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时代-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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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一吻，想不到就是最后一次。

　　239

　　长得像张学友的阿毛，终于泡上了一个学舞蹈的女孩儿。模样还不错，身材也挺好，只是性格有点装B，我不是很喜欢这种女人。

　　只是那女孩儿常常去阿毛寝室。

　　我经常看着她，无端的想起笑笑。

　　那个陈冠西，是不是也和这位张学友一样的蹉跎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十四
241

　　笑笑的手机号换了，我找人要到她当时的新号码。

　　圣诞节的时候我给她发了条节日短信过去。

　　心里有一些激动，或者紧张，总之，是一种久违的感觉。

　　她也许不会回我短信，也许她在犹豫，我抱着一丝侥幸心理，静静地等待。

　　过了几分钟，手机响了。

　　我激动着拿起来。

　　“老公，圣诞节快乐！”

　　是小雨发的。

　　242

　　我没有回，放下手机走到镜子面前看着自己。

　　我那时的样子很像个叛徒。

　　243

　　笑笑最后还是回了短信，她问我是谁，原来她的手机掉了，以前的号码都没有记录。

　　我没有告诉她我是谁，只说，是她的一个朋友而已。

　　她没有接着问，只发了两个字过来：

　　“呵呵。”

　　那一刻，我像又看见她对我笑的样子。

　　也许，她知道我是谁。

　　也许，她在笑我这个叛徒。

　　也许。。。。。。我不知道。

　　这两个字真的很复杂，似乎集结了千言万语。

　　244

　　我就这么和她聊着，就像两个老朋友，又像两个陌生人，有点暧昧，又有点刻意保持着距离，互相聊着各自遇到的事情。

　　她知道我是谁，但我们都没有讲出来。

　　245

　　元旦节那天，学校里人很少。

　　突然有人说，青松在天台上站着，站了很久。

　　果然，他一个人，站在天台边缘，呆呆的站在那里，抱着他那只兔子。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怕他出事，所以很快的冲到楼上去。

　　来到他身边，发现他正对着兔子的耳朵轻轻的说着什么，面无表情。

　　我问他在干嘛。

　　他说：“你看我们的学校，像不像一个字。”

　　我按他给我指的看，以前从来没有发现，学校的路，房子，绿化带等等布局，竟然有点像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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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呆呆的看着学校，联想到死亡，再看看青松那张面无表情的脸，那个略显神经质的眼神。

　　他缓缓地说：“我的兔子死了。”

　　我当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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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峰回来，找我们聚一聚。

　　酒过三巡，我悄悄跟他说了我和小雨最近的情况，他却跟我说了很多大鸟哥说过的话。

　　“你们俩好好在一起，以后一定能成大事。”

　　我说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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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我和小雨都是学生会的部长。

　　这东西需要笼络人际关系，对每个人笑脸相迎，可是我做不到和她一样。

　　这些事情她做起来，很像个领导。

　　而我做起来，像个三陪小姐。

　　最后我索性退出了学生会，安心跟着冯老师学画，小雨当上了学生会主席，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们俩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

三十五
249

　　李叔那天在办公室告诉我：

　　“冯老师要搞一个师生联展，你可以参加。”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

　　“但是。。。。。。”

　　他让我和小雨分手。

　　我说不可能。

　　李叔有点愠怒，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说：

　　“你好好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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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出办公室，心里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叔会这么反对我和小雨在一起。我们改变了很多人的看法，却始终改变不了他。

　　我走到画室，看着挂在墙上的画，静静地看了很久。

　　多么诱人的条件啊。

　　尽管我知道和小雨迟早会分手，可我还是不习惯向别人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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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花了很长时间创作了一张画，内容是取自凤凰涅磐的传说，我想起了这几年自己的变化。

　　能取得今天的成就，我相信并不只是小雨的功劳。

　　我拿着画拿去找冯老师，希望能够参加那个展览，他收下了。可是几个星期以后我来到展览现场，却没有看见我的画展出。

　　冯老师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也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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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晚上看到青松画画，很有意思。

　　他花了很长时间准备了一张全开的素描纸，一面镜子，还有一大堆工具，端端正正的坐着开始给自己画像。

　　阿毛找我出去处理些事情。一个多小时以后我回到画室，青松把完成的作品给我看。

　　我的神呐。

　　诺大的素描纸上，只在中间用铅笔轻轻的画了个小小的“！”和“？”。

　　我问他那是什么意思，他说他也不知道，然后拿起橡皮把那个符号擦掉，卷起那张白纸。转身离去，消失在夜色中。

　　我后来经常试着去解读他那张画的含义。

　　也许他是想说：

　　“一个人如果对时间没有一点感情，没有一点疑问，内心才会真正的纯白无暇。”

