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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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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并不想开口的样子,抬起眼皮认真的盯着文瑞:“瑞子,三叔跟你说,有些事你要想得开。”听得出三叔说话的中肯和同情。

  文瑞更加迷惑了:“怎么了?孩子有事么?”文瑞很着急。

  “不……是英子!”三叔眼里也泛着泪光了,英子平时对村中的任何人都是笑的,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老天要这么残忍的从人们手里夺走。

  “啊!”文瑞实在接受不了这个现实,手中的包自然的滑落,落在地面上,振动,跃起,在还有些秋霜的地面跃出一道弧线……文瑞的世界就仿佛静止了,很接受难离开英子的现实,曾经,他的爱,就要随秋风远去了。

  文瑞仰天大哭,跪在了地上,几位大叔都伸手去搀文瑞,搀到文瑞稍微战起来的时候,文瑞就开始踉踉跄跄的跑进了医院,楼梯间不就传来了文瑞粗狂的喊叫叫声:“英子!……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他的悲伤随着回声荡漾着、弥留在冰冷的空气中。

  村里的人听了这声音,便更难受了起来,同情着文瑞。

  风依旧萧索的刮着,街上的早市上的人们驻足为文瑞悲伤着、议论着。但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寒冷的早市上人群依旧穿梭,声势还是熙熙攘攘的效果。

  文瑞来一路跑,一路打听到英子的病房,他推开门,“吱嘎”,父亲转过头来,眼里居然仍没有泪水,一滴也没有!可文瑞撑不住了,双膝不由的又着地了,他跪在英子的面前,抽噎着。

  父亲的眼睛直勾勾的,喘着粗气,缓缓的摇着头。“英子说她要到别处去了,说希望他的臭文瑞不再想她,她说,她爱这个小子,所以希望这个小子快乐点。”父亲的语气中掺拌着坚强。

  文瑞笑了,笑的那么难受,他感觉英子就在这间空房子里等她。她凝视着隔绝他和英子的白布,就好像给英子附上了厚厚的茧,他想:英子一定不舒服!

  他靠近了他的英子,揭开 那层白布,英子的身上都是血,白色的床单和红色的血似乎像一对展开的蝴蝶翅膀,英子的面容却安详,看起来没有什么痛苦。

  我的英子真走了。英子,你的轮廓在黑夜中湮没,你的灵魂没有留下丝毫寄托。就这么走了,一夜间,一布之隔,却让我面临了一个不再生动的你!你还记得你生前你说的么?你说你要生下孩子,我们一同带,让孩子受最好的教育,玩最棒的玩具,我们还要给他学画画,给他学钢琴,给他学唱歌,给他学写作。

  可是,你就这么走了,让我的灵魂怎么复活?英子,你知道么?我不会,我不会再爱任何人!因为只有我的英子是我最爱的!爱着你,就像你的心跳,难触摸。画着你,却再也画不出你的脸色。我的心,只为你割舍。

  ……

  曾经,你说要天荒地老,这份真情,永远难了,只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我不会奢求世界停止转动,因为我知道,逃避一点都没用。

  文瑞用眼盯着英子,在用灵魂的电流许下承诺,放下不舍。

  空气凝固了一个上午,阳光想尽办法要从南边的窗子射进来,随着时间不停挪移着角度,但它也只能被窗帘拦住,因为它不能见到英子。

  英子被推走了,化成一堆灰烬,像蝴蝶的鳞粉一样细碎的灰烬。

  英子的遗像是文瑞为英子画的肖像。

  文瑞这年最后一次近距离靠近英子的灵魂是一个月以后,他抱着林寒清,来到英子的墓前,他的悲伤,是用泪水表达不出来的。

  风依然很大,田野里空空旷旷,新耕下的麦子的苗也被冻的青黑,麦苗尖是黄干的,有些淡淡的露,凉凉的霜,晓雾环绕——这是英子生前的最爱。

  文瑞好像听到英子环绕耳畔的呼吸,却未曾感到她在心头的鼻息。

  文瑞把林清寒裹得严严实实,左手抱孩子,右手拿了后山上采来的白菊。

  “英子,我来是为了告诉你,我要走了,对不起,这样做我真的对不起你,因为我们的孩子将没有爹妈伴在他的身边。但我要把他交给王嫂,爹说王嫂养过5个娃,没奶也能养活孩子,说是给王嫂,其实,是让王嫂住在给你收拾的坐月子的屋子,让王嫂到咱家来住,养娃。你同意么?”文瑞的语气平淡中有真挚。

