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时代-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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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不晃了，大鸟哥半梦半醒之间说了句：“该同志正在努力。”

　　32

　　整个高一上学期就是这样，过得很无聊，也很单纯。甚至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牵过，我们三个都处于观望之　中，而大鸟哥的午夜女主角经常都在换，这让我们每天都很亢奋。

　　我以为高中三年就要这么单纯的过下去了。

　　而大鸟哥总是在说：

　　“会有的，下学期就会有的。”

　　那一刻他像个老预言家，又有点像个菩萨，我顿时觉得他浑身散发着圣光，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

　　事实证明大鸟哥的话是对的。高一下学期，我的高中生活才算真正的开始。

　　
　　33

　　还记得我刚到西南艺校的时候，专业成绩很差，虽然我从小喜欢画画，但一直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身为班长，压力颇大，小晗跟一个著名画家学过几年，她经常教我，峰说　我很有悟性，常常把他的经验分享给我。

　　我很感谢他们，但心里对自己说，一年内，我一定超过他们。

　　后来我的确做到了，这些努力给我今后的艺术之路铺垫了很扎实的基础，可终究也只　不过是艺术高考制度下的一个笑话罢了。

　　高一上半期的生活结束，我在艺术学院的历史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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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学期，我终于对我所就读的这所学校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开学的第一天，我在路上碰到了小晗，她没有戴眼镜，头发烫成了波浪形，画了淡妆，显得很妩媚。

　　“怎么，不认识了啊？”

　　她对着我笑，眼睛格外漂亮。

　　“有了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噢。”我说这话的同时心里酸酸的。她不置可否，撅了撅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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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到寝室，大鸟哥和小华昨天已经到了。我刚进门，大鸟哥躺在床上很妩媚的朝我说：“嗨~，亲爱的，你回来啦。”

　　我扔了包烟上去，“是的，亲爱的我回来了。”

　　大鸟哥本来还想继续卖弄*，这时候那个姓刘的班主任进来把我叫出去，在走廊上批评了我一顿。说我不会管理班上的人。

　　我说，我不喜欢管别人，你可以换个班长。那老师说不出话来，灰溜溜的走了。

　　我回到寝室，正好碰到峰来我们这抽烟。我问他：“　你当班长是怎么管人的。”他笑着说，“我不用管，他们自然会听我的。”

　　我说我是从山上下来的，不懂高科技，求解。

　　他说，你再过段时间自己就会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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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后不久，就是我的生日，可惜那天不能回家。

　　我正一个人躺在寝室里看书，看着看着便睡着了。作了一个梦：我在一片混沌之中行走着，不断叫喊着小晗的名字。后来小晗终于回应我，好像听见她在叫我的名字，可是找不到她在哪，但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李潇！”

　　她真的在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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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小晗在窗子外面。我走过去，把窗子打开。她递给我一条项链，吊坠是个很好看的石头，上面刻着一条鱼骨，很可爱。

　　“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的？”我笑着问。

　　“你不管，嘻嘻”

　　说完她转身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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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鸟哥对这块吊坠很感兴趣。吃饭的时候一直问我是哪个美女送的，我说是自己买的。也许是不想被误会，不过心里却有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大鸟哥说：

　　“石头上一块鱼骨就是化石哦。”

　　“编。”

　　“要是哪个女的送你，她肯定很喜欢你。”

　　“接着编。”

　　“死了都要在一起。”

　　“继续。”

　　大鸟哥不说了，埋头吃饭。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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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学期我们开了公共课，大鸟哥和我们都很亢奋，哦不，很兴奋。艺术学院的美女真不是吹的，有句话是这么形容成都的美女：三步一个张曼玉，五步一个林青霞。

　　这里可能没有那么夸张，但你常常会不经意间在人群中看到一个娇小版的林志玲，或者是个带眼镜的刘亦菲也说不一定。

　　大鸟哥总是只记住他们的样子，记不住名字。他常常问我：

　　“那个，就今天穿绿色短裙那个，穿个低胸衣那女的叫什么？”

　　“葫芦娃。”

　　“噢，那坐她旁边那个呢，眼睛很大很会放电的那个呢？”

　　我白了他一眼。

　　“奥特曼。”

　　“噢……”

　　“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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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个人说：“你们太没眼光了，知道谁才是*的美女吗？”

　　这人是隔壁寝室的，常常跑到我们寝室来听午夜，他家挺有钱，人长得很胖，特别喜欢背个大背包在学校里游荡，给人的感觉像是刚从美国旅游回来。他的脸，身材还有那个　大背包，让他看上去很像《宠物小精灵》里面的妙娃种子。

　　“种子哥，谁是*？”

　　种子哥很得意说：“静雯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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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我们三个跟着种子哥去看他说的这个“静雯姐姐。”种子把这个女孩儿每天上课，下课的时间，还有路线都摸得一清二楚。我们每次都跑位很成功，静雯回一次宿舍就要在路上遇到我们不下四次。

