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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坡-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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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兰迪叹了口气,心绪一下子平和下来:“看来这是最好的结局了!”半晌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脑门儿上的汗。

  “呦,你手背怎么了?”ys说着冷不防把兰迪手牵过来,放在自己掌心。

  “这是冻疮,早起骑车来时候冻的!”兰迪心里扑通扑通跳着,感觉早点喝的豆腐脑有点上头。

  “哦,怎么不带个手套啊?”ys温柔地说:“到时候我给你买一个!”

  22

  开学之后的一天,兰迪来到十字坡找我。来到校门口看到很多人正往出走,兰迪正然跳着脚张望,忽觉背后有人拍了他一下。

  “来了你?老不来了啊你!”兰迪横过车把吸流着鼻涕闪目观看,见一人中等身材、平头正脸儿留着小分头,正似笑不笑的看着他。

  “哦,刘康啊,李晨他们呢?”

  “都跟望月楼了事儿呢!”康大爷说。

  “了事儿?了什么事儿?”

  “前两天王喆把何文楠打了!”

  “啊?……”

  事情起因还得从何文楠说起。上文书咱们提到了,何文楠放假前准备买个手机,后来听说本家一个远房表哥正在倒腾水货手机,价钱公道童叟无欺。于是何文楠就把过春节得到的2000块钱压岁钱如数交给表哥,拜托给弄个好点儿的。表哥一把抓过钱问他要哪个牌子的啊,现在大陆只有摩托罗拉、诺基亚和西门子这三种牌子的。何文楠回答说随便,哪个牌子都行,只要开学前能拿到就成,而且先别跟家里人说。表哥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下礼拜就能弄到。下礼拜你给我打电话,打我手机就成,说罢何表哥揣着何文楠的钱兴冲冲走了。

  不过这次一贯谨慎小心的何文楠也上当了,那2000块钱如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何文楠干等了十多天音信皆无,再一拨表哥电话,关机!坏了,何文楠心说,丫不会冤我呢吧,难道这点压岁钱我刚拿到手里,还没捂热乎就这么没了?何文楠有心跟家里人求援,但想到这东西是自己偷着买的,说出来自己会先遭到父母一顿数落,就决定再等等。这下何文楠可转开腰子了,每天像瞪狑似的围着桌子撂蹦儿,所有心思寄托在电话上。每天一睁眼,打一个、关机;吃完早点打一个、关机;归置完家伙打一个,关机……最后,他终于在临开学前打通了表哥电话,电话那边含糊地说电话的事儿没戏了,最近查得比较严,于是何文楠要求把货款全数退回,表哥默叽了半天终于答应了。

  开学头一天下午,何文楠旷课前去工体北门跟表哥接头,结果在寒风中一直等到放学也不见人影;回家一打听啊,何表哥说今儿有事儿没去要不然明天吧,明天东四十条。何文楠强压怒火说好,明天不见不散,结果第二天仍被晃点。简段截说一连三天,何文楠头发都白了也不见表哥送钱来。我跟王喆看他每天下午都不在班里,就上前寻问。

  “走吧,饭馆儿说去,我他妈被人骗了!”何文楠哀怨地攥着拳头,手心的橡皮膏都已经黑了。

  我们仨来到望月楼,找了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下,何文楠点手唤来六个啤酒几盘儿凉菜。席间何文楠借着点酒劲儿大骂其表哥不仁不义就是一骗子,继而原原本本将被骗经过跟我俩讲了一遍。

  “你不会直接跟她妈说啊,就说他骗了你的钱,让你大姨给你把钱要回来!”

  “哎!”何文楠满面愁容道:“你不知道,这表哥是我远方的亲戚,要论着是我二舅的四姨的街坊外孙子家的表哥,平常也就是过年才能见着,我妈跟他们家都不熟,更何况我这是偷着买的,不到万不得已不想惊动家里人!”

  何文楠刚说完,就见王喆忽然拍的把啤往桌上一蹲,啤酒沫顿时涌出来洒了一桌子:“说那么多废话干嘛啊,丫不是不还你钱么,明下午咱们过去把丫打了不得了么,打丫一顿看他还不还你钱!来,干了!”

