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少女5-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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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蝶舞心里惊怵，虽然她没见过方惜月，但却敢肯定眼前的女人一定就是方惜月。
　　蝶舞微笑着拉住惜月的手：“这么美丽的人，除了方惜月还会有谁？”
　　相对于蝶舞的热情，方惜月显得有些淡然，她并不了解蝶舞，所以没什么特别亲近的感觉：“你好，蝶舞姐姐。”
　　蝶舞却瞥了一眼方君临：“君临，其实该是我先去看惜月。”
　　方君临不在意地将目光转向苑中的景致：“蝶舞，你应该明白我的，朋友贵在知心，不是吗？”
　　蝶舞走近他，悄悄地带着几分幽怨：“虽然说知心，但心却是看不见摸不到的，你又用什么来传递你的心，而我又怎么知道你的心？你告诉我，君临。”
　　她的每句话、每个字都透着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哀怨和控诉，全只为他，方君临！这个让她爱恨交加，却又抛舍不下的人呀！
　　四年前，蝶舞的美色已经是天下闻名，却没想到惹来了邪教教主万血衣的逼婚，幸亏方君临出面，以一剑之威吓退了万血衣！从那一刻起，蝶舞的心就再也离不开方君临了，这个令江山都黯然失色的男人！令蝶舞失望的是，他的眼光从没因她而停留过。
　　方君临其实早有所觉，但他的心却没有空隙去接纳，他有最珍惜的人……惜月。他目光投向远天，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一个人的心是最难把握的，有时候连自己都莫可奈何，蝶舞，你是个聪明人，该知道的。”
　　蝶舞的心颤了下，她微微侧头过去，蝶舞闭闭眼睛，一滴泪滑下面颊，她那黯然神伤的样子很难不让人心动。
　　方惜月悄悄地观察着他们，研究着他们每个神情、每句对话，蝶舞果然钟情于哥哥！这个认知，让她有些不是滋味，哥哥看蝶舞的眼中似乎有着几分怜惜……
　　“哥，惜月头好疼，想回去了！”方惜月忙找理由抓回哥哥的注意力，而这一招，一定管用的。
　　果然，方君临立刻紧张地扶住惜月：“怎么了？头疼吗？哥这就带你回去。”
　　方君临紧拥住惜月，并一把将她凌空抱起，匆匆地向苑外走去。
　　蝶舞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很久，很久。
　　方君临，方惜月。
　　怎么可能？
　　（二）
　　方惜月站在拱桥上，静静地注视着水中的一弯新月，心里却思潮起伏，难以平静。
　　“惜月，你在想什么？”蝶舞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后。
　　方惜月慌忙擦去眼角的泪水，转回头，有些紧张地说：“原来是蝶舞姐姐，你还没休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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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舞翩翩完结篇……百转千回（2）
蝶舞拉起方惜月的小手，有些感伤地说：“惜月，也许你不知道，我已经爱你哥哥四年了。这四年来，我醒时想他，睡中念他，除了他我心里再也盛不下别的，我爱他爱得心都痛了，但他却从没给过我任何承诺，而我非常明白那是因为什么，但我却……”
　　蝶舞叹息了一声，遥望着远处寂静的夜空，无奈地说：“我想，君临他是怕你不接受我。”
　　方惜月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蝶舞姐姐，你错了！哥哥娶不娶你是他的事，和我无关！”
　　“惜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自私的！”蝶舞似乎放心了，她宽慰地说，但在她转身的时候，眼中却迅速地掠过一抹奇特的阴沉之色。
　　蝶舞走了，但方惜月原就不平静的心更是乱成了一团麻，她说爱了哥哥四年，什么醒时想他，睡时念他，这就是爱吗？那惜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不在念，难道我也……
