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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传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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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砍,武艺又很高强,别人简直不是敌手。可是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总要有人出来阻止他的行为。



    晴川说道:“春水,请你带我一起去。”



    春水盯着他,说道:“你不能去,他是你的父亲。”



    “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去。如果他还活着,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来了结这种痛苦。希望我亲手抹掉他的耻辱!”



    春水将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说道:“晴川,无论生前或死后,他都不是一个耻辱。晴凌是因为想要庇护你,所以才会变成怨灵。他守在那条路上,其实就是希望死后能够一直守着你。”



    他侧过头,烛光看起来是模糊的。



    雨点打在身上,衣服全都湿透,很不舒服。偷袭的队员已经全都埋伏好。春水看看地势,又看看晴川,低声说道:“你记住,等会儿不论他出现时是什么模样,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他点点头,抹掉眼睑上的雨水,手中紧一紧刀柄。这把刀已经磨好,附过魔,只要能够击中,就会毙命。



    有人从山边走过来。他头颅低垂,身上有黑色雾气,萦绕不散。这人走到圆溜溜的石头边坐下。他背对众人,身躯斜靠在一柄长长的大刀上。



    灌木丛中几下轻响,四支弩箭迎面飞射而来。那人猛地朝前一纵,箭支全都打在岩石上,乒乓乱响。两边埋伏的人,左右扑击,挥刀直砍。他大刀刀锋横甩,一股烈风带得雨点飞溅,将右手那人一分为二。尸身摔跌出去,遍地殷红。那人不慌不忙,抬脚便踢,左手敌人给踢个正中,摔在路边。



    大家见情形不好,弩箭一通乱射,只想借着掩护迅速撤退。哪想他人不动,头不回,回手白刃急摆,将箭拨落在地。雨涡,寒芒一闪,给雷电映得雪亮。那柄刀脱手扔出,将灌木丛削做两半,“夺”的深深嵌入树干。这种如鬼似魅的身手,无不令在场的人胆寒。



    闪电划过天空,那人转过身。晴川见到了他的脸。



    春水再无犹疑,如狸猫般窜出树丛,拔刀斩向对方颈项。那人手中兵器投出,要抽背后长枪已经迟了一步。正在这时,春水忽觉身边有人抢上,将他肩膀一撞,顿失准头,刀锋斜擦而过。他喝道:“晴川,你……”



    晴川却向着那人,大喊道:“爸,住手!”



    春水只觉胸口一冷,枪尖已然将他刺穿。他一口鲜血喷到怨灵双眼之上,趁他抹血的功夫,挥刃急砍。他手上无力,自知非死不可,只是为让别人逃走,多争取些时间。那人回臂一格,将刀打落。春水死死揪住他衣襟,拼尽余力,喝道:“晴川,快走,快……”



    原本伏在路边的人,眼看抵挡不住,吓得魂飞魄散,夺路而逃。怨灵却不理会他们,只将手中的枪用力一抖。春水尸体滑落在地。



    晴川没有躲,也没有逃。他擦了一下面颊,手上全都是血。



    那人踩着血水,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看看地下的尸体,春水的瞳孔黯淡无光,面孔侧向一边,仿佛想要说话。



    不过他永远都说不出口了。



    他抬头冲那人笑了笑,轻声说道:“爸,是我,你不记得我了?”



    怨灵停住脚步,双肩一震,他低头仔细辨认,过了好久,兵器“当”的一声掉落在地。那人张口,结结巴巴的说道:“啊啊……啊儿……儿……”



    他仿佛想说儿子,但却怎么都想不起如何发音,只是啊啊的呻吟。那人张开双臂,向他抱来。晴川忽然跳起,朝他怀中撞去,猎刀直插心窝。那人如遭雷击,身上血肉渐渐化做灰尘,随雨点洒落。他抬起双臂将晴川抱了一抱,这才轰然倒下。



    后来,晴川就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四周非常安静。只有一个声音在说:



    爸,对不起。



    有些话如果在世的时候不说,等有一天死了,再想说出口就太晚了。他一直都想告诉春水,自己心里很崇拜他。其实,每天他都在期待这个老师出现。只是每天他一出现,晴川又会觉得还是冷漠一些的好。男人对着男人嘛,如果太热情就会显得肉麻。



    反正这些事,春水死了以后肯定会知道。死人什么都看得见,死人无所不知。



    他又觉得活着比死了更难受。在流亡的岁月里,他每天想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明天会不会有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来干掉我?结论是,会的,一定会。毕竟他好歹也成了个挺有恶名的通缉犯。要知道,偷盗的强匪常常见,怨灵的帮凶可就比较稀少了。



    逃回村庄的队员们将这件事一五一十的做了报告。对这起惨祸,村人们群情激奋。大家等找够人手,便开始撒网搜山。怨灵不再出现,指责就纷纷落在晴川头上。他很难解释明白,况且他也不想解释。他知道春水的死自己有过错。



