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爱你-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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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一起笑。

　　　　“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刘浩民说。

　　　　“不了，我们这是请假出来的，还得赶快赶回去。”

　　　　“我怕耽误你挖沟才不留你的嘛，回去好好挖好好表现去吧。”我说王平。

　　　　“嘿！你这丫头，有了老公不要哥哥了。我不管你了。”他吓唬我，“我可真走了啊。”

　　　　“走吧走吧！”我赶他，“别净在这说风凉话。”

　　　　他们笑着走了，赵寒也走了，只剩下我和刘浩民。

　　　　“对不起。”他说。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我转身想走。

　　　　他拉住我，“缇子，别这样。”

　　　　他的声音好温柔，像要把人融化似的。

　　　　我忍不住扑到他怀里哭起来，他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我，让我哭。终于我哭够了，从他怀里挣出来，擦擦眼泪。

　　　　“不哭了？”他说。

　　　　“不哭了。”我赌气地指指上面，你再去抱着她让她哭吧。

　　　　“小傻瓜。”他笑了，拍拍我的头，“你的眼泪真多。”

　　　　他指指自己的衣服，白色的外套被我的眼泪染的深一块浅一块的。

　　　　“你再去让她给你全染成一个颜色不就行了。”我说。

　　　　这个主意不错。那我去了啊。他作势要走。我心里一酸又哭了起来。

　　　　“好了，不哭了，不哭了。”他赶快回来抱住我，“开个玩笑你也哭啊。只要你给我染成一个颜色的好不好，染不好不许走。”

　　　　我破涕为笑，他拉着我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下。

　　　　“其实我觉得挺委屈的。”他说。

　　　　“你还委屈？”我差点跳起来。

　　　　“你别激动听我说嘛。”他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衣服口袋里，“你当时为什么打电话给王平而不是打给我呢？”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第一感觉就打给他了。”我实话实说。

　　　　“这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你还没有习惯我的存在。”他叹口气。

　　　　“我为什么要习惯你的存在啊？”我明知故问。我好想他能够说一句因为你是我女朋友或者因为我喜欢你之类的话。而他只是说，“你以后会习惯的。”

　　　　一计不成，我又生一计。我也叹口气，“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冤啊，莫名其妙差点就被人从四楼扔下来。”

　　　　“范雨也是一时糊涂，其实她这人没那么坏的。”他说，“反正骂也骂过了，气也出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

　　　　这种时候他居然还替她说话，今天到底谁是受害者啊，我气呼呼的把手从他口袋里抽出来。

　　　　“乖，不生气好不好。”他哄我，“今天晚上我请你吃圣诞大餐，想吃什么你随便挑。”

　　　　坐在餐馆里看着一桌的好吃的我就开始想，都说通向男人心的捷径是胃，可我是女的啊，怎么也是拿吃的一哄就开心呢。

　　　　我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刘浩民笑了，“那是因为你还没长大。”

　　　　“我已经18岁了。”我抗议，“我都成年了。”

　　　　“成年的缇子吗？”他笑。

　　　　“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我说。

　　　　“好啊。”他还在为自己发明出“成年的缇子”这句话来骄傲不已。

　　　　“你和范雨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这么恨我？”我问。

　　　　他沉默了。过了一会，他说，“缇子，你记不记得昨天唱歌前我说的那句话？”

　　　　“原谅你曾经的一切？”

　　　　“是。她也是我曾经的一切中的一部分。”

　　　　“这样……那，如果我原谅了呢？”

　　　　“别这么快说原谅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忧伤，我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忧郁的样子，我的心一下子觉得好痛。

　　　　“除了她之外，还有很多事情是你所不知道的。”他说。

　　　　“你想知道吗？”他问我。“其实我一直都在考虑要不要把一切都告诉你，我怕伤害到你。”

　　　　“不要说！”我脱口而出。如果会伤害到我的话那就不要告诉我，因为，我喜欢逃避。

　　　　他送我到宿舍楼下。

　　　　“记得明天七点我来接你吃早饭。”他说，“别忘了这一个星期你都是我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过来抱抱。”他伸开双臂，我犹豫了一下，慢慢的靠过去。

　　　　他抱着我，把脸贴在我的头发上。

　　　　“缇子，缇子，缇子……”他轻轻的叫我的名字，一直叫，他说，“你永远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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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四章　她想要的不过是名分

　　　　圣诞节过后忽然就忙碌起来，所有的事情一下子都提上了日程，论文、作业、考试。

　　　　图书馆里永远是人满为患。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轮到我进去，于是直奔现代文学那一栏，要交论文了。

　　　　有个男生隔着书架看了我很久，终于走过来跟我说话，“同学你是学中文的吗？”

　　　　我点头。

　　　　“我这学期选修了现代文学作品欣赏，现在要写论文了，你能不能帮我推荐几本参考书？”他说。

　　　　我挑了几本书给他。

　　　　“谢谢你，我叫秦保文，可不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啊？”

　　　　还没等我想好怎么拒绝他，他就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是刘浩民的女朋友吧？”他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每次当有人问到我是不是他女朋友或者他是不是我男朋友之类的问题的时候我都很郁闷。虽然我们经常在一起，吃饭、上自习、逛街、看电影，看起来像情侣一样，可他从来没有正式的确定过我们的关系。

