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给我一个姑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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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小枫微微点头，继续问：“你对期间的薪酬待遇有什么期待？”田文亮心想，能够混口饭就不错了，于是脱口而出：“两百。”三个面官都睁大眼睛，邱小枫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你再说一遍，多少？”“一天两百。”田文亮这才淡然一笑。“呵呵，不错，你很诚实。”邱小枫左右回视两位面官，两位也是一笑。
　　一面就这么结束，各人忐忑不安回去等候初审结果，只有田文亮有了盘古开天地般的成竹在胸。
　　刘海洋来去都很深沉，但走的时候眉间多了一份不屑。田文亮和他面试完毕，还得一路回去。两人站在同一部电梯里，刘海洋昂着头，看天花板，田文亮埋着头，看地板。走出电梯的时候，刘海洋突然冒出一句：“吃软饭。哼！”然后扬长而去。
　　田文亮不得不赞叹刘海洋是人精，人精中的人精，*人精，他被刘海洋挖墙脚是该。不过却也有半分得意，饶你奸似鬼，照样吃了小枫的洗脚水。田文亮好像站在世界的中心大声呼喊：田文亮，你也有今天！刘海洋，你也有今天！很多天以来压抑的惶恐、彷徨、屈辱，仿佛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冰清玉洁的新世界。
　　正遐想间，忽然收到短信，一看是邱小枫：“回去给我短信，我给你宿舍电话。”那几个字真如蜜糖一样，帮着田文亮战胜了取经路上的一切魑魅魍魉。
　　九
　　许久没有找到的自尊，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突然被好心人给送到怀里，田文亮自然是涕泪交流，感恩戴德。他把邱小枫当作再造父母，恨不得爬上去舔她那脚丫子。不，那脚丫子在如今的田文亮看来，早已经香甜可口，幻化为他最爱吃的麦当劳甜筒冰淇淋。这种车祸中得救的感恩、彩票抽中的*，混合了雄性荷尔蒙的强烈冲动，让田文亮恨不能把邱小枫一把抱在怀里，只把积攒了一万年的唾液，连同崇拜、爱意、兴奋，都注入那小小的口中。
　　他回到宿舍，见刘海洋、大B、小A都不在，便直接给邱小枫打过去电话。心中自顾自遐想，下个星期的温泉洗浴，原本还有些犹豫，现在即使是报恩，也有充足的理由。这个澡，非洗不可。田文亮一边拨电话，脑海中一边浮现出鸳鸯浴的镜头。水平如镜，他二人互相搀扶，身上披着浴巾，有如牛郎与织女，缓缓步入云蒸霞蔚的温泉中。四下里一片寂静，田文亮深情注视邱小枫那一双秋水盈盈的大眼睛；邱小枫郑重地点点头，额头低垂，头上的大辫子自然垂下，正如初二那年在铁索桥上的模样。于是，田文亮顺势把邱小枫拦腰抱起，丢入温泉最深处，水花连天，田文亮扯掉身上最后一片浴巾，*，如饿虎扑食，扎入水中。一个好比出洞蛟龙，一个有如浪里白条，说时迟，那时快，便上下左右鏖战起来？？
　　正浮想联翩，电话被挂掉了。田文亮木得好似被扇了一个嘴巴子，不知所措。于是再拨一个，再被挂掉。田文亮把手机放在耳边，久久不肯放下，只听得那一句“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仿佛一个三岁小孩子撒的谎。田文亮把那手机扔在床上，想要一个巴掌打过去，又舍不得，只能一头栽在床上，气鼓鼓地看那手机发呆。　。。

《北大，给我一个姑娘》　第二部分（7）