　　她确实是个无与伦比的美女。

　　她很安静，眼睛很美，眼神时常有些幽怨，像个待字闺中的少女。而她走在校园里那翩若惊鸿之势，又像是一位绝代佳人。整个人美得就像雷诺阿的印象派油画，色彩与光影为她织出一股莫名的感动。

　　看得我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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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大鸟哥提早散了午夜场。寝室里就剩我们四个，我们很有默契的开始讨论静雯。

　　大鸟哥说雯应该属于校花级别的了。

　　我觉得雯雯的气质其实和小晗很像，小晗更随和一些。只是我没说出来。

　　小华保持沉默。

　　种子哥开始说：“静雯姐姐…我找她要了好多次电话都没给我。”

　　我有点烦他，没见过这么恶心的男人。

　　“种子哥，你虽然长得比较天真，也不用叫人家姐姐嘛。”

　　种子看了我一眼，觉得我不可理喻。然后又自顾自的说：“我明天拿一千块去找人买她电话，我就不信买不到。”

　　说完他气呼呼的走了。

　　我们三个继续讨论，最后我们一致认为应该把雯雯让给小华。

　　小华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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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觉前我和大鸟哥去上厕所，我问大鸟哥：“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不想要？”

　　大鸟哥激动得差点尿在裤子上。

　　“想要，要不起啊。”

　　“嗯，我也这么觉得，这种级别的女人，对你的魅力，金钱，时间都是个考验，还要有机会才行。总之，非你我能够驾御。”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像大师，不过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

　　回寝室的路上，我们都觉得这么做是把小华同志给害了，并且争着回去把自己藏的烟拿出来给小华当补偿。

　　然而回去之后我们却直接上床睡觉了。

　　44

　　种子哥第二天果然拿到了雯美女的电话，午夜会议都不来参加了。

　　大鸟哥说，“有钱人就是NB啊。”

　　我说，“估计他那种子该发芽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花。”

　　小华很沉默的躺在床上，听我们议论着。

　　午夜散场之后，种子哥跑过来。哭丧着脸说他的静雯姐姐一晚上都没给他回短信。

　　我说，人家不想打理你把。

　　种子哥被这话一激，愤愤地说：“这臭婆娘不识抬举，老子花一万块找她上床她都不干。”

　　每次一提到钱的时候，种子哥就显得很像个男人，不过依然很天真。

　　嗯，可能有钱人确实NB。

　　种子哥骂骂咧咧的正准备走。小华突然把烟头一扔：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种子哥转头过来诧异的看着他。　。。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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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

　　小华没有回话，坐在床上，黑暗中谁也无法看清他的脸。

　　种子哥满脸横肉堆到一起，才受了打击，又被小华这么一说，肺都快气炸了，两步迈上来准备找小华拼命。

　　从幼儿园到初中，我读书的地方总会有一个胖子，而那个胖子总会找我麻烦，我又打不过人家。所以我从小就对胖子没有好感。

　　也许是小华让我想起了过去的自己，也许是看不惯种子对雯雯的态度，也许还有其它原因，我顿时血气上涌，走过去挡在种子哥面前。

　　“干嘛？”我问，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大概当时我的样子可怕极了，种子哥愣了一下，接着说：

　　“我找他，你走开。”

　　我继续死死的盯着他，仿佛视线能够穿透他那双小眼睛，插进他的大脑。我都不明白当时的自己怎么会如此镇定，也许下一秒我的脸就会吻上他的拳头，我有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就忘记了。

　　这大概是装B的一种类型吧，反正我是不太清楚。不过事实证明，我装得还算正确。

　　种子哥身子一挺，肚皮快贴到我身上了。拉起嗓子吼道：

　　“想打架是不是啊？”

　　声音很尖很细，像一根钢丝抛入夜晚的天空。

　　46

　　这时候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落，或者是犹豫的神色，我放松的笑了。他看我一笑，立刻就没了底气，我知道我已经赢了。

　　我收起笑容，放声大吼：

　　“给老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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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上种子哥离开的时候，眼睛里的泪花还在打滚。

　　后来我跟峰说了这事，他说：“你做的很对。就是要装，能不打架就不打。”

　　我说：“要是那天晚上动起手来，照种子那个块头。估计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的身份证就没用了。”

　　峰笑着说：“看来你明白了该怎么去驯服一头野兽。”

　　我问：“你就是这么管理你们班上的人？”

　　他接着说：“不全是。这只是其中一个手段，我从来不用暴力去对待这种人，是用态度。”

　　可能当时我理解了那句话，可能现在我也没理解。反正他这人就爱把话说得跟九阴真经一样，难以理解。

　　这大概也是一种很艺术化的装B吧。

　　他后来跟我说，我是学校里唯一一个和他打起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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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在这段时间中的某一天，来自侏罗纪的那位副班长跑来跟我说，有个舞蹈班的女孩儿找我谈恋爱，问我愿意不。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雀斑皱成一堆，极其鄙夷的神色仿佛在说：“她怎么会看上你。”

