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之浅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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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我承认她的任性。因为她的任性总是让我不由自主地更加靠近她。而每靠近一分，心里头就更加放不下她。
　　那样任性的一个人，那么任性地总是自以为是，那么任性地为了别人而选择道路。曾经以为，只要她待在我的身边，那么就算是任性的话，都无所谓了。
　　
　　但是，直到那一天，我才明白，其实我做不到——
　　在那一天，看着在火光间停滞的她，看着她再一次选择了任性时，我才发觉自己居然连呼吸的力气都已经丧失了。
　　面对那样的她——贝蕾娅？克莱科恩。
　　我只想告诉你——
　　你的任性，
　　我已经
　　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算知道，写人物独白和心声是最难的了——
憋得痛苦万分啊——

说来，这文快要结束了——
原谅我快要受不了了——




一百零七

　　黑暗的宇宙里失去了原本的平静，火光爆发间无声无息地散发着血色的存在。当所有的纷争终于散开迷雾时，一切也随之变得不那么真实。
　　
　　看着窗外一片狼藉的黑暗，少年双眼里有些无神，微微展开手心里停留着一个漂亮的坠子，手指间缠着银色的链子。
　　被打开的坠子里头嵌着两张小小的大头贴，一张是一个清丽可爱的小女孩，而另一张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孩。
　　本来这是一张双人的合照，是在男孩和女孩一起步入小学时，在校门口照的。
　　月球，承载了他们的童年，仿佛隔绝了这个世界上一切纠纷。在那段时间里，他们曾经获得了天真的许可。
　　
　　“基拉……”步入房间，阿斯兰就看到坐在窗前发呆的少年，碧色的眼眸里滑过了一抹担忧和疲惫。
　　“阿斯兰……”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黑暗，仿佛自言自语，仿佛又像是向来人发问般，“你说，现在，我们还能回到月球上吗？”
　　阿斯兰微微一怔，垂下眼帘，抿了抿唇，“已经不能了吧！”
　　
　　到月球，是因为母亲的生病的缘故。在那之后，他和母亲就被父亲接了回来，没有任何的妥协。
　　再怎么舍不得，那段时间，也只能是回忆。那段童年，或许才是他真正的童年吧！
　　阿斯兰感到心脏深处一阵阵的闷疼。不到两年的时间，他的世界就已经改变了。
　　在母亲死后，他从天真的世界转入了战争的世界。步入军校，荣誉毕业，成为红衣精英，加入克鲁泽小队，再到后来叛变，一切的一切都仿佛还历历在目。而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亲眼目睹了父亲的死亡，以及看到了父亲的执迷不悟。
　　他是不理解父亲，是不赞同父亲，但是无论如何，帕特利克？萨拉是他的父亲。就算他再怎么残忍执着，只是在他的内心深处，父亲还是存在的。
　　
　　“阿斯兰，将来要怎么办呢？”不知何时，基拉已经回过头。紫色的双眼里渐渐恢复了焦距，有了一丝的流光。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的少年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意，“不知道呢……或许，会回PLANT吧！”
　　“是吗？”基拉没有反对，也没有赞同，只是轻轻地笑了，“如果贝贝知道的话，肯定会叫着跳起来的吧！”
　　“可能吧！”想到那个少女可能的反应，阿斯兰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温柔。诚然，他现在的身份，回到PLANT肯定是会受到牵连的。但是，这是他的决定。
　　PLANT，是他和母亲，还有父亲共同的回忆。所以，他放弃不了。
