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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四那一年-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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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颗星,然后发现,原本要溢出来的泪水就那样被收回去了。

  “妈妈,妈妈我要这个,有小熊的。”

  是一个小女孩,站在“零点”饼屋里面的橱窗前,拉着妈妈的衣角幸福地撒着娇。傅旬朝橱窗里望去,看到底层摆放着十几个粉红色小篮子装着的奶油蛋糕。她也不知道那种蛋糕叫什么名字,只记得小的时候,家里不是很有钱,所以每年过生日,妈妈只能给她买一个那样的蛋糕。她每次都是把蛋糕舔得干干净净的,然后把粉红色的小篮子洗干净给收好,等爸爸妈妈出去做生意的时候,就把它拿出来去找邻居的小伙伴一起玩家家酒。妈妈是在傅旬八岁那年去世的,所以从九岁开始,傅旬就再也没有吃到过那种蛋糕了,因为妈妈过世后,爸爸就把傅旬送到乡下叔叔家去寄养,在乡下,是没有这种蛋糕卖的。

  以前是一元钱一个,时隔十多年,不知道会卖到多少钱,味道有没有变。

  
  “傅旬。”

  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夏非。傅旬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夏非把空空的双手插到裤子的口袋里,好奇地朝傅旬走来。

  自从上次夏非收留了傅旬一晚上之后,她每次见到夏非,都会很友好的打招呼了,说每次,也只不过是三四次而已。自己基本上每天都是早起早睡有规律地作息,而夏非几乎是黑白颠倒,傅旬每次半夜起来上厕所都看见他房间的灯亮着,而每天中午放学回去的时候,都看见他的房门紧闭着,然后透过窗子看见他安静地躺在床上的样子。所以,至今还是感觉很生疏的,不知道要怎样对这个本来就觉得有距离感的男生热情起来。

  “要买蛋糕?”夏非走进饼屋,站在傅旬身边。

  “嗯,可是也不知道哪种好吃,你也要买么?”

  “我路过。”

  “哦。”

  两人都沉默着,大概十多秒之后,夏非伸手轻轻碰了碰傅旬的肩膀,说:“呃,其实这种蛋糕不错,小时候常吃,只是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道。”

  傅旬看到夏非指向的就是底层的那种粉红篮子蛋糕时,眼睛睁大了一圈,她定定地看着夏非,然后听到他对店员说:“麻烦帮我要两个,下面这种篮子蛋糕。”

  两人相隔大概三个拳头的距离并排着走在回租住房的路上,一边吃蛋糕一边聊天。

  “没想到,这种蛋糕还是只卖一元钱一个。”傅旬低着头,手上的小刀叉慢慢地分割着小篮子里的蛋糕。

  “以前也常吃么?”

  “嗯,九岁以前每年都会吃到的。”

  “是过生日的时候?”

  听到夏非问这一句的时候,傅旬抬起头来看向他,错愕了一下之后,便笑了起来,她指了指夏非的右上唇:“沾上奶油了。”

  夏非回笑着,然后伸出舌头把奶油舔下来:“这样才有吃蛋糕的乐趣,像这样开心地吃蛋糕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他一脸的满足,傅旬在他的脸上看到一种很单纯的怀念,刚想问他是不是对蛋糕有什么情节,天上突然稀稀落落地降下豆大的雨点,瞬间就变得急骤起来。

  “呀!”夏非轻喊了一下,他将吃完了的蛋糕篮子顺手扔进路边的垃圾箱后匆忙地把傅旬护进房檐里。

  “等一下。”傅旬转身绕开了他环过来的手臂,朝垃圾箱跑去,迅速地捡起被他扔掉的小篮子,然后利索地躲进房檐里,看着雨水哗啦啦地汹涌起来。

  夏非用手臂把傅旬往墙边拦:“你要这小篮子做什么?”

  “总之,不要扔掉就对了。”

  突然想起范小茶可能还在学校呢,忽然下那么大的雨,古卫良应该也没有什么办法把她送回来。于是,傅旬想也没想就一头扎进大雨里,往租住房狂奔。

  “喂,你干嘛啊?!”

