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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最后的一片炮灰-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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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这碗拉面我没有倒,也没有吃,我从书包里把情书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看了好久,轻轻的把它撕成了两片,又把两片成了四片,四片撕成了八片,又撕成了十六片,最后把一片片的碎屑一把全部洒进了拉面汤里,我们两个只在拉面汤里反射出来的镜像中注视着彼此的脸。

  出了饭馆的门口,她只望着我,好久没有说话,但我能从她复杂的眼神中看到她内心的纠结,我感受到她在与某种力量在做斗争,我看见她的眼角流下了两行泪,在这种情况下,我更不可能去承认我这是我在抱有侥幸心理,我再不也不会清醒的告诫自己这是我的错觉。哪怕是我在寻求自我安慰,哪怕我再恳求自己允许自己再对我自己撒一次慌,于是我伸出了颤抖的右手轻抚在她的脸上,擦拭着她的眼泪。我能从她的脸上感受到她热的发烫的体温和极具加速的心跳。她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最后咬了咬嘴唇对我说:“谢谢你”。随后她转过身子背对着我。

  虽然我心情很复杂但却没有流泪,虽然天黑了但我并没有要求送她回家,虽然天很冷但我没有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虽然白天都没有出太阳,但此时也没有下雨,虽然夜很静但很遗憾没有出现流氓和歹徒,一切不该发生的事情始终没有发生,最后她也没有向我告别就走开了,在她离开的一瞬间,我闭上眼,鼻子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以留住她身上那淡淡的余香。

  我一路狂奔回家,因为只有在我心脏功率最大负荷的时候,我才可以没有余下的精力去想任何事,一旦停下来,将让悲伤抓住机会吞噬我。

  在我经过了七街的路口,我终因气力用尽而放慢了脚步。一个看上去比我大几岁女孩靠在墙边,手里攥着一瓶脾酒,双手撑住脸,低着头,长发顺下来披在了腿上,并时不时的抽搐着。我非常欣慰的是,我是何等的冷静才不会像她这般模样。

  在初三毕业以后,很多时候在卷爷家后边的废铁路附近宽阔的荒地上总会出现我们的身影,因为那时候正逢新春佳节,很多人都到那里去放炮,因为是爆破重地,几十、几百个炮仗瞬间齐鸣,其中出现没响过的炮仗自然也没有人知道,而我们总喜欢在那片荒地里给予没被点着的炮仗从新发挥作用的机会。

  肖筝也很喜欢玩,而且什么都可以玩的很好,他总愿意尝试很新鲜的东西,对于我来说,他是无所不能的,当然这次捡炮仗的行动就是他提议的。

  寻找炮仗的过程是快乐的,我们总把自己比作考古学家,拿着一根树杈,在杂草中扒拉来扒拉去的,每每我们其中有人发现没有炸过的炮仗,就像发现了几千年前的干尸一样兴奋的大呼一声:“看!我发现了什么!!都来看看”。

  大家也都很给面子全部从四面八方冲过去,指着炮仗喊:“牛逼!!牛逼!!”。

  在杂草丛生的野地里寻找到炮仗的喜悦总是远胜过于我们自己买炮仗,就像买自行车和偷自行车之间的关系一样,只不过炮仗和自行车一个是捡一个是偷,光明正大与偷鸡摸狗的区别。

  我们总是把捡来的炮仗一起留到晚上来放。秦佳把炮仗点着的一瞬间,我们捂着耳朵向后跑,几声巨响以后,我们回望被映的五光十色的天空激动的跳着、叫着。但总有些时候我们会做一些画蛇添足的事情,在野地里有人放的炮仗把杂草引着了以后,燃起了熊熊大火,并向四周迅速的蔓延,肖筝喊着:“不好了!着火了,快去救火!!”。我们持着各种不靠谱的诸如板砖、树杈之类的武器赶上前去灭火,甚至有些时候直接上脚进去踩,当我们满身炮灰的把大火扑灭以后,总会引来围观人的一声声叹息。

