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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青春就是用来浪费的-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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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璎,越来越漂亮了!有没有想我?嘿嘿。”霁林犯贱,逗秦璎玩,我装着没看见,和大伙侃天喷地。
二高的、三高的、四高的同学能来的都来了,浩浩荡荡有四十个左右。站在路上尤其壮观,像是打群架的场面。
霁林比以前更贱了。动不动地在路上就给我指:“嘿,云作,看见没,那个不是处女了。”
我说霁林现在真他妈的像以雄性动物了,他笑笑说,你要是到了二高待一个星期,你比我还有前途。没办法,大家都这样,不努力赶不上时代。我点点头。连大智以前这么好的孩子,现在也和霁林说话的方式如出一辙了。
“云作,一中不错吧。看你活得也挺滋润的。怎么,和秦璎分了没找个新女朋友?”大智问我。
我本来想把我喜欢扶蓉的事全说出来,但又一想,中间还有东韧,便敷衍道:“没有,一中的女孩质量不行!”
“云作,我在二高给你找个吧。一个月之内不满意包退,终身包换。质量绝对有保证!”霁林信誓旦旦地说,“这么好的售后服务哪儿找去?”
“真的?”
“算了吧,霁林,你可别毒害我们的代言人。云作,二高的女孩可是不能要!真的!二高的女生一半都不是处女了。恐怖吧!反正我坚决不找男朋友!” Mage特激动地说。
“行了行了!有这么夸张么?也就是百分之四十撑死!什么一半!一边玩去!”霁林停了停又说,“就你,能不能找到男朋友还不一定呢!”
“我靠!二高是桑拿院还是夜总会?靠!非处率这么高?我今天算是见识了,原来一中的女人虽算不上极品,但好歹也挺淑女的哦。算了算了,霁林你别费心了。唉,我还就纳闷了,怎么现在大家随便一扯就是处女与非处的话题?”
“呵呵,这是青春期男生普遍关注的问题,没什么好惊奇的!”霁林说。
“对了,云作,前几天我见你们学校美女了!” Mage说。
“美女?谁呀?”
“扶蓉呀!她现在把辫子扎起来了,真漂亮。”
霁林欲言又止。
吃完饭,霁林他们打车回去了。
也巧,在校门口,我碰见了刚放学的扶蓉。我本来是想和她说句话,一激动又忘了要说什么了,呆呆地站着目送她惊异地看着我离开。等她走了好远我才回过神来。
9
晚自习我努力地想一道数学题,想到要哭都没想出来。其他人不会的题去问老师,我没这个习惯,这是我做学生的劣根性。我从小到大,除了问过卓公化学题,其余的科目没问过。我更不去讨教好学生,免得让他们以为曾经施恩于我。其实,我很清楚这是一道很简单的题,就是不会做而已。
自从上了高中,我没有一天感觉好过。数学本是我的强项,现在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摧打我。还有物理,我几乎一道题也听不懂。那几天我天天在问自己,我这样对得起谁?
我甚至想转学,但我确实舍不得一中学生头上那种生来具有的华丽的光圈。
我曾很辛苦地做出决定,我要从高中开始好好学习,但现在却无从下手。
我不只一次地听别人评价我:没上进心,不要强,浮躁。我觉得我就如行尸一般活在一中里,我实在对不起被我浪费的三餐。像是一个乞丐,坐在教室里白白浪费宝贵的教育资源。
缑瑜让我们每一个人写一首诗,诗歌词曲都行,主题不限。我写了一首现代诗。
朝霞
伴着东方的鱼肚白,
你,披上了五彩的霞衣,
似轻盈?是缥缈?
无垠的广阔天空,
只有你的若隐若现。
也许是你的昙花一现,
赋予了你神秘的色彩。
可却是害羞,
是多少人不能看到你绽烂的容颜。
给那些庸俗的人展示,
让霞光停留。
停留!
让自己听到惊喜的声音,
来自大地。
缑瑜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跟她说,我就是朝霞。我坚定不移地来到了一中,好像是披上了霞衣,光耀不止。我给人的感觉是极度轻狂,其实我要说这是因为那些人不了解我,以为我是单纯的一片云朵。在一中这么大的空间内,我罕有人知。偶尔我会出出风头,让人重新发现原来还有云作这么一个人,于是那些庸人更对我摸不准了。有时候我会表现得懦弱,因为我知道我是扩招生,但这并不是真正的我。我要向那些人展示。我相信,他们会为我喝彩。我会找到原来的那个我自己。
我清晰地记得,缑瑜很郑重地看了我一会儿。
所有的诗词都没有评分。缑瑜说她只是想进一步了解我们每一个人控制感情的能力,我们的诗歌反映的作者本人的性格。她说这样她会更容易记住每一个人。
我跟旁边的孩子说,我挺喜欢缑瑜的。她当时很惊讶地问我,你不会搞师生恋吧?我说,不是,仅仅是觉得她当老师当的很成功。
很不幸的是,没两天,就有好几个人问我是不是暗恋缑瑜,并开始起哄。
10
我跟垣斐然说,我想创个教派,就像当年我们脊蛙教那样叱诧风云。于是我们就开始筹划,再于是晴伦教诞生了。“晴伦教”来自我所崇拜的两个明星,许晴和周杰伦。
十大长老很快就召集妥当了。隗杰是我们教的长老之一,垣斐然做我的副手,负责全部教务,但执行前,必须向我禀明。
晴伦教就这么浩浩荡荡地走上了民主政党的路子。我也在班里广发英雄帖,召集所有德才兼备之士入教。晴伦教在最初成立的两天教徒就发展到二十三人。
几个好学生看晴伦教不断壮大,有些不服气。成立了“三K党”,不过他们的势力难以与晴伦教抗衡。
晴伦教的教徒大都学习较差,好学生暗地里瞧不起,但没人敢当面说出来。
晴伦教在成立的一个星期里,一点动作都没有。
其实很多人以为我组建晴伦教是为了当老大,其实他们错了。我只是感到寂寞空虚,需求一种精神上的刺激,就像我平时没事写日记一样。
星期五作文课前,缑瑜在和畅宛很亲密地聊天,并时不时地回头看我,看得我很纳闷。
过了一会儿,畅宛起身出了教室,缑瑜径直朝我走来。
“云作,帮我个忙吧?”