  “我知道,你可能舍不得我,但是,我必须要走了,去上海,去你怀孕前我们共同打拼的地方,因为我得履行我们的承诺,让孩子学画画、学钢琴……让娃做个好人,做个有才华的人。爹说我走也好,说寒清将来一定会坚强!”文瑞憧憬的说。

  文瑞说完便伫立着,良久。

  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白*,放在了英子墓碑下,她的肖像下边,英子的脸显得更美了,文瑞真觉得不舍的离开,即使相守的只是灵魂。

  “好了,我走了。爹说他会常抱着孩子来看你,我只要一回家也我也会来的!等着我。”文瑞低头吻了英子的墓碑,一滴泪水摔在英子的碑上。

  文瑞转身离开,抱着他的儿子,走出几步便有风起来,他的黑色大衣的衣角抖动着,孩子也大哭,像不愿离开母亲……

  文瑞复转身看了英子的墓碑一眼,她的墓志铭是父亲亲手刻着的:只要你的灵魂在,就轻松的把爱放开……他知道,父亲的话不是给英子的,是在着力表达英子对自己的嘱托,让他林文瑞放开点。其实,墓志铭上的话也是父亲刻给将来的林寒清的,这是文瑞所不能想到的。

  人生真的是一部戏,有时候,主人公生前是一支蝴蝶,死后仍是一支蝴蝶,如梁祝一样缠绵悱恻地等候、记得。

chapter。03 夏滋
谁说树叶是的树的娃娃?那种子又是什么呢?

  麻雀电线谱成一段哼唱,飘舞流泻进我的心房,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妈妈就在树上。

  安静的夏天又来了,阳光高高地直射进屋子。

  林寒清4岁了,此时的他已然能独立行走了,开口说流利的话了。

  清寒从床上爬起来,自己磨磨蹭蹭、磨磨蹭蹭穿上小拖鞋,电扇在头顶吱悠悠的转着,缓缓气旋的风把满屋子都吹出了王嫂身上的花露水味。

  小寒清最喜欢看窗户外面院子里的小世界,透过爷爷的老房子特有的木格花窗,他总能看到一些别的孩子在童年看不到的东西。

  远处一部分远山,青翠而鲜亮,夏日的阳光很明朗地照亮了树的每一片叶子;高处是一部分天空,蓝蓝的、亮亮的、暖暖的,在木格花窗的衬托下,也显得碎碎的。

  院子里,是爷爷的精灵们。夹竹桃一簇一簇的嫣红的花;蔷薇爬满南墙,零碎的叶子中间也有星星点点的花苞绽开着;水塘里的荷花也一朵比一朵高地微笑着,还总在风里摇摆;爬山虎更是肆虐的占领了大半个西墙……爷爷的院墙不是很高,街上那些不睡午觉的人也常常可以露出个脑袋来被寒清看到。寒清总爱自己和自己玩,用五边形的格子看花,再找另个六边形的格子看山,然后用七边八边的看麻雀、看蓝天。有时候用薄纱的窗帘盖住眼睛,透过缝隙看,他觉得这样可以让风景变白,变得新鲜。

  他总是这样自己一玩就是一个晌午,王嫂这时总是察觉不到的,因为王嫂一直都是个不减肥主义者,午休是她养膘的最好时机。

  往往总是正午过三时,王嫂才惺忪的看到她的清儿又不在床上了,她缓缓坐起来,“清儿,又在看外边?”

