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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爱无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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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点了点头,听他继续说:“前两天,我碰到姜晓辰了,原来她一直都在骗我。她果然有进步,以前她每次说谎,我都能知道的。怎么那次,我就轻易地被她骗到了呢?
爸爸,其实我从小就没有多大的野心,我不需要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不需要有什么举世瞩目的成就,我只要她在我身边,我们能平平凡凡地在一起到老,就好了。她一定也在等我,我们都等了那么久,我不想再让她等了。”他临走的时候,我笑着看着他说:“儿子,加油!我和你妈妈等你们回家。”
Chapter 49 风雨同舟
车子刚熄下火,原本安稳地躺在后坐睡觉的小孩适时地醒来,坐起之后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嘴里含糊着问:“Mommy,到家了吗?”“是啊!”吴筱桐从前面下来,打开了后车门,伸手想要抱他,“咱们到家了。”
坐着的人灵巧地从她手里挣脱,抢先一步滑下车,带点严肃地说:“外婆说,我是大孩子了,不能老让Mommy抱,Mommy会累的。”说完,转过头一蹦一跳地往前走 。吴筱桐微笑地看着前面欢快走着的孩子,锁上车,慢慢地跟在后面,但眼神一直没有离开。
走了几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吴筱桐已经站到了他旁边,见他不再往前走,便蹲了下来,笑着问:“怎么了,不是不要Mommy抱吗?”那孩子立刻委屈地摇了摇头,一只小手指向前方,说:“Mommy,那里有人。”
吴筱桐疑惑着,顺着他的手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有个高瘦的人影正舒适地斜靠在他们家门前的围栏上。在街灯的照射下,地面上的影子被拉得格外悠长,延伸到某个不知名的远方。
其实还是隔着一大段距离,看不清那人的面容,远处的人影似真似假,并不太真切。可是吴筱桐觉得眼睛里已经有些许湿意逐渐氤氲开来。她的眼神专注着盯着前方,不敢闭眼。
那边的人似乎有所感应般回了头,然后迅速转过身站定,看着他们。两两相望,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直到衣袖被人紧紧攥住,不停摇晃,吴筱桐才回过神,使了下力站起,腿脚有些发麻,但她依旧努力维持着刚刚的样子,紧紧地牵住那只小手,一步一步往前走去。她走得极慢,眼神也有些缥缈,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般,只是专心致志地往前走,走过他的身边。可是旁边的孩子却停了下来,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地问:“你找谁?”
沈嘉言怔怔地站着,还没有从眼前的一幕反应过来。那孩子大概以为他没听见,又加大了音量问:“Are you waiting fou somebody?”他的表情从疑惑转为震惊,瞬间之后又从恼怒转变成惊喜。只是一个孩子,却让他手忙脚乱,连最简单地问题都回答不上来。这是他意料之外的场景,他还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旁边的门被打开,屋子里有个妇人走出来,薄责道:“我就听着是言言的声音,外面这么冷,怎么不进来?”那是吴筱桐的妈妈,屋外的三个人都尴尬地站着,小言言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表情甚是不解。筱桐妈妈看清了外面的状况之后,似乎轻笑了一下,随后只是拉过那只被吴筱桐牵着的小手,语气温和着说:“言言先跟外婆进屋,好不好?”门再一次被合上,只剩另外两个人继续在夜色中僵持,很多的话,很多的问题,都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许久,沈嘉言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涩,他才终于咽了一下,然后迟疑着开口:“你难道不该向我解释什么吗?”“不需要。”吴筱桐继续盯着前面,似乎要把自己藏起来,躲避着他的目光。