三分钟后，电话响了，正是邱小枫。田文亮迫不及待接起电话，正要把满腔喜悦、恩情、报答都一股脑倾泻而出，更兼表达自己绵绵爱意和对温泉水滑洗凝脂的想象，却不想劈头挨了一顿说：“你个田文亮啊，我让你先给我短信，你怎么自己就把电话打过来了？”田文亮刚想辩驳几句，只听那边又是一通说教：“不要一高兴就没头脑了，你看你面试时候不是挺正常的吗？怎么一到关键时刻还是犯糊涂？”田文亮这张热脸贴在冷屁股上，有如刚倒进油锅里的荷包蛋，吱吱作响，溅起油花无数。
　　邱小枫听田文亮不作声，知道是生气了，柔声道：“文亮啊，我说你，以前自由散漫的作风还是应该改一改了。今天面试时候你老望着我笑干吗？还有，你跟那个美国佬说说笑笑，太不严肃。我是想要帮你，但是你得给我争气啊。”
　　田文亮想来，这辈子没给谁争过气，却先给出了气，但是人家是你救命恩人，总得讲点感情，于是忍住气，说：“你说的是，我以后要注意。”
　　邱小枫听这句话说得甚是勉强，有点逼良为娼之感，更柔声道：“哎呀，文亮，真耍小孩子脾气啦？我问你，下个星期的温泉你还泡不泡？”田文亮一听这话就来劲了，连连说：“这个，当然是泡的。我盘算了一下，应该没问题。”
　　邱小枫听出田文亮话说得急切，又要治他一治，便故意叹息道：“唉，可惜啊。我下周末有公事，可能去不了了。”田文亮刚刚吹起来的肥皂泡，立马给邱小枫一个针头刺破，心里又恨又痒，恨不能把邱小枫一口吃掉。“文亮，跟你说着玩呢。下周末不见不散，到时候我电你。”
　　邱小枫把田文亮整治完毕，让他全盘缴械，开始说正事儿：“我说文亮，赵总那事，你可得给我盯紧点。要是有合适的对象，把MSN号给我，我让赵总先在网上热热身。”
　　田文亮满心欢喜，感恩正无以为报，马上接口道：“已经有一个对象了，研究生，二年级，成都人，漂亮，身高一米六八，口音纯正，喜欢吃乐山钵钵鸡和冷锅鱼，喜欢旅游。”
　　田文亮一口气把他压箱底的情报都说出来了，以便讨好卖乖，殊不知但凡女人，颇忌讳自己中意的男人对别的漂亮女人了解过于深入。盖女人的心是一张网，轻易不会张开让你看，一旦让你钻进去看，便有如食虫植物一般，把你兜头罩住，让你动弹不得。邱小枫听田文亮把这个硕士美女说得如此仔细，凭女人的直觉感到言语中有一丝甜蜜，醋意顿起：“呦，了解得这么仔细，是哪个美女师姐啊？莫不是给自己预备的？”
　　田文亮方知说错了话，连忙说：“哪里哪里，我这不是公事公办吗？”
　　田文亮打完电话，一个人坐在宿舍里发愁，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直接给罗馨然说这事儿，自己说不出口，若是电话里说，又不能说得清楚。
　　正惆怅间，忽然手机响起来，正是罗馨然：“文亮，这几天干吗呢？”田文亮如获至宝，马上回道：“师姐好，这几天正有几句话想见面跟您说。”那边立马回过来一句：“什么话这么重要啊？不能在电话里面说？”田文亮狠狠心，继续发过去：“确实很重要，有些话，电话里面说不出口。”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儿，又回道：“说不出口的话就要想清楚再说，不要等说出来了后悔。”田文亮心想，罗师姐真为了我着想，想到我心里去了。便又回道：“嗯，有些事情，不是一下全部能想明白的。即使想不明白，时机到了也得说，否则，时过境迁，就后悔了。”田文亮觉得，自己这几条短信回得天衣无缝，前期铺垫得完美。这样，罗馨然有了心理准备，到时候就不会大吃一惊。　txt小说上传分享

《北大，给我一个姑娘》　第二部分（8）
果然，罗馨然回复得很爽快：“既然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又想清楚了，不如今晚上就见个面？”田文亮欢喜得要跳起来，觉得罗师姐远远比邱小枫善解人意，马上顺水推舟，约好在阿竹蛋见面。
　　田文亮在阿竹蛋门口出现的时候，罗馨然正靠着她粉红色的小自行车，在门外张望。她见田文亮若无其事地迟到，觉得伤口被撒了一把盐，被藐视得厉害。田文亮却不知道这火已经压得很大，只呆呆道：“师姐好，这么早就来啦。抱歉迟到了。”
　　“哼，我还以为你要放我鸽子呢。”罗馨然撇嘴道。
　　“我怎么敢放您鸽子呢？是我有求于你啊。”
