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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小容的成长故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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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我突然想起美丽评价莲花的话：如果她懂经营的话，她的弱势完全可以变成她的优势——只要她够聪明。而现在看来，莲花果然够聪明……既然全校的人都知道了她有癫痫，于是她倒是放开手脚不再遮遮掩掩，而那些传闻对她又只有利没有弊——在任何时候，弱者总是会大幅度地引发人们的同情之心。我想起之前在宿舍她曾经强硬地对我说，她不需要我的施舍和同情；而现在，她却又大大方方地以同情作她获利的盾牌和嫁衣。这相隔并不久相差却大相径庭的转变，除了让我再度感慨声世事瞬息万变，又还能怎么样呢？
我深深地叹一口气，拍拍老鬼的肩，说：“兄弟，咱是不是也得换种风格了？我们得向莲花学习啊！人家确实脑子聪明……”
老鬼拍掉我的手，说：“你疯了吧？学她？我宁愿我智商永远在80以下。”
（155）
我不是没感觉到走在路上有人对我的指指点点，似乎还能隐约听到那些不怀好意叽哩咕噜地议论声。我突然深切地体会到当年我妈走在木头镇下班的路上时是一番怎样的心情……我在想是不是谣言传送者也把我的照片也印作了传单来发人手一份，否则一夜之间怎么多出那么多似乎看起来认识我的人？不过我和我妈不一样，她怕别人的口水，我不怕。只要不到我跟前来指着我的鼻子挑衅，我就不会屌你一眼。否则，我只会赏你一记拳头，或者一个嘴巴。
我照样大摇大摆如若无人地在校园里穿行，甚至比以前更为嚣张，横冲直撞。我的表现应该让有些人失望，也让有些人又喜又忧，比如辅导员大妈。喜的是我这么嚣张就不愁再抓不到我的机会，忧的是花小容你都被千夫所指了居然还敢这么嚣张！……
朱古力仍然没有回来，他虽然只是个小酒吧的驻唱歌手，但也算是聚焦了一些粉丝小有名气，每天总有在台下疯叫“朱利我爱你”的女人。特别是李白一臭，乐队那个小伙又太过低调不显山不露水，他就成了酒吧的台柱。如今朱古力一走，虽然也招了别的歌手，但酒吧的生意明显冷清萎迷，怕那老板娘也是暗地里骂了朱古力不少吧？
于是也苦了我——他的那些粉丝都相信她们的偶像是和花小容一起私奔了，而现在花小容一个人回来了，那另一个呢？有狂热者甚至在我们宿舍楼下打出“还我朱利”的红色横幅，虽然很快就被校保卫科赶走。还有些粉丝就是我们学校里的女生，居然偷偷晚上往我们宿舍门上扔西红柿和臭鸡蛋。每当一大早波波开门发现又是一股黏糊糊的不明物体时，总会很崩溃地大叫一声：“花猪！！！”然后女人们就会同仇敌赅地从被窝里一跃而起，把我按在床上一顿暴扁。
恩，她们都不敢来直接找我挑战，因为她们听说花小容性格暴躁粗鲁，热爱打架，是个连癫痫病人都不放过要暴揍一顿的主。
不知道跟这有没有关系，没过几天孙帅又一次找我。他表情为难：“我们商量过了，大部分老师都不相信这些传言，可是……可是王导好像对你很有成见，一口咬定你就是去私奔了。而且现在女生宿舍也因为这事搞得乌烟瘴气，很多老师都跑来告状。那个朱……朱什么力，我想你们的关系肯定不错，你看你有没有办法把他找回来？只要他一出现，王导肯定也就无话可说，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你看呢？”
我比他还为难：“我也很想找到他啊，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不过您放心，朱古力一定会回西安的。到时候一切事态就都可以平息了。不过孙老师，对在学校里恶意散布谣言这种行为，学校难道就不管吗？”