  听王喆这么一撺叨,何文楠压抑了半个月的火儿也拱上来了:“好,他妈的,这些天我低声下气跟孙子似的,看来不让他尝点厉害是不行了!来来,喝!”

  “这不结了,就明儿下午!你甭跟他说要钱了,你就说跟你说道说道这事儿,我估计他是早把你的钱给花了!”

  “啊?”何文楠听完马上就要抓狂:“那是我一年的压岁钱,这孙子竟然给我花了!你们等着我马上打电话去!”说着何文楠噔噔噔顺楼梯下了楼,十分钟后他再次回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订好了,明儿保利大厦见!”

第七回:遭暗算何文楠流落派出所;和稀泥众弟兄了事望月楼
23

  第二天中午放学,我们三人迈着方步出校门,往右一拐进了楼群小花园。何文楠从兜里摸出一盒崭新的骆驼:“来,抽根儿烟再去,抽根儿烟再去!”

  “定的几点啊?”王喆下嘴唇一伸吐出口烟。

  “就一会儿,不过我怕他还不来!”何文楠心事重重地说。

  “不没说要钱么?”王喆把脚蹬在石凳子上,眯缝着眼睛看他。

  “是啊!”何文楠叼着烟抱了抱肩膀:“那你们说咱还打么?”

  “你这人怎么这么默叽啊,不是帮你出气呢么?”我说。

  “哦,哦!”何文楠答应着咽了口吐沫,随即把刚抽了两口的烟甩在地上:“成,走咱们看看去!就在保利大厦门口!”

  于是我们仨继续往前走,拐过新源里菜市场的时候,何文楠又停住脚步,吭叽了半天对王喆说:“要真打起来别下死手啊,要让我爸妈知道了就麻烦了!”

  “放心吧,咱们先礼后兵,目的还是让他老老实实还你钱!”我们亲切地对他说。

  “好好,能不打还是不打!”

  来到宝利大厦门口,仍是不见人影,何文楠站在台阶上伸长脖子警醒的四外张望,王喆又掏出根儿烟点上。正在这时就听远处传来清晰的喊话声音:“老弟!过来过来,我在这呢!”

  “啊!”何文楠当时一惊,180度转脖子寻找。我跟王喆也跟着他找,就见马路中间一辆等红灯的113汽车上探出个滚圆的脑袋:“你那钱我给花了,等下月发工资凑齐了我一定给你啊!”

  我们仨见状,不由无名火起奔到隔离带上。没等何文楠说话,王喆抢步过去:“你丫牛逼的下来成么,欠我们哥们儿钱不还你丫不想混啦!”

  圆脑袋见状一撇嘴:“你哪儿的啊?跟这儿拔什么怆?我跟他的事儿碍着你什么了,今儿我这出车儿没功夫搭理你,哪儿凉快儿哪儿呆着去!”王喆闻听大怒,当即弯腰找砖头,这时候红灯一变,113一踩油门就飞快的开走了。三人目送着113越开越远。

  何文楠茫然了!

  三人骂骂咧咧的走进新中街一家饭馆,王喆掏出烟点上,咬牙切齿地说:“你表哥这事儿包我身上了,看来先礼后兵是没用了,你回去跟他说这边有几个哥们儿想见见他,给丫约出来,然后你就甭管了!”

  “啊?你要揍他啊!”何文楠伸着脖子说。

  “都这样了还不揍他啊,我也看出来了,丫就是一无赖,我这么多年最恨就是无赖,一点儿爷们儿样儿都没有,这要打起仗来就是纯汉奸!”

  “来来,先喝酒,一会儿再说!”何文楠支支吾吾把酒倒上,端起杯来满脸都是矛盾。

  “要不然算了吧,你还是让他们家自己解决吧,要回钱来才是真的!”我说。

  “那不行!”王喆这时候又开始犯拧:“谁都甭管,这回是他得罪我了,这事儿没完,回去给他弄出来!”

  “我哪儿找他去啊,那家伙油着呢,这回咱给他惊着了,更没戏了!”何文楠无奈地喝着酒。

  不料王喆闻听一瞪眼:“怎么?我收拾他你还拦着是怎么着,告诉你啊,我今儿心里可不痛快,别惹我啊!”

