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初始系列五)-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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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理想与信念　

　　奥戴维开着那辆胡德的奶黄色的小车慢慢行驶于国王老道，他用眼角瞄了一下身边的座位，座位上蛋糕盒子摇晃着，那里面的蛋糕已经不新鲜了吧，大概如此。奥戴维把车子的自动驾驶路线调配好，接着他双手托着后脑勺靠在座位上。　

　　这个世界是奇妙的，因为它每天发生着我们无法预料的事情，奥戴维觉得真的不可思议，昨天晚上，到底算什么呢？他到底和谁交付出了自己的第一次，做爱有一千种理由，但是为理想，为信念而死的做爱，他觉得自己显然开了先河。　

　　昨天晚上，他到达了一个奇妙的世界，那位莫里斯先生的蜗居。他从来没见到过那么乱的房间，到处丢着传单，发黄的剧本，甚至舞台的幕布，那个家连一张床都没有，在那个狭小的地方，有个床垫，他和莫里斯在那个床垫上做爱，做爱完毕后，他们盖着幕布睡觉。奥戴维清醒后没有叫醒莫里斯，其实他也不知道该以什么样子的形态去见这位多面体先生。　

　　车子自动驶进若代堡，奥戴维从车子里走出来，这次他没有仔细的去擦上面的灰尘，因为他知道，从此以后，他再也不会开它出去了，他被一个人吸引，他讨好他，接着他们有了某种关系，但是他们无法相爱，他和那位先生不同，那位先生是为精神世界而存在的人类，奥戴维觉得自己不是。　

　　奥戴蒙穿着睡衣在院子里溜那些胖球，又多了三只呢，当他看到奥戴维的时候他问他：“奥戴维，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是的，奥戴维从来没有夜不归宿过。　

　　“去陪理想和信念睡觉去了。”奥戴维这样回答，接着向屋子里走去。　

　　波纹科菲端着埃德蒙的早餐站在楼梯口，他看着奥戴维，关于陪理想和信念睡觉这句话，他显然是听到了，他惊讶的张大眼睛看着奥戴维，今天的奥戴维是不同的，波纹科菲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把给埃德蒙准备的早餐放在他的手里：“吃点东西睡觉踏实。”说完，他转身再次走向厨房的方向。　

　　奥戴维看着波纹科菲的背影，其实他一直羡慕着埃德蒙和波纹科菲先生的爱，一种看不到的温情的东西始终围绕着这两个人，奥戴维喜欢简单的东西，第一次看到那位剧作家先生，他觉得他身上的某种东西和这位波纹科菲先生很相似，单纯，对。蓝色的透明的单纯。执着却不怯懦。　

　　理想总是和现实相反，他显然一头扎进了混色体的世界。奥戴维微微摇头，端着早餐上楼，现在还是吃饱了，踏实的睡觉来的真实的多。　

　　乔坐在智脑前，看着一个帐户，帐户支出六千四百二十一个信用点。一批如洗了吗？那个人。他现在是什么个心情呢？乔坐在那里思考着，思考着下一步…………　

　　“这么早？”若埃尔从被窝里探出头，他的声音迷糊，带着他特有的声调。　

　　“嗯，不早了，你今天不是要考试吗？我正要叫醒你。”乔扭头冲他说。　

　　若埃尔闭住眼睛静止了几秒，接着他迅速睁大眼睛，翻身坐起来：“啊，我忘记了，天哪…………误了，误了……我的天…………”　

　　若埃尔一顿忙乱，刮起属于他的风暴，他快速的处理好自己，穿好衣服冲了出去，乔无奈的摇头笑，还没几秒这人再次冲进来弯腰亲了乔的嘴巴一下，刮着风暴再次卷出了房间。今天是实现他理想的关键时候，若埃尔的理想，做一名拥有着亲切微笑的，医术高明，被人们所称颂的理想型医生。他为此上了两年半的夜校了。　