  虽然我们回去的时候总是跟刚从窑洞爬出来似的,并且又累又饿,狼狈不堪,但我认为这些都是生活每天所留下的痕迹,如果早上起来和晚上入睡浑身上下都没有任何区别的话,在这个只注重外在形式的社会,你拿什么去证明一天中你自己的存在呢,人生很多时候就是在把每一天都成当了每一秒钟这样过去了。

  那天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境中的一幕幕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下午4点一刻,学校的大门打开,所有的学生都奔向了四面八方,校园的四周是一片稀散的杨树林,一棵棵硕大的杨树看起来那么饱经沧桑,我顺着土道向前方飞奔,殷实的土路面经过多少年的踩踏已经不会再起尘土,夕阳斜洒在这片树林,我穿过树枝缝隙间的一道道光柱,一阵风吹过,树叶发出“唦唦”的响声,一片片巴掌大的杨树叶并开始随风飘落,我继续加快脚步向前方飞奔,斜挎包上下纷飞,不停的拍打着我的右腿,树林的尽头,一条狭窄的马路,站着一个人,我停下脚步,卷爷已等我多时,我喘着粗气问道:“干谁”。卷爷说了声“走吧”。

  我们走到了街口,身着各种颜色校服的学生蹬着自行车向这条狭窄的马路中间涌来,顿时整条街全部沸腾了起来,身着红色校服骑着一辆没有挡泥板的小小自行车的高申从我后方由远而近,与此同时李楠把自行车一甩,聂小林从李楠的车子上跳下来说道:“人都到齐了吧,过去吧”。

  我们顺着街道往里走,天色已在不觉间开始擦黑,周围已经人声鼎沸,各种怒骂和嬉笑声交杂在一起,各种颜色的校服已混作一团,我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看着周围的一切,面露微笑,然而等我再次转过头看前方的时候 我们来到了一个小饭馆里,而我已从一个旁观者的变成了当事人,我表情开始凝重,李楠走到最前边,冲着对方的人群甩了句:“谁的事儿?”对方站出来一个人;“我的事儿”。越发嘈杂和急促的人声加快了我血液在血管里翻滚的频率,对方的老大还在滔滔不绝的盘道儿,我冲到两伙人的人群中间一个大嘴巴呼在他脸上,随后他后边的人群全部涌了过来,我被一只粗壮的胳膊揪住,还没来得及反应,无数只拳头倾泻在我身上、头上,我退后了几步坐在了地上,伴随着一股风,我后边的人群也涌了上去,此时我全身的血液瞬间全部顶在头上,我浑身抽搐着拎起身边的一把椅子钻到了人群里对着对方老大的头砍了过去,那人瞬间应声倒地,随后那些人瞪大了眼珠子,接着手脚全部诡异的消失了,我们的人没有停下手,而是闭着眼睛冲着对方的轮廓乱抡拳头,而后对方的所有人慢慢的胳膊也消失了,接下来是腿,最后只剩下一个个的脑袋,而我们的人似乎并不对这一切发生的事情感到半点惊讶,他们开始面露凶光,像一群吸血鬼一样向着人头扑了过去,最后连人头也接连的消失了,他们仍旧挥舞着拳头,直到自己人和自己人扭打在了一起,一阵阵破了嗓子的嘶吼声冲击着我的耳膜,一幕幕血腥的画面侵犯了我的双眼。我已经无法分辨出究竟是我的双眼被血染红了,还是血色已经布满了整个空间。我逐渐丧失了听觉,也模糊了视觉。我嘶声力竭的叫喊着让大家住手,但是我的喉咙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我用尽全力的向前奔跑,可是却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寸步难行。

  我害怕了,没有人能够告诉我该怎么办。在噩梦中的惊醒是对我的解脱,我从床上爬起来,把灯打开,这恐怖的声音仍旧环绕在我的耳间久久不能驱散,我不敢再闭上眼睛,翻着漫画《浪客剑心》一直到第二天早上。