    春水一定不会骂他,但他会骂自己,每一天都骂。



    有一次不巧,他在山腰撞到了巡山的村人。四个人手持兵器,一路追赶下来。晴川不是对手,没敢交锋。山路泥泞难行,他一跤摔倒,顺着陡坡骨碌碌滚下。他生来机灵,滚下谷中后腿脚受伤,不能动弹,就找块就近的岩缝,缩身躲在下头。上面的人一阵喧嚷,打着火把到处寻找,都没能找到踪迹,只好虚张声势一番就撤回。



    深夜的峡谷内十分寒冷,他又怕被人发现,没有生火。恰好手里猎刀方才失落。晴川想要起身,无奈才一动弹,浑身上下如散架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他试得几次,只好作罢。



    躺了顿饭工夫,忽听到对面林子内有动静。只见一个瘦瘦矮矮的人影,朝这边走来。走近前时,他才发现那人是个女孩子。她面孔有菜色,嘴唇已被冻得发白。那女孩看见晴川,神色猛地一凛,紧紧盯着他,目光不肯挪开。



    她手中握着那把猎刀,走近几步,默然不语。晴川有些奇怪,说道:“你拣到的是我的刀,能还给我吗?”



    她摇摇头,拔刀出鞘,横在身前。晴川觉得她的脸似乎有些面熟,他沉吟片刻,忽然一哂:“我想起来了,你……你是春水的女儿。从前路过你家门口时,我见过你的,不过你没见过我。让我想想,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珍珠?……不对,琥珀?对了,就是琥珀。”



    那女孩子脸上表情有些复杂。她良久不动,只是呆呆站在那里。



    晴川见她没有动作,就照实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我也知道他们都说是我害死了春水。他们说的是实话,你爸爸是我害死的。现在我摔断左腿,右手从肩膀开始便不能动。你要是想杀我,眼下是个好机会。”



    她咬住嘴唇,刀光闪了一闪,她朝前迈一步。



    晴川笑一笑,轻轻说道:“琥珀,动手吧。”



    门板发出刺耳声响。刺客扶住墙壁,慢慢起身。他一觉醒来,背上似乎已不像当初那么刺痛。只是黑暗之中,四周空空如也,叫人十分压抑。过了会儿,他的眼睛才习惯环境。这里四面都是石头,外面一扇铁门。晴川在铁门上摸索一阵,才发现门上有个小窗户,不过只能从外面开启。



    那扇小窗户吱呀几下,打开一条缝隙。窗外有人朝内瞥了一眼。刺客猛地伸手,一把抓住那人脖子,狠狠朝门上撞去。对方惊呼,额头碰到铁板,口里愤声叫道:“混蛋,你撞到我鼻子啦!”



    晴川听到是雪舞的声音,急忙松手道歉。雪舞揉着自己几乎撞出血的鼻子,咬牙切齿:“忘恩负义的家伙,亏我还每天都来替你治伤。”



    说完,她起身要走。刺客一把抓住,忙道:“别走,是我错了,对不起。我还以为是白角,一心只想叫他放我出去,结果出手重了点。”



    雪舞拍打两下,挣了两下,都挣不脱,只好站住,问道:“有话快说,我时间不多。”



    刺客说道,“我没什么话说,只想有人陪一陪。这里太黑了,一个人待着不自在。”



    两人都不做声,默然片刻,雪舞拨动琴弦,弹出几个音符。她弹的曲子欢快活泼,叫人听了如沐春风,黑牢里的阴霾似乎一扫而空。



    晴川握着她小手,觉得这双手冰凉冰凉,同琥珀总是暖暖的手心大不一样。



    他说道:“你身上总是冷得像冰。以后别穿头发了,有那卖弄的闲情,不如多穿两件衣服。”



    只听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雪舞隔三差五会瞅空下来一趟,时间却总是不长。不过有个人时时惦记,孤寂的感觉就浅淡许多。晴川向她打听白角的动向。原来,这些天里,巫师放下了手中生意,鲜少外出。家里倒是来过许多客人,这些人似乎个个大有来头。白角似乎在跟人商量一件大事,具体什么事,雪舞不肯往下继续说。



    刺客暗地计算时间,约莫过了小半个月。他向雪舞打听,白角有没有放他出去的意思?可惜这一点,连雪舞都说不准。巫师脾气古怪,性情乖戾,他的打算旁人向来猜不中。



    有一次,雪舞突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琥珀是谁?”



    晴川怔了一怔,道:“你怎么知道她?”



    “你受伤以后,梦里都在念这个名字。我有点好奇,所以问问。”



    刺客说道,“她是我从前一个老朋友,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面,以后恐怕也不会再见了。”



    “她是个女的?”



    晴川“嗯”了一声,人鱼又道:“那你看我和她比,谁比较好看?”



    他不禁暗想:怎么女人都爱问这种没油盐又没营养的问题?况且,他和琥珀分开时,对方还只是个行乞流浪的小姑娘,满脸写着“吃不饱”三个字。想到这里,晴川说道:“当然还是你比较漂亮。”



    雪舞嘻嘻一笑,柔声说道:“真会说话,你要这么说,我得给你点好处。来,你凑过来。”



    刺客笑道:“你该不会想报复,把我鼻子也揍一拳吧?”