  “是啊,大娘。”寒清得意、认真而又稚嫩地说。

  “哦?今天都看到什么了呢?跟大娘讲讲。”

  “小红(夹竹桃)跟小长(电线)说他一点也不好看,小高(蔷薇)说小长也不好看,小麻雀就说你们都别争了!嗯……嗯……”寒清想得吃力了,半天蹦不出词儿,就结巴了起来。

  “那然后呢?”王嫂好像很有兴趣。

  “然后荷花一叉腰说……”

  “说什么?”

  “说大娘最好看!”寒清调皮道。

  “哈哈,小坏蛋!”王嫂被寒清的小故事说的可骄傲可骄傲的,他一把抱起寒清,举得老高。

  寒清在上面也乐开了花,踢腾着小腿,咯咯地笑个没完。

  “走吧,看看爷爷干什么,你也得给爷爷讲这个故事!”

  “嗯,就说爷爷最好看。”寒清点了个相对高度很大的头。

  他们来到老林的屋子。老林还在听七八十年代相当流行的、但当时看起来非常复古的红灯牌半导体收音机,北方人爱管那叫匣子。匣子里放的是一段《贵妃醉酒》。正是那段最著名的杨玉环的“海岛冰轮初转腾”。寒清便抖着手中本无有的水袖来到百花亭——屋里。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

  这景色*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寒清虽普通话不达标,更不明白许多词的意思,但口里发的是那么个音,动作也极夸张恰似杨玉环的妩媚动人。

  这可把老林给乐坏了,这孩子好像还真把角儿期待唐明皇的心情唱出来了,老林边听边摇着头。

  寒清见爷爷这么乐,便停下来,迫不及待地等待夸奖。

  “这个活宝贝,可笑死我了!”老林摇摆着头,生动地对着王嫂说。

  王嫂借势说:“聪明的很呢!刚才我一睡醒就给我讲了个故事。”

  寒清来了兴趣:“小红……荷花一叉腰说”寒清停了下来,还像模像样的叉着腰,好像准备好了什么。

  “然后呢?然后呢?”王嫂极力配合。“谁最好看?”

  “不是最好看!”寒清叉腰的手放了下来冲王嫂摆了摆,“No!”他的手又叉在腰上喊:“是爷爷最帅!”

  这大概就是我们党所提倡的创新精神,新路与老路相结合吧。逗得老林哈哈地笑个不停。

  “Yes!”寒清说了他新学来的英语。又转向王嫂,伸出两个小手朝上,王嫂立刻明白,和寒清来了个合拍,屋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片刻过后,老林撑开了笑眯眯的眼,瞅着桌上新装的电话对王嫂说:“刚才文瑞打来电话,说给寒清买了一架琴,说是什么钢琴铁琴的,我也没听清,说明天就托车送回家来,文瑞还让我问问你外甥女会弹那东西?”

  “是,我哥7岁就给那丫头买了个那么笨的东西,丫头可喜欢弹了,弹了10多年了,也是怪好听的。就是琴台旧了,都有点走音了。”

  “文瑞说丫头暑假当个兼职,过来住王嫂家,不写作业的时候就教清儿弹琴。每天算半个工人工资!”

  “这是哪的话?林叔,要是给钱我就不会叫她来了!都是自家人,我两家的关系不能给钱!”

  “那我就给那丫头买块新式的电子表!”

  王嫂还是不愿意接受老林的任何东西,虽然老林这些年来总是为答谢她对寒清的抚养,给王嫂买些金银首饰,但王嫂从来没接受过,她觉得寒清就是自己的儿子。“这么着吧!那孩子什么都爱好,干脆就让她边教边学?”王嫂眼里闪着光。

  “边教边学?”老林纳闷道。

  “是这样的,丫头大小就喜欢画个花啊,描个小人儿啊什么的,干脆她教完清儿就也跟您学学画,再说,她家的琴也破的可以了!”