  每年的寒暑假聂小林总是会玩一阵子消失,对我们来说这总是很神秘,所以往往会成为我和肖筝无聊的每一天中所探讨的话题,肖筝的想象力是无限的,关于他对于聂小林消失原因的猜测,每一个版本都可以被被编成悬疑小说。每当肖筝开始沉寂在推理的*中,那将很难自拔,但是我最佩服他的地方是,他从是能够把他自己推理出来的事情圆的没有任何瑕疵,且非常的贴切,让你不禁觉得事情也许就是像他说的这样。

  最让肖筝感到兴奋的是那次在七街的工商局家属院,每天傍晚那里都会聚集许多孩子一起踢球、打牌,而在院子里的一个角落有一堵墙因为老化塌陷了,而墙里边是一家老旧工厂,工厂里边有一个地下管道,很多孩子都说管道的最里边有个死人,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这样的说法虽未被证实过,但是在所有孩子们的心中他已经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肖筝显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把周围所有的孩子,包括李楠和我全部召集了过来,准备对于地下管道另一端的神秘探个究竟。

  在地下管道的大坑外边,聚集了住在周边的所有半大的孩子,且全部持围观状态,肖筝毫不犹豫的第一跳下管道后向我们招手,接着我和李楠也一起跳了下去,里边很窄,只能允许我们蹲下一点点的挪着身体前进,管道的另一端有微微的光亮,这更增加了它神秘的色彩,开始的时候李楠走在最前边,当我们渐渐离我们进去的洞口越来越远的时候,管道里静的可以让我听到李楠咽唾沫的声音。

  李楠突然停住脚步回身对我们说:“这样吧,你们走在我前边怎么样?”说罢他的声音带着回音在管道里回旋。

  我说道:“不行,那我们走前边了,你丫一会偷着从后边跑了怎么办?”

  李楠说:“不行,那我走在前边,我还怕你们一会从后边跑了呢,把我一人扔这里边了”。

  肖筝说道:“这样吧,你还继续走在前边,但是你看着我们,我们往前挪一步,你就往前挪一步,这样怎么样?”。

  “好吧,那就这样”李楠应允道。

  随后肖筝小心翼翼的往前挪了一步:“好了,该你们了”。随后我也慢慢的往前挪了一步。轮到李楠,他深吸了一口气后往前挪了一小步。

  就这样管道最里边的微光离我们越来越近,当我们达到了管道最里端的时候才发现微光是出口外的射进来的灯光,同时我们感觉到,这里边除了灰尘以外什么也没有。我们从管道中爬上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原来是厂子里的车间大厅,里边只有一个中年人在值班,他手里端着一个茶缸子向我们走来:“你们这几个孩子,可真行,什么地方都敢钻,你们就不怕管道塌了砸着你们呀,快点回家,别在这捣乱了,下回不许再进这里边玩了。”说着他把我们搡出了工厂大厅。

  我们浑身沾满了尘土,从工厂走出来又回到了院子里,所有的孩子们都围着我们,称之我们为探险家、英雄。我们三个均露出很享受很满足的表情。当大家都问道里边到底有没有死人的时候,李楠抢过话来说道:“里边太刺激了!有个木乃伊!!”

  大家全部露出惊讶和崇拜的表情,李楠见此情景便更加得意忘形,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洞里的故事,那晚我们的确受到了院子里所有孩子们崇高的待遇。

  事后我们的成就感倍增,当下决定去蜀道缘饮酒助兴。

  李楠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蜀道缘,老板一眼就认出了我们,站起身来说道:“小哥几个又来了!里边请!”。随后老板上前给我们三个一人递了根烟。

  李楠说道:“可有日子没来了,最近您这儿生意怎么样?”。老板皱了皱眉头:“不行啊,你们走了之后把我这财运也给带走了,一直都没什么客人”。

  李楠叉着腰,边吞吐着烟圈边说道:“我爸是工商局的,上门巴结的人多,回头再有人请客,让我爸把人往你这带”。

  老板喜出望外:“那就太好了!以后有事得劳烦令尊多照顾着点了!”。

  李楠越发开始得意忘形嘴上完全没了把门儿的:“这叫事儿吗?我这黑道儿上的兄弟们也多着呢,你这从外地大老远来北京做点小买卖也不容易,有什么事跟我说,要碰上吃霸王餐的、喝多了闹事的就找我,全灭了他们丫挺的”。