　　“那么你呢？”当话说出口后，阿斯兰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有些傻。
　　他怎么不会不知道呢？基拉和贝贝已经约定好了的。
　　战争过后，他也是会回奥布的吧！
　　果不其然，基拉也是轻轻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嗯，我会回奥布……”
　　“那样的话，可能见面又会少了！”阿斯兰舒了口气，走到一旁的床边，坐下。蓝色的发丝随着他的低头而微微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也遮住了些许的神情。
　　“是啊……”
　　在基拉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渐渐地弥漫了一丝的死寂。
　　
　　一个小时前的一切，并没有让他们心跳加速，反而是让他们明白了一些事情，一些就在最后的一刻明白过来的。
　　一个小时前，贝蕾娅和TRUELIGHT在战场上消失了，进入了亚金？杜维。
　　在从拉克丝口中得知她的去向后，基拉和阿斯兰也是潜入了亚金？杜维。以为她是寻找控制室的两人，自然也是潜入了控制室，却也是碰上了帕特利克？萨拉被人枪杀的一幕。
　　看着死在自己眼前的父亲，阿斯兰却是怔怔地无法做出任何的反应。如果不是基拉拉走他，或许他会一直待在充满了创世纪倒数屏幕的控制室。
　　萨拉议长在最后关头，还是按下了创世纪的发射指令，而目标就是地球，大西洋联邦的总部，华盛顿。
　　如果创世纪真的会如愿发射的话，这场战争从某种意义来说，或许真的结束了。而人类的历史起源，也真的就结束了。
　　就在他们一边思考着如何取消创世纪的发射，一边寻找失踪的贝蕾娅时，拉克丝的一个通讯却是让他们愣住了。
　　
　　“女王之刃”，之所以能成为创世纪的天敌。原因就在于它的存在可以让中子干扰器与反中子干扰器的能量抵消，同时以绝对的能量压缩中子爆发，引爆核能。
　　而“女王之刃”的承载者TRUELIGHT就是被赋予了这个使命。TRUELIGHT从一开始就被装载了这个指令，在输入口令和密码后，它就会自动运行限制和压缩程序。
　　而偏偏这个口令和密码，指定了贝蕾娅的声音和指纹。
　　所以，贝蕾娅和TRUELIGHT注定要待在创世纪的内部核心处。限制的时限为十秒，而引爆的倒数时间则是更短。
　　想来，那个场景还让人心有余悸。
　　阿斯兰低低地苦笑着，摇了摇头，抬起头，却是愣住了。
　　
　　门边不知何时已经站着一个少女，金发明眸，在察觉到自己的视线后，微微地闪躲了视线。
　　“你，怎么过来了？”
　　“我……”少女抿抿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听到他们的声音后，基拉也回过神，看向门边，“卡嘉莉……”
　　“基拉……你还好吧？”卡嘉莉看着已然有些疲惫和恍惚的少年，心里很是担忧。
　　“……我没事！”基拉微微勾起了唇角，露出一丝安抚性的微笑，“倒是你，现在奥布那边应该有很多讯息过来的吧！你应该留在草雉号那边！”
　　“这个，我知道啦！”卡嘉莉想到自己刚从一堆报告中逃脱出来，脸色微微一红，“不过，好在有沙依布在那边！他会先整理的了！我只不过是想来看看——”
　　“你去看过她了吗？”基拉打断了她的话，笑容里有些无力。
　　“嗯！”卡嘉莉点点头，倚在门边的墙壁上，微微一笑，“基拉……我不懂……”
　　“……”闻言，少年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但是眼底有了些许的迷茫。
　　
　　窗台边的少年依旧是那么的熟悉，但是眉宇间的神情却也是令人担忧。
　　卡嘉莉低垂下眼帘，轻轻地开了口，“基拉……在你看来，未来是什么？为什么，贝贝可以做出那样的决定？我呢，从战争开始时就决定要为这个世界做出些什么！所以有时候即使自己没有能力，也总是拼命的，倔强地去坚持。在爸爸将我推进草雉号的那一刻，我才明白——其实自己根本就还是一个孩子。无论自己再怎么努力，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能去承担的！”