孙帅注意地看我一眼，笑笑说：“怎么管？没法管。管了你们又要说老师管得太宽，限制言论自由。王导说你很引人注目？又是砸玻璃又是和女生打架。照理说砸玻璃那次就可以按故意损坏公物这条来处罚你了。”
我小声地嘟哝：“人家不是故意的……”
这次孙帅听见了，他温和地笑了笑，那笑容如沐春风：“年轻气盛是吧？我年轻时也砸过学校的玻璃，不过大了才慢慢明白锋芒毕露并不是件好事，因为它在让你出尽风头的时候往往也会同时把你推入险境。这跟枪打出头鸟是一个道理。花小容，好好努力吧！也让王导看看，你不仅仅是只会喝酒打架，你也是根好苗子！”
我没想到对我这么一个闯祸精孙帅还会苦口婆心地给我讲道理，喉头一热，忍不住立正敬了个礼：“是，孙帅！我花小容一定不让你失望！”孙帅一脸错愕：“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呀，一不小心叫溜嘴了……我冲他做个鬼脸，一溜烟就跑了。
（156）
直到半个月后朱古力才重新出现，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不停地有老师来找我谈话，我这才知道孙帅保我是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大妈总是拿假条说事，说就算是我没有和人私奔，但在请假的事上弄虚作假，再加上我一贯品行恶劣，喝酒打架无一不全，也足以让学校给我个记过的处分了。那段时间我们宿舍所有人一见到大妈都要冲她投去恶狠狠鄙视的眼光，有时还附送口水。这简直是太可恶了！我不就砸了一块玻璃吗，后来也掏钱自己装上了，还让她一下子给我牢牢咬住就不放了！老鬼说大妈更年期，她逮谁看都不顺眼，好容易逮着你这个倒血霉的，肯定得死活抓着啊，人家退休后的念想就全靠你了。你就当她发挥余热吧……
朱古力出现的那天，老鬼和三三正在宿舍里暴跳如雷——她俩挂在阳台上的衣服，居然也被人用竹竿戳了下去，连*都没放过。
朱古力还是笑嘻嘻的，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们问他这么长时间究竟去哪了，他说：“我去北京了……走得紧，没来得及跟任何人说。回来后的事我都听说了，这不，我来上门请罪了嘛。走吧，请你们吃韩国菜。先说好啊，不许点太贵的！”
“吃什么韩国菜啊，不吃！“三三正在气头上，一开口像机关枪，“全是泡菜，又辣又不好吃还小气，你当喂兔子呢！”
“好好好，”朱古力一幅没脾气地样子，“吃什么你们随便说。”
“让猪说啊！她可是传说中你的私奔夫人哦！”女人们哄笑。
“夫人您以为呢？”朱古力真看向我。这些臭女人。我说：“真让我说啊？那我就不管了啊，还是火锅吧……我爱火锅啊我爱火锅，火锅肯定也爱我。”
又火锅啊？女人们一幅苦瓜脸。只有老鬼面色欣喜，她和我的口味是一致的。谁让她们非要让我说呢？看，这也算是锋芒毕露的坏处了吧？我心里暗笑。
这次选了一家清真的火锅店。朱古力提醒我们，席间千万不要叫我的外号，否则让店里的人听见会认为我们不敬的。女人们的脸就苦得更厉害了。波波说这到底是吃饭还是受罪啊，连说个话都得小心翼翼的。我嘻嘻地窃笑，说怎么了不愿意啊，以往你们都叫我外号，现在叫下我的名字不行啊？也让我享受一下被尊重的待遇么……
清真的店好像与外面的店味道也没什么不同，就牛羊肉吃起来似乎口味更纯正一些。大家吃得还是很HIGH，毕竟学校食堂里的饭菜那都是让人无语泪先流的。为了怕不小心叫出我的外号，所有人的都压低了声音说话，哈哈，一顿饭吃得像搞特务的似的。
只不过朱古力到底去北京干什么了，不管我们怎么问他，他就是缄口不言，要么就嘻嘻哈哈地岔开话题。原来这家伙是想用火锅堵住我们的嘴……他到底干嘛去了？我也在心里暗自嘀咕，可没办法，人家不肯说，我们又不能够真像特务一样刑迅逼供，你说不说？不说老虎凳辣椒水伺候滴！……还吃人家嘴短，到最后大家也都识趣地不问了。