  “操!我他妈心里痛快啊!”何文楠一听也急了:“你丫喝他妈多了吧!”说着站起来要走,可没等他站稳,王喆上去冷不防一搡他,何文楠站立不稳咣当就坐一屁股墩儿酒杯子也划拉地上摔了。

  何文楠从地上爬起来,又茫然了。我跟旁边见状赶紧过去抓住王喆胳膊:“你丫怎么回事儿,你跟他这是干嘛啊?”

  “我靠,我就打丫了怎么着吧,你丫有本事过来打我!”王喆高声说。这就又开始犯浑。何文楠并没过来,一转身匆匆走出饭馆儿,王喆看他走远了又重新坐下倒酒。

  “你这喝点酒就犯浑!”我说:“你跟何文楠较什么劲呐!”

  王喆没搭话,继续喝酒,刚才在一旁站起来的跑堂的这会儿也都坐下了。半晌王喆叹了口气:“真够窝囊的!”

  何文楠一回到学校就把中午的事儿跟刘康说了,还没等刘康说话,郭宁就在一旁评论道:“瞧丫这点起子,喝点酒就找不着北,上次十一不也是这样儿!”

  “嗯!”刘康深沉地说:“丫就这脾气,等回来咱说他!”

  “唉,我这真是太倒霉了!”

  “没事儿,听我的你还是回家跟你爸说了吧,这是你们自个儿家的事儿,外人不好掺和!”刘康出主意。

  于是当天回家,何文楠悲愤地向家人痛诉了整个儿被骗经过,何父听完装作平静地说:“你买手机也不告诉我们,看看吃亏了吧。小子你听着,甭管走那儿哪儿,还都是爷儿俩最亲,下回长记性吧,有什么事儿都得先跟家里说。这事儿你甭管了,不就要一手机么,等下月我给你买一个,咱们家有的是钱!”

  “好,好!”何文楠闻听感觉心里得到了莫大安慰。

  “成,那你进屋写作业去吧,我跟你妈晚上还有个应酬!”说着何父从掏出200块钱撂在桌上:“一会儿自己拿钱下楼吃饭去,我跟你妈晚点再回来!”书中暗表,何父是北辰集团老总,需要成天儿出门应酬,平常很少在家。对于这种生活,何文楠早就习惯了。

  24

  何父何母走后,何文楠往沙发上一躺,开始想念王晓非。王晓非当年确实是班里最漂亮的女孩儿,自上高中开始一直坐在他后边。不必说那油黑的长发,白净的脸庞;弯弯的眉毛,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也不必说鼻梁在脸当中高耸,银牙在小嘴里隐现,笑容常在桃腮里若有若无的含着;单是小小的耳朵根儿一带,就有无限趣味……看来日久生情这句话说得没错,随着耳鬓厮磨的日久,何文楠开始千方百计想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不过相对于王晓非的美丽,何文楠的相貌确实还有待提高。首先说,脸上疙瘩太多就是个硬伤,为此何文楠特意上宽街中医医院瞧了老中医,结果开回来一板儿车中药汤子,每天早晚共喝六大碗,喝完中药再就俩花卷儿,直接饱了,菜都省了,不过为了追求王晓非,这也值了。最令他无法忍受的还是王晓非的无动于衷,无论何文楠怎样示好献殷勤,她都不理不睬置若罔闻。究竟是刻意回避还是真没察觉,何文楠也搞不清楚,每次一想到这儿,他就暗自上火,一上火脸上就又开始起疙瘩。

  想着想着何文楠就昏昏沉沉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被楼下一声尖厉的吉他声惊醒。何文楠猛地坐起来,不觉惊出一脑门子冷汗。“我操,又是楼底下那瘋子!”何文楠骂了一声,随即站起来用双脚使劲跺地:“我他妈叫你丫折腾,我叫你丫折腾!”

