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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格杂志文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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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噩耗是在下午传来。
顾北寰站在我们班的门口,眼睛红如炬,他靠在墙边,一字一顿,之森,你妈妈,死了。
我站在原地愣了老半天,然后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推了他一下,他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之森,你妈妈,真的死了。
我抱住头蹲在地上嘶声力竭地哭起来,顾北寰你放屁!我不要再见到你!
葬礼在三天后举行。
爸爸连同陆泊宁的妈妈一并出席,我站在远处,紧紧握着顾北寰地手,失去了去争执吵闹的力气。顾北寰扶着我的肩,我的双眼蒙上厚重的雾气,我说,顾北寰,我觉得恶心,所以毕业以后,我们一起离开好吗,永不回来。
永远不。
2010…1…23 11:31 回复
嶶笶埋葬傷
19位粉丝
8楼
'封存的不治之伤'
陆泊宁来找我,我望着他,终于爆发。
我说你妈怎么不去死,他们造的孽……为什么要我的妈妈来偿还?!她那么无辜……
我终于说不下去,俯下身哭得嘶声力竭。在我的脑海里,永远是妈妈温存的笑颜,我想,不管再过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忘记十七岁那年的痛。
那些痛,因为刻骨,所以铭心。
陆泊宁过来抱我,他的眼泪如泉涌般弄湿了我的衣襟。
我觉得心底的一道伤口被轰然撕裂,罪恶感,憎恨,还有无法消散的悲伤和绝望,一起涌出。
我的脑子混沌一片,无法思考。陆泊宁的声音如同划破沉寂的惊雷,钝重地落下来——
之森,不管怎样,你要好好的。
我犹如大梦初醒般,狠狠地推开他,开始往马路中间跑。
是急促短暂的白光,以及压在身体上的某个重量,一切尘嚣仿佛归于宁静,我的思维停滞了,闭上了双眼。
醒来的时候身在医院,爸爸热泪盈眶,陆泊宁的妈妈局促地站在一旁,眼睛有泛起云霭。
我将脸别过一旁,不愿看他们的嘴脸。就算我知道那些眼泪发自真心,我还是不能原谅,原谅曾经的伤害。
但一个念头如流星划过我的脑海,我突然弹起来,陆泊宁呢?陆泊宁呢?
没有人回答我,空气里死寂地因子扩散开去,某一瞬间,一种不详的预感侵占了我的身体。
良久,顾北寰走了进来,陆泊宁还在做手术。你镇定一点,听我说——
当时你冲到了马路中间,蹲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丢了魂。眼看车就要开过来了,情急之下陆泊宁扑了过去……司机即时刹了车,陆泊宁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也许,他再也不能好好走路了。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硕大的泪珠,一滴一滴砸在手臂上。
'你欠我一个拥抱'
手术之后,陆泊宁一直处于沉睡的状态。
我握住他的手,决意泯灭一切恩愁。我想告诉陆泊宁,我会在未来陪着他,过每一个生日,我甚至会原谅他的妈妈,以及我的爸爸。
只是,当陆泊宁睁开眼睛的刹那,他抽回了自己的手,他说,你是谁?
陆泊宁只是不记得我一个人,他甚至记得我的爸爸。
我和顾北寰站在走廊,消毒水的气味让我几欲呕吐,我用手指抵住太阳穴,不断重复地问顾北寰,怎么回事?
顾北寰的眉眼凉下去,医生说,陆泊宁的脑子并没有任何问题,是他主观意识上选择了忘记痛苦的记忆。
我蜷缩在角落绝望地不能自已,为什么不是我去遗忘呢。
顾北寰蹲下身来,揉我的头发,之森,你没有爱过我吧。
我抬起头,一脸愕然的无措。顾北寰忽然笑了,可是没关系,我爱你,这就足够了。
一个月后陆泊宁出院了,如同多日前他提过的,他和他爸爸要搬走了。
我坐在教室里心不在焉地写数学题,一抬头,就看见无垠的青空。我想起顾北寰的话,陆泊宁就要走了,今天下午的飞机。
我“腾”地站起来,顾不得周遭的怪异眼神,拼命地冲出了教室。在出租车上的每一刻,我都在祈祷,祈祷陆泊宁晚一些离开,让我能见他最后一面。
当抵达机场的我看见蹒跚地走在候机大厅的陆泊宁,眼泪就毫无征兆地簌簌落了下来。
我叫——
陆泊宁。
陆泊宁转过身看着我,眼里有隐忍的光芒。我奔过去,尽量笑得灿烂,我说,陆泊宁,能给我一个拥抱吗?