　　罗馨然听了这句话，心里畅快异常，比得上小男生的初吻，小女生的初夜，缠绵又庄重。
　　二人拣靠窗位置坐下，各自要了一碗粥。罗馨然故作深沉，轻描淡写地抛过来一句话：“哎，有什么事儿，说呗。”
　　田文亮在心里咬咬牙，把那些从小到大积攒起来的在女人面前的腼腆统统收起，只换了一副深沉严肃的面孔，却把面前的奶香小米粥喝了一口，道：“这粥真好喝啊，放了很多牛奶。”
　　罗馨然见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更觉有趣，便敲桌子道：“有话好好说嘛，你不说，难道要我帮你说？”
　　“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吗？”田文亮瞪大了眼睛问。
　　“未必不知道，也未必知道。”罗馨然咬了嘴唇，摆出一副和年龄不太相衬的天真烂漫，又颇觉得这句话说得过火，便也埋头猛喝一口粥，只一口吐了出来：“好烫！”田文亮忙不迭地找东西给罗馨然擦，心想不能再犹豫了。
　　罗馨然心里欢快，只等着田文亮说出来那几个字。她虽然还不确定自己会接受田文亮，但两个人的爱恋，不比两个人的搏斗。搏斗跟打仗仿佛，讲究占先机。所以拿破仑就讲，我的大炮总是先打响；所以后人又讲，滑铁卢的失败，就是因为拿破仑的大炮后响了几个小时。男女恋爱，却往往谁先进攻，谁就先露出破绽，谁先表白，谁就反而失去了制高点，反受人制。罗馨然虽然还在考虑、挣扎、矛盾，田文亮的表白，却也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让她有了选择的余地。
　　田文亮完全不能理解罗馨然此时的心态，只恨自己狠不下心。帮罗馨然擦干净衣服上的污渍后，他鼓足勇气，涨红了脸，问道：“罗师姐，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问你。但是不敢说，怕你生气。”
　　“有什么话不好说的？我准你说了。”罗馨然拼命抑制自己心头的欢乐，只把一张师姐的严肃与世故的面孔拿来给田文亮看。
　　田文亮也拼命抑制心中的矛盾与挣扎，小声问：“师姐你有男朋友吗？”
　　罗馨然终于忍不住笑起来：“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没有的话，我想帮您介绍一个。”田文亮拼尽全力，说完最后一个字，已经接近虚脱。
　　罗馨然看田文亮那副痛苦挣扎的表情，越发觉得这个小男生憨厚可爱，与自己所遇到的所有男人大不相同。刚见他的时候，只是觉得他人好玩、亲切，后来越发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全的感觉。这时见他那副欲说不能、欲罢不能的熊样，只觉得心中快乐异常，拼尽全力才收敛住会心的微笑，只淡淡道：“介绍谁啊？”好不容易才咽下去后半句：莫非是你毛遂自荐？
　　“是一个成功人士。”田文亮的声音微微颤抖。
　　“哪个成功人士？”罗馨然还沉浸在美妙的幻境中。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北大，给我一个姑娘》　第二部分（9）
“嗯，在证券公司工作，有车有房，就是年纪有点大了。”田文亮说完这话，连忙埋头喝了一口粥，以免和罗馨然四目相对。
　　罗馨然没有立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半晌，才感到劈头盖脸被人泼了一桶冷水，直到热气腾腾的身体，变成冰棍。她忍住剧痛，声音颤抖着说：“嗯，谢谢你替师姐操心。我还有点事情，回头再说。”然后站起身，走出阿竹蛋，骑上自行车，飞驰而去。
　　田文亮没有立马回过神来，追出去时，罗馨然已经连车带人，一溜烟没了踪影。田文亮回到座位上，闷闷地坐了好半天。这时候手机响了，罗馨然发来短信：“好的，你给我说一下他的情况。”
　　田文亮看到这短信，有种想哭出来的冲动。
