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翼的天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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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西子想要说什么，可木然迅速把手挡在她的面前。他不想听她说什么。他甚至后悔不应该问她这个问题。如果装作一直不知道这件事，至少他和她还可以过一段快乐的时光，现在一切全完了。他把头扭到另一边，悄悄擦掉流下的泪水。他觉得这一次，他真的完全失去了她。

　　西子有些黯然，垂下眼，“对不起，不为这件事，为我以前对你的所作所为，还有以后的所有。不管我以后做什么，我有我的理由，请你能原谅我，理解我。谢谢你，然。”说完西子推开车门走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争执
星期一，本该上学，可西子没有出现，直到星期二她才出现在校园里，不是课堂，而是校长办公室。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后，西子低着头闷闷不乐地走在校园里，没想到入学那么容易退学却这么难。她觉得没有地方可去，便坐在湖边的凳子上发呆。

　　管理学的教室里，李从门外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问：“千川你的女朋友为什么要退学？”

　　这把千川问住了，“什么？你说西子要退学？”他似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惊讶地点点头，“你不知道吗？”

　　千川“噌”地一下把头转向木然。木然也吃惊地看着他。他的惊讶不压于李。

　　“你们都不知道吗？”李还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装，可是看了半天，两人好像真的不知道，“你这男朋友是怎么当的？女朋友都逃跑了，你还不知道。”语气中嘲讽的意味很浓。

　　“你怎么知道的？”木然抓住李的胳膊问。由于过度紧张，用力过大，痛得李趔趄地甩开他的手，“你轻点儿，你有劲没处使吗？”他一副不爽的样子。

　　“快说，到底为什么？”千川也急了，站起来冲到李面前。

　　李到有些得意，摇头摆尾地来回走了一圈，不说话。

　　“你是不是想我揍你一顿才肯说？”木然握紧了拳头，举在李面前。

　　李瞪了木然一眼，“和你开个玩笑，还这么认真！”他愤愤地坐下来，“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去办公室，路经校长办公室正好听到西子说要退学的事。”

　　此时教室外的一个人飞速冲向校长办公室。

　　“她为什么要退学？”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听校长的助手说，办理退学手续很复杂，而且校长今天好像不在。今天办不成。”李还在那信誓旦旦地说着两人已站起来往外冲，“你们不用去校长办公室了，她一定不在了。”两人停下来，“我回来的时候看到校长办公室里没有人了。”彼此看了看，木然迅速取出手机拨通了西子的电话。电话通着但一直没有人接。

　　湖边西子呆坐在那儿，电话响了她取出手机看了看是木然打来的，又把它重新放回包里。

　　也许他知道我申请退学的事了吧！刚才我好像看到李了。然，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突然要退学吧？为什么不提前告诉你是吗？对不起，然。我已经和你说过这句话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电话停了不到一分钟，又开始响了。铃声却变了。西子猜想是千川的，取出电话一下果然是他的，但还是没有理他，把电话重新放回包里。

　　夜，我同样也对不起你。让你为我找房子，又在那么多人面前承认我们的情侣身份。我这一走，你该如何收场，人们会怎样看你？你会因为我成为别人的笑柄。我真的不想这样，但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原谅我吧，夜。

　　炎冰从教室冲向校长办公室，到了校长办公室却不见西子的影子。他赶忙四处寻找。这是上天给他一次补偿的机会，如果这样放走她，他会终生遗憾的。他不可以让她就这样走。如果真的要走，他也要为她做些什么之后，才放她走，至少也要在经济在补偿她一些。

　　也许上天真的想让他补偿她吧，炎冰几乎没有绕路就来到湖边。看着西子孤独的背景，他的心中泛起了涟漪。从她来到这个学校以后，他看到过很多次她的背影。她和千川跳舞，来班里找千川，还有他们当众宣布成为情侣，他都在旁边，看到的都是她的背影。她的背影有时迷人，有时忧愁，有时可爱。可此时她的背影却是那样的孤独与无助。尽管是那样的孤独与无助，但她的脊背却还是那样笔直。

　　长久地坐在凳子上的西子呆呆地望着面前平静的湖水。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蝴蝶在她身边飞舞，可她却一动不动。突然她的眼睛转了一下。她似乎感觉到身后有人在注视着她，慢慢扭过身来。当她看到炎冰就在不远处站着的时候，她猛地站起来，完全不顾掉在地上的包向另一边跑去。

　　炎冰迅速追上西子，一下抓住她的手腕。“请你不要跑，平静地听我解释。”

　　西子用力一甩胳膊，“你放手！”可是炎冰抓得太紧没有甩开。“我不放。你听我解释完，我才放手。”此时的炎冰完全不像平常的他那样安静，血液加速，身体也微微发热，双眼通红，脸也有些红了。