陆泊宁迟疑了片刻,伸出了臂膀,他在我耳边轻声细语,我的泪水就再次决堤。
当飞机在空茫的穹隆上划下一道蜿蜒的白线时,我站在机场的落地窗前屏息仰望。
陆泊宁,再见。
2010…1…23 11:31 回复
嶶笶埋葬傷
19位粉丝
9楼
'在柏林的中心怀缅你'
一年后高考结束。
爸爸和陆泊宁的妈妈如期举行了婚礼,爸爸的脸就这样苍老下去,不复当年的意气风发。
他抚摸着我的额头,一脸过尽千帆的沧桑与无奈:“森森,爸爸知道你恨我,可是,爸爸想要爱情,就算我万般千般的过错,爱,是没有错的。”
我不置可否。
七月的时候,我开始忙于打包行李,再隔半月,我将同顾北寰便将一起到柏林留学。也许四年,也许七年,也许,永不回来。
临行前日,我与顾北寰去拜祭妈妈。
在墓碑前那一刻,我恍惚失去了真实感。我抚摩着妈妈的照片,嘴角有淡定的笑意,妈妈,我一定会幸福。
九月的我身在柏林,手指上已有一枚顾北寰的承诺。从菩提树街向南走,尽头就有我与顾北寰的屋。在异国的天空下我们都在努力呼吸,努力生存。
只是偶尔,我会失神,想起陆泊宁最后说的话。
他在我耳畔低声细语,我便甘心放弃所有憎恨,皆因他那么良苦。
陆泊宁并没有忘记我,可是他告诉我,只有假装忘记,才是所有人最好的出口。我们再不会有任何痛苦的交集,因为未来,应该是清澈而充满希望的。
他在最后吻我的面庞,之森,爱是无罪的。如果可以,我会祈祷,下一世,我们能在彼此最好的时光里相遇。
直到最后,我都没有告诉过陆泊宁,我是否爱他。
我已不确信那是不是爱,但是,我希望陆泊宁能幸福,比任何人都幸福。尽管那些幸福,已经不能由我给予。
陆泊宁,相信在我八十岁的时候,我依然会记得同你过的那个生日,以及吃的那碗面条。你不会知道,那是我第一次,为一个男子落泪。而如今,我在这个与你同名的地方,静默怀想。
这一切,应该已是最好的收梢。
'柏林不知道'
泊宁不知道,所以,柏林永不绝望。
1楼
成全了谁的碧海蓝天 文/七微
【我积聚四年的眼泪在你一闪而过的身影里决了堤】
从托运站出来时,三个人的额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6月底的天气,已经渐渐热烈起来。木子被我们两个女生支使到马路对面去买冰冻可乐。
室友冲我眨眨眼,小谢,你们快要修成正果了吧?我笑笑,没有肯定。转头望向一路小跑欢快地横穿过斑马线的木子的背影,亦找不到否定的理由。同木子认识有六年了吧,他待我的好,无人能及。
才上午十点多,太阳就开始毒辣起来,我拉着室友走向公车站牌下的长凳。从清早开始整理打包,大学四年的杂物竟有好几箱,拉到物流公司发回家,忙活了几个小时,全身乏力。
13路公交开过来时,木子还没有把可乐买回来,要知道13路开往大学城的这趟车是出了名的难等。我起身向马路对面张望,一边回头望向车内的司机,就在回头的刹那,我看见了你。然后,我的目光便再也转不开……
直到车子徐徐开动时,我才突然恍过神,飞奔着追了过去,可是,一个转弯,车便把我甩掉了。因跑的太过激烈,脚上的高跟鞋发出咔嚓清脆一声,身体接着就重重的摔倒在马路中央。
小谢,怎么了?木子扳过我的身体,立即被我满脸的泪水吓着了。我知道我或许应该缄默,可终究没能忍住哭着对他说,我看到了罗亚晨。
他眼神一黯,坚决地否定,不可能的,一定是幻觉,你今天太累了。
不,那怎么可能是幻觉呢?车上的那个男生,有着那份独属于你的淡漠疏离的眼神,如同我第一次见你时的模样。只是为什么,牵在你手心里的女生不是艾玛?