  “小茶还在学校,我得给她送伞!”

  “你慢点!”说完,夏非也跟着冲进大雨里,大概跑了一分钟左右,就拐进了小巷子里,雨水已经殃及不到了。傅旬的脚步一刻也没有停下地跑上楼梯,然后在半路撞上了拿着伞急匆匆跑下楼的范小茶。

  “天啊,你不要命啦?!”范小茶惊呼到,“你们就不能等雨小一点再跑嘛?!”

  “没事了,哈哈……”傅旬傻傻得笑着,“好久没淋雨了,真好玩。”

  “生病了更好玩,”范小茶拨开沾在傅旬脸上的被雨水打湿头发,“你们去哪里了?”

  “我去中心广场走走,回来时在步行街看见夏非,一起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刚进门就下雨了,然后就说要送伞给你。”

  两人边说边往房间走去,夏非也安静地走回到自己的房里。

  范小茶叮嘱傅旬把衣服脱下来,给她递完毛巾之后就提着水桶去接水:“我去接水进来用热得快加热一下,你等下好好洗个热水澡。”

  看着范小茶忙碌的样子,傅旬觉得自己就算再怎么奋不顾身也是值得的。她刚想换下湿透的衣服,就听到走廊外面范小茶和夏非的对话:

  “夏非,你等一下再冲澡吧,洗冷水会得病的,我给你用热得快加热一下啊。”

  “那个,卫生间里有热水器的。先让傅旬出来洗吧。”

  “有么?什么时候安装上去的啊?是你安装的么?噢!原来这个卫生间是你出钱让房东阿姨装修的啊?我说嘛。她怎么突然那么好心。唉,那以后我和傅旬还可以用么?”

  “随便啊,你快叫她出来洗吧,呆久了要感冒的。”

  “好,好的!”范小茶放下手中的水桶,两步加一个转身就移到了房门边上,她笑着对正在擦头发的傅旬说:“都听到了吧?快去洗吧?”

  “不好啦,我不去,你还是帮我抬水进来加热吧?”傅旬说完把毛巾放到椅背上,然后走到开水机旁倒开水。

  范小茶对门外的夏非做了个“她不洗”的手势,然后夏非武断地走进了他们的房间,二话不说便把正在倒开水的傅旬拉出房间,朝卫生间走去。

  范小茶侧身躺在床上,看着闭目躺在自己左手边的傅旬,若有所思。她挠了挠傅旬的腰部:“唉,先别睡。我有话问你。”

  傅旬把眼睛睁开,斜视了一下范小茶:“问什么?”

  “你们。就是你和隔壁那男的,你们怎么?”

  “我们怎么了?”

  “根据我对你三年来的了解,你和一个男的变得那么那个,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了,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放假的那几天有什么状况了?”

  看着范小茶一副疑虑重重的样子,傅旬翻过身来面对着她,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跟她说了。

  听完之后,范小茶用直勾勾的眼神盯了傅旬许久,然后说:“要不是亲眼看到今晚他对你的举动,我还真觉得你在编故事。”

  “是有点不真实吧。”

  “哎,你对他有感觉么?”

  “怎么可能嘛?”

  “我觉得他对你有点意思。”

  “那就更不可能了。”

  “你有必要那么自卑吗?”

  傅旬常常觉得范小茶是比自己肚子里的蛔虫更加厉害的东西,总是能准确无误地戳穿她的心思。

  “真的是很自卑呢……”

  “傻,其实你很好的。”范小茶用手捏了捏傅旬的脸蛋。

  傅旬觉得触感不对,于是拿过范小茶的手一看,发现她右手的食指缠绕着纱布。

  “怎么了?!”

  “啊?哦,没怎么啦,”完全忘记了自己受伤的事,本来不想被傅旬发现的,突然被问到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为什么缠上纱布呀?你上药了没呀?”