　　“解释？解释有用吗？说那不是你的本意，说你是被迫的，有用吗？事情就能当没有发生过吗？”西子也是异常地激动。她觉得既然已经躲不过了，就应该勇敢面对。对于他，不管他是什么人，她都应该理直气壮。

　　“解释没有用，可我想补偿你……”炎冰还是不肯放西子的手，大声得对她说。

　　“补偿？你想补偿我什么？”眼泪还是那样不争气地流下来，“钱吗？”

　　“可以，只要你说出一个数字，我绝对不会犹豫，立即给你……”

　　“啪！”一个响亮地耳光甩在炎冰脸上。炎冰一惊，手随即松开了，呆呆地望着西子。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凑到他身边声音压低，眼神中那份绝望那份痛楚，是炎冰从未见过的，“妓女吗？如果真需要这方面的服务，为什么不找她们呢？她们会更让你爽的。”她的眼睛瞪得大得像个乒乓球，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是啊，难道她是妓女吗？怎么可以想到钱，用钱来解决这件事？那是个多么肮脏的想法。

　　炎冰问得无言以对，惭愧地低下头。在她面前，他永远都是无理的，就算她再用刻薄的词语来讽刺他，甚至动手把他打个半死，那也是应该的。他永远挽回不了他犯的错。

　　“告诉你，以后不要来纠缠我。我不想再看到你。在木然他们面前，不准你提有关这件事的半个字。我的事与你无关。”说完西子匆匆地离开了。

　　看着西子离开，炎冰第一次觉得西子不是一个一般的女孩子。事后，她没有去报警，也没有寻求他来报复，只是悄悄地离开。当她与他再次相见时，她的第一反应是逃，可是她的逃跑却有一种倔强在里面。当她与他正式交锋的时候，她的气势绝不会输给她，甚至比他更强。她没有他想像的那么懦弱，也没有他想像的那么强悍，而她间于这两者之间的那种感觉，使得炎冰更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了，一时不知该走该留，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挽留
晚上西子有些不舒服，正准备喝药，门铃响了。她放下药去开门，木然和千川出现在门口，“你们怎么来了？”

　　千川抬起手晃了晃手中的包。西子一看是自己的包，“怎么会在你手上？”

　　千川微笑着，“我还正奇怪呢，我和木然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你总不接，原来你把包丢了还不知道呀！”他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个粗心的丫头。”说着走进来。

　　西子笑着接过包放在一边。木然看到两人这样有些不爽，但此行的目的不是这个，他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西子真正搬进来后，木然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参观这套房，在看到桌子上的药时，他迅速地转向西子。西子的嘴唇又微微泛起暗红色。

　　她的情况刚刚有些好转，嘴唇刚刚恢复正常，现在又……到底会是因为什么？为什么她会这样？她这样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啊？

　　“不舒服吗？”木然眼睛里的忧伤如大雾般聚拢。

　　西子看了看桌子上的药，“嗯。正准备吃点药呢。”她说得很平淡就如同她的病一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里不舒服了？是感冒吗？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啊？千万不要乱吃药。”千川关切地问。

　　西子笑了，“没事的，我自己知道……”此时木然把药和水递到西子面前，“先把药吃了再说。”他的语气是在命令不容西子反对。

　　千川坐在椅子上微笑地看着木然和西子。

　　然对西子真的很好，就像对木欣一样无微不至。虽然他总是会欺负木欣，不过那只是他表达感情的方式，他还是很心疼木欣的。他真是个好哥哥，有这样两个妹妹多幸福啊！只可惜爸爸妈妈只有我一个孩子，如果我也可以有个妹妹那该有多好。我也好想体验作哥哥的感觉。

　　西子接过药放进嘴里，又喝了口水。等把药咽下去，木然接过西子的水杯。“你今天去校长办公室干什么去了？”他冷冷地坐在了沙发上。

　　“我……”

　　“不准撒谎，老实交待！”此时的木然就像是在拷问犯人的警察。

　　“你们应该知道了吧？你们不就是因为这个来找我的。难道你们是为了给我送包来的吗？”西子倒坐在椅子上手搭在椅背上。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我才信。”木然严肃地样子极有威慑力，让西子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去申请退学。”西子低下头小声地说。

　　“为什么？”木然猛地站起来大声叫嚷着。千川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按住他让他坐下，“刚刚我不是说好了吗？不发火。安静地听西子解释，她会和我们解释的。”

　　“不，我不会。”西子更不愿去看千川。她和他只认识不到十天，答应做他的女朋友。刚刚当众公布这件事，她就毁约。这实在让她无脸去面对他。

　　千川微怔，没有说话。一旁的木然急了，“为什么？为什么连解释都不给我一个？如果我们没有听李说这件事，你是不是准备不告而别？就要走了吗？”他的怒吼声大得都快把房子也震塌。