  老板尴尬的笑了笑说道:“那倒不至于,咱这小本经营,和气生财嘛”。

  李楠扬起右手,用大拇哥指了指身后的我们:“看见没有,今天我这不就给你拉人气儿来了吗”。

  老板搓着手说到:“太好了,那你们小哥几个今天想吃点什么?”。

  李楠的大手一挥:“先给我们开个包间”。老板当下命老黄带我们进了包间。坐下以后,老黄非常势利眼,把菜谱直接给了李楠,并给李楠倒了杯茶,李楠拿起菜单后立刻没有了刚才那嚣张的气焰,将菜单扔在我们面前:“你们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肖筝一把将菜单推到了我面前:“我也无所谓,你点吧”。我眼看推脱不开,就先要了三瓶啤酒。随后老黄端上一盘萝卜皮说是老板送我们的。

  虽然我们吃着萝卜皮喝着啤酒还吹着牛逼,但仍然觉得不过瘾,李楠提议到把卷爷也顺便叫过来,讲讲今天我们是如何名扬工商局家属院的。

  借了老板的手机,我们拨通了卷爷家的电话,卷爷几度推辞,李楠显得很不耐烦,一拍桌子冲着电话另一头的卷爷喊道:“你丫来吧,实在不成打车过来给你报销!”

  卷爷虽犹豫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说道:“算了,今天真不去了,改天吧!”

  一人一瓶啤酒下肚,没人再要啤酒,也没人去要菜,大家互相看着对方,都在等着对方说出:“没吃够吧?再上盘菜。”然后三个人在这时候都显得尤为的沉默。

  最后还是李楠先扛不住了,说道:“咱们结账走吧”。随后便大声把老黄唤了来,但嚣张的语气明显较之前要收敛多了。

  老黄指了指账单说道:“一共六块钱!”。随后又是一阵沉默,我们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半天没人识这茬儿,老黄以为我们没听见,就放大声音又说了遍:“一共六块!!”。

  随后李楠实在忍不住了,说道:“今天我这里没钱,你们结了吧”

  肖筝看了看我说道:“你结吧,我也没有”。

  顿时六只眼睛把我照的满脸通红,李楠和肖筝像盼望着救世主一样的盼望着我宣判他们无罪释放!而我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我也没有”我小声的说道。

  李楠不停的摇着脑袋:“不可能,不可能,你丫别闹了,快点结账”。

  我说道:“我真没有啊,我以为肖筝得有呢”。

  李楠又将期盼的目光转移到肖筝脸上说道:“别闹了,结账吧”

  肖筝说:“开始你丫说的那么热闹,我以为你得有呢,就六块钱而已,不然大家把零钱全部拿出来凑凑,看够不够”。

  老黄见此状,立刻脸色就变的相当难看,不耐烦的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有钱,没钱还来什么饭店啊,你以为这是你们家啊?”

  当时我就在想,势力眼就是势利眼,怪不得这么一把岁数了也只能是当个小跑堂的,被人胡来唤去的。而在这尴尬的时刻,老板走了进来,满脸微笑着说道:“算了,下次你们常来就行了,这顿算我请你们的”。

  我们三个根本没有哪怕是抬头看老板一眼就急着站起身来,耷拉着脑袋说了声谢谢后,走出了饭店。

  事后卷爷也曾去过蜀道缘,得知了这件事之后很是幸灾乐祸,对我们说道:“信亏我没去,还让我打车,不给钱司机不弄死我?”。

  关于工商局家属院后来终于又有胆儿大的孩子钻管道去探秘了,出来之后对所有人说其实里边什么都没有。从那以后我们在那一带威信扫地,并受到了排挤。

  之所以我们竟然在吃饭时候出现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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