  “没什么的,就是帮古卫良削铅笔的时候,划了一道浅口,已经消过炎了。”

  “是么?怎么那么不小心。”

  看着傅旬那过于明亮的眼睛,范小茶到底是心虚起来了,她抽回那只被傅旬捉住的手指,然后把被单挪过去给她,说:“睡吧,明天要早起的。”

  傅旬重新把身体翻回去,闭上眼的时候顺手拉了拉接在床脚的灯绳,于是黑暗席卷而来。

  
  范小茶侧身背对着傅旬,她今晚留在学校其实并不是为了帮古卫良讲解习题,她是到“第二棵树”下去埋许愿瓶了。和去年一样,也是在下了晚自修之后去的。只是,去年和彭达一起,而今年只有自己一个人。

  手指是在挖坑的时候不小心被一块扁薄的小石片给划破的,挺深的一道口子,流了很多血。当时没有顾太多,只是随便用纸巾擦了擦,缠上放在书包里备用的纱布后就继续挖。第一个挖到的是装满蓝色“勿忘我”花粉的许愿瓶,那是彭达埋下的。再扒了扒旁边的泥土,就看见了自己埋的塞有小字条的葡萄糖酸锌口服液的棕色小瓶。范小茶激动的把那两个小瓶子拿出来,放在手上看了看,然后打开自己给傅旬许愿的那个瓶子,将字条抽出来,上面的字迹依然像刚写上去那时的样子,很清秀的一行字:希望傅旬的快乐永远多过痛苦。

  范小茶把字条卷起来重新放回瓶子里。然后再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瓶子,那也是一个“葡萄糖酸锌口服液的空瓶,里面同样塞着小字条。她把三个瓶子放回坑里,然后埋上泥土,再在泥土的表面覆上一层细碎的石子。

  今年,范小茶为傅旬十九岁生日许下的愿望是:希望傅旬能走到她喜欢的人身边。

  范小茶还记得高二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突然很厌学,每天都游离着心神坐在教室里,一到晚自修就更不愿意上了,常常溜出学校,到夜市上去吃辣辣的螺丝粉。那时候,和门卫大叔还不是很熟悉,出校门的时候老是谎称自己是艺术生,因为艺术生是不用上晚自习的,他们可以自由出入校门。

  每次吃完螺丝粉,红肿着一张嘴回到教室的时候,前桌的彭达就会用一种特不爽的眼神瞅着她们,鄙视她们的逃课行径,同时又很好奇她们到底是干什么去了。

  当得知她们是逃上街去吃螺丝粉时,彭达立马表现得很遗憾,表示下次一定要跟她们一起行动。

  于是就有了下一次。彭达早早就做好了逃课的准备,他说不能三个人同时行动,那样目标太大,得一个一个地溜出教室,然后在第二棵树汇合。当时范小茶和傅旬“噗嗤”就笑了,被“第二棵树”给逗的,只顾着笑,还没来得及问彭达哪一棵才是第二棵树,就看见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出教室了。

  范小茶和傅旬相继逃出教室后,一筹莫展地站在操场旁边,完全看不出整个校园,哪里才是树的起点。正哭笑不得的时候,就听到了彭达招呼她们的声音,循声望去,彭达正猫着腰在操场下面一棵不知名地大树下向她们招手。

  “第二棵树”就是从那时被她们用来为那棵不知名的大树命名,也成了他们三个人指定的约会地点。每次相约着一起去做什么事,都会简了地说:“第二棵树见。”

  傅旬十八岁生日的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习,范小茶对傅旬说:“傅旬,你先回宿舍吧,我想让彭达陪我上街去吃宵夜。”

  “你肚子饿么?”傅旬很不解,为什么是叫彭达陪,而不是叫她陪。

  “嗯,你不是还没洗衣服嘛,你先回去洗衣服吧。”

  “哦。”傅旬失落地整理了课桌之后,就抱着课本离开教室了。

  范小茶把彭达拉到“第二棵树”下,旁边断断续续地经过一些同学,彭达心里有一些忐忑,看着沉默的范小茶,他问:“小茶,傅旬会困惑的,你为什么要支开她呀?”