她不敢看他,只有在她做错事的时候她才不敢看他。那个孩子,她竟然敢瞒着他生下了她说不要了的孩子。她一个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生下他,她是存心不想让他知道。沈嘉言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气都在往上涌,他用力抓起她的手腕,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捏碎一般,眼睛死死地盯住她:“吴筱桐,你真是能干!”“沈嘉言,你放开我!”她用力挣扎,试图抽回手,可是越用力,手腕处就越疼痛。那疼痛那样真实,终于让她清醒,这一切都不是她的梦境。沈嘉言更加用力箍住了她,他不放,他就是不放手。可是她浑身都在颤抖着,手上冰凉的温度传至他手心,她的眼睑垂下,睫毛上的泪珠悬然欲坠,沈嘉言看向她,忽觉胆战心惊,手上的力道瞬时松了下来,只余最后一丝微力拉着她的手,幸而她也不再挣扎。他满意地看着她,然后推开那扇门拉着她走了进去。屋里,小言言正坐在壁炉旁玩着手中的积木,抬头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们一眼,又说:“Mommy陪言言玩……”沈嘉言这才收回了手,脸上冷酷的表情一下子就柔和下来,他微笑着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轻轻地拍着他的头,说:“我陪你玩好不好?”言言立刻高兴地推给他一堆积木,“好啊,Mommy比较笨,都不会玩这个的。”
沈嘉言随意地摆弄着那些玩具,貌似无意地问:“那我们先交个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吴念言,Mommy和外婆都叫我言言。”小男孩用稚气地童声回答道。沈嘉言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说:“言言的名字真好听。”然后还抬头看了一下吴筱桐,一副得逞般的表情。吴筱桐脸上一片烧红,赶快逃离现场,躲进了厨房。言言不认生,又多了个大孩子陪他玩,高兴地很。很快他就和沈嘉言熟络开来,吃饭的时候已经自动自觉地凑到他跟前。沈嘉言笑着抱他抱到他的膝盖上,然后往他碗里夹了几块牛肉。怀里的小人立刻转头,疑惑着问:“叔叔怎么知道言言最喜欢吃这个?”
“因为叔叔也最喜欢吃这个。”沈嘉言笑笑,揉着他的头发。吴筱桐更加不安,她抬头看看孩子,又看看沈嘉言,说:“言言下来让叔叔吃饭,过会就赶不上最后一班去市区的车了。”沈嘉言没有看她,直接对着边上的筱桐妈妈说:“阿姨,我能在这住一晚吗?”
筱桐妈妈在餐桌下捅了捅女儿的手臂,又笑着点头答:“当然,这天气,听说晚上还会有大风雪。”吴筱桐本来还想说什么,听到后半句又把话咽了回来。整顿饭,只有吴筱桐一个人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食不知味,看起来,另外三个人才是一家人,其乐融融。晚上,吴筱桐去跟她妈妈挤一张床,把自己的房间腾给了沈嘉言,而小念言直嚷着要跟叔叔一起睡,吴筱桐怎么哄都不听,也就只好由着他了。沈嘉言躺在筱桐的床上,心情复杂,像是做梦般,原本以为已经失去的东西此刻正真实地在他面前。他转过头,看着眼前安静躺着的小男孩,他的嘴巴很小,像筱桐;睫毛很长,像他;鼻梁很高,整个脸的轮廓都隐约有他的影子。他是念言。他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不自觉地就轻笑出声,面前的人却突然睁大了双眼,把他吓了一跳,然后笑着问:“睡不着吗?”言言点点头,表情甚是严肃,他问道:“叔叔认识我爸爸吗?”“怎么这么问?”沈嘉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问Mommy,她一整天都会不高兴,我就不敢问了。可是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只有我没有。”那样委屈和失望,沈嘉言心头一酸,他上去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言言也有爸爸。”
小念言嘟囔着小嘴继续说:“Mommy说,爸爸是这个世上最爱我们的人。只要言言乖乖地,总有一天爸爸会找到我们的,言言已经很乖了,爸爸怎么还不来啊?”毕竟只是个孩子,难过了一会,很快又睡着了。而沈嘉言躺在边上,睡意全消,脑子里只有小念言最后的那几句话。他披上衣服,替言言盖好被子,轻轻地走了出去。另一间房,吴筱桐也是辗转反侧,生怕再次吵醒了边上的母亲,也只好起身往外走去。
客厅里没有灯光,很黑,可是有人坐在沙发上,手里点着一根烟,似乎忘记了一样,任由它在黑暗中忽明忽灭。吴筱桐站在门口,看着那支烟在他手里逐渐变短,火光渐渐暗了下去。她不知道该向前还是退后。“过来坐会吧!”沈嘉言突然开口。原来他知道她在这里。吴筱桐犹豫了很久,他也不催她,终于她慢慢地走过去,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坐下。“言言很懂事,你把他教得很好。”沈嘉言捻熄了烟头继续说,“直到刚才我才想明白一些事情。”吴筱桐没有问他想明白了什么。“筱桐,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在问她,想要她回答,于是她继续沉默。沈嘉言果然并不在意,接着说:“二十二年了。”他把靠在沙发上的头转向她,说:“可是好像我们一直都在因为各种的原因不停地在错过,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只有那么少,筱桐,我们还有多少个二十二年可以这样挥霍?”
