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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理小魔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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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你究竟是不是中间代理人，竟然会饿成这样，果然是个笨蛋。”他用嫌弃的眼神瞪了琉叶一眼，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
她也无心还击，只好连连朝他翻白眼：“中间代理人也是会肚子饿的嘛，不会用灵力点饥难道很丢脸吗？”
“的确。”
暴扁他一顿吧！这种祸害不能活下来！
可是……琉叶下意识地咬了咬甜软的面包，决定还是等吃饱了再说。
天在暗，星星随着一起暗淡，因为路灯接二连三的亮起。
橘红色的光洒在坐在台阶上的两个身影，影子聚在一起，小小的。
吃饱了，琉叶心满意足地伸了个懒腰，才发现小尤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的目光望着天，纯黑的瞳孔染上了不时滑动的流光，忽闪忽闪。
他个子不高，并排坐着，他也只到琉叶的肩膀，样貌也完全是小孩子的稚嫩，只是有时，他却不像一个小孩，喜欢撒娇，喜欢乱闹。安静地坐在那里，任橘色的光将他的发尾染上淡淡的色彩，说着很像一个人的话，同样令她琢磨不透。
不过，靠在一起，却有一种很暖暖的感觉。
“喏，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出神地看着他发呆，许久琉叶忍不住问道。
“什么？”
“我看过你给那些人的纸条了，上面写的都是些特殊的咒语没错，不过你是个人类，即使把咒写在纸上也不可能奏效，为什么还要把这种没有用的东西卖给他们？”
她实在很难将眼前这个男孩和骗子搭上边，虽然她认识他的时间还不到一天，但就冲着他把自己的面包给她的事上，琉叶就相当确信，他心地并不坏。
“谁跟你说这些东西都没有用的。”他没好气地瞪了琉叶一眼，紧接着说道，“虽然纸是我写的，但是上面有妈妈的灵力，一样会奏效的。”
“你妈妈的灵力？她知道你干这事？那你被其他人骂她还不出来替你讨回公道？”琉叶越喊越激动，整个人也跟着愤慨地站了起来，但那股激动的气势又很快在小尤的鄙视下缩了回来。
“她……她不知道我干这事。”一直都凶巴巴的他难得支支吾吾了起来，“我是趁着她睡觉的时候偷偷借用她的灵力的。”
“啊，原来是这样啊。小尤你也是个不乖的孩子啊。”
“你活腻了吗？”
“嘿嘿，不过既然这些符咒都可以用，为什么他们还要说根本不起作用了？”
“那就要问他们了。我说过在用之前的注意事项，不可以碰到任何水，不过你看这个。”他说着，从腰包中拿出了两张蓝色的纸条，虽然都被他叠得平平整整，但是很明显其中一张皱巴巴的纸颜色深了许多，就像蓝色妖姬一般的色彩，“这种纸是我挑选了很多次后才决定用的。只要遇到水颜色就会加重，越深就说明碰到的水越多。我做过实验，如果只是普通的水雾，根本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颜色。”
“难道说他们是在故意为难你？”再次惊叫，不过这次琉叶很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凑到了小尤的耳朵旁压低了声音，“可是究竟为什么？”
“谁又知道了。这里每一个字符我都很认真的去写，但是那些人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有这种神气的力量存在，整天就知道在代理社门口骗子骗子骗子地叫个不停，恨不得所有的人都离我们远远的。”
小尤的目光变得锐利了起来，他每念到‘骗子’二字时，都咬牙切齿，身体都在微微地颤抖着。琉叶看着他，不禁又想起了白天那个大妈所说的话，他应该也听到了吧。
“我发现，我比你幸运多了。”双手环抱住膝盖，琉叶将手抵手臂上，“我也有个代理社，虽然我整天待在里面根本没有生意，可是周围的人都对我不错，身边还有个整天欺负我，但时常帮我的人。至少没有会讨厌我，都相信我是中间代理人。”
