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王妃爬墙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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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秦纳兰笑着回答。

　　“就是，论美貌，我哪里比不上那些夫人小姐，要不是我爹爹好赌，我也不用沦落青楼，被男人羞辱不说，还要被世人唾骂，这一行，我早就做够了，但愿这一次可以打动马大人，让他赎我出这个火坑，再也不到这种地方来了。”

　　绿绮说罢，方才脸上的喜色也一下子全无，那眼里淡淡的忧伤也看得秦纳兰心里一动。

　　谁说青楼的女子就是个没心的呢。

　　秦纳兰看着这样伤感的绿绮，更加想着早日离开这种地方了。

　　不光是为了她，还有那个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的小布呢。

　　不过同情归同情，她又不是菩萨谁都帮的，若不是绿绮是她的跳板，她才没那精力去帮她做这个呢，看了看外面的时辰，秦纳兰淡淡地说，“绿绮，马大人约的是什么时辰？”

　　“差不多快到了。”绿绮看向窗外，笑着站起了身，“马大人会派人来接的，除了我们，还有另外楼的姑娘们呢，好些人都会去。听说会招待上次来的楚玉王子。对了，哪天纳兰也在，就是英俊潇洒替小红说话的那人，要是能做他的生意，我真是三生有幸了。”

　　绿绮说得满脸都是羡慕和期盼。

　　原来，竟然让自己看对了，他竟然还是个王子呢，原以为会是个四五品的什么小官儿，最大不过就是个尚书，没想到，还真是让她猜对了。这个赌下对了，不知道，一会儿的时候，会不会如了自己的意。

　　“那赏钱呢？”秦纳兰打趣道。

　　“自然要多得一些，他是王子，一定有很多钱。”

　　秦纳兰一笑，没有接话。

　　如果她猜的不错的话，这位王子定是个受宠的王子，不然的话，以一个少王爷之身到这种小青楼里，最少也是有损皇家的颜面啊，他都不在乎，看起来到是颇受当今皇帝的宠爱的呢。

　　她打听来的消息是这样的，那日见了那个男子，就知道不是个非凡的人物，一打听才知道，是个王子，而且还是个最受宠的王子。而今天来的这个王子，正是那天那个王子。

　　说起这个王子来，她还真是着实做了一番细致的打听。

　　她本处的这个地方，叫风舞大陆，是这里的强国中的强国，这样的强国在这个风舞大陆本就没几个，只是可怜了那些弱小邻国，饱受强国欺凌，还要日日胆战心惊，唯恐邻邦大国心中不顺，就会遭遇灭顶之灾。

　　风舞大陆的风舞国便是这样一个强国中的强国。

　　京城“风都”汇聚了四面八方不同种族的客商学子。

　　全国的高官巨富多落户於此。

　　若论繁华，风月大陆怕是也没几个地方可以相比。

　　这富贵都城达官贵人虽众，其中却有一户人家遥遥凌驾於其他高官富户之上。

　　这便是当今皇上的叔叔东方随风的王府。

　　那东方楚玉仗著自己和当今皇上交好，也不怕遭人嫉妒。行事肆无忌惮，连东方随风也渐渐管束不住。

　　每日里除了上朝议事，打理打理生意，便只剩了寻花问柳，惹是生非。他位高权重，谁敢谏言。更因权势，结交了一起狐朋狗友，势利小人，勾引的他越发放荡不羁。

　　只是不知道，他这一次为什么会到这么一个小青楼里来，而且，那些大的妓院官倌，好像都是他留足的地方。

　　这一点秦纳兰大概也能猜到几分，就是，玩遍了那些地方，也想到这种地方来看一看，或者，跟着他的那个马大人是他的朋友，所谓的朋友之交了。

　　不管是什么，今天。她都要会一会这个放荡的小王子了。自己依我看来的路就全靠着他了。

　　这次的约，和她们一同前去的还有许多人，小红也在，她一身红艳的打扮站在绿绮身边顿时显得庸俗。

　　她知道是秦纳兰的功劳，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分懊恼，如果她讨了她当丫头，今天出风头的就是她了。