　　乔笑着站起来，推开窗户，国王老道上那个人飞速的奔跑着，阳光照射在他的头顶，他的头发有节奏的上下动着，乔看着他直至他消失后才关起窗户收拾床铺，乔抖动了两下被子，手臂突然僵直，被子下面一条花格子内裤扔在那里，内裤是他脱下来，随手丢到一边的，这不是重点，乔回忆了一下，那个人走的很着急，他只打开了取外套的柜子，若埃尔没穿内裤。乔确定，踮起那条花格子内裤，乔坐在床上爆笑出声。他的大脑胡思乱想着，他想着那个人快速的奔跑，某些累赘是不是也在晃动呢？他竟然马虎到了这样的程度吗？　

　　门再次的被大力的推开，若埃尔大口的喘气，乔低头笑着举起内裤，若埃尔跑过来抓过内裤，他的脸红的吓人，乔只好不去看他，身后柜子响了一下，是若埃尔拿干净内裤的声音，他摔柜门的声音好大，接着盥洗室内乒乓作响，乔仰面躺在床铺上自己跟那里唠叨：“他在穿内裤，还是拆房子？”　

　　若埃尔打开盥洗室，一双手臂突然抓过他丢到床上，他大喊：“我要迟到了！”乔笑嘻嘻的压在他的身上：“没关系，我开车送你。”　

　　“嘿！你…………我要迟到了……呜……呜…………嗯……”　

　　W端着早餐，看着门缝，大白天的，某些人做爱竟然明目张胆到不关门了，哎呦…………真是……真是的…………　

　　W无奈的转身，走到楼梯口，他坐在台阶上，他要看好这里，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埃德蒙？埃德蒙？”波纹科菲看着时间，九点多了，一直有规律的埃德蒙依旧赖床，昨天晚上，这个人，忙到黎明才回来，波纹科菲喊了几声，埃德蒙全无反应。　

　　太累了吗？波纹科菲坐在床沿抚摸着埃德蒙漂亮的头发，他想了一会，帮埃德蒙拉好被子，挂好幔帐。简小姐和女侍们站在门口，波纹科菲回手轻轻拉住门：“简，今天，就叫埃德蒙睡个好觉，都不要打搅他。”　

　　简小姐看着紧闭的房门，眼睛露出同情之色，那个少年大公已经半个月没休息好了。她点点头，安排人在此守候。　

　　路易提着书包，从楼梯上向下跑，波纹科菲喊住他：“路易，把埃德蒙今天要处理的文件，拿到家里来吧。”路易看下时间，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有多少有富余，他点点头：“嗯，要我帮忙吗？”波纹科菲笑着摇头：“不用了。你去上学就好。”　

　　大约半个小时候，波纹科菲看着一尺高的文件，倒吸气，他问路易：“这里都是埃德蒙每天要处理的吗？”　

　　路易点点头：“嗯，这不是最多的时候，哥哥。他不喜欢别人帮他处理这些东西，他对某些事情很固执。”　

　　波纹科菲点点头：“你去上学吧，这里交给我。”　

　　若代堡花园，埃德蒙的卧室窗台下，波纹科菲坐在太阳伞下临时搬来的桌子旁一份一份的仔细、认真的处理那些东西，现在，他早就不是那个对人生充满自卑的小丑了，他完全可以和埃德蒙做一样的工作，当然他自己的工作也是非常辛苦的。　

　　索菲娅站在花园的门口，看着波纹科菲，明妮带着侍卫们慢慢走过来，简小姐连忙迎接过去：“明妮，波纹科菲先生说，今天谁也不许打搅大公阁下的睡眠，他需要一场有质量的睡眠。”　

　　太阳越升越高，简，索菲娅，明妮坐在藤架下喝闲茶，她们看着那个守护爱人神圣睡眠的人，眼神里带着羡慕，三个单身的女人，难免在内心里，对自己的人生发出某种遗憾的凄叹。　

　　“哎呦，真是热闹了。”索菲娅突然笑着说。　

　　三个女人抬头，威尔科斯特慢慢从若代的睡莲桥那边慢慢向这边走，大概是今天没见到埃德蒙，有些不放心吧。三个女人尽量压抑着好奇心，会发生什么事情，要发生什么事情？毕竟，波纹科菲代替埃德蒙处理长老会和卡蒙嘉的政务是不合适的。威尔科斯特会找他的麻烦吗？　

　　威尔科斯特看着太阳伞下的波纹科菲，他慢慢走过去，他先是看了下那些文件，波纹科菲抬头冲他笑了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威尔科斯特冲他笑了下，转身跟内侍要了把椅子，开始和他一起安静的帮埃德蒙处理事务。　