　　　　我只好说，“我是认识他。”

　　　　他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

　　　　“我和浩民是一个宿舍的。”他说。

　　　　“噢，你好。”

　　　　“你好。”他再一次把牙齿露出来，“那我先走了你慢慢看。”

　　　　我作矜持状颔首微笑目送他离去。

　　　　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谢谢你啊，弟妹。”

　　　　弟妹。这个称呼让我哭笑不得。

　　　　晚上上自习的时候告诉刘浩民这件事情，他笑了，“秦保文这小子年年选修课写论文都跑去图书馆勾引小女生。”

　　　　“这倒是个好办法。”我笑，“明年开选修课了我也跑去找帅哥去。”

　　　　他不回答，凑过来看我的书，“你写什么论文？”

　　　　“张爱玲的《倾城之恋》。”

　　　　他笑我，“真是小女生，这种书我高中时候就不看了。”

　　　　“不许歧视女性！”我把他推到一边去，“我要看文本。”

　　　　这是我们班最流行的说法，不管是什么书，中文英文小说诗武侠言情科幻童话歌通通都被称作文本。经常有人上课抱着小说看的津津有味，旁人问他你怎么不听课啊，他必然振振有辞，我这是看文本呢，这也是学习，要博览群书博采众家之长懂不？

　　　　我也看文本，看的特仔细，一字一句的看。其实这篇文章我看过好多次了，不过我这人看书特快，经常一翻就过去了，里面的情节还能记个八九不离十，要说什么意义价值可是从来都没想过，所谓好读书不求甚解，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可这次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了，滴在泛黄的书页上，洇出一个大大的水印，我慌忙去擦，这可是图书馆的书，一滴眼泪可是十块钱啊！偷眼去看刘浩民，还好，他专心看书没注意到我。

　　　　装作去洗手间，刚走出教室，眼泪就哗哗的流下来。我终于明白《倾城之恋》里白流苏的感觉，她想要的不过是名分，如此而已。

　　　　“来，抱抱。”送我到宿舍楼下，刘浩民又像往常一样伸开双手，可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扑到他怀里。

　　　　“你还记得《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吗？”我问他。

　　　　“记得，怎么了？”他疑惑的看着我。

　　　　“她想要的不过是名分。”

　　　　他的眼睛里一下充满了忧伤。深深的忧伤，像海，慢慢的把我整个包裹起来。我知道我是逃不出去了，我所能做的只是叹口气扑到他怀里。

　　　　“缇子，缇子，缇子。”他温柔的叫我的名字。

　　　　其实我每天扑到他怀里好傻，就像飞蛾扑火一样傻。但是为了他我愿意。

　　　　忘记了名分，我的生活其实是充实而快乐的。

　　　　每天和他一起吃饭、上自习，他去学生会开会的时候，我就坐在外面的窗台上看书等他。学生会在楼的最顶层，有时候我会把脸贴在玻璃上看路上来来去去的学生，有单身的，有成群结队的，更多的是情侣，牵着手快乐的走过。我会莫名其妙的微笑起来，想起我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想起那夜他抱我上床时我的心跳，第一次的牵手，第一次的拥抱，第一次的哭泣，然后会下意识的拉紧衣服，我一直轮换穿着他送我的两件羽绒服，感觉很温暖，就像他的怀抱。我想，也许我会就这样的走过我的大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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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十五章　联谊宿舍——我们的祖国是花园

　　　　一周的期末考试终于结束了，回头想想简直像噩梦一样。其实大学里的考试远没有高考时候那么紧张，也许是因为太久了一直习惯于放松了，所以哪怕只是小小一点压力，也会让人喘不过气来。

　　　　考试之前，刘浩民带我出去大吃了一顿海鲜，说是要加强营养。我满手腥味的回到宿舍的时候，感觉自己就像一刽子手刚执行完任务回来。一屋子的人都大发感慨说谈恋爱就是好，不但有人陪有人哄而且还有吃有穿。

　　　　莎莎又像只小狗一样围着我嗅个不停，“都半年没尝到鱼腥味了，馋死我了，来让我多闻会儿。”

　　　　我真怕她一激动拿着我的手指头就当基围虾啃一口。

　　　　玲子幽幽的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螃蟹呢。”

　　　　花梅也说，“是啊，本以为到青岛来会有海鲜吃呢，结果都那么贵。”

　　　　“那就赶快去找个男朋友吧。”莎莎说，“找个像刘浩民这么有钱的，让他天天请你吃！”

　　　　“看你这话说的，就跟我傍大款似的。”我骂她。

　　　　“本来就是嘛！”她嘿嘿的乐。

　　　　我知道她是开玩笑，可我心里还是疙疙瘩瘩的。我不信仰什么金钱至上论，可我也不是什么清高的女子，我也知道有钱的好处。吃穿玩乐，和他在一起每一样都用到钱，而且他也毫不吝惜。如果他一无所有，我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还会像现在一样喜欢他，可我敢发誓，我真的不是为了他的钱和他在一起的，我是真的爱他。可我这样是纯洁的爱情吗？