  “行!”老林很爽快的答应。

  老林又把目光转向寒清:“清儿告诉爷爷,想弹琴么?就是嘟嘟嘟嘟能按的,按出声,连成曲的那个。”

  寒清似懂非懂:“那能按飞贵酒(林寒清对贵妃醉酒的爱称)么?”

  “能!”老林肯定道。

  “那能按大娘教我的一条大河不?”

  “能!”老林更加肯定。

  “那我要学!”寒清十分肯定,积极性很高的样子,“我一边按飞贵酒,一边按一条大河,爷爷也唱,大娘也扭,太好玩了!太好玩了!”寒清欢欣鼓舞。

  哈哈哈哈,屋子里又是笑声。

  从那以后,村子里多了一种声音。寒清总是搭不上连不起的音符别有一番风味,街上驻足的的村民总是听到寒清那敲破盆子一样的练琴声还总是若有所悟的点头议论:“真不赖!将来娃一定随他妈。”接着就是评论寒清有艺术细菌累的话语。

  寒清真的对弹琴感兴趣,他弹的是父亲在他从来没去过的大上海定制的古式木琴,按键是有水晶光泽的,他不知道琴值多少钱,只觉得大上海的琴一定很好,导致他有一种思维误区,总是天真可爱地说:“我爸爸给我买的琴是大上海牌子的!对吧?大娘?”此时王嫂也总应付:“是是是,快练你的吧!管它什么牌子,清儿能学会就是好牌子。”

  寒清后来能弹的熟一点,小小的手有点按不过来的样子,大大的眼睛也有些照顾不来。但至少可以连成曲子。

  寒清很有钢琴天赋,一个暑假就达到了王嫂外甥女小学毕业的水平,寒清高兴于自己会弹那么一两小段,于是他总期待上学的大孩子们放假,他就能多弹些会弹的、有成就的段子了,他向往着,当初的目标就是小孩子的小虚荣心,谁也不可能想到将来的林寒清会与钢琴难舍难分。

  除了钢琴,在学琴的“淡季”,或者说是“假期”,寒清还跟爷爷画画,跟王嫂学编织,用植物叶子做蝴蝶、蚂蚱,还总站在房顶,把爷爷的收音机调最大声,跟着傍晚六点一档叫做“好歌不断”的栏目唱。后来,家里有了彩色电视机,他更学会了模仿。

  孩子是好奇心在滋长着,浪漫的往往不是行为,是思想。

  谁说天上没天使,我看得到他们白色的羽毛飘落下来;谁说房屋没有眼睛,它的眼睛是那扇窗;谁说树叶是树的娃娃,那种子是什么?

chapter。04 初愁
手指在琴键上跳跃,音乐像是那么简单,从左到右、从右到左,跃动着时间,跃动着生命。生命有多少空白?只能在流年中孤单等待。

  寒清7岁了,上学了,托儿所或幼儿园他是未曾去过的,因为村中的学前教育在那时只是简短的一年制学前班。寒清在一年级之前早就跟爷爷学了好多好多东西,还总被王嫂拉去和二年级的邻居PK,王嫂每次都跟得意的经纪人看见自己歌手的唱片大卖一样,可美可美地把小将军带回来。所以,学前班之于寒清而言显得低幼了些。

  但是,她还真舍不得她的清儿离开自己呢,于是乎王嫂让寒清直接晋级一年级了。

  寒清上学的第一天,带着惯有的兴奋,他一路拉着王嫂跑啊跑跑到那个他一直向往的小学学校。

  他对上学的憧憬那么美,一群孩子,跳房子、捉迷藏、说儿歌、捉虫儿。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老天却不会让他在这很快乐的。

  王嫂担心寒清,就跟他进了班,收好老师发的一本本书,尽数装进书包,告诉他凳子怎么坐,书包上的袋袋都是做什么用的,上课要看老师、听老师的话,放学我来接你,诸如此类。寒清也记得很清楚。

  寒清的同桌是来自村子南头儿的小女孩林晓然,后边是来自次南头的张丁,别的他都不认识,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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