　　卡嘉莉低着头，一字一句地说着，略带沙哑的嗓音徘徊在这个房间里，寂静中的唯一的声音。
　　“看着爸爸和曙光社都消失在火光中，我在那个时候就决定，我要学会长大！也许我一个人的力量还是远远不够，但是我的身边还有很多人！一个人或许不能做什么，但是许多人的话，有些事还是有可能的！……我，是这么想的！”
　　
　　看着低着头说着这些话的卡嘉莉，基拉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接过话道，“……你想说的是，为什么，在那个时候我们全部，都被她丢下了吗？”
　　
　　“基拉？！”
　　“……”
　　卡嘉莉惊呼一声，脸上带着些许震惊，而一直没有出声的阿斯兰只是眼底出现了微微的闪烁，竟然是一脸平静。
　　“贝贝，总是这样的吧！任意妄为、自以为是，总是觉得可以把自己的意愿成为别人的希望，强行让别人接受！已经——”基拉猛地顿了顿，右手捂上了右眼，渐渐握成拳，“我已经，受不了了……”
　　自己的身上，早已经被她赋予了太多的希望。
　　从一开始都现在，她对他意愿一直没有中断过——
　　…………
　　
　　“基拉是吗？那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朋友咯！”
　　“我会，保护基拉的……”
　　
　　“约定吧，我们永远不分开，即使战火纷飞，直到生命的最后——”
　　“基拉，我们不要分开好吗？答应我，绝对不要分开……”
　　
　　“十秒内，如果不离开的话，我会开枪！”
　　“任性？！你是在说我吗？难道身为ZAFT军人的我，隶属特殊部队的我，没有资格说这些话吗？”
　　
　　“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请你记住——我，爱你……一直……”
　　
　　“呐，基拉……如果这场战争结束之后……你能娶我吗？”
　　“我愿意……”
　　
　　“我还等着成为基拉你的妻子的……”
　　
　　“对不起，基拉……这是我的责任，不是吗？”
　　
　　“呐基拉……假如有下辈子，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吧……”
　　………………
　　
　　………………
　　
　　
　　今生今世，命运早已决定了一切
　　
　　来生来世；宿命不会永远都给予眷顾
　　
　　
　　
　　




梦醒时分

　　“贝贝，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基拉，这是我的责任，不是吗？”
　　“贝贝——”
　　在一片火光爆炸中，一架玄黑色的机动战士静静地停留在半空中。正对它面前的是正在为引爆核能压缩能量的创世纪后区。
　　“贝贝——求你了！跟我离开——”
　　“呐，基拉，对不起了！这次我要毁约了！”
　　看着屏幕上被隔离在二级防备区的FREEDOM和JUSITCE，贝蕾娅轻轻的笑了，一抹微凉滑过了脸颊。
　　为了保护创世纪安全，所以在创世纪的周围布下了三层防备区域。而贝蕾娅早已经入侵电脑，将防备区控制在手中。
　　
　　“阿斯兰……”
　　“……”面对单独的通讯，阿斯兰知道她现在唤自己的目的，心脏的疼痛令他有些窒息的感觉，“我跟基拉一样，不会让——”
　　“阿斯兰，”贝蕾娅打断了他的话，“再帮我一次，把基拉带出去……可以吗？”
　　“我不会的——”
　　“阿斯兰……你曾经答应过我的，不是吗？
　　耳边徘徊着是少女低柔的声音，阿斯兰的眼底浮现了浓浓的迷茫——
　　“够了，贝贝，我是不会走的！”
　　
　　不理会基拉的呼唤，贝蕾娅继续道，“待会，我会将限制器撤去，到那时，你一定要先将基拉拉出去——”
　　“贝贝……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他做这样的事呢？阿斯兰苦笑地摇了摇头，笑容里一片凄凉。
　　“谢谢你，阿斯兰……”
　　阿斯兰狠狠地咬了咬下唇，说出了自己一直都想说的一句话，“你的任性，我真的受不了了！”
　　闻言，TRUELIGHT里的贝蕾娅微微一怔，随即莞尔，“是的，一直以来，我的任性，谢谢你的包容了……”
　　