　　方惜月突然傻住了……
　　爱……他……
　　这个几近疯狂的念头蹿进脑海，再也挥之不去了。
　　“二小姐，你快来呀！”小馨跑进屋子，拽起方惜月就往花园的凉亭走。
　　方惜月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因为不论是亭檐上、树上，还是花丛中、地面上，到处都落满了各种各样的鸟儿，有的还在空中飞翔。
　　就在这种奇景中，方君临缓步走上凉亭，来到方惜月身前，他轻轻地笑，笑中带着纵容。
　　过了很久，方君临才小心翼翼地问：“惜月，你……你想让蝶舞做你的嫂嫂吗？”他想证实一下蝶舞的话，因为他实在看不出惜月喜欢蝶舞。
　　方惜月身体僵了下，心脏差一点儿停止跳动，哥哥，要娶蝶舞！
　　方惜月用力扯出一抹笑，声音却控制不住地有些发颤：“是的！哥哥，我喜欢蝶舞姐姐做我的嫂子，我相信她会爱你一生的，我……”但两行泪却再也不听使唤地流下脸庞，惜月用力抹掉它，哽咽地说，“哥……惜月太高兴了……你终于要成家了……”
　　她仓皇地转身跑向逐月楼，她再也演不下去了，她只想找个地方去舔抚自己的伤口……
　　方君临却愕然地立在那儿，他什么时候要成亲了？他怎么不知道？惜月她……真是莫名其妙！
　　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再面对任何人的时候，方惜月终于放声大哭。
　　哥哥，要娶蝶舞了！哥哥将属于蝶舞了。
　　魂铃轻动，“丁零丁零”，方惜月泪眼模糊地看着魂铃，你也在为我哭泣吗？惜月不能和哥哥在一起了！哥哥为什么要丢下惜月？
　　她想起了与哥哥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到他外出时她的牵肠挂肚，想到他归来时她的欣喜若狂，想到他病痛时自己的心痛难过，想到他说要成家时自己的绝望与嫉妒……
　　不！不会的！方惜月深深地颤栗了，她真的会……会……爱上自己的亲哥哥？
　　这爱并没有错，错的是命运将我们安排成了兄妹。惜月不悔，即使重新来过，她仍然会爱方君临，那个叫她妹妹的男人！
　　方惜月站起身来，目光中却多了一抹坚定，既然自己的爱注定是悲剧，那她现在只求哥哥能够幸福。其他的，她不会在乎了！
　　就让这份情与她同葬吧！
　　（三）
　　方君临在议事厅，突然，厅门被推开了，阳光射进厅内，他连忙站了起身：“惜月……”
　　“哥！”方惜月一见到他，再也压抑不住满心的伤痛，她跑过去，扑到他怀中，抱紧了他的腰，就哀哀地哭泣起来，“哥，今天你陪陪惜月好不好？我……我要玩一个游戏！”
　　“玩游戏？”方君临惊奇地笑了，“玩什么？“
　　方惜月咬咬下唇：“我们玩——拜花堂！”
　　方君临震动地看着她，不知为什么，心里竟也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涩，情不自禁地，他点了点头。
　　方惜月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红盖头，罩在自己头上，并站在方君临身边：“哥，我们来拜堂！你照着我说的做就成了。”
　　

铃舞翩翩完结篇……百转千回（3）
“一拜天地。”惜月轻轻地说，并盈盈地跪了下去。
红巾下的惜月已经泪流满面，她终于和哥哥拜堂成亲了，即使这一切都只是个游戏，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
　　方君临微笑着说：“娘子，我要揭盖头了！”红巾应声而起，于是，方惜月含泪而笑的娇面现于眼前，那长长的微卷的睫毛衬着水一样的明眸，艳丽得惊人，也凄婉得惊人。
　　方君临看得痴了，喃喃地说：“惜月，你真美！”
　　方惜月缓缓投进他的怀中，静静地靠着他，他们听着彼此的心跳，沉浸在这种似是而非的幸福中。
　　“哥，惜月弹琴给你听，好不好？”
　　于是，悠扬凄美的琴声响在这似真似幻的洞房中，像是在倾诉绵绵情意，剪不断，理还乱……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方惜月是想用这首歌来劝慰自己，但谁想她越唱越悲，语调都发了颤音，泪一滴滴落在琴弦上。
　　说什么两情久长不在朝暮？谁不想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而她……却连爱都不敢爱，不能爱……
　　方君临却越听越震惊，他神色复杂地坐在那里，想问……却不敢问……