“呵呵,受宠若惊,您有什么事说吧。”
她在我前面的位子上坐下,面朝我趴在我桌子上:“下个星期五我想弄个诗歌朗诵会。现在缺主持人。”
“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嘴笨,不会说话。再者我一上讲台就发怵。恐怕我不能胜任,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觉得你挺合适的,不管口才呀、形象呀、举止呀、气质呀,都挺满足条件的,就这么决定了。你可以准备准备了。后天你把这次参赛人员的名单交我那儿,然后召集他们后天晚自习开会。朗诵会的主题,形式,以及其他你能想得到的,你都自己弄。我只是想看看最后的成果。”
“可是……我……我真的不行。”
“我已经决定了。没办法改了。”
“就我一个主持人?”
“还有畅宛。你和她好好合计合计。然后一块到我那儿说说你们的计划。”
本来我高中是什么事也不想沾惹的,可偏偏不能安分。其他的同学起哄:哟,云作,多好的差事,和咱们班的美女搭档。缑瑜咋这么看好你呀?是不是走后门啦?
“教主,走,去灭班长晟雎!”一教徒过来拉着我就要出门。
“怎么啦?”
“‘三K党’在外面公然挑衅晴伦教,晟雎说晴伦教就是一帮草寇。”
我转身对班里的人喊:“晴伦教的出来!”
我后面跟着七八个人出来了。
好像是以班长为首的“三K党”正在为难晴伦教徒。我上前抓住了班长晟雎的衣领:“想干什么?看不起晴伦教么?”
众人看我有点急的样子,拉开了我。我对众人说:“晴伦教的,上来飙他!”
所谓的“飙”就是通俗意义上的“撞三角”。被飙者被五马分尸的样子撞向一切有菱角的地方,两腿之间为第一受力点。确实有点残忍。我们一拥而上。
“不好意思,我会在适当的时间对你们‘三K党’进行诛灭,你先做好准备。”旁边的人全默默地看着。晟雎被很不幸地称为我们教杀一儆百的先例。
“你们晴伦教等着!咱们走着瞧!”晟雎拍拍土。
“呵呵,时刻准备着!”
并不是我们教的每一个人都很神勇。也有胆小懦弱之辈对晟雎敬而远之,觉得他是班长。就连十大长老里半数是文弱书生,只是平时装出来很强的样子。不过,四班的骁勇善战之士倒全在晴伦教任职。
我没有掩盖我内心的烦躁,我将我上高中这两个星期以来的愤怒全发泄出来了。如果学习上我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我想,用暴力让那些自命不凡的书儒屈服则是唯一的方法。
上官子言是第一批入教的人员,身为长老。这次她连夸我果敢英明。
“云作,小样儿,以前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魄力。好好收拾他们,拿出以前咱初三八班的气势,让他们别觉得自己学习好就他妈的乱牛B。得,看你这么有天赋,我就认你当弟了,快叫姐呀。”子言拍拍我说。
“哦,姐。不过……我靠,这什么逻辑?”
我记得我去找畅宛商量朗诵会安排的时候,畅宛看我的眼神都变了,有一点敬畏,可能是我刚才触动班长的美谈深入人心的作用。
畅宛问我:“你在初中是不是也在班里说一不二,跟刚才你们灭晟雎一样?”
“也不是,初中我很乖。我有三个好兄弟,我一直是躲在他们后面活着,总被他们照顾,我在初中基本没有独裁过。”
“哦,我刚才觉得你那几句话,那几个动作特身经百战。”
“呵呵,虽然没直接独裁过,但平时也经历过。”我笑了笑。
11
选我当主持人是我上高中第一次被重用,于是特专注地写台词。畅宛干活还像回事,不像其他的好学生那样萎萎缩缩,迈个步子都轻拿轻放。男人蔫得跟个女人似的,女人蔫得……女人比女人还女人。
跟缑瑜,我总觉得特别扭,我们的融洽关系居于老师和朋友之间。我下了课,去找她汇报我和畅宛设计的初步方案。
“老师,我们商量的朗诵会主题是‘东风破──体味诗词全意境’。因为很多同学喜欢周杰伦,所以这样多少能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还有,这次朗诵会要设奖项,我们班费预算是一百三十八块五毛。可能会少一点。这次我们选出十个评委。以显示公平性!”我稍息姿势站在缑瑜面前,办公室的其他老师都在听我说。好像他们除了在办公室唠嗑没别的事了。
“畅宛,你的意见呢?”