　　切断与阿斯兰的通讯，贝蕾娅再次按下和基拉的通讯，“基拉……”
　　“贝贝，创世纪的话，一定还有其他的方法的！所以——”
　　“基拉……”
　　“不要这样子，求你了——我真的——”
　　“基拉……”
　　“不……”
　　“呐基拉……假如有下辈子，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吧……”
　　
　　……………………
　　
　　“呐，基拉，对不起了！这次我要毁约了！”
　　“呐基拉……假如有下辈子，让我成为你的妻子吧……”
　　
　　………………
　　“不——”
　　凄厉的声音在空间中徘徊着，少年的双眼深处满是恐惧和震惊。紫水晶般的双眸早已失去了清澈纯净，深沉一片。
　　
　　睡梦中猛然惊醒，那一天的一切历历在目。
　　那一瞬间，仿佛在那片火光之中，看见了那张巧笑嫣然的笑靥。湛蓝的水眸间，一片纯净。
　　回眸的一笑，宛如最初的梦境。
　　
　　低垂下头，少年舒了口气，伸手抹了抹额头，发现手上一片湿润。
　　看着苍白的手心，他轻轻地笑了笑，摇摇头，掀起了身上的被子，下了床。
　　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开了厚实的床帘，窗外的曦光一下子倾洒进来。
　　柔和的丝丝缕缕铺撒在少年清秀的面容上，白皙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显得有些苍白。
　　看着窗外远处的海面，映着朝阳的海平面上泛着金色的光晕，折射出的光线令人觉得有些刺目。
　　风伴随着他推开窗而吹了进来，拂动了那一头栗色的发丝。额前的碎发随着风徐徐而微动，底下那一双紫色的眼眸深处已经渐渐恢复了平静，就如同最深邃的海洋般。
　　海平面上偶尔飞过一两只海猫，伴随着轻轻的鸣叫，衬得清晨的海边格外的宁静。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平静的海面，时间也似乎在无声无息地流动着。似乎被这份宁静所感染到了，少年的嘴角微微扬起，一抹淡淡的，温柔的笑容浮现，映衬着紫色双眸里的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房间里响起了敲门声，少年微微一怔后，转身去开了门。
　　“基拉，你醒了啊！”门边的妇人看到他后，温和地笑了，“洗刷过后记得下来吃早餐啊！”
　　“嗯好的，妈妈！”看着妇人离开后，基拉微微一笑，关上了房门。
　　这样平静的日子，好像已经，习惯了——
　　有些事情，总会习惯的！
　　当初，初次步入战场，那样的不习惯，到最后，不也一样习惯吗？
　　第一次杀人时，手一直在颤抖。到后来，不是也能做到镇定了吗？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词语。
　　叹了口气，基拉转身走进了房间内另一侧的盥洗室。
　　
　　……………………
　　
　　走到一楼，还没靠近外间的大厅，一阵喧闹声就那处传来。基拉心中一片了然，嘴角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啊基拉哥哥——”刚走到大厅门口，伴随着一个哭音，一个身影就扑入了他的怀中。
　　看着在自己怀中撒娇哽咽般的小男孩，基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宗介啊，怎么又哭了呢？”
　　“基拉哥哥，小遥又欺负人！”身高才到基拉膝盖上点的男孩哽咽着嘟起了嘴，眼角瞄了瞄不远处的餐桌，“她把我的培根肉吃了！”
　　“哦？”基拉挑了挑眉，蹲下身，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宗介是男孩子，不可以那么爱哭的，知道吗？”
　　话刚出口，基拉自己也怔住了，这句话有些似曾相识。
　　曾几何时，他也曾听过——
　　“……基拉哥哥？”不知何时停止了哭泣的小宗介看着有些恍惚的基拉，拉了拉他的衣角。
　　“好了，去找阿姨再要一块！别哭了！”
　　“哦——”乖巧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