　　跟着小红的丫头是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腊黄的脸总是低着，瘦削的身体穿着过于宽大的衣服显得有些可笑，她像是极怕人，看到别人总是避着走，偶尔抬头那双大大的眼睛总是带着惊慌，一触到别人的目光便不安地看向地上，紧紧盯着。

　　跟在一群女子后面，她显得毫不起眼，秦纳兰也是到了船上才知道她叫小雪。

　　“绿绮，你今日真是明艳动人！”果然，众人刚一上船，马大人就迎上来夸道。

　　绿绮淡淡一笑，一副超尘脱俗的模样，闪亮的目光忽然紧紧定格在马大人手上的暖炉上，“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那绿绮的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矫揉造作，反而衬着她身上的衣服，有些清淡脱俗的意味。把这一首诗念出来的时候，竟然和着当时的景致，更添情趣儿。

　　那马大人听得绿绮这般的一说，先是一愣，回过神来摸着胡子猛点头，“好诗。绿绮进船舱吧，吃点酒暖暖手。”

　　“谢大人。”

　　秦纳兰跟在她身后一齐进了船舱，虽然四周开窗，但是里面的温度竟比屋里的还高。

　　一起来赏雪的客人不少，秦纳兰半低着头，不去看坐在上首的东方王子。

　　舱里的人听到绿绮刚才的诗，都称赞她才思敏捷，只有那东方一人喝着酒，淡笑不语。王子全无他平时那狂妄的模样。到又让人吃惊一回。

　　全船的人都围着绿绮和二个长相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在谈论诗词歌曲，只有那个高高在上的东方楚玉，一双眼睛时不时地扫过低头培着酒炉的秦纳兰。

　　秦纳兰虽不抬头，亦可以感受到那投到身上的目光，自然知道，自己教给绮的那首诗起了作用，像他那种风流人物，自然不会相信，这样清新淡雅之作会出自一个风尘女子之手。

　　而绿绮的作风，正可以印证，她真的作不出来。

　　看起来，自己果然让他看中了。只是，不知道要有什么样的机缘，才会让自己推波助澜一下呢？

　　秦纳兰抬起头，望着舱外那碧水微波，若是有人帮她一把，也许，她就不用再多呆在这种污浊之地太久了。

　　正想着，那般已经离岸，渐渐飘向湖中，大家高淡阔谈好不热闹。正应了那扬州美景，西湖歌舞几时休的场面了。

　　秦纳兰挂着淡淡的微笑地听着，并不出声，不过都是些假文假雅之徒，隐约听到身边的小红回头对自己的侍女说：“小雪，难受的话就出去，不要打扰了别人！”

　　秦纳兰回头，看向身边不远的小雪，那个孩子脸上更加一苍白，那个细瘦的小身子竟然抖个不住，手捂着嘴巴，怕是要呕吐吧。

　　冬泳

　　秦纳兰心里一惊，在这里，若是真的扫了他们这些爷们儿的兴，还能有小雪的好果子吃吗？

　　凑过来，轻轻地拍了拍小雪：“怎么样？不好受吗？不如到舱外吹吹风吧，那样就好了。”

　　秦纳兰是好心，她那一世高高在上，从未见过人受苦可以受成这副样子，那小雪，最大也不过十二三岁，偏偏就到了这种地方，看那身子骨儿，若是能活下来，都很难说呢。

　　谁知道，秦纳兰一片好心，怎么知那小红却因为没要到她不能在这次的聚会上出风头，有点牵怒秦纳兰，看到秦纳兰关照小雪，竟然直接驳了秦纳兰的面子。

　　“小雪，你给我出去。”小红的声音很低，只有近前的秦纳兰听在了耳里。

　　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小红，她对小红的印象还算不错，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却是这种样子，有点令人心寒。