七年后的这里，主人已经不再是小尤了，而是她，一个失败的代理人。她在那条街生活了六年，却从未听说过一个叫小尤的人曾经在这个代理社存在着……没有人告诉她他曾经存在过。如果不是为了清水的事情，她或许永远都不知道有他这个人吧。
琉叶张嘴又很块地闭上了。她不想把未来告诉他，他只是个孩子。
傻坐在台阶上，沉默，静悄悄。他忽然回过了头，看向了将头埋进膝盖中的琉叶问道：“喏，你来这里是为了找人的？”
“嗯……不过一时半会好像找不到了。”
“那你今天打算睡在这里？”
“嗯，还能怎么办。谁让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就来了咧。”向着天，琉叶深吸了口气。夏天晚上的风还带着温度，萦绕在身边，意识有些模模糊糊。
“在你找到人之前，要不要先去我的家？”
“嗯，这是个不错的主……啊？我？”指着自己的鼻子，琉叶感觉好像产生幻听。
“很惊讶吗？”
“不，不是。只是我是个外来的人，你擅自把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人带到自己家，你就不怕我是骗子？”
“骗子？这里的人就骂我是骗子，那请问你敢去骗子的家吗？”他的口吻中带着讽意，似笑非笑，不知道是在嘲讽那些骂他骗子的人，还是在自我苦笑。
“小尤，我决定了！把你纳为我在这里第一个最好的亲人！”激动地将他矮小的身体抱在怀里，琉叶夸张的用头蹭着他的脸。小尤并没有像之前一样粗暴地骂她是疯女人，让她滚开，而是傻愣愣地坐在原地，暗暗的念叨着她的话。
亲人？
他吗？
在开什么玩笑。
“喂，笨蛋，你似乎把我想太好了，我可不是那些等着分糖吃的小孩。我先说在前头，我可以收留你，不过你必须要替我做一件事。”
“好！”
4。
跟着他身后走着着，琉叶后悔地直咽苦水。她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刚才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没问他要自己做什么就那么爽快地就答应他。万一这小孩脑子一时想不开，让她去做些很缺德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黑着脸想着，琉叶只剩叹气摇头的份了。
“我家到了。”小尤停下了脚步，他侧头瞥了一眼琉叶，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愁眉不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自然地挑了挑眉毛，他说道：“你内急吗？”
“去你个内急。人家只是在想你要我帮什么忙罢了。我事先说好，杀人放火，坑蒙拐骗，没人品没人道，还有……”琉叶快步跳到了他的面前，很认真地一个一个数过去，“还有给你做佣人，这种事情你想都别想哦！”
“拜托，我说过了，我没有那么闲。你挡着门了，快点让开。”小尤不耐烦地推开了琉叶，打开了厚重的木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能看到深浅不一的轮廓和在耳边呼呼吹来的寒风，树叶沙沙，就像来到了鬼屋一样，琉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你胆子还真小哎。”小尤熟练地走进了屋子，十分顺手地打开了电灯，顿时整个房间都被光充亮，之前模糊的东西也清楚了。被揉成一团乱的报纸，扔在地上的塑料袋，还有躺在地上的垃圾桶，里面的垃圾也洒了一地，蟑螂被埋在其中，半隐半现的尸体作为点缀。
她错了。她现在身处的不是鬼屋，而是垃圾场。
“很脏对不对？”
“嗯。”
琉叶老实地点了点头，却迎来了小尤火气十足的一计瞪眼。
她了解，这孩子的自尊心强，虽然嘴上说脏，但是还是不希望从别人的嘴中听到这个字。唉……
“没洁癖不是你的错，我看这里还能凑合，哈，哈哈。”尴尬地一笑，琉叶朝屋子里走，但还没迈出两步，她就发现一边小尤渐渐放大的瞳孔。
啪——
伴随着一声古怪的声音，琉叶脚下有种软软的，湿滴滴的东西被踩扁的感觉。僵硬地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已经霉得发青，长满霉菌，淌着黑水的橘子，一只不知名的小虫落荒地从橘子酱中逃离了出来……
咕噜咕噜……
注意，这个不是肚子饿的声音，而是翻江倒海呕吐的前兆。
琉叶机械般地转过身，鼓着脸仰面闭上了眼睛：“请……请问，厕所在哪里？”