　　房间陷入异常的沉寂中，月亮不知何时爬上了窗外的柳梢头。
　　……
　　夜更静了，方惜月的心也如这夜色般澄净，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而这份情也将永藏心底，随她而去。小心地抬起头，她凝视着方君临熟睡的面孔，月色透过红纱洒落在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愈显出他脱俗的俊逸，美好得接近虚幻。
　　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轻轻抚摸他的面庞，那里的每一处线条都是她无比熟悉的，也是深深眷恋的。
　　哥哥，惜月要去了，但惜月舍不得你呀……
　　方惜月有太多的话要说，但却只能让眼泪随着一声叹息流向心底……
　　她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的唇上，不受控制地她轻轻俯下头……
　　方君临一直都是醒着的，他感觉到惜月的手在他的脸上留连，甚至感觉到了她的满腔无奈，她到底怎么了？为了爱吗？为了那个男人？正在他心乱如麻时，竟然感觉到一张湿热的唇轻轻地贴在自己的唇上，那么温暖柔软，那……是惜月，但很快地，她离开了，走下床头，走了出去……
　　方君临震骇得无以复加，他躺在那里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忘了问惜月要去做什么。
　　一次疏忽，却几乎让他悔恨终生，因为惜月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惜月最后一次回头看擎月院，在这里她留下了太多的爱和遗憾，这里有她一生的眷恋……
　　方惜月走了……
　　（四）
　　又是草长莺飞的季节了。
　　惜月……他心中一阵揪痛，两年了，他派人四处寻找，但却没有一点消息，惜月走了，连他的心魂也带走了……
　　只听轰然一声巨响，花轩然一拂紫色衣袖出现在他面前：“方君临，你若不想铸成大错，就跟我来！”话落，他人已腾空而起，随他身形翻转，朵朵鲜花洒落风尘。
　　他不可置信地惊呼：“忘情花！”
　　这世间只有一个人会种忘情花——
　　忘情冥前。
　　方君临与花轩然相对而立，方君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墓上的字吸引了，他喃喃轻念：“进我情冥，再无生还。身入腐土，情留人间。忘情吗？”他淡淡地一笑，笑中有一丝丝苦，“若是能忘，就不是情了。”他绝想不到，方惜月初到忘情冥时竟和他说的是同样一句话。
　　花轩然奇异地看着他：“想不到方君临对‘情’之一字也深有体会。”
　　方君临心里怔忡，是吗？他何时懂得了“情”？眼中的茫然更深，但他面容却愈加沉冷，“花轩然，你领我来这忘情冥，到底想做什么？”
　　花轩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深深地一声叹息：“你知道吗？这忘情冥其实是我母亲所建，她自己为情所苦，所以立誓要帮天下痴情人忘却情痛。忘情冥并不能夺人性命，但因里面种满了带有毒素的忘情花，所以走进忘情冥的人会因为闻到花香而丧失对前事的记忆，自然也忘了情。我一开始只觉得有趣，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心上人，竟因为兄长反对我们在一起也走进了情冥，她忘了情但也忘了我，我求母亲救她，谁想她早已将内心完全封闭，解药无法解心，反而不稳定的药性让她的眼睛……”花轩然双拳紧握，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这两年来，我想尽办法想唤回她的记忆，却没有一点儿效果，我实在无能为力，才想到了你……你和她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你一定能帮她找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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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舞翩翩完结篇……百转千回（4）
“朝夕相处？”方君临原本茫然的眼神骤然凝聚，心脏紧张得几乎不会跳了，“你，在说谁？”