　　　　考试结束的当天下午开班会讲寒假事宜的时候，赵寒顺便把联谊宿舍的问题也给解决了，用的是抽签的方法，最古老也最有效。结果我们宿舍和606，也就是赵寒的那个宿舍成了联谊宿舍。

　　　　“晚上咱两个宿舍一起吃饭吧。”赵寒跟我们说。

　　　　她们都说好。

　　　　“我请个假不参加行吗？”我低声下气的跟他商量。

　　　　“不行。”他大手一挥很有领导气概，可接下来的话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凌缇你怎么就知道搞特殊化啊，严重脱离群众，小资产阶级思想！别人都能去你就也得给我去，你成天欺负我成习惯了还真把自个儿当太后是怎么着……”

　　　　这多大点儿的事儿，他就在这跟我上纲上线的，还把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都给我搬出来了。我去还不行吗？本来我是已经和刘浩民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也算是给他送行，明天他就要飞回北京了。我在想怎么跟他解释。

　　　　可还没等我想好词，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今天晚上学生会吃饭，你要一起来吗？”他问我。

　　　　“不去了，正好我们今天联谊宿舍吃饭。”

　　　　他笑，“联谊宿舍？真是小孩子。你可要当心男生们另有企图哦。”

　　　　“你这么有经验是不是你当年也曾经另有企图过啊。”我也跟他开玩笑。

　　　　“你看我像企图别人的人吗，通常情况下来说都是别人企图我。”他大言不惭。

　　　　我作呕吐状。

　　　　吃饭前赵寒问我她们都喜欢吃什么，我想都没想就说海鲜，结果赵寒弄了一桌子的蛤蜊蛏子虾皮带鱼海蛎子，莎莎她们吃的是津津有味连夸赵寒会点菜又实惠又好吃。把赵寒乐的跟朵花似的，就差没说这顿饭他请了。不过可能因为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的缘故，其他男生好象都很拘谨，喝了头三杯酒以后就只盯着自己跟前的菜吃，话也很少说。

　　　　为了活跃气氛，赵寒开始讲笑话，说起来其实这些笑话也挺好笑的，可惜我从小学就听他讲，现在只要他开个头我就能够背下来。我借故去洗手间走出来，坐在大堂的沙发上想心事，一想到明天刘浩民就要回北京，要一个月都看不到他，我心里就说不出来的难受。

　　　　“凌缇？”有人叫我。

　　　　回头看是秘书长，他过来坐在我旁边。

　　　　“等主席吗？”他问。

　　　　“不是。”我说，“我和同学一起来吃饭，出来透透气。他也在这？”

　　　　“是啊，就在楼上。”他仿佛怕我误会似的，又加了一句，“要放假了，学生会出来聚聚。”

　　　　“谢谢你那天提醒我。”我说。

　　　　“什么事啊？”他好象记不起来了。

　　　　“就是范雨……”

　　　　他恍然大悟，“这事啊，你还好吧？”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

　　　　“听说你把范雨给气的不轻？”他问。

　　　　我简要的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我不想瞒他。

　　　　“难怪这一阵子范雨跟谁都发脾气，原来是遇上克星了。”他有点儿幸灾乐祸，“这事主席知道吗？”

　　　　“知道。”我说。

　　　　“这就好。”他点点头。“凌缇，你以后也小心点，这个主席夫人的位子可不是那么好坐的。”他开玩笑似的说。

　　　　我忽然觉得我们秘书长没去读哲学系实在是太可惜了。

　　　　回到包间我就发现形势完全变了，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他们已经个逮个的聊起来了，比电视上那个速配节目还快。我甚至开始怀疑刚才那种冷清的局面完全是由我造成的。

　　　　陈剑在朝玲子演讲他的远大抱负，两个人都热泪盈眶的；张宁在跟花梅讨论什么先锋派诗歌；赵寒还在讲他的那些老掉牙的笑话，莎莎听的是津津有味，田晨也在一边跟着笑的前仰后合的。

　　　　我过去拍拍田晨的肩膀，“咱俩聊聊？”

　　　　他识趣的跟我走到一边，长出一口气，“终于解放了。”然后跟我解释，“赵寒这些笑话从一入学就开始讲，我听的耳朵都生茧子了，为了配合他还笑的面部肌肉僵硬！”他揉揉脸。

　　　　“这家伙肯定是别有企图。”我看着赵寒那热情洋溢的笑脸下了结论。

　　　　“他就是想找个女朋友呗。”田晨说，“反正你和他那么熟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们可都是接受了任务的，不许乱说话掩盖了他的光芒，还要把你们都支开留足够的时间和空间给他展示。”说着他拿出手机来低头看短信，然后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女朋友，问我明天什么时候到上海。”

　　　　“你家是上海的？”我问他。

　　　　“不是，是我女朋友在上海上学，我去接她，然后我们一起回深圳。”他一脸的甜蜜。

　　　　“真幸福啊！”我感叹，“听说你女朋友很漂亮嘛。”

　　　　“还好啦。”他笑，从钱包里拿出照片来给我看，“她上个月才寄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