“我没意见呀。我想说的云作都说了。这是我们的初步方案。”畅宛狡黠地看了我一眼。
“一切准备妥当,我会在星期四下午找您再汇报一次。争取星期五朗诵会圆满召开。”我跟缑瑜说。
“不错。计划挺周到的。你们继续吧,不用一天到晚往办公室跑。你们自己弄就行了。”缑瑜说。
一切都在摸索中发展,所以写得很慢。另一方面,畅宛统计数字也没结果。我有点烦。放学畅宛找我吃饭,我刚好想走走散散心。我们在学校外面买了两个汉堡,拿着啃。一路啃到了秋水河边。
那条我寄予过无限感慨的河。
黄昏下,河面上的水蜘蛛轻移莲步,折出一道道涟漪。我看见额前的几缕头发被斜阳照成金黄色,我抬头看见了扶蓉家,她的那个很卡通的洋娃娃吸挂在窗户上。
我和畅宛基本没说什么,但走一块儿很像是一对的样子。眼看再拐一条巷子就可以直接到学校了,扶蓉和我迎了个正脸。
我说:“扶蓉!”然后拧拧她的鼻子。她锤了我两拳就跑了。
“那是谁呀?”
“哦,我一朋友。”
“哦?是不是女朋友?别装了,脸都红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你爱信不信。走了。”
钱钟书说,女朋友就是情人的学名,说起来庄重些。钱钟书不愧是一代大师,开创了现代人类咬文嚼字的先河。扶蓉=情人=女朋友,有意思。
一想起来几个月前跟妈说的那些一定要好好学习的话,我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我现在又有重蹈初中覆辙的迹象,那种懒散不求上进的作风悄悄滋生蔓延。而且,我发现我越来越想正视扶蓉。我知道,如果这样,我付出的是我的前途和对父母的信誉,还有我和东韧那弥足珍贵的友情。
其实我又错了。我原以为,畅宛是个很能干的女孩,后来了解她仅仅是弄些皮毛的东西,甚至比我还浮躁。弄份节目单一会儿这个人报这首词,一会儿同一个人的节目又换了,她给了我一份又一份的节目单,弄得我身心疲惫。我对她说:“行了。这活交给我,你先弄着台词。”
我站到讲台上:“同学们,我现在说个事。大家都知道要举办一个朗诵会,所以欢迎大家积极报名。如果有同学想报名,则全部在明天下午之前把自己选定的节目报上来。一旦报过,不得更改,所以请大家慎重考虑。现在报上名的节目全部作废,以明天的报名为标准。请大家积极配合我和畅宛的工作。”
“能耐了!”有人喊。
我下了讲台对他悄悄说:“下课晴伦教会灭了你。”
后来的事情一切进展得很顺利,没有人报错了修改的。我还履行了我的诺言,那个出头鸟被晴伦教用尽了一切煎炸烹煮等手段最终制服。据说晴伦教的淫威日渐高涨。
畅宛一天就憋出了四百字,效率超低。于是我又接了写台词的活。
我兢兢业业地写着台词。在时间上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是老师留给我的任务,我必须完成。在学习上我可从没这么用过功。
当年我们那帮小屁孩就知道跟在东韧后面屁颠屁颠地溜达。如果他在,他就可以帮我了。
我放下手中的笔,给东韧发了条短信:东韧,我郁闷,我好想你。
一会儿,东韧回信息:晕!你变态?
我对着屏幕温暖了不少。
“畅宛,明天你找班长申请点班费,咱们要设置奖项,行吧?”
“没问题!我好歹也个学习委员,他要看我面子不是!”
“那是!那是!”
12
男生宿舍里,各个人都是赤裸上背,大呼小叫。已经很晚了,有个隔壁的哥们儿坐在我床上抽烟。我问他,你抽烟的动机是什么?
他说心里烦。
宿舍里的灯会在二十二点十分准时熄灭。于是我们就用应急灯聊天,打牌,翻小人书看。
估计已经二十三点了。突然一束光射进来。
“114!114!明天早上六点全体到宿管室集合!快熄灯!再不熄灯叫你们班主任来领人回家!都睡了!快!”
我问他们这母夜叉的声音出自何人,他们说这是最厉害的宿管,有个很响亮的名字,叫方世玉。
我沉默于毫无头绪的台词上,不知道从哪儿弄些文字来填补,于是越发崇拜那些文人墨客。天天对着白纸,竟也能写得头头是道。
买奖品花了一百一十三块,省了一笔班费,我觉得像是为四班做贡献似的。
天气太热,我去宿舍的浴室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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