　　秦纳兰没有理她，她知道，她这是冲着自己来的，因为自己绿绮在这里更是出尽了风头。

　　秦纳兰暗自叹息了一声，她不是不想帮她，只是，她的能力有限。

　　看到小雪畏缩着走出了船舱，秦纳兰也没说什么，出去了吹吹冷，风对她只有好处，只是她今天好像穿的不多，不知道会不会感冒呢。

　　秦纳兰一边培着小酒，一边想着，耳边传来舱里面那些贵人的们欢声笑语。

　　突然间，船工在外面喊：“有人落水了。”

　　听到有人落水，下意识地，秦纳兰看了看她身边方才小雪呆地方，才想起来，小雪方才就在这里，她出去了，落水的会不会是她。脑子　里刚地有个印象，秦纳兰就匆匆地跑了出去。

　　众人紧跟着匆匆赶到外面，果然不远处的湖面上有一个弱小的人影正在挣扎。

　　船工们着急地站在船舷那里，却没有下去救人的意思。

　　这么冷的天下去救人，说不定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稳重些的人，正在找长一些的棍子想把人拉过来。可是那些冷的水里，那个才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她哪里知道自救啊。秦纳兰暗自着急。

　　女子的尖叫和男子的踟蹰嗡嗡响在秦纳兰耳边，眼见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就要沉下去了，秦纳兰再也不能让自己等了，这船上的人，无论男人还有女人，是不会因为一个妓院里的小女孩下水救人的。

　　她目光一沉，弯腰脱去自己的鞋袜，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在原地简单地做完准备运动“扑咚”跳进水里。

　　冬天的湖水刺骨的冰冷，亏着秦纳兰喜欢游泳，更喜欢挑战极限地学过冬泳，不然的话，她现在跳下水，无非是多添了一条命而已。

　　秦纳兰谨慎地游到小雪背后，用力勾着她的脖子让她的脸露出水面，小雪还在拼命挣扎，秦纳兰的身体本来就不强壮，游了几步渐渐没了力气。

　　既然跳下来救人，她绝对要让两个人都活着，这是她对生命的承诺，不论贵贱，生命都是值得尊敬的。

　　她不要死在这里，更不要选择淹死这样可笑的方式，她还有她的事要做，她的小布，不知道在哪里了，他还等着她呢，想到小布，她的耳边总是能听到小布离消失时冲着她喊的那句话：一定要找到我，一定要找到我。

　　是的，就算是为了小布，她也不要死在这里。

　　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力气，朝船边游去。

　　那船工看她过来，忙伸出棍子拉她上来。

　　小雪已经昏过去了，刚回到船上，秦纳兰顾不得换掉已经湿透了的衣服，急着检查小雪的心跳和脉搏，然后毫不迟疑地俯身为小雪做人工呼吸。用力地按压着小雪的胸部，让她快点呼吸。

　　所有的人对秦纳兰的作法都倒吸了一口气，清楚的抽气声并没有影响到秦纳兰的救人计划。

　　在这里，自然不会有人知道什么叫人工呼吸，更不会知道，这种落水相救的方法，她不想跟一群愚昧的人争论什么，救人才是最要紧的。

　　“嗯……”小雪睁开眼，一看到贴在她眼前的秦纳兰，脸上猛地通红。

　　“总算是醒了。”秦纳兰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向站在一边正盯着她看的东方楚玉，“有干燥的毛巾吗？”

　　东方楚玉点头，眼中闪着淡淡的笑意：“有。”

　　“多谢。”秦纳兰说，扬在脸上的笑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

　　她和他，很像。

　　拿着干燥的毛巾，秦纳兰把小雪架到了里舱，现在没有人再阻止她们进到里面，里面很干净，也很温暖，正是她们所需要的。

　　“衣服。”门外递进来一件长袍，是男式的。

　　秦纳兰也没客气，现在不需要客气，她需要的是干净而干燥的衣服，让她和小雪马上换下来，不然的话，回去也是个重病难治。

　　又一件衣服递了进来，这次的是件女装，很大。

　　秦纳把它让给了小雪。自己换下了外面的衣服，把那衣袍披在了身上。转身向还抖身而立的小雪道：“我带你回去。”