  列位看官,您道这却是怎的?原来何文楠在长虹桥住的是个板儿楼,他们家楼下单元住着个神经病,要说起那神经病可不一般。年纪约有三十岁儿,小平头,高半寸儿,直勾勾两只小眼睛儿,眼珠子都朝眼眶外边儿斜,无论谁都不知道他到底瞧哪儿。大瘪鼻子像柿饼儿,黄板儿牙,菱角嘴儿,哼哼唧唧好唱歌儿,一天到晚听摇滚儿。传说这神经病原来并不疯,高中在80念书,论起来跟何文楠还是校友,之后不幸连续五年高考落榜,再后来就疯了。神父神母带儿子四处投医都没治好,后来也慢慢放弃了。平常神家总是有大人在家镇守,倒还基本无事,多暂大人一出去,这家伙登时就犯病,弹吉他、听摇滚、唱快板儿无所不为,吵得邻里不安。其中受灾最严重的就是何文楠家,因为两家就隔一层楼板。平常楼下只要一犯病何文楠就用脚跺地,跺几下就消停了,可今天反常,何文楠疯狂跺地四十分钟,楼下声音反而越开越大。

  何文楠见状不禁无名火起,心里寻思:我这人也太窝囊了,过年受表哥的气,坑了钱还不敢要,好容易碰见个路见不平的还犯浑把自己打了,现在居然连神经病都欺负到自己头上来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得了,今天也豁出去了,先从神经病下手,打这个兔崽子!书中暗表,他这就快倒霉了。真正蒙他钱的骗子他不报复,反而一味妥协;喝多了拿他出气的,他也不反抗,这两件事儿他自己都占理。俗话说冤有头债有主,他先前揣着公道忍气吞声,倒头来反而跟个不用负法律责任的神经病较劲,这就是典型的找倒霉!

  闲言少叙,单说何文楠打定主意之后,起身整理衣襟,高挽袖面儿,穿好灯尼绒青色运动裤,脚踩抓地虎耐克跑鞋,顺楼梯噔噔噔来到下层。楼下没安防盗门,绿色的门板上倒贴着个福字。何文楠强忍怒火用手叩打门环:“里边儿有人没有,赶紧把音响关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楼上吵死了!”

  嚷过几遍后,屋理声音突然停了。“嗯?不错啊!神经病还能听懂国语!”何文楠抱着肩膀在门口愣了会儿,见没人出来,就转身上了楼。谁知他刚进屋往沙发上一坐,下头就又开始响起来。这次比第一次还厉害,除了音响还多了神经病高亢的歌声。于是又下去,又上来,又下去,如是者三,何文楠抓狂了!到后来他也不叩门了,改作直接用脚踹门板,一边揣一边执着地大骂,具体语言咱们也不细描述了,基本上跟屋里的就如同一对儿病友似的。门板下边已经被他揣进屋里去了,就在撞锁马上就被踹开的一刹那,屋门突然开了,神经病穿着肥裤子踩着鼓点儿出现在何文楠面前。这家伙晃悠着脑袋,把手攥成枪的形状冲何文楠一下下点着,哈狗帮似的。何文楠把他往旁边一推,咬牙冲进屋里,寻声音去找音响开关。神经病冷不防从身后猛扑过来,拦腰把何文楠抱住大喊:“抓贼啊!抓贼啊!入室抢劫啦!”

  “我操,你丫放开!”何文楠心里一慌,开始拼命挣脱。无奈神经病力大过人,又凭借一股轴劲,死命用身体重量把何文楠按在地下,一边继续高喊抓贼。就在这千钧一发关头,两位人民警察突然出现在二人面前:“都住手!”

  喊声犹如晴空霹雳把何文楠吓得一激灵,神经病闻听也松手从地上爬起来。

  “你俩怎么回事儿?把匣子关了赶紧!”警察沉着脸问道:“刚才谁报的警,出什么事儿了?”

  “啊?报警!”何文楠茫然地看着警察:“我,我没报警啊!”

  “是我报的警,他揣开我们家门,然后就闯进来了!”神经病镇定地说。

  “啊?不是,警察叔叔,我没闯进来,我就住楼上!”何文楠语无伦次地说。

  “那你先去靠墙站着!报案的先过来!”

  25

  书要简短,经过一番耐心解释,何文楠被抓进了团结湖派出所,理由是私闯民宅!何文楠私闯民宅,私闯的还是神经病家,继而还被神经病提前报案了,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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