朱古力又回了酒吧，照例演出，只不过演出的时候身边多了个辣妹，那辣妹是打架子鼓的，于是很自然地关于他和我私奔的传言不攻自破，就像孙帅说的那样——不是私奔了吗？怎么又带了个妞回来？只是那些花痴朱古力的姑娘们心里怎么想，旁人就无从知道了。
这些也都是吴敏的同学去酒吧后我们有幸知道的，有个小八卦在身边还真是消息灵通——三三一听就恼了，说：“怪不得我们问他还唱不唱歌了他笑而不答，搞了半天是在暗渡陈仓啊！你们不是说他喜欢猪吗，难不成是消失这么多天，就为泡个女的回来？”
老鬼也连连摇头，说：“朱古力是不是在车站真被刺激了，于是也这次来刺激刺激猪啊？”
波波说：“朱古力又不是我们，没那么天真吧？——呃我不是那个意思……呃总之你们都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这种把戏是小孩子才玩的啦。”
几个人都扭头看我。我正对着一面小镜子扒拉着挑脸上的粉刺。
三三问：“猪，朱古力变心了，你伤不伤心？”
老鬼说：“她伤心才怪，反正她又不喜欢他……猪你说是吧？”
三三说：“那不舒服总会有吧？反正如果是我，我会有不爽。”
波波说：“你们还别说……看猪在那挤得龇牙咧嘴的，不会是正在以挤痘为名发泄心里的不爽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三三就立即叫起来了：“呀！肯定是！看都挤出血来了！唉猪可真怜……连续被两个男人背叛……”
然后她们便都一脸默哀地看着我。我背过身去哼一声：“切……才懒得理你们。”
（157）
六月酒吧的外面帖了好大一张海报，海报的主题是庆祝朱古力回归，也不知道是哪个做的。印刷粗糙，设计得也粗劣，不知道是哪在哪家小印刷厂印刷的，海报上“朱利”两个重磅霹雳体的黑色大字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我盯着那海报看了一会儿，心想要是我来做的话，肯定放一张朱古力戴幅大墨镜超酷的照片……背景选天蓝色，蓝色适合他。不过好像粉色也行……他那么招蜂引蝶的，对，旁边再放几个快*光的美女。
“快看，花小容也来了！”隐隐听得议论声，我暗叹一口气，看来做名人可真是不容易啊，连我这个名人旁边的人都要被人家当作炒豆子在嘴里翻来覆去地嚼。唉低调，还是低调好。
进去找了个最边远的角落坐下，我是来还朱古力相机的，上次在火锅店吃着吃着就忘了。老鬼说要不你就别还了，哼看他还敢这么对你！……那哪能呢，咱可是新世纪有教养有修养有涵养有素养的四有新人，就算是别人真的做初一，咱也不能跟着做十五不是。
我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辣妹，果然够辣，耳朵上吊着的大圆圈怕有几斤重，我真担心会把她那对小耳朵给坠下来。化的是跟波波以前一样的大熊猫妆，猛一看跟鬼似的。朱古力坐在她旁边，两个人正被一群粉丝包围，一边聊天一边哈哈大笑。笑得可真是畅快啊……那张大的嘴里都能被塞下好几个烧饼。
过了一会儿朱古力总算看到了我，不动声色地跟她们打了个招呼，便过来了。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他说：“你怎么一个人来了？”
“老鬼他们说不想看到你现在春风得意的样子，我就只能一个人来了。”我说。拿出相机递给他，“不好意思，相机被摔了一下……不过现在已经修好了，你看看。”
“没事，修好就行。”朱古力说，“咦，怎么没照片？”
“我删了。”我叹一口气，口是心非地说。
看看远处的熊猫辣妹，我忍不住问：“你这次去北京就是为她？你女朋友？”
“不是……一个普通朋友。”朱古力失口否认，似乎神色还有些烦躁，“小容，这些我以后慢慢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想象那样子。”