琉叶在厕所里吐到肚子都空了，她仍觉得心里阵阵恶心。她走出厕所，歪斜地靠在墙边，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喂，你没事吧。”小尤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出了一把扫帚，一边扫，一边时不时地抬头望望她。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打击你，可是家为什么这么脏。”
琉叶也是个不爱干净的主，房间里自然也乱做一团，但是和这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能脏成这个地步，看来还是要有一定的技术的。
勉强撑开眼皮，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小尤，他身上穿的都显得挺大，除了衣服和裤子卷起了之外，帽子几乎可以遮去大半张脸。腰边棕色的布腰包显得很旧了，在边边出已经打毛了，整体的颜色都显得略淡，应该是洗了很多次了，看上去不怎么自然，“你老实交代吧，这套衣服你穿多久了？”
“什么穿多久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感觉像小尤个子矮小的小孩，穿这么大的衣服，实在有些奇怪。你妈帮你买衣服的时候，连你的尺寸都不知道吗？真不负责。”
“才不是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琉叶只是想替他说两句公道话，谁知道小尤立刻就犯了急，将扫帚往地上一扔，摆出了一副‘你再说我妈不好，就给我滚出去’的样子。
无奈琉叶只好敷衍地朝他挥了挥手：“好啦好啦我知道了，这样很好，衣服大点可以多穿几年，很省钱。”
他低着头，捡起了乱坑中的扫帚。扫帚的柄有些长，比他个子矮不了多少，他每移动一寸，就觉得整个人都跟着铺在地面的垃圾一起晃动。
琉叶靠在墙边，不出声响地看着他，刚懈怠了几分钟，她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抄过小尤手中的扫帚，泼妇般地扫了起来。
“你干什么，干什么抢我扫帚。”
“什么干什么？帮你啊，臭小孩！我说过了，你是我在这里认的第一个亲人，以后记得要甜一点地叫我姐姐，知道了没有！”
又是这句话。真不明白这个家伙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张口闭口就是亲人。
“笨蛋，找个骗子做亲人，原来你心情也不错嘛。”累活被她包揽了，小尤也懒得拦，他将手往脑后一被，那半讽半嘲的口吻又挂在了嘴边。
“嗯，很好。你都叫我笨蛋了，还希望我说什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琉叶加中了手中的力气，只是扫着扫着，她忽然感到了一阵不对劲。她千辛万苦来到过去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怎么现在却跑到这个臭小孩家里做打扫卫生的大妈了？
5。
嘴角不免一抽，但她并没有将手中的家伙扔到一边，她直了直腰，放眼看向了远处更为壮观的垃圾山：“喏，小尤，你平时就跟你妈住在这样的环境里？都不会打扫吗？”
“妈妈很忙的。”
“很忙？”不自然地纠结起了眉毛，琉叶的目光移到了挂在墙上的钟，很庆幸它还在走，不过时针却意外地靠近了数字十二。
的确很忙，都快凌晨了，他妈还不见着踪影。
“因为代理社根本没有生意，所以上面不会批钱下来，我们在这里又没有其他可以联络的人，所以生活来源就完全要靠妈妈天天出去打几份工来赚钱。她要到深夜才会回来。”小尤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解释道，“一开始家务都是我包的，不过自从我偷偷接收代理社后，就也没有太多心思管了。这样一堆就堆那么多了。”
琉叶的妈妈自从不再做中间代理人后，也整天忙工作，她很少才能见到她，可是她的日子并不像小尤这样，她即使天天待在代理社发霉，回到家也照样有饭可以吃，除了自己的房间别人管不着之外，其他的地方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虽然不说，不过她也知道，那都是柴翼空干的。现在想想，意外地有些感动。