　　“这样都可以吗？”索菲娅叹息。　

　　“你希望发生什么事情？”明妮突然笑着问她。　

　　“哪有？我吗？怎么会。”索菲亚争辩。　

　　明妮没有说话，她看着那两个奇妙的组合在一起的人，简小姐悄悄站起来，小跑步的安排内侍帮他们端一些喝的。　

　　“真幸福呢，很羡慕。”许久之后，索菲娅终于叹息出内心的话。　

　　“嗯。很幸福。”明妮难得的，用语言表露着情绪。　

　　埃德蒙是在下午三点的时候睁开眼睛，那是一种满足的，浑身舒坦的睁眼，他在床铺上呆呆的躺了会，翻身下床。　

　　阳光透过窗户照耀在茶几上，一摞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文件安静的摆放在那里，埃德蒙看下时间，接着他慢慢的走到茶几前，一份一份打开。笔记很熟悉，有波纹科菲的，有威尔科斯特的。埃德蒙伸手抓过身边的铃铛晃动了两下，奥戴音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不叫醒我？”埃德蒙低头看着文件问。　

　　“波纹科菲先生说，今天谁也不许打搅您。”奥戴音回答。　

　　“哦，他呢？”埃德蒙问。　

　　“波纹科菲先生吗？”奥戴音。　

　　“嗯。”埃德蒙。　

　　“波纹科菲先生已于今日中午一点，离开卡蒙嘉中心区，未来两个月，他都会在第四空间站。”奥戴音。　

　　埃德蒙抬头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他要离开？”　

　　奥戴音看下窗户外：“昨天是波纹科菲先生的最后一天休整期。”　

　　埃德蒙把文件放回茶几，奥戴音推开窗户，窗户外，胖球们的不甘的鸣叫，和奥戴维奇怪的声音传了进来。　

　　奥戴维手里拿着一根红肠，他的手抬的很高，可怜的胖球们根本无法够得到，奥戴维认真的指下红肠，他告诉胖球们：“这！是你们的理想，这！是你们的信念！”　

　　“他，怎么了？”埃德蒙趴在窗户上看着奇怪的奥戴维。　

　　“据说，昨天跟理想和信念睡了一觉，接着就这样了。”奥戴音担心的看着奥戴维。　

　　“是，失恋了吧？”埃德蒙笑了下，转身进了盥洗室。　

　　胖球们挣扎了许久，在奥戴维接到一通联络后，它们得到了那根理想或者信念。　

　　“喂！”莫里斯。　

　　“嗯？”奥戴维。　

　　“我现在是，铎伯格派（宪法型政党）了。”莫里斯。　

　　“是吗？恭喜你。”奥戴维。　

　　“谢谢，那个…………还可以找您吗？”莫里斯。　

　　“…………最近，吃饭的人越来越多，厨师也是要工作的。”奥戴维看着抢红肠的胖球。　

　　“好吧，那么祝愿您工作愉快。”莫里斯。　

　　“…………你也是。”奥戴维关闭了联络器。深深的叹息了下，扭头冲看着他一脸担心神色的奥戴音笑了下。　

　　“今天，我们去‘流星’吧，兄弟四人一起去。”奥戴维。　

　　“好。我去叫他们。”奥戴音笑了下回答。　

　　87。奥戴温的独立宣言　

　　以前，奥戴温和路易住在一起的时候，路易经常说，他很羡慕奥戴温有兄弟四人，当然奥戴温只是附和的笑笑，因为俗话说家丑不外扬。　

　　奥戴温看着路易羡慕的表情，内心却是无奈的，他认为活在一个兄弟众多的家庭本身就是不幸福的事情，有着三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兄弟简直可以用人间惨剧来形容了。　

　　奥戴温经常回忆自己惨不忍睹的童年。经常被冒领的零花钱，每次别人闯祸。他却经常代替别人背黑锅，尤其是每次吃布丁的时候，都有人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又把他的吃了，而洗澡这等麻烦事情倒是推给他，最多的一次一晚上他要洗四次澡，他可怜的皮肤硬生生的被马虎爹搓下一层皮，自己家是没有妈妈的家庭，同性家庭的悲哀，记得一次贝因托的皇帝陛下问他，有什么愿望，七岁的奥戴温带着憧憬的语调说：“希望来生可以独立的占有一个育婴箱。”　