光线慢慢清晰起来,黑暗中他的脸越来越清晰,吴筱桐看着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已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原来他们已经认识二十二年了,原来已经这么久了。“筱桐,你还在怨我吗?如果你觉得有必要,那些事情我都可以向你解释的。”沈嘉言坐直了身子看着她。“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爸爸去世前跟我说,他只错了这一次,却悔了一生。他还告诉我,当时如果不是你在那个时机收购了万天的股票,也许最后他一生的心血只会变成一堆废纸。他让我跟你说声‘对不起’和‘谢谢’。”“这些我都接受,那么你呢,你难道没有话跟我说吗?”沈嘉言继续问。
吴筱桐紧闭着嘴唇,好一会才鼓起勇气抬头说:“一直以来,我都告诉你,凡事不要瞒我,难道我就那么没资格跟你站在一起,陪你‘风雨同舟’吗?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那么辛苦,我要我们在一起,为什么你就是不懂我?这么多年来,你总在用自己的方式爱我,可是你毕竟不懂我。”
沈嘉言怔怔的听着,他的脑子里闪过很多以前她说的话,做的事,也许他真的错了,大错特错。
“筱桐,对不起。”吴筱桐摇了摇头,“我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如果真的要算,我也算不清是你欠我多些,还是我欠你多些。或许,我真的太笨,我不喜欢太复杂的事情。”“那么我们就都简单一些,一次把问题解决。你说的话我听明白了,以后我会努力去做,因为对我而言,你始终是最重要的。我不是不懂你,只是用错了方式爱你。这六年就当是对我的惩罚,如果你还是觉得不够,你可以继续怨我,我会等,等到你觉得可以。”沈嘉言笃定地说。
“我不是在怨你。”吴筱桐笨拙地想要解释,却只是徒劳。沈嘉言有些无奈地笑:“那你究竟在别扭什么?”“我……”吴筱桐又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她从来没有怨过他,她只是爱他。
她想告诉他,她只是等得太久,只怕他不会来了,她只是想扑进他怀里,好好哭一场,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尽数说与他听。其实她知道,他爱她,他一直都在保护他。有一个人肯为她遮风挡雨,这都是她的福气,她用了六年的时间才想明白,才知道原来笨一些并没有什么不好。她什么都不想再去计较,所谓的“风雨同舟”,只要他在她身边就好。她只是怪他来得太晚。沈嘉言看着她,将她心里的那些小心思通通唤了出来,他认真地研究着她脸上的表情,只是一会,就仿佛什么都明白了。他轻轻地走到她身边,搂住了她,说:“傻瓜,我不是跟你说过,不管你在哪里,我总能找到你的吗。天涯海角,我都能找得到你。”他终究还是懂她的,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懂。吴筱桐把头靠在他肩上,眼泪终于湿了眼眶,她已经无法止住哭泣。“嘘,”沈嘉言轻声哄劝着说,“上天毕竟还是眷顾我们的,现在我们又有了言言,以后,我们一家人风雨同舟,这样不好吗?”吴筱桐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他们只是拥抱,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一样,紧紧地不松手,像孩子一般,这个拥抱只与爱有关。