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小尤，我能理解你。”
琉叶深吸了口气，努力扯出了一张她觉得笑得最灿烂的笑容，谁知道这个小孩不领情，竟然打击她积极性。
“你笑得真难看，跟抽风一样，不要笑了。”
愤怒地抡起了扫帚，她又很快放了下来。
好吧，这个孩子口是心非，看惯了就好了。
奋干了好些时间，小尤也帮忙倒了好几次垃圾，他传说中的母亲大人也终于回来。穿得很简单，头发也没有琉叶的妈妈那样盘得那么干净，有些凌乱地窜出了几根，透过亮度并不高的灯，可以看见当中夹着的白发。
近看，琉叶才发现她显得特别苍老，脸上没有多少血色，眉头间的皱纹始终都那么明显，好像面部已经僵硬了，都忘了如何舒展。那双显示她身份的墨绿色瞳孔虽然很明显，但是没有什么神了。
“妈。”
小尤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审视，猛地回过神，她才发现女子也正看着她。
“她是谁？”
厚重而沙哑的声音，轻轻地落在屋子中，也许是屋子打扫干净的缘故，她的话音在整个房间里萦绕不散。
“她……她是隔壁新搬来的……的姐姐，因为装修，所以晚上暂时到这里打地铺。”琉叶第一次听到小尤叫她姐姐，只是听得十足的怪异，好像耳朵里进了什么东西。说不清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小尤似乎有些怕她妈妈，之前说话一直冲来冲去的他在女子出现后就连说话声音都变轻了，有些断断续续。
女子也没说什么，只是很淡地‘哦’了一声，疲倦地半曲着背从他们身边走过，然后进了隔壁的另一个房间，砰然门关上了，一切又陷入了如同刚才一样的气氛，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妈每天回来都这样？”琉叶咧着嘴不解地问道。
“嗯。怎么了？”
“呃……你确定她是真的爱你的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只是刚才女子冷漠的态度有些煞到她了。就算再累再忙，面对自己的孩子也不可能这么漠视吧？只是普通的‘哦’‘嗯’两声就草草解决了好不容易才见到的一面？
前几次，只要琉叶一说到跟他妈有关的话题，他都会第一时刻偏向他妈，可是这次，他的目光却望着地，盯着水泥地出神，半天才动了动嘴：“我也……不清楚。”
如果不说话，就可以很清楚地听见这个屋子里，电灯吱吱作响的声音，如果仔细留意，就会发现灯忽闪忽闪，光飞快地跳动着，照在他稚嫩的脸上，该如何形容？
只是认识的第一天吧？为什么琉叶感觉，这一天，心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好几次？莫名有些疼……
打扫干净后，找了块能睡的地方睡下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可是第二天一早，鸟还没来得及多叫几声，她就被个没良心的声音叫醒了。
“干什么，柴翼空。你好烦啊，再让我睡会！”一巴掌打过去，依旧被接住了，只是回答她的声音尖细了不少。
“柴翼空？你在做哪国的梦啊？”
朦朦胧胧地睁开眼睛，她就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吓得她连连往后挪了几步，直到背靠在墙上，冰凉的触感刺激到神经，才顿时清醒。
“小……小尤啊。吓死我了。”拍着胸顺着起，琉叶半开玩笑地说道，“你这么早叫我起来干什么，不会拉我去打拳喝早茶，这么惬意？”
“我说了，我没有那么有空。你还记得昨天我收留你时说的话吗？你要替我做件事情的。”
“事情？我不是做了么？你家现在多干净啊。”
“谁叫你帮忙了！明明是你自己多管闲事好不好？这个不算！”小尤气急败坏地恶瞪了她一眼，二话不说就拉住了她的手腕，欲将她拉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我是要找你做其他的事情，麻烦你动作快点行不行？”
6。
还以为他一大早跟急着投胎似的要带她去什么重要的地方，结果目的地竟然是一家还未正式开门营业的书店，只是这店的位置，让琉叶倍感熟悉。
书店的老板从半开的门走出来，还没等他们开口，就连推带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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