  “难道,你不会困惑么?”范小茶诡异地笑着。

  “你有话跟我讲呀?”彭达的手搭上范小茶的肩膀,试图削弱她脸上那令人琢磨不透的表情。

  “呵呵,你心里应该明白吧?”范小茶双眼直勾勾地锁在他脸上。

  “什么呀?”。

  “哈,今天是傅旬生日呀。”范小茶的笑容突然泛滥开来。

  “哦,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彭达心里有一口气松了下来,另一口气又紧了上去。

  “我们来帮她庆祝一下吧。”

  “那个,现在呀?”

  “嗯,我看见你买的许愿瓶了,是想当面送给她的么?”范小茶蹲下,一边挖坑一边问。

  “可是你把她支开了。”彭达也蹲了下来,在地面上寻找着可以挖坑的小木棍。

  “自从她妈妈去世之后,她就从来不过生日了,她不告诉别人她的生日的,你肯定是去翻学籍档案才知道的吧?”

  彭达点了点头,“所以我才一直犹豫要不要把这个许愿瓶给她。”

  “这是什么的许愿瓶?”

  “是‘勿忘我’花粉许愿瓶。她以前跟我讲过勿忘我花语的故事。”

  “其实她并不喜欢那个故事。”

  “但是她喜欢那种花。”

  “真是讨厌你呀,你怎么可以比我还了解她?”

  “呵呵……”彭达微笑着挠了挠了范小茶的头,然后问;“你也太搞笑了吧?那个不是你喝的那个补品的药瓶么?”

  “那又怎么样?我没钱嘛,心意最重要啦,里面有小字条的,写了愿望呢。”

  “是什么愿望?”

  “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们把瓶子埋下之后,彭达站起来对范小茶说;“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不要偷偷告诉她哦。”

  范小茶认真地点点头,

  彭达拍拍身上的泥土,转身往教职工宿舍走去之前,又微笑着挠了挠范小茶的头,范小茶至今依然记得那一刻,自己复杂的心情,现在回想,好像就是刚才的事,可是刚才明明就只有自己一个人站在埋许愿瓶的地方。

  
  有两个不太熟识的男生看完书之后没有回到宿舍午睡,而是直接趴在桌面上稍作休息。他们头顶上的风扇嗡嗡作响,风力波及坐在靠窗位子的傅旬,她不由得抚平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有两道数学题怎么也做不出来,参考书上的例题也看不懂,她索性就不做了。把所有关于数学的书本气恼地扔进抽屉后,再从桌面上堆积如山的书本中抽出政治复习题来做。很长的题目,模棱两可的答案,弄得本来就心烦意乱的傅旬变得更加烦乱了。压制住躁气,做完单选题之后,翻到参考答案来对照,居然错了一大半,于是鼻子发酸了,眼眶一下子就盈满了泪水。怕那两个趴着休息的男生突然抬头起来看到,所以傅旬也趴下了,面朝桌底,泪水无声地砸到地板上。

  没有带纸巾,傅旬轻轻地吸着鼻子,让声音尽量被风扇的声响掩盖住。

  她觉得很难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没用,明明下了很大的决心了,但就是努力不起来,因为不努力,所以很简单的题目也不会做。真的很讨厌生活,讨厌奋斗的感觉,讨厌那种去追求却不一定得到的感觉。她想忘记她牵挂的人,忘记她喜欢的人,忘记她所有令她感到压力重重的东西。或者干脆蒸发在这个世界上好了……

  “啊。”有人在傅旬身边的位子上坐下,很悠闲地叹了口气。

  傅旬猛地把头抬起来,然后睁大了眼睛,她的睫毛很长,下睫毛湿嗒嗒地沾在眼眶上。

  “作业做不出了就会哭的啊?”

  “才不是。”傅旬赶紧抬手擦干眼睛,“你不要乱讲,我是刚刚滴了眼药水,”她从文叶的桌面上拿起那瓶珍视明滴眼液摆到夏非的眼前。

  “是么?”夏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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