“我们回家吧!”眼泪蒙胧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这么多年,他们在爱的名义彼此伤害,在不爱的的名义下,彼此错失,可是终究还是一次次地按着自己的心意寻到了对方,就算有过再多的伤痕和绝望,他们总是给对方留了一线生机。因为彼此爱着,他们从不曾放弃。那些说过的做过的与爱无关的话和事,只是因为他们还爱着。比起这世上那么多的不圆满,他们毕竟还是幸运的。因为每一次只要他们一回头,总有那么一个人会站在原地等着,就算中途曾经走散过,只要想着有人在等着自己,他们便还是能找到回去的路,然后一起回家。
番外
一、逼婚记“老夫妻?”陆映亦在电话那头满是置疑地又再问了一遍。吴筱桐被她的大嗓门吓到,决定不再虐待自己的耳朵,立刻拿远了话筒,不过好像作用不大,某人的声音还是清晰地传了过来:“吴筱桐,你也忒俗了,怎么取的名字一个比一个俗气?你看看,现在的婚庆公司哪个不是用那些个罗曼蒂克的名字吸引顾客,你倒是取了个与众不同的名字,不过,我跟你说,要真用了,你也就等着关门大吉吧!”她怎么会不知道,一个“吴念言”已经让陆映亦和韩磊笑话了好多天,直到她气得扬言要与他们绝交,那两个人才不情愿地作罢。现在,恐怕陆映亦又在拉着韩磊笑话嘀咕她呢!可是那是她的店,她就喜欢这个名字,俗气就俗气,她自有别的办法来吸引别人的眼球,而且保管一炮而红。吴筱桐拿着话筒呵呵傻笑。话说当晚,沈嘉言下班回来,门只开到一个缝隙,就看到吴筱桐屁颠颠地跑过来,还摆出一幅谄媚地笑容,殷勤地给他拿拖鞋,放包又倒水的,直让他后背隐隐发凉。晚饭的时候,他实在是受不了她继续一脸媚笑的样子,还不停地给他夹菜,忍不住转头问旁边正委屈地嚼着米饭的言言:“Mommy今天在家又做错什么事了?”小家伙欣喜地抬头,正想邀功,看到吴筱桐瞪着双大眼盯着他,马上泄了气似地继续埋头扒饭。
可怜的孩子。沈嘉言收到讯号,觉得自己好像正往陷阱里跳,只好默不吭声地把碗里的菜快速解决。
吴筱桐哪那么好解决啊,她一个空挡插进来,把椅子往他那边挪了挪,挽过他的手说:“老公,咱们结婚吧!”这话怎么听都觉得别扭,沈嘉言呆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吴筱桐,你也稍微有点逻辑能力,都老公了,还结什么婚?结婚证书在床头柜左边第三个抽屉最下边,自己去拿。”
吴筱桐又凑过去一点,说:“我不是说这个啦!只是现在我那个店刚开始营业,还缺点宣传,与其便宜别人,不如我们自己来,能省就省嘛!而且我们结婚的时候都没个婚礼,多寒碜啊!”
“那个时候不是你说嫌麻烦的,现在怎么又不麻烦了?老婆,那个公司你想开我也没拦着你,但你也不用把老公卖掉吧?下一步你是不是还想让儿子做花童,我跟你说,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我们爷俩都不会干。”沈嘉言终于把碗里的饭菜吃完,然后很有骨气的看向言言,还默契地与他击了下掌。
吴筱桐根本不睬他们,自顾自地在心里盘算着,随后有又自言自语地说:“言言做花童,这样又能省下一笔钱,恩,这主意不错。”那边厢,沈嘉言和小念言已经偷偷溜下餐桌,躲进了房间。这女人还真是疯了!晚上,沈嘉言哄完小念言之后回到卧室,吴筱桐正躺在床上看书,看他进来,马上笑着说:“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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