　　“然，夜，对不起……”

　　“对不起有他妈屁用？”木然的样子像是杀红了眼，完全不顾忌对方是谁。

　　千川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西子。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来找你了。”西子伤心得快要哭出来。可是木然根本不管她这些，愤怒地吼：“你已经来了，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木然的眼睛有些热。他知道自己快要哭出来了。比起她怀上别人的孩子，她就这样的离开更让他伤心。

　　西子静静地坐在哪儿，低下头，“对不起。”

　　“我说过了，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听得都快要吐了。我最恨你说对不起了。你跟我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你就不能有一次对得起我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西子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可是她却始终不做任何解释。

　　“快说啊，你快跟我解释。跟我解释，让我原谅你的不辞而别，让我不恨你！”木然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他是真的生气了。可那流下的眼泪还是告诉所有的人他舍不得她离开。

　　“然，安静，安静！”千川再也看不下去了，“西子，来之前他喝了些酒，所以有些激动，你别在意。”西子点点头。千川双手把木然架起来，“你去卧室待一会儿，我来问西子，没叫你，你别出来。”

　　木然当然是不愿意，可是见千川不断地给他使眼色，他也不得不先去卧室待一会儿了。等千川重新坐回椅子上时，西子先开口了，“你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西子愧疚地不敢看千川的眼睛。

　　“是有难言之隐吗？”千川的语气还是那样温柔。

　　西子点点头。

　　他笑了笑，“既然有难言之隐我也不便多问。只是为什么是选择不辞而别呢？你应该知道然知道这件事有多伤心。”

　　西子的头更低了，“我知道他会伤心。我也猜到他知道这件事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如果我告诉他，我害怕……”她那种欲言又止的神情是那样的迷人，千川不禁看得走了神。见她长久地不说话，他才意识到，“你害怕什么？”

　　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泪花，“我怕他会把我留下来。我怕这里的一切牵绊着我不能离开，包括你。”

　　千川一怔。他没有想到西子会如此明显得点出他对她的影响。他可以影响她吗？如果他真的开口让她不要走，如果所有的人来挽留她，她就可以留下来了吗？

　　两人长久地沉默……

　　“我不是一定要走……”一句话似乎激起了千川所有的希望。他惊喜地抬起头看着西子却没有说话。

　　西子看着他的眼神却想哭。她的去留对他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们只是刚刚认识几天而已。之所以和他有那种非常亲切的感觉，那是因为他太像楠了。可是他又为何如此在意她呢？

　　待在卧室里偷听的木然却急不可耐地冲出来，“那就不要走了。”他眼中跳动地喜悦使他像个孩子，嘴角也不由地上扬开来。

　　西子苦笑，“可是留下来的痛苦远远比你们给我带来的快乐要多。快乐是无法抹灭痛苦的。”

　　“可是你现在怀着孩子能去哪儿？”木然又开始大叫。听到西子执意要走，不由地产生了恨意。

　　西子瞟了一眼千川。千川的脸上有些尴尬，但很快消失了。

　　“留在这里我真的是生不如死。”痛苦的表情在西子的脸上漫延。

　　“好，你走吧，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你走！”说完木然愤怒地摔门而去。

　　西子的手紧紧地握着椅子，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眼泪充满了眼眶，却倔强地不肯流下来。她的嘴抿得很紧，嗓子堵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千川走到西子身边坐下，“想听听我的意见吗？”西子没有表示。“综合考虑，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急着走，”西子扭过头看着他，等他继续往下说。“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执意要走，我担心你们以后不好相处。还有学校退学手续很复杂，也不是一时能办下来的。你可以不管学校，但木伯母你得考虑一下吧，她把你送进这所名牌大学，如果你就这样不按照规定办事，她对校方也不好说。还有……”他面有羞涩，“你总得对孩子做出一个决定吧，无论是要把他生下，还是要做掉他，你总得把这件事处理完后，再走。那时你再走，我想然和大家都会放心些了。”

　　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人吧。如果你心有所属，我还是希望你能成为我的妹妹。我想作为你的哥哥来照顾你。所以请你留下吧。有再大的痛苦，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和你共同承担。

　　西子没有表示。

　　“还有，不要不辞而别，那样真的很让人伤心。”千川眼中流出露那温柔地神情让西子的心暖暖的。

　　“你也会吗？”她有些不相信。

　　千川点点头。

　　“我以为我不辞而别只会让然和欣伤心，我没想到你也……”西子更是觉得愧疚了。

　　“作为你的男朋友，由别人告诉我你要退学，你说我的心里是什么滋味？”千川哥哥般地摸着西子的头。

　　“可是那都是假的啊！”西子黑葡萄般的眼睛眨了眨。

　　“可是在别人眼里我们是真的。”他微笑着说。

　　西子苦笑，“那时你一定觉得很没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