　　但只是也许。

　　我宁愿相信我永远也读不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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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天。

　　笑笑发短信的时候，问我喜欢什么样的人。

　　我说，喜欢爱笑的女孩儿。

　　发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终于在心里面承认了，我是个叛徒。我想起了笑笑迷人的身体，柔软的嘴唇，我想起了那个没有和她做完的梦，短短几秒钟之间，欲望让寂寞升温。

　　我迷失了对爱情应有的坚定。

　　我背叛了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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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发短信来说，她想回学校来看看。

　　那天，我在车站接到她　，她笑着说：

　　“一开始我就知道是你。”

　　样子妩媚极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三十六
255

　　我陪她在校园里走着。

　　虽然我在内心里承认自己是叛徒，可是当这一路上遇到很多熟人的时候，却没有了当叛徒的勇气。

　　甚至，有一点后悔。

　　笑笑看出了我的窘样，只是笑着，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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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路上，我很怕看见别人看我的那种眼神。

　　更怕看到小雨站在我的面前，想象不到她会用怎样的眼神看我。也许我们就一拍而散，艺术学院的那个神话从此破灭。

　　我又想起了峰的话。

　　我还是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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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陪笑笑在外面吃饭，我提议喝酒，她没答应。

　　她肯定明白我的意思，可我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她说：“你喝醉了就会乱说话。”

　　我以为她是指那晚上我第一次对她发脾气，不过我想错了。

　　吃完饭，我送笑笑去旅店，还是曾经去过的那一家。我想起那晚上听到的那首歌，《yesterday　once　more》。

　　昨日重现，今天就要重现了。

　　上楼时，我跟在笑笑后面，曼妙的身姿在我眼前晃动，我没有喝酒，但好像已经醉了，脑海里全是那首歌的旋律。

　　楼道里灯光很暗，笑笑正在费劲的开门，好像打不开，我再也克制不住，走上去抱住她，还是那么柔软的身体，她挣扎了一下。

　　“别。。。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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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娘从后面走上来，说拿错钥匙了。

　　进屋以后，有些尴尬。

　　我借口上厕所，到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刚才太冲动了。也许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们现在只是朋友而已啊。

　　这时候我忽然看到卫生间里准备的TT，我鬼使神差的拿来放进口袋里。

　　大不了拿回去给青松玩，我这么想着。

　　我一打开门，却看见笑笑站在面前。

　　她走上来勾着我的脖子，看着我，什么也没说，嘴角露出浅浅的微笑。

　　259

　　我抱着笑笑的小腰，说我喜欢她。

　　我还想说什么，她却用嘴巴堵住我，阻止我继续说下去。

　　这么吻了一会儿，她轻轻的对我说：“洗澡吧。”

　　我们站在浴池里，她的温柔嘴唇从我的脖子，游过胸膛，掠过腹部，再往下，我扶着她的脑袋，那种从未有过的*让我全身发软。在心理上有种莫大的满足。

　　我把笑笑抱上床，她动情地望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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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弥补了高一时的遗憾。那晚，她就像一个女神一样，给与我最大的满足，用她的妩媚和身体迎合着我的需求。

　　笑笑的漂亮的腿夹着我的身体，任由我肆意的发泄着年轻的冲动，随着耳边传来的阵阵娇喘，我加快了身体的节奏，最后时刻她挺起身子，我*一热。。。。。。

　　也许只有在这一刻，我才会像青松的那张画一样。

　　内心纯白，纯白得可以看见上帝。

　　笑笑闭着眼睛，喘着气，同时用力的抱着我。

　　“我明天就要回去了。”

　　我不想浪费这个珍贵的夜晚，从软下去到硬起来，再从硬起来到软下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累得趴在她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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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送她离开，上车前我想吻她，被她拒绝了。

　　回到学校以后，我的心里有些空荡荡的，满文目的的在学校里走着，正拿出手机打算跟笑笑聊会儿天。

　　突然收到了新信息：

　　“李潇，谢谢你让我想起了我们从前的那些日子，只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小雨是个好女孩儿，我一直看着你们从认识，到后来作出那些成绩。她比我更适合你，好好珍惜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昨天晚上，就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笑笑”

　　我拿着手机，在那里愣了很久。

三十七
262

　　那一次，就是最后一次和笑笑见面。

　　她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或许她是对的，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城市，有着各自不同的奋斗目标，我和她永远都不会有结果。

　　回不到快乐的过去，又无法预料将来的路，最后只能奢望在彼此的人生道路上，留下过这么一段回忆，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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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笑笑最终还是没有让我成为一个叛徒。