　　答案只有一个：“方惜月。”
　　忘情宫里忘情人。
　　当方君临走进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时，不但手颤，连心也颤了，他就要见到惜月了，他日思夜念的妹妹。两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她的安危，对她的离去更是百思不解，花轩然的一番话让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惶乱和彷徨中，妹妹竟是因为花轩然……他错了吗？他的心在痛……
　　卧室开了，方君临走了进去，屋子里是温馨而绮丽的，淡黄色的地板，浅红色的妆台，还有白色象牙床前的纱帐斜飞，像是走进了一个梦幻世界。
　　方惜月就坐在窗前，清丽的容颜消瘦了许多，白色的纱衣长长曳地，窗外的风让她的秀发飞扬起来。但她只是静静地坐着，似乎身外的一切全已不在念中，安详得似已超脱了凡尘俗世，而她的眼，却是空茫而虚无的。
　　方君临震动地看着她，他一步一步走上前，颤颤地开了口：“惜月。”
　　惜月身子动了下，但眼睛仍然凝注在刚才的点上：“谁？”
　　“惜月，”方君临蹲在她的身前，右手颤微微地抚上她的脸，“你的眼睛？”
　　花轩然摇摇头：“她的眼睛什么也看不见了！”
　　方君临强忍热泪：“惜月，我是……”
　　“他是方君临，我们的朋友。”花轩然突然插嘴。
　　方君临恼火地看着他，但又不便说什么，他不想再刺激惜月，方惜月却无所谓地“哦”了一声。
　　“惜月。”他在呼唤着她，咦？是什么滴在她的手上，凉凉的，他——在流泪吗？
　　他摇动她腕上的铃，“丁零丁零”，这个声音让她的心又乱了起来。
“惜月，这个魂铃是我亲自戴在你的手上，我希望它能伴你朝夕，可我万没想到，魂铃犹在，但惜月你的魂又在哪里？惜月，你怎么可以连我也忘记？”方君临将头埋在她的裙衫间，他的肩在颤，心也在颤呀！
　　他哽咽的语声奇迹般地软化了惜月的心，虽然不知为什么，但惜月真的第一次为自己遗忘了过去而感到内疚和不安：“对不起！我真的……想不起来……”
　　这时，方惜月轻轻侧头，右手抬起并摸了下左肩，这熟悉的动作立刻让方君临明白了，他关心地问：“惜月，你累了吧？是不是想睡了？来，惜月，我抱你过去。”他自然而然地一把抱起方惜月向床前走去。
　　方惜月忍不住低呼一声，因为他的动作太突然了，可是，一触及到他温暖宽阔的胸膛，方惜月竟忘了挣扎。那有力的心跳声，那强烈的男人气息，都让她涌起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把惜月轻轻地放在床上，并替她盖上薄被，最后，方君临在她的额上轻轻一吻：“惜月，你乖乖睡，哥……不，我在这里陪你。”
　　他就坐在她的身旁，而且离她非常近，方惜月甚至能感觉到他轻微的呼吸声，哎！他们真的熟悉到这种程度吗？甚至可以不顾男女之别坐在她的床前，为什么他……那么自然地用手抚摸她的脸庞，还亲吻她的额，他好像也认定她不会拒绝似的！对呀！她——为什么没有拒绝呢？
　　直到确定方惜月确实熟睡了，方君临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他伸手轻轻地触摸惜月的眉、惜月的眼、惜月的额……真的像做梦一样！他重新找回了守护了二十四年的惜月，即使现在的她已经忘了过去，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他相信他能让惜月想起曾经发生的……他的心跳了下，如果惜月曾爱过花轩然……那倒不如一直想不起来……因为花轩然不会让惜月幸福，他这样跟自己解释。
　　（五）
　　清早一醒来，方惜月就习惯地摸到窗前的椅子上坐好，她常常这样，有时一坐就是整天。其实，她什么也没去想，这样也很好，虽无喜乐，但也无苦痛。
　　方君临走进来，心疼地摸摸她的小脸：“我拿了你最爱吃的莲子粥和蛋酥卷，我来喂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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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舞翩翩完结篇……百转千回（5）
“不用！”方惜月侧过头，一脸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