　　我“哦”了一声就走了，这种事我太有经验了。往往漂亮的女生都不会自己送上门来。说不定那位舞蹈班的姑娘正是来自白垩纪，或者是山顶洞人也有可能。

　　回去之后我把这想法告诉了大鸟哥。

　　大鸟哥一语让我顿悟：

　　“哥们儿，这是在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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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见了那女孩儿，看上去很眼熟。

　　原来是上次打饭的纪检队小妹妹。样子比不上雯雯那么精致脱俗，也没有小晗那么楚楚动人。不过看上去很舒服，模样很乖巧，笑起来的样子甜甜的。那时候她们刚下了舞蹈课，头发扎成黑溜溜的一束，黑色的舞蹈服突显着亭亭玉立的身材。

　　跳舞的女孩儿腿都很修长。她裤子下露出半截白皙的小腿，格外可爱。她的身材，按大鸟哥的话来说，就是　让人一看就会亢奋的那种类型。

　　我当时的确就亢奋了，而且还让女孩儿看出来了。她“哎呀”的叫了一声，脸上泛起红晕，但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很尴尬的说：

　　“你找我。。。。。。”我话还没说完，她打断我：

　　“嗯！你答应吗？”

　　好直接的女孩儿，反而弄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嗯。。。。。。”

　　“嗯！”

　　女孩儿高兴得过来挽起我的胳膊，靠在我身上。好柔软的身体，我差点再次亢奋。

　　她叫笑笑，她真的很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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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单独和笑笑一起吃饭，彼此都不太熟，我不太会找话题来说，她坐在旁边，只是笑着，笑起来很好看。

　　吃完饭我送笑笑回宿舍，在宿舍楼下分开时，她拉住我。

　　我问她：“怎么了？”

　　“嗯！”笑笑把脸侧过去，暗示着我。

　　“啊？”我装糊涂。

　　“亲我一下呀。”

　　“这里好多人，我不好意思。”

　　“哦，那算了。”笑笑失望的看着我，说：“我上去了。”

　　她要转身离去的时候，我拉住她，飞快地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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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晚上，我都还没回过神来。突然之间有了个女朋友，就跟做梦一样。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做梦了。

　　大鸟哥总是能对症下药的给我说一些话：

　　“兄弟，这就是艺术学院。”

　　我想如果是今天，我可能会跟他说：“我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52

　　从这一天开始，我终于一点点揭开了这个学校神秘的面纱。

　　一个星期过去了，我每天晚上和笑笑一起吃饭，散步，才渐渐熟悉起来，原来这女孩儿比我大一年级，却比我小一岁。我说好奇怪，她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她们舞蹈班还有人13岁就考大学了呢。

　　神奇的大自然。

　　53

　　这一个星期里，种子哥跟小华和好了，并表示要公平竞争。然而俩人跟雯美女都没有一点进展。

　　大鸟哥一如既往地发展午夜会议。

　　直到有一天，学生干部开会的时候，雯美女居然主动找我说话。

　　54

　　当时天气很热，学生干部代表在台上发言，我在最后一排打着瞌睡，不知道什么时候雯雯坐到我旁边来了。

　　“喂！”她轻轻叫着我。我睁开眼睛就看到雯美女的脸，她穿着一件粉蓝色衬衣，胸前有个蝴蝶结。我顿时打了个激灵，睡意全无。

　　“你挺喜欢睡觉啊。”

　　“呵呵，没有，昨天睡晚了。”我尴尬得说着，想维持自己的形象，结果好像没什么用。

　　“你叫李潇吧？”

　　我竟然不敢盯着她的眼睛看：“是啊，怎么了”

　　“她们说你漫画画得特别好。”

　　“哦，好像是。。。。。。”我想我脸红了。

　　雯雯把身子往这边挪了挪，说：

　　“你当我师傅好不好，我也想学。”美女的眼睛水汪汪的。

　　“啊？”

　　“就是教我画画啊。”

　　我都没来得及去想，立刻答应：“好！”

　　“嗯~师傅。”

　　美女笑了，看得我心里酥酥的。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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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我向毛主席保证，我那时候绝对没有一点歪念头。第一次跟雯美女接触，上帝见证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第一次教雯雯画画，我画了一张小华的漫画像。她照着画了，画得很难看，而且她居然说画得很像我。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让她把那张画给我。晚上，我拿出来送给小华，画上面签了个漂亮的“雯”字，签名里还有一颗心。

　　小华一夜都没睡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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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好像很多人都知道我有雯雯这么个美女徒弟。就跟八卦新闻一样传开了，各种说法都有。然后就是一个接一个的女生想来找我学画画。

　　我一直没明白这是为什么。

　　大鸟哥那时候就经常说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