　　我试着去想象，如果当时我和她在一起，我该怎么面对小雨。

　　也许她会哭，也许不会。

　　但我每次看见她流眼泪，就算不是因为我，我都会觉得鼻子很酸，想跟着她一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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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那时候整天都很忙，而我比较闲，没事的时候都在画画，要么就是找青松一起喝茶，或者和大鸟哥一起弹小华的*。

　　小华属于那种无怨无悔的人，对雯雯就是一个例子。

　　所以我们经常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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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阿毛和我在厕所里面蹲着，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他说怎么现在食堂都不做包子了。

　　我没有说话，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那都是我们两个作的孽啊。。。。。。

　　我当时心里这么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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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天早上，我们在食堂里吃饭，看着一盘一盘的馒头，心里很是郁闷。我跟阿毛两个很有默契的带动班上的人，一起把馒头拿出来在餐桌上摆成几个大字：

　　“还我包子。”

　　阿毛确实很有带头造反的天分，走出食堂，我们心里一阵暗爽。

　　可是，不久后食堂就改成了刷卡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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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幼儿园的时候是美术组长。

　　小学的时候是自然课代表。

　　初中的时候是物理课代表。

　　高中的时候是语文课代表。

　　我都不晓得我到底能代表个什么。

　　我这十多年就一直这么拿给老师耍着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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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上了大学，老师还想玩儿我，我不太想玩儿了。

　　不过我发现大学里的很多人都在玩儿。

　　老师玩他们，他们玩老师，玩别人，也玩自己。

　　真他妈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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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相比之下，高中的时候还算玩得自在点。

　　高中语文老师是个*的老大妈，我很爱听她讲课，因为她总是讲着讲着就开始骂人，她说她最讨厌李宇春，如果给她当面见到，一定要骂得她狗血淋头。

　　我觉得她很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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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她说我不喜欢写作文，我喜欢写信，就像说话一样，多好。

　　她没有逼我，她只说写东西一定要有真感情。

　　后来我就开始学着她写东西骂人，骂人最有感情了。

　　这习惯现在都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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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最不爱上的就是英语课。

　　咱国家的学校都把英语这东西玩得变味了，总有那么一部分自认为英语学得好的人，把这当成一个标榜自己品味的东西，跟个伪海归似的说几句话就整点英语单词进来。大概让他们有种鹤立鸡群的*。

　　周胖子以前英语就挺好，我就问过他，用英语要饭该怎么说。

　　他说不知道。

　　我说把你个SB丢到美国，除了要饭你还能干什么，可你偏偏连要饭都不会，那满口的英语难道是为了跟美国总统商量打伊拉克的？

　　周胖子觉得我简直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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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雨在文化课方面特别用功，但她明白这些只是高考的敲门砖而已，不过还是经常来犯傻。

　　她调皮的问我：“You　love　me；eh？eh？”

　　我说我不拉物你，我拉物英语老师，拉物得都想揍他。

三十八
273

　　青松身上常常带着很多工具。我以为他只是用来戳人和打洞的。

　　结果有一天，他把我们寝室灯座敲开，把里面的线路给弄了一下。从此以后，整个男生宿舍就只有我们这间通宵有电。

　　我们说他立功了。

　　而他只对我们轻轻一笑，转身消失在人民视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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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尚给蒙娜丽莎画上胡子，很多年后又把她的胡子去掉。

　　也许你可能不懂艺术家，但你可能懂艺术。

　　青松不一定是个艺术家，但他做的事就很像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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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之下，阿毛比较冲动。

　　他经常看不惯高一的小非主流们在他面前装神弄鬼，就去打人家，我和小雨常常都说他。

　　我说，你应该学学人家青松，别老打小孩子。

　　阿毛笑嘻嘻的说，以后尽量克制。

　　我又把头伸过去，悄悄地说：

　　“你该学学青松，用螺丝刀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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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次我问小华，还和雯雯联系过没。

　　他说没。

　　我说你们肯定还联系过。

　　他说是。

　　我问他打算这么耗到什么时候。

　　他说他也不知道。

　　我又问他，如果雯雯最后跟了别人呢。

　　他没有说话。

　　我没有问下去，只是第一次在心里，真心希望上帝能给他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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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鸟哥经常问我，是不是对小雨没有感情了。

　　我说不是。

　　那时候我的确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但一听到他说：“小雨是个好女孩儿，帮了你不少。”

　　我觉得当时的大鸟哥，很唠叨。

　　我曾想过可以和小雨一直走到最后，我也相信就像别人说的，我是因为她才会有所成就，但只是不原意承认。

　　当时我觉得，我并不是离不开她，她也并没有依赖我。

　　各自有着各自的追求，两个人逐渐形同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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