　　小雪怯怯地看着秦纳兰，没有出声。

　　秦纳兰也不和她再说，伸了手拉起了小雪，一手提了换下来的湿衣走出了内舱，看到了外面的人。

　　“我想带小雪回去。”她淡淡地说，没有对谁，也没有不对谁。她知道，这里总有个说了算的人会回答她的。

　　果然，东方楚玉点头道：“船已经叫过来了，你带她走吧，请个大夫，不要病了。”

　　东方楚玉的声音不高，却没人敢出言反对，小红看了一眼秦纳兰，再看看小雪，眼里带着一种不解。

　　秦纳兰微微地躬了一身，向东方楚玉表示了感谢，带着小雪上了那条小船，走了。

　　怕什么来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秦纳兰在那一世练过冬泳，而且，一到冬天，但凡有时间，她都会去泳几天才会回来办公。

　　可是，就算是这样，她在这边的这个身子还是太差了，根本就没有给她的主人长脸，一回来，虽然喝了热汤，可是，还是不可否认地说，她感冒了，而且，还很严重，到了从未有过的严重的程度。这不能不说，秦纳兰真是背，背到了极点了。

　　“咳……”秦纳兰靠在角落里，不时压着声咳嗽着，不但口误咳嗽，而且胸口发闷，就像有气要喘不出来一样。

　　夜深了，旁边的丫头偶尔翻身发出不耐烦的呓语，她压抑的咳嗽声，还是影响到了身边的小丫头们，尽管很不愿意这样做，可是，她如今住在这里，她也没办法。

　　豆大的灯光摇曳着，在寒风中渐渐失了光亮。微弱的光照在秦纳兰惨白的脸上，更添一份凄凉。

　　“喝点姜汤……”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秦纳兰睁开眼，漆黑的眸子印着旁边那个半大的孩子，是她从湖里救下的那个单薄瘦弱的小孩子。

　　“你怎么来了？不睡吗？”秦纳兰坐了起来，身上围着一个破旧的棉被。看着小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碗走上来。

　　接过来，看着小丫头，小丫头还是那样的低头头，不敢抬头看人的样子。不过，她肯和自己说话，已经让她知道，这个小丫头已经和自己亲近了。

　　“没事。”小雪微抬起头看着秦纳兰，眼里一闪一闪的亮着。

　　热腾腾的汤水顺着食道温暖了她的心肺，秦纳兰微微一笑，觉得好了一些。

　　看到秦纳兰的笑容，原本紧张地站在她身边的小雪，不禁也跟着露出笑脸。

　　秦纳兰望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暗忖，真难为她这么冷的夜里还去为她忙碌，这个时间楼里的厨子已经睡了，她这样私自进厨房准备吃的，要发现的话一定会被教训的很惨。

　　她是救了她，只是出于一种不想看到生命在眼前消失的天性，而不是出于善良。因为，她本就不是个善良的人，她的善良是要针对她所对的人的。民以，现在小雪这样对她，倒让她觉得有些受不起了。

　　“小雪，谢谢。”不是出于礼貌，而是由衷的感激。

　　小雪不禁有些惶恐，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跟她说过谢谢。她连连摆手，结结巴巴地不知要说什么。

　　“夜深了，你也早些睡吧。”她微笑地提醒道。

　　“嗯。”她点头，腼腆的垂下头，心里有些懊恼自己的怯懦。

　　“上来吧，别再吵醒了别人。”秦纳兰拉着小雪，让她上了自己的床，自己现在好冷，有个小身子在身边，也许会暖一些。

　　秦纳兰看到缩着身子躺在那里，想到热汤的暖，心里动容，伸手把她揽到怀里。

　　“这样暖和些。”

　　小雪的身子一僵，一动不动地躺在她怀里，后背微微在颤动。

　　秦纳兰无奈地闭上眼，被卖到这里的孩子大都出身穷苦，在家里吃过不少苦，小雪也是同样。

　　但是和同龄人相比，她多了些什么，秦纳兰忽然想，也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