【多年后我一直在想,若当初这个念头没有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么后来所有的事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2003年,我高三。
11月初冬,天气阴沉,我提着画夹跟在木子身后穿过喧闹的市中心,转了几条小巷,停在一条狭长而陡峭的阶梯下。
木子说这一带的居民管它叫“百步登”。我把画夹丢在地上,撅着嘴冲他嚷道,我讨厌爬阶梯。他有点无奈地望着我,摊开双手,我知道他又要开始说他的大道小理。我抢先说,没用的,然后扬起头冲他狡黠一笑。他的双手立即颓败地垂下来,我便有种得逞的快乐。很多人都知道,木子这个人,聪明骄傲很有一套,可是惟独拿一个叫谢廖莎的女生没有办法。
你真不上去?
是。
这个画室有本市最好的老师。他诱惑我。
我想了想,说,除非……
除非什么?
你背我。我突然想捉弄下他。想到这点,我不禁想起艾玛,她常常说像木子那么好的一个人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老喜欢捉弄他。我知道很多女孩子包括艾玛这样挑剔的人都喜欢木子。艾玛说,木子是个多么有趣的人呀,我最喜欢听他讲笑话。对于这点我无可反驳,他讲的笑话能让人喷饭可他仍旧在旁边一本正经地看着你。
木子在犹豫了3秒钟后蹲下身子,我左手提着画夹,右手使劲地勾住他脖子,力气越来越大,直至把他扳倒于地。然后,我站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此时,我得意万分木子狼狈不堪的时刻,你闯了进来。
是我首先发现有人站在台阶上偷窥,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好,我抬起头恶狠狠地瞪去,可是我发现你并没有看我,而是径直走到木子面前把他拉了起来。
木子起身揽过你的肩膀给我介绍,罗亚晨,我以前在云扬画室的师弟。又指了指我,谢廖莎,我的小公主。
我们似心有灵犀般,都没有伸出手。我只是肆无忌惮地盯着你看,太像了,实在太像了,尤其是侧面,你像极了他——周杰伦。实际上,在2003年或者今天我依旧对这个唱歌似梦呓的大男孩不感冒,可是有个人在当年对他发了疯似的痴迷。是艾玛。那一刻我在心里说,我一定要带艾玛来看看你。
多年后我一直在想,若当初这个念头没有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那么后来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2010…2…3 22:12 回复
格格
_Su1末秋天_
73位粉丝
2楼
【谢廖莎,小心你男朋友噢!】
在跟艾玛熟识之前,我是知道她这个人的。
在偌大的校园里,作为一名高一新生,她太过张扬,无人不识她。一个女生,家世好,相貌好,为人又义薄云天,那么就算有点小小的霸道与骄纵也还是招人喜欢的。比如她在学校食堂里逢人就推销周杰伦的正版CD,威逼利诱,各种方式使尽,一副不买就誓不罢休的架势。事后听人谈起这件事,只说她可爱。
如果不是那件突发事件,我想我跟艾玛的关系永远都只会止于学姐与学妹吧。
从画室回学校足足二十分钟的路程,有一个必经的小巷子,没有路灯,高高的围墙耸立,显得愈加逼仄可怖,拐角处是一个垃圾回收站,时常遇见流浪的疯子在里面觅食。
那晚画室请了模特画人像,下课便比平时晚了一些,偏偏那天木子有事请了假。穿过小巷子时,前后空无一人,只有远处折射过来的微弱灯光,打在我身上投下淡淡的阴影。走到垃圾站,忽然从暗处跳出几个人,我慢慢后退,身子已经开始发抖。2003年的S市,治安出了名的乱,抢劫如家常便饭。
这妞长得真不赖耶!其中一个人凑过来,伸手挑起我的下巴,痞里痞气的音调使得我胃里一阵翻滚,我抬手狠狠打落那只手。或许是我的反抗引得他更加亢奋,一群人哄笑过后,他把我抵到墙角,嘴唇就压了过来……在我的尖叫声响起之前,另一个声音更快的怒吼出来,你们在干吗?接着就是一束光照过来,我趁机逃出那人的钳制,跑到女生的身边,才看清楚,是艾玛。
后来,那几个不良少年毕恭毕敬的对着艾玛叫了句,艾姐。
拐出那条巷子,我的身体依旧还微微颤抖,艾玛跑到超市买了瓶娃哈哈递给我,压压惊吧。我接过说谢谢。她却忽然说,谢廖莎,我很喜欢你的油画哦!