    他一面说,一面提防对方使诈。人鱼却一连声道:“你再近点,这样看不到,再近点!”



    晴川把脸贴近小窗,忽然觉得嘴唇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碰了一下。



    嘴唇是凉的。



    自那以后,雪舞接连七天没有出现。这时间隔得有点太长。每天食物和水都是巫师亲自送来。晴川曾经问过白角几次,无奈他一个字都不肯回答。刺客知道,一定有事发生,而且好像不是什么好事。没准女巫在陆地上被人袭击,受伤了?或者已经死了?



    也不对,她要是死了,白角还能如此无动于衷么?



    晴川摇摇头,总觉得自己的推测不靠谱。但是白角本来就不拿别人的性命当回事。雪舞就是真的死了,他也不会流一滴眼泪。想来想去,总没什么合情理的解释。



    等到第八天上,大门从外面打开。只听雪舞开心的说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要嫁人了。”



    白角有一个弟弟,名叫白骨。他虽不是汐族巫师,但在族内地位,却比白角要显贵。兄弟二人平时少有来往。不过,这次白骨却亲自登门造访,委托巫师办一件事。这件事事关重大,时间也紧迫得很。白角做的生意邪门歪道,即便是在汐族族人中,声名都很糟糕。不过,念在他收钱办事的信誉相当不错,逢到不光彩的勾当,大家便会立刻想到他。



    “用不了几天,就要开战。”



    白角说完,将地图抖开。那张图上圈着许多密密麻麻的标记,一溜是红的,一溜是蓝的。红色是圆圈形状,蓝色则是叉。白角手指顺着玉碎滩海岸线划下来,说道:“这些标红的地方,是人类在渔村和港口布下的防线。标蓝的地方,是我们曾和人类发生冲突的所在。眼下这时节,他们还调不到什么像样船只,所以现在下手最为方便。”



    一直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白骨说道:“你的徒弟才刚刚出师,没怎么历练。交给他办我不放心。最好是你亲自来做。”



    白角摸着下巴,考虑了会儿,摇头说道:“不好。现在的情势如箭临弦,一触即发。他们肯定会加倍提防。这种时候最好一击得手,假如失败,再要找机会就难上加难。我是个巫师,近身刺杀非我所长,何况也要有人从正面佯攻一下,才好创造机会。”



    他们兄弟二人互相议论,将晴川撇在一旁。刺客不明究里,便低声询问雪舞。雪舞解释道:“自入冬以来,海岸线上人类与汐族屡起冲突。族内长老们分做两派,一派主战,一派主和。白骨大人是主战者中幕僚之一。有人说要突入内陆,将沿岸港口都抢夺过来,才能保得住将来无极海中汐族的太平。所以,他现在正动员族人备战。可是,主和的那帮老头子们,接受了人类议婚结盟的建议。想在族人中选出一位出身贵族的小姐嫁过去。”



    晴川忍不住道:“难道选中你了?”



    雪舞微微一笑,说道:“没有的事,我出身可不是什么贵族。不过,那位候选的姑娘父母双亲对这件事很不赞同。况且之前向来没有人类和汐族通婚的先例。汐族自许久以前起,就将人类视做禁止通婚的对象,一般不会被看好,而且还会遭咒诅。那位大人碍于长老的情面,不能开口毁婚。于是私下找到白骨,希望他能暗地做点手脚,让这事办不成。白骨就来找我干爹,请他想想办法。”



    刺客脑筋一转,明白了几分,道:“是了。你会巫术,可以装成她的模样,混到敌营中去探听虚实。我又可以假扮成送亲的侍从,伺机刺杀他们那边负责运筹调度的要人,一举两得。”



    巫师白角道:“据探听的消息,提出婚约的是镇上一位人类长官,名叫边金。他自剑仙城被派到这里,负责平息祸乱,实则是息事宁人。他们刚到不久,立足未稳,沿岸布防也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只要首脑一死,其余的人必定自乱阵脚。况且,他们要想再找出一个能坐镇统领大局的人,不是一朝一夕办得到的。那时候开战突入,最好不过。”



    晴川点点头,他早有预感,这一仗或迟或早总要打。虽然这时候去干这种勾当形同叛族,不过不去更是不行。他只好叹口气,说道:“这么说来,我们两个是要一同混进去了。”



    白角说道:“不,就你一个人去。雪舞是女巫,擅使术法,更适合待在暗处协同辅助。你们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如果其中一个失手,另一个还有机会。”



    晴川暗赞这老狐狸心思缄密,考虑周全,只是这么一来,自己可就没什么把握全身而退。雪舞仿佛看出他心事,便说道:“不用担心,到时候我用法术把你扮成新娘的模样。只要一接近那人,立刻下手。婚礼那天,人多眼杂,机会很多。而且我在暗中跟着你,有危急时,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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