“随便了。”我耸耸肩，“没事我先走了。”
朱古力还想说什么，却只是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想了想我说：“那天在车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搞成那样……”
朱古力淡淡地笑一下，说：“没事了。我不在乎。”
一时也再没什么话好说，我咳嗽一声，走了。没想到他却追了出来。我回头疑惑地问：“还有事？”
“没……没有。”朱古力说。“有空还是多来酒吧玩哈……我还没教你呢。”
来看你和熊猫同台演出再加亲热？我心里说，脸上却笑嘻嘻的，“好，一定。”
唉……又一个帅哥幻灭了。三三说的对，我一连被两个男人背叛了，虽然说背叛貌似有些不那么靠谱，但曾经是谁拉着我的手故意含情脉脉地跟我说：“你还要我等多久？”……啊呸！以为自己演电影呢！……其实我还是有点受伤……不爽……就算真是普通朋友也没什么啊，可他为什么要搞得一副欲说还休的样子呢？这不明摆着有奸情么……大街上居然有商场正扯个大喇叭惊天动地地放：我料你现在很受伤很受伤很受伤，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凄凉……靠！我捂住耳朵快步跑过。
（158）
回到宿舍女人们一个个都表情严肃严整以待，显然是在等我。我被吓一跳：“怎么了啊你们？”
“关门！第……哎第多少界了？”老鬼问波波。
“唉呀，你爱多少界就多少界吧。”波波不耐烦地说。
“好！”老鬼清清嗓子道，“现在703室第703次内部不可告人卧谈会正式开始！本次会议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怎么对付文静！”
“你们烦不烦啊……就不能消停点？”我说，“不理不就行了，还想着对付，吃饱撑了啊？”
“喂猪啊，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三三一脸不满，“你忘了文静在小猴儿面前是怎么挑唆你们的了？”
老鬼戳一下我的脑袋，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她啊，明显就一个不记仇的人！猪，老实说，你是不是被文静威胁怕了？”
“哈哈——哈，”我学着星爷的腔调笑了两声，说：“怕？我会怕？她挑她的，小猴儿不也是说他起初就压根不信吗？那不就得了。”
“可人家最后还是信了啊？她又挑成功了，你看那些传言在学校里都传疯了的时候，猴子是一幅怎么样的嘴脸？他明明知道你是回家去了，也不出来说句话！”老鬼说。
“他还是说过啦……”波波说，“可他说了又没用，传的人都是私底下传的，而且大多是外班的，根本止不住。”
“就算我们现在有证据能证明流言是文静散发的，又能拿她怎么样？总不能去报警吧！”我说。“再说清者自清，什么小道消息，老娘不吃那套。吃自己的饭，让别人说去吧！”
“可你知道她现在又说你什么？”三三冷笑一声说，“她说你是被朱古力抛弃了，自己灰溜溜地回来了！现在在莲花店里买衣服的人又多，她就天天在店里做宣传。你没看到她那德性！他妈的，真想找几个人把那贱人暴揍一顿！……”
“对啊对啊，”一直没说话的吴敏说，“我同学在酒吧里也看到她了，好张狂的，她对酒吧里的人也是这么说的！而且连朱古力听到了都没说什么话！”
……女人们还在那纷纷说着，有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现在四个女人在一块儿就相当于两千只鸭子，在鸭子们的叽叽喳喳里我淡定地以大将之态端坐床上，手里纂着的是面瓜要送给小猴儿的那枚玉坠，黑的通透纯粹，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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