　　清晨，晃着宿醉发晕的脑袋。奥戴温紧紧抓着厨房的保鲜柜的门，用愤怒的语调问胡德：“我的青苹果布丁呢？”是啊，他最心爱，最美味的布丁，再次的消失了。　

　　胡德小心的看了奥戴温一眼：“好象是奥戴维先生吃了。”　

　　奥戴温看着向下看了眼，一盘粉红色的草莓布丁放在那里，那个是奥戴蒙的，奥戴温笑了下把手伸向草莓布丁。　

　　“先生……奥戴蒙先生在上面……吐了吐沫……”胡德一脸冷汗的小声说。奥戴温抖了下，往布丁上吐吐沫这一关他一直没过，他无奈的喝了一杯咖啡，转身回房间，当他打开衣柜看到自己心爱的爸爸牌皮带不见了之后，奥戴温的愤怒的小宇宙终于燃烧了。　

　　奥戴温从经常出门的波纹科菲的房间拿来皮箱，一件一件的收拾衣服，越收拾越愤怒，为什么奥戴维要穿自己的衣服去约会，约会完了竟然每次洗都不洗的塞回自己的柜子，为什么奥戴音要把他雪白的衬衣全部穿一次，不穿成到处是褶子绝对不还给他。为什么他最爱的斑点狗狗抱枕，必须每天奥戴蒙抱着睡？他忍无可忍，绝对不再忍受了，他受够了，他要独立，他起誓……绝对要独立。　

　　埃德蒙端着新鲜的早茶冲着提着箱子完全无视他的奥戴温打招呼：“早啊，奥戴音。”　

　　奥戴温提着箱子向外走，语气非常不好回了一个字：“早。”　

　　埃德蒙看下简小姐，简小姐表示不知道，埃德蒙耸下肩膀。继续喝茶，奥戴温向前走了几步，大概觉得不是味，他转身走到埃德蒙面前：“我宣布，我独立了！”　

　　埃德蒙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好啊，恭喜你。”　

　　奥戴温提着箱子继续向外走，在走到桥头的时候他回头大喊：“谁劝我，我都不会听的。”　

　　埃德蒙笑眯眯的冲他摆手：“没有劝你，奥戴音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奥戴温习惯的点点头：“嗯。”了一声，向外走。走了几步更加不是味道了，他猛的回头：“我说了，我这个是独立，独立。我要搬出去住！还有……我是！奥戴温！！我不是奥戴维，也不是奥戴蒙那个邋遢鬼，也不是这个该死的奥戴音。”　

　　埃德蒙把空杯子放到身边内侍的托盘内，他略微带着伤感的说：“孩子慢慢长大，一天天成熟，小鹰飞出巢穴，告别父母，终于飞向蓝天，简……看着孩子成熟，做父母的感觉真不是滋味呢，对吧？！”　

　　简小姐递过手帕，微笑着对埃德蒙说：“大公阁下，您不是奥戴温先生的父母。”　

　　埃德蒙没理她，他挥舞了几下手帕对远去的奥戴温的背影喊：“注意安全啊……奥戴音……”　

　　奥戴温的皮箱失手掉落在地上，他木木的回头，看着略微带着伤感的眼神的埃德蒙，他火了，他真的火了……这个家，他绝对不要回来了：“我是！奥！戴！温……我出生的时候，六斤三两！！！！血型O型！我爸爸给我起名！！奥！戴！温！就是因为和他们共用一个育婴箱，我比他们每个少三两，我是那个轻三两的奥戴温！奥戴温！”　

　　埃德蒙尴尬的看下简小姐：“我说错什么了吗？他很生气！”　

　　简小姐无奈的摇头：“布丁！布丁！除了青苹果布丁还能是其他的什么吗？”说完，她带着一贯优雅的微笑跟众女侍慢慢退下……　

　　好先生，原来的本名被许多人遗忘了，他自己好像也要记不大清楚了，好先生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一、他总是微笑，二、他总是脾气很好，三、好先生有求必应，四、好先生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