　　十
　　田文亮稀里糊涂地回到宿舍，一个人躺床上叹气。原本以为已经想清楚的事情，又开始煎熬着这个懦夫。他在黑暗中辗转到半夜，才给罗馨然发过去一条短信：“你真的考虑成熟了？”他在黑暗中等待了一个晚上，没有回复。到第二天早晨，罗馨然回道：“嗯，我已经想清楚了。你把我MSN号给他吧。谢谢你。”
　　邱小枫却一刻也不让田文亮消停。他正如一匹被套上笼头的马，笼头是保持永远方向正确，鞭子是确定永远动力十足。邱小枫心里把田文亮当作一支投入了感情的潜力股，不像那些没有投入感情的实力股，只需待其瓜熟蒂落，鸠占鹊巢即可。而对田文亮，则需要浇水、培土、施肥，恩威并用，柔情似水。邱小枫并非嫁不出去的黄脸婆，也不是无人问津的大龄女青年。虽然追求者不乏其众，她却仍然割舍不掉那段纯洁的暗恋、二八年华的青春悸动。可见在那熟练的身体语言、职业装束之下，浪漫之心仍未泯灭。然而，正如当年的罗馨然一般，她既然选择了田文亮这匹堂吉诃德座下的劣马——努辛难得，便必然要快马加鞭，把他调教成一匹中看中用而且听话的好马。这是所有女强人的抱负，所有小女人的心愿。
　　田文亮蒙在鼓里，他不知道自己的犹豫、彷徨已经把自己送进一个巨大的马笼头，挣脱不得。邱小枫的电话一响，既让田文亮感到定时吃饭的食欲满足，同时又有被强迫喂奶的受虐感。邱小枫颇不满意田文亮对征友事件的拖拖拉拉，让田文亮加紧运作，三天之内给她一个名单，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走一个。
　　田文亮硬着头皮，把所有认识的女生名字列出，挨个打电话约人单独谈话。田文亮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每个女人都很爽快地答应守口如瓶，正如她们更爽快地向闺蜜敞开心扉。女生之间的通讯渠道永远要比男生间的畅快百倍，互相交换八卦是女人最惬意的休闲，和男人最恐怖的噩梦。田文亮的秘密很快成为人人皆知的秘密，在邱小枫淫威逼迫下的田文亮，不出几天，就成了女人们心目中的“*猥琐男”——猥琐男中的翘楚。
　　然而，尽管女人们私底下争相攻击、嘲笑、谩骂这个田文亮道德败坏、猥琐不堪，却并不妨碍她们同意尝试上一上贼船。自由社会既然允许男女自由交往、自然不排斥各种猎奇的交往、物质的考虑，上船容易，下船更容易。
　　田文亮三天的功夫没有白费，两个女博士愿意上一上贼船，其中一个刚刚离婚，然而普遍长得像祥林嫂，估计很难让赵斌满意。另外还有一个女硕士长得像整容之后的蔡依林，不过尚在犹豫中，估计是嫌固定资产不太明确，匆忙下水，有套牢的危险。

《北大，给我一个姑娘》　第二部分（10）
田文亮打开MSN，准备逐一游说。赵斌给他的权限太小，他既不能用足够的物质刺激女人，又不能够用奔驰的照片来代替赵斌。工作很难做，而邱小枫的催命电话一个紧似一个，当然通常是先苦后甜，先把田文亮骂一通，再加上几句体己的话，以示慰问。
　　田文亮铆足了劲想要打开局面，无奈赵斌愿意开出的砝码实在太低。此时，田文亮才感到未婚大龄美女博士的珍贵，因为只有这个群体，才会认真严肃地对待赵斌开出的价码。田文亮差点要跑到学校里所有住有女博士的宿舍去张贴告示。他路过几次畅春园，每次都能发现女博士们在宿舍楼梯口做体操、练健美的矫健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不乏令人惊羡者。然而，这样的美女博士绝大多数已经被人斩获，极少数幸存者也是意志坚定的学术女青年，与其把最后的青春献给一个超大龄未婚男，还不如直接献身学术。
　　面对这样的学术女青年，田文亮徒有临渊羡鱼之情，只有退而结网，赋诗一首：
　　学术
　　是一位来自美国的
　　死亡大师
　　在这
　　灵魂成熟的季节
　　他贪婪地收获着
　　生命、青春
　　与爱情
　　孩子们
　　像麦子一般倒下
　　乌鸦成群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