原来彼此都是知道对方的。
一个星期后,艾玛忽然搬进了我们宿舍,并且睡在我的上铺。看着我微微吃惊的表情,她一边整理东西一边冲我眨眼,谢廖莎,以后我的就是你的,当然,你的也是我的,小心你男朋友噢!
我不禁哑然失笑,难怪学校里那么多人喜欢她,她是这么可爱的一个人呢。
【你的笑容在寒冷冬日里灿若骄阳。】
我跟艾玛说,我遇见了一个男生,他长得很像你的Jay,不过他现在很不喜欢我,否则我就可以介绍给你认识了。可是艾玛不信,她说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两个Jay。
为了尽快可以把艾玛带到你面前,我也要努力地与你处好关系。那时的我,多么单纯的目的。甚至仅仅只是带有点向艾玛炫耀的小心思。
我一直纠结你对我的成见来自哪儿,难道只是因为初次见面时我对你尊重的师兄开的一个小小玩笑吗?我还记得你那时望向我的眼神,一点漠然,一点疏离,还有一点鄙夷。
画室的同学争先恐后有意无意跟我提及,他们说你是这里最有天分的学生,是云老师最得意的门生,他们对新来的我说有问题可以请教你。我偷偷的想,或许这是接近你的好机会,可当我看到那么多女生都围绕在你身边要你改画其实都怀了与我同样的目的时,我就却了歩。彼时的谢廖莎,亦是有她自己的小骄傲的。
可没有想到才过一个星期,你竟然主动找我。你把我拦在了食堂门口,那是你第一次喊我的名字,谢廖莎。你挑了挑眉,说,原以为你只会捉弄人,画也画得很不赖嘛。明明是夸奖人,可我从你的语气里分明听出一丝调侃来。
我倔强的仰起头,怎样,想要单挑?
你却忽然间笑了起来,那是第一次从向来清冷的你脸上看到笑容,薄薄的嘴唇弯成一个迷人的弧度,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那日天气阴沉,可你的笑容在寒冷冬日里仿若投入我心间的灿烂骄阳。刹那,我就愣住了。
下午上课时,我才知道你缘何说那句话了。云老师竟然把我的作业当成示范,在课堂上毫不吝啬他的夸奖与欣赏。最后他说,很高兴能够在罗亚晨之后看到另一个极具天分的学生。
就是从这种欣赏开始的吧,慢慢的熟识起来。你同艾玛一样,永远都是连名带姓的喊我,谢廖莎。
你说,谢廖莎,你的名字真好听。
2010…2…3 22:13 回复
格格
_Su1末秋天_
73位粉丝
3楼
【其实你只是一个爱耍赖的小孩】
熟识之后,午休时无处可去的我便缠着要去你宿舍玩,你一脸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最后,你终究拗不过我,便半推半就的在前面带路。
画室宿舍在教室后面,绕过小操场与食堂,两排低矮的小平房,分了男女宿舍。站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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