走出来时也看到了我，他目光转向一边，不敢看我。

　　　　女孩好像并不在意我的存在，她走到欧阳身边，取出一条绣着花边的小手帕，温柔地帮他抹去不小心粘到脸上的颜料。

　　　　我的心好像突然被什么抽了一下，生生地痛！在那几分钟，我发觉我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使自己从虚幻里清醒了过来。

　　　　我转身跑了出去，欧阳追了上来：颖，你听我解释。

　　　　“好，你说啊。”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为什么要骗我？如果你不爱我，你可以告诉我，我会走得远远的，永远永远都不会在你面前出现。”

　　　　颖，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

　　　　“够了，我想，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我转身，泪再也止不住地往下流，一步一步地从他面前离开……

　　　　欧阳看着我慢慢地从他面前离开，难过地蹲下来，泪一滴滴地掉在地上，一点点地泛开。

　　　　“她就是邹颖？”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欧阳跟前，将一包纸巾递给他。

　　　　“谢谢。”

　　　　“看来你真的很爱她，我和你一起那么久，从来没见你哭过。”女孩很冷淡地说了一句，似是而非地带着一种不着边际的醋意。

　　　　“安琪，我想一个人到处走走。”欧阳站了起来，很快地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那下个月你还跟我去美国吗？”

　　　　欧阳抬头看看天空，不作声。

　　　　“你想清楚了，机会可不等人。”安琪说这话是很有把握，凭她这么多年对欧阳的了解，她知道他是不会放弃眼前这个机会的。

　　　　“等你父亲办好一切手续后通知我。”
第36章
　　　　我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走在这座城市之间，脑海里不断地浮现着我和欧阳在一起的画面，然后闪过女孩（那时候我还并不知道她叫佟安琪）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很轻浮地对着我笑，再然后闪过油画里那昏暗的楼梯口、那忧伤的背影。

　　　　他在等待什么？

　　　　我想，那是我无法得知和无法触及的！

　　　　我口袋里的手机在响，我以为是欧阳打来的，没理它。可是，它好像并不罢休，继续地响个不停。

　　　　我无力地拿出手机，想要关掉它，却看到是韦民的名字在不停地闪，便按了接通健。

　　　　“邹颖，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刚接到了奕博集团的通知，我的面试通过了，下星期一我将真正成为奕博集团的成员。”

　　　　那，祝贺你。

　　　　“谢谢。很久没见你了，你过得还好吗？”韦民似乎察觉出我的情绪不对。

　　　　韦民，你现在能不能过来陪陪我？

　　　　“这样吧，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告诉韦民地址后，便靠着天桥的人行道，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车辆，飞快地闪过我的视线。

　　　　总是来不及看清楚！就那样的一闪而过！

　　　　韦民很快地找到了我，他依然很阳光地笑着，没等我开口，便拉着我往下跑，我没问他要带我去哪里，我想此刻，如果有人要带着我去跳楼，我都会毫不迟疑地随他跳下去的。

　　　　在乐园门口停了下来，韦民气喘喘地看着我：邹颖，我发觉你可以去报名马拉松了，跑了这么久，竟然面不改色！

　　　　你干嘛带我来这里？

　　　　“你别问那么多，来，我们去坐过山车。”说完，韦民便拉着我上去了，在过山车就要开动时，韦民跟我说：记住，一会要大声地叫，用尽全身的力气拼命地叫。

　　　　刚开始时，我有点害怕，一直闭着眼睛，韦民冲我喊着：邹颖，你叫啊，大声地叫。

　　　　在过山车冲下去那刻，我终于大声地叫了出来：欧阳，我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坐完过山车后，韦民又带我去打地鼠、坐碰碰车、闯鬼屋……闯鬼屋时，我害怕得一直抓韦民的手，抓出一条条的痕。

　　　　韦民一边心疼地把手放到嘴里吹着气，一边抱怨着我暴力！我看着他那鼓着腮邦的样子，忍不住地笑了。

　　　　韦民也对着我笑。

　　　　“以前子晴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带她去坐过山车，她说，要大声地叫，叫出来之后，心里面就舒坦多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里依然带着深深的眷恋，仿佛一切都还是昨天发生的事情。
第37章
　　　　回到家时，大家都睡了，我脱掉鞋子，很小心地走回我的房间，怕吵醒他们！

　　　　我看到电脑上欧阳的头像在不停地闪，我不想看，也不想听他解释什么，很不客气地关掉了电脑。

　　　　躺在床上，却如何也睡不着，整个人像被什么重重地压着，连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我望着那纯白色的天花板，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陈菲给我发来一条信息：邹颖，我今天太兴奋了，睡不着。

　　　　我：我也睡不着。

　　　　陈菲：既然都睡不着，不如，出来玩玩？

　　　　我：好啊。

　　　　陈菲：我开车去接你，到你楼下就响两下。

　　　　我依然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直到听到楼下有人在按着车喇叭，才提着一双高跟鞋，轻轻地下楼去。

　　　　车子在一间“无极”酒吧旁边停了下来，下车后，陈菲便拉着我往里面走，她今天看来似乎很开心。

　　　　陈菲叫了一打啤酒，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想要和别人一起分享她的艳遇：

　　　　“你知道吗？那天我也是坐在这个位置，一个人坐在这里喝闷酒，然后撞上了一个无赖，正当我被这个无赖纠缠着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陈菲喝了口酒，继续说着：

　　　　“他长得好帅，是那种每个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型，他叫那个无赖放开我时的样子真的好有男子汉气概！你知道吗？他竟然为了我，把桌子上的一打啤酒一口气喝完了！我看得出来，他不是那种会喝酒的人，可是他却为我全喝掉了！”

　　　　说到这里，陈菲一脸的陶醉。

　　　　我以为故事说到这里就结束了，没想到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很兴奋地说：

　　　　“你知道吗？我以为我和他的故